穿越在古罗马帝国-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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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列颠的气候寒冷而潮湿,长期在这里生活的部族适应了这里的自然环境,但是阿庇斯手下这些罗马士兵不一样,他们大多来自意大利北部和高卢马赛一带,地中海北岸的气候相比于不列颠岛,还是温和干燥许多的。当疲惫的军团士兵长时间行走在寒冷潮湿的不列颠北部森林时,可怕的疫病便铺卷而来。
古代战争里最可怕的情形正在发生,还还没有和敌人短兵相接的时候,自己的军团已经出现了减员和伤病的情况。士兵们在饥寒交迫中死去,病情进一步恶化,几乎无法控制,事实上也的确无法控制,阿庇斯不是医生,也不懂医术,古代更没有发达的医学,一旦染病,许多人其实是靠自身的免疫系统抗病,而后自愈的。可是现在,如此恶劣的环境,再强壮的士兵也无法克服。更别提那些已经染病的伤员。
几天后,病情开始蔓延,直到伤员多到无法抬动的地步。站在营地里,阿庇斯看到了凄惨的一幕。许多士兵死去了,而他们的战友却对此无能为力,甚至无法带走他们。活着的同伴只能就地挖一个浅坑,将他们的战友就地掩埋。嘴里说着明年一定带他们回家的话,但是阿庇斯知道,这些死去的士兵再也回不了家了,没有人明年还会重新回到这里,荒芜的大地,一望无际的山林,明年即便再回来,也找不到这些墓地的所在。
士兵们口里祷告着罗马的众神,而后,将死去战友生前的物品作为信物放在了土堆之上。
此刻,阿庇斯不得不撤军了。自己很可能被托莱斯拖住了,这个蛮族首领用诱饵一次次将军团引诱至北不列颠腹地,这里,荒草丛生,冬季里毫无食物来源。后方又被切断。阿庇斯知道,此时,幽灵狼或许就在森林里的某个暗处,窥视着军团,直到强大的罗马军团因为疫病而减员,倒下。这时候,他才出击。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什么时候才出动,解决罗马人?我的斧头已经太久没有畅饮鲜血!”
寒冷的初冬时节,不列颠部落联盟的大本营内,冈多拉多部族的族长磨刀霍霍,不停的擦拭着自己那把锋利的战斧,时不时发出烦躁的怒吼。罗马军团已经虚弱不堪,但是看起来托莱斯并没有进攻它的意思。
“不要急,我的人回来报告了情况,罗马人的军队虽然已经疲惫不堪,甚至出现了疫情。但是他们的首领在行军途中,还是保持了很好的警觉,他们每到傍晚便建起营地,安置伤者和死者。也就是说,事实上,他们还未完全被寒冷和疾病所打败。只要他们建起工事,我们再多人,也无济于事,结果只会像森林战役那样,白白的流血丧命。”
面对其他部族首领的质问,托莱斯胸有成竹的回答着。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击?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已经没有粮食了吗?我和我的族人正在挨饿。没有地方打猎了,我的大酋长。”
部族首领发出了提醒。
“再忍忍,我的朋友。我们没有食物,罗马人同样没有,他们比我们更加缺少食物。我们必须坚持下去,直到整支罗马军团因为虚弱疲惫和缺少食物而倒下。那时候,我们便能发动总攻,一举冲垮他们的防线,掠过他们的军粮和武器。为我们的兄弟姐妹和父亲报仇。我们必将把罗马人赶出我们的土地,然后,我们便能再播种,来年,便会有收成,食物会有的,我保证。”
托莱斯冷静而严肃的回答到。
他看到布莱多身后那密密麻麻的族人正躺在地上,有气无力。显然,他们也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吃过一顿饱食。
“懦夫!这是懦夫才有的行为,我宁愿战死在罗马人的剑下,也不愿意被活活饿死!托莱斯,你如果不出战,明天,我将带着我的人,冲下去,与罗马人死战,勇士应该体面的死去,而不是在这里卑微的死去,像一头老鼠!”
刚刚安抚完冈多拉多部族的族长,彻鲁斯部族的首领便起身嗷嗷大叫了起来。
饥饿让人失去理性。
“我们并不卑微,赫拉克,我向天神起誓,绝不放走一个罗马人。若他们试图离开这片土地,我将带着我所有的族人,与罗马人决战。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勇士的冲锋需要等待时机,否则,毫无意义的流血,只会让罗马人嘲笑我们的愚蠢与无知!”
托莱斯转身,瞪着彻鲁斯之王说到。
232。谣言四起()
“阿庇斯牺牲了,在荒蛮的不列颠北部!”
阿庇斯在北方失踪的消息不胫而传,在不列颠的时候,消息还是仅仅定义于失踪,然而,传到高卢的时候,被有些用心险恶的人利用,竟变成了阵亡。那些试图阻扰阿庇斯改革的人,在听到这样的消息后,命人故意散播谣言,把阿庇斯失踪说成阵亡。一时间,高卢人心惶惶,卢格杜努姆满城风雨。
对于平民们来说,这个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他们正准备享受阿庇斯主持的改革的福利,而现在,却突然传来领袖战死阵亡的消息,许多人无疑是无法接受的。于是,卢格杜努姆出现了两派截然相反的声音。
平民们自发组成队伍游行,质疑这消息的来源。除非他们看到尸体。一些人则相信了谣言。谁都知道不列颠北部是一片荒蛮的大地,那里一到冬天便寸草不生,寒风夹杂着冰雪会将人冻僵,偌大的一支军团,进入北境两个月之久,没有一丝消息,不是战死,还有其他可能吗?
最为悲伤的还是特尔提拉,初秋的时候,阿庇斯离开前,告诉自己,三个月的时间便能回来,届时,不列颠的叛乱将被剿灭。然而,现在,时光已度入隆冬时节,阿庇斯却没能履行自己的诺言,带着军团凯旋而归。自己的丈夫从不食言,除非遇到了不可抗拒的力量。那么,城里的传言或许代表了可怕的一幕。
只是,和那些游行的平民一样,没有见到尸体,特尔提拉也不会相信自己丈夫已经战死在不列颠。
朱利斯大会堂举行了激烈的争辩,却也是谁也争不过谁,李维乌斯和小克拉苏牢牢的把持着内政,禁卫军依旧对他们的主人忠心耿耿,虽然每天都有贵族试图收买他们,但是结果都是无功而返。因为这支队伍里,很多人是阿庇斯一手提拔的,没有阿庇斯,他们可能还是一个市井的地痞或者打猎的蛮夫,能坐到今天这样的位置,拥有这样的身份和财富,完全是阿庇斯的提拔。而且,小克拉苏还掌握着城里的一支常备军队,谁也不愿意冒这个险,发生流血事件。
“诸位,没必要再等待下去了,高卢的问题,不列颠的问题,必须得到解决,即便阿庇斯不是真的战死,不是阵亡在不列颠,我们也需要一个临时的首领,来解决眼下诸多棘手的麻烦。还有,接下来,无论我们怎么封锁,消息还是很快会传到罗马。屋大维对我们可是恨之入骨啊,他会找准一切机会发动突袭,要回他的城市和领地,我们必须时刻提防着。不要再犹豫了,诸位。”
议员弗拉尼乌斯站起来高声说到。话音刚落,全场便响起了嘈杂的响应声,讨论声。显然,以他为代表的一群人,贵族阶级,无疑是希望阿庇斯倒台的。这样,只要他们,或者他们的人担任卢格杜努姆政权的要职岗位,便能改变律法,出台新的政策,来维护他们原本的利益。而看似乱哄哄的会议其实目的只有一个,便是看小克拉苏的反应。所有人都知道,在高卢,除了阿庇斯,便是小克拉苏拥有的实权最多,甚至拥有个人的军团。高卢的事情,只要小克拉苏点头,大概便能办下半成。而现在,阿庇斯失踪,生死未卜,这种情形下,小克拉苏的地位变得尤为显著。会议之前,已经有贵族代表派人前去试探这个高卢第一大财主的反应,但是作为阿庇斯的铁战友,小克拉苏对这些暗示似乎总是嗤之以鼻。
“临时的首领?弗拉尼乌斯阁下,我看没必要吧,即便不列颠战事不利,高卢和大日耳曼行省依旧维持着稳定,屋大维在南方仅仅是蠢蠢欲动,并没有发动实质性的进攻,这样的情形下,没必要推选出什么新的首领,议会完全有能力维护这片土地的稳定。”
会议上,李维乌斯站起来高声回应到。他看得出这些贵族代表和议员的心态,是唯恐高卢不乱。他们好趁机将阿庇斯的政策推翻,如果有机会,这群人还想把持卢格杜努姆议会。就像从前元老院把持罗马的国政一样。说不定,这群人里面,还有屋大维派来的卧底。李维乌斯深知,高卢已经被搅成一潭浑水,而且,这潭水很深,里面的利益错综复杂,牵扯的人太多。阿庇斯在的时候,这些矛盾得以压制,现在阿庇斯失踪不在了,所有的矛盾与问题便浮出水面。
“那只是暂时的,李维乌斯阁下。再坚固的堤坝也需要时时维护,我们不能等到敌人入侵的时候才临时推选出主帅。现在的情形是,屋大维在南方雄心勃勃,试图收复他在北意大利的城镇。安东尼已经撤军,估计要等到来年春天才会带着他的军团再次登抵布林迪西。这样的情形下,屋大维必会将矛头对准我们。阿庇斯曾说过,安逸的时候要时时提防着危险的到来,现在,便是这样的时刻。”
议员里布里斯接着满腹慷慨的说到。而李维乌斯恨不得冲上去,一把撕下他那丑恶的嘴脸。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顾一切,哪怕罗马的平民正在挨饿,他们依旧可以大摇大摆,厚颜不惭的霸占原本就稀缺的资源。
“那么,在你心目中,这位临时的主帅应该是谁?”
李维乌斯盯着里布里斯发问到。
“这需要选举,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
即便知道李维乌斯已经怒气冲冲,但是里布里斯还是毫无畏惧的继续大声说到。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并没有触犯任何一条法律,卢格杜努姆是一个自由开放的社会,大会堂原本就是一个商议政事的地方。
而且,阿庇斯不在,禁卫军是不会乱动的,这点,许多人还是看得明白的。现在,他们所要做的,便是对舆论加以引导,故意宣扬内忧外患的情形,好让他们选出自己的人,担任卢格杜努姆的各个要职,选出一个能够替代阿庇斯的人。当然,如果小克拉苏答应最好。om
233。绝望、逆境()
“建起营地,死守要塞!生存下去,罗马需要我们,家人还在那遥远的故乡等着我们,我们必须活下去!”
风雪肆虐的不列颠北部山林里,野蛮人的攻击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阿庇斯不得不下令停止撤退行军,在原地建起营地,要塞,防御野蛮人疯狂的突袭。
凯尔特步兵在寒冬季节就像饥狼般,对正在撤退的罗马军团猛扑猛打,或许是他们也太久没有获得食物,阿庇斯看到,在每扑倒击杀一名军团士兵后,这些野蛮人便从死去的士兵身上掏出随身携带的口粮,如野兽般抓起,就地进食。这俨然不是人类的战争,而是野兽间的厮杀,为了生存而搏杀。
数百名第十军团的重步兵组成人墙在前线阻挡着野蛮人的疯狂扑杀,后方,缓缓的斜坡上,幸存的士兵正在寒冷的雪地里卖力的挖掘着壕沟,建起要塞的围墙。即便低温几乎将士兵们的手指冻僵了。
密密麻麻的箭矢飞舞了过来,后排的士兵将盾牌盖过头顶,下一秒,箭雨从头顶掠过,发出叮叮咚咚绵延不绝的响声。危机时刻,阿庇斯下马,和最低阶的士兵站在了一起,一起拿着盾牌,抵御野蛮人的猛攻。数十名野蛮人冲上来的时候,隔着盾牌,士兵们将短剑刺进了野蛮人的腹部和大腿,让血花汨汨而出,在冬季里凝固成鲜红的血块。
战斗在凯尔特步兵反复的嘶吼和喊叫中进行着,军团幸存的士兵借据高地,向下投掷长矛和标枪,不断射杀冲上来的蛮族士兵,直到所有人手中都没有了投掷武器。
惨叫声,嘶吼声响便不列颠这片雪林。
最终,要塞被建起来的时候,死去的士兵已经在外面排成了一圈尸堆,而蛮族士兵仍然像野兽般聚集在营地周围,久久不愿离去。阿庇斯可以看到他们的眼睛,犹如一群冬季的恶狼,恨不得将营地里的罗马士兵撕碎。
……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营地建起来以后,我们也走不了了。”
苦战之后,克莱恩带着一身伤痕走了过来,与阿庇斯一起站在瞭望台上,看着面前这无尽的雪林。
“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我手下现在有三千五百名饥肠辘辘的士兵,他们全部都精疲力尽,并且都带着伤,寒冷与疾病随时会将我们吞噬。营地外,是数万名凶狠残暴的蛮族士兵,你问我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