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携手-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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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重山眉宇间的沟壑比之前更深,看起来似乎很不甘愿,垂首良久之后才挤出一句,“知道了。”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这件事已经闹得公司上下人尽皆知了,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想再进王氏已经不可能了,我会让人把他亏空的帐给填了,这件事情这么就算了了。”
“这就对了。”王耀军满意地点点头。他之所以要王重山表态,只是为了试探自己对王重山的控制力,至于王涵江的未来如何根本无关紧要,大不了给一笔钱,让他继续做好自己的公司。
现在试探出的结果很令他满意,王重山对他的让步显然还在他的控制之下,不论是尊敬也好,威慑也罢,反正他要的是自己王家最高掌权者的地位无可撼动,没有人,没有人能分走他的权利!
王耀军眼底闪过一抹阴戾,他轻咳了一声,瞬间又恢复了那个慈爱的长辈形象,“既然这样,那你就赶紧把涵江放出来。”
“放出来?!”王重山一瞬间睁大眼睛,似乎对王耀军的这个说法感到无比压抑。“自从他被我逐出公司之后就不见踪影了,财务部几次都找不到他来填那些亏空,我怎么会把他扣住不放呢?”
王耀军没想到王重山会给出这样一个说法,他惊诧的表情确实很无辜,不过王耀军更相信自己手里消息是不会骗人的。他只当王重山是明知故问向自己卖傻,手掌重重地拍在桌面上:
“你少给我装傻,你在外面怎么玩我都不会管,那些小玩意就是消遣时间的东西。但是涵江你要赶紧给我放来,他是我们王家的人,你可别犯浑。”
到现在王耀军都不信王重山对他那个藏起来的小情人会有什么感情,他更相信王重山是借着这件事的由头彻底解决掉王涵江这个威胁。他也就错过王涵江在听到小玩意三个字时眼中浮现的冷意。
面对王耀军的步步紧逼,王重山却一反刚刚面对王耀军的紧张局促,他盯着眼前的茶杯,一弹手指,撞击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王涵江确实不在我手里,我没那么多地方放那些没用的垃圾。您要不再派人去找找,说不定他这个时候正在哪个窑口又给您烧东西呢。”
王重山这话说出了开玩笑的意味,落在王耀军的耳朵里却直接点起了他心头的那把火。
对王重山脱离自己控制的愤怒盖过了对王重山和刚才截然不同态度的疑虑。
“你……”王耀军怒瞪向王重山。
“您要真觉得我把王涵江囚禁起来了,您尽管派人去查。”王重山单手托着下巴,说得一派轻松。
这让王耀军更是火冒三丈,就因为他手底下的人查不出王涵江的所在,所以他才把王重山叫过来,现在王重山摆明了是要打死不认,他还真以为自己拿他没办法了啊?
王耀军越想越生气,上下起伏的胸膛酝酿的怒火终于化作手上的动作,他把手里的茶杯狠狠的砸向王重山,没想到王重山也不躲闪,茶杯的棱角结结实实的砸在王重山的额角,随着一声瓷器碎裂的声响,一道鲜红的血流顺着王重山的脸颊缓缓往下,令人触目惊心。
之前费心营造出的祖孙和乐的场面终于被这一点刺目的鲜红撕破,露出苍白狰狞的真面目。
王重山缓缓掏出手帕,按在伤口上,雪白的手帕上染出了点点猩红,他不以为意,满脸冷漠看着王耀军,沉默地和他对峙。
王耀军深吸一口气,用手指指着王重山,历声道:“别以为我真的拿你没办法,包/养个男孩当情人这种事可可不是一般的丑闻,一旦传出去,必会损害王氏的利益,到那时候,家族的那些元老们自然也容不下你。”
听王耀军这么说,王重山似有触动,搭在膝上的手指略一抽动。王耀军敏锐的捕捉到这个细微的动作,眼中精光一闪,双手背向身后,侧过来,似乎不想再看他一眼。
“王家一系,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我身为王家家主,不能眼睁睁看着王家的利益受损,你虽然是我的亲孙子,我也不能纵容你无法无天。
与其让你被元老们逐出王家,不如由我召集元老以你身体不佳为由重选继承人。这样你还能保留姓氏,受王家庇护。”
王耀军沉声说出了自己的决定,说完后一声长叹,做足了大义灭亲,正义凛然的姿态,事实上他心里早就迫不及待要收回王重山手中的权利。
自王重山进入王氏之后,一步一步地得到在王氏的权利,王耀军虽然还是王家名分上的掌权人,但谁都知道王式的大部分决策已经由王重山拍板。这让王耀军既忌惮又愤怒。
乍闻王涵江落在了王重山手里,他是既愤怒又震惊,待他冷静下来,又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只要运作得当,他就能牢牢握住王家都权柄。至于新的继承人,随便挑个毛头小子,到时候真正掌权的还不是他?
毕竟还是太过年轻,王耀军闭着眼睛想着,脸上带出三分不屑。刚刚那番试探王重山已经暴露出他内心的波动。也是,谁不怕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拥有得越多,顾忌也会越多。王耀军就是抓住这一点,给王重山两个选择,要嘛被驱逐出王氏,要嘛乖乖交出权利,让出继承人的位子。
“我也是为了你好……”王耀军自觉已经胜券在握,假意苦口婆心地劝起王重山来。
“呵呵。”
听到这声轻笑,王耀军的笑僵硬在嘴角,他倒抽一口气,鼻头翕动,又羞又恼地涨红了脸。
“呵呵呵!”王重山依旧笑个不停,他把脸埋在交叠的双臂中,肩头不断抖动,好不容易控制住笑声,他才抬起头,凌厉如剑的眼神直直刺入王耀军心底,王耀军愕然,只见王重山微启薄唇,淡淡道:“既然这样,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把元老们请来做主吧。”
作者有话要说:必须解释一下又失踪了的原因,小归得了中耳炎,耳朵死痛还流脓,以为是一个人在外求学,所以一直战战兢兢地跑医院治病。现在的状况是好得差不多了,但听力还是收到了点影响,只能寄期望它能自己慢慢恢复。所以前段时间实在没心情更文,对被我食言的亲们表示很深的歉意,我自愿胖十斤抵罪_(:3)∠)_
第79章 淋漓()
这天,一向外人止步的王家老宅开启了大门,迎接贵客们的到来。一辆辆安保系数可以和元首政要们的专车媲美的轿车沿着专门修建的公路缓缓驶向山上的王家老宅。
按规矩只有元老们的车有资格开进大宅的范围内,其余的都只能在山下找地方,所以山脚下那个平日里空旷的停车场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两个足球场大小的地方被停得满满当当。
老管家依旧是那身笔直的黑色管家西装,他立在正院大门的一侧,神色恭敬地不断朝来者鞠躬致意。
一位白发银亮的老人没有理会身旁年轻人的搀扶,自己拄着拐杖缓步向前,走至老管家身边时稍稍一顿,明明脸上带笑,开口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却是阴冷而慑人,“老严啊,这是我们第几个年头不见了?你看起来还是你们精神。”
老管家把头低的更低,眼睛盯着对方手杖上那条盘旋而上,狰狞地露出毒牙的金蛇,恭敬地回答:“上次见面是老爷接任家主的那年啊,我看您才是和那年一样,依旧是那么精明能强干。”
这话也不知戳到了老者的什么痛处,他一下子抿紧了嘴,眼睛里的冷光似乎要在老管家戳出一个洞来,半晌,才丢下一声冷哼,挺直了背迈腿进去。
老管家一直弯着腰恭送对方进去,直到老者彻底走远,才重新直起身体。
老者身旁的年轻人怯懦恭谦的姿态映入他的眼帘,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在他的脸上一闪而逝。他回过头重新整理好不见一丝凌乱的西装,摆好姿态等待迎接下一位贵客的到来。
族中大事必要开老宅正厅,这是自以前就传下来的老规矩,几个多年来专门负责扫洗的老佣人将暗红色的实木大门缓缓推开,正厅的规矩是每天打扫两遍,两排年头久远的红木雕花椅一字排开,亮得仿佛没有染上一丝灰尘。最上头是王家历代列祖列宗的画像,从顶戴花翎到西装洋服,唯一不变的是眉宇间的睿智与洞悉。画像下,一张紫檀木的大椅暗暗散发着低调的光芒,这是王家掌权人才有资格坐上的椅子,王家历代权利的象征。
六个老佣人低头而入,前头两个的轻手轻脚地点把四周悬挂的老式灯笼点亮,后面四个端着沏好的茶水仔细又迅速地摆在案几上。做完这一切,他们又低着头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一阵脚步声临近,王耀军率先迈进正厅,在他身后八位神情肃穆的老者也鱼次而入,再其后是由王重山打头的,明显较为年轻的小辈。王耀军在祖先的画像前站定,鹰一样锐利的眼睛在众人身上扫视了一圈,才端坐下来。他一坐下,老者们也纷纷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定,至于小辈们,他们还没有在祖宅正厅里落座的资格,只能立在自己的长辈身后,默默地打量观望。
王耀军瞥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王重山,王重山正微仰着头,神色专注地看着高悬在大厅正中顶上的老式大灯,感受到王耀军的目光,他转过脸,回以一个恭谦的微笑。
王耀军想当然地以为王重山此举是在为刚刚对他的忤逆示好求饶,他眼中的不屑之情一闪而逝。
他已经打定主意从旁枝里选一个天赋出众,年纪幼小的孩子来取代王重山,这样一来他既可以继续掌握王家大权又为王家培养了个优秀的继承人,真可以算得上是两全其美,至于王重山,给点股份,远远打发了就是。
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的王耀军不由得自得之情渐起,端起茶杯悠悠地喝起茶来。
王重山得了王耀军冷脸也不以为意,直直地盯着自己的鞋尖,眼皮都没掀一下。
“咳咳。”王耀军装模作样地一清喉咙,下首的众人立马安静了下来。
“虽然我和各位都是多年没见,今天招大家过来,为的不是叙旧,而是有一件大事宣布。”王耀军拖长了声音,“重山虽然是我的长孙,但嚣张放肆,行事乖张又素行不良,实在不堪大用。我虽然疼爱他,但也不能放任他败坏我王家多年积蓄的家业。”
随着他这话出口,王重山两三步走到他面前,直挺挺地跪了下来,简直像是默认王耀军安在他身上的罪名。
这话一出简直就像是晴天霹雳一般炸开,每个人都是震惊不已,老一辈们尚且能不动声色,年轻一代几乎每个都把惊讶写在自己脸上。
也难怪他们如此,王耀军这话明摆着就是宣布要剥夺王重山继承人的资格。王靖宇夫妇没有第二个儿子,为了仕途也不可能再有。这也就以为着新的继承人很有可能从他们之间选出一个来。
这可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好消息啊,他们祖辈,父辈奋斗了大半生都难以企及的高度,现在机会就这样摆到眼前。
他们中大多数人眼中都放出光彩来,有的甚至控制不住脸色涨红,身体颤抖。他们得意之余又忍不住拿同情的眼神去看那个王重山。毕竟曾经离至高点只有一步之遥,现在生生跌落,光是想想都让人觉得煎熬。
老一辈们都是历经多年浮沉,商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人精中的人精,没有人当即表态,倒是不少眼睛在王重山和王耀军之间来回打转,琢磨着这是爷孙斗法还是两个人连起手来试探他们。
“靖宇呢?这是教训他儿子呢,怎么不见他?”顶着一头稀疏的头发的老人开口问。他和王耀军关系不远不近,孙子辈就一个还身体不好,今天这出戏和他也最没有干系,也懒得算计什么。
王耀军早料到会有人这么问,呵呵一笑,“他早几天就被调到外地去了,公务在身也赶不过来。再说了,重山是我孙子,又是我一手带大的,我难道还不能管教他吗?”这话到最后已经是略带薄怒。
听他这么一说,老人合上嘴巴,不再多说什么。
事实上,怕自己儿子运用手里的权利和孙子合起伙来反弹,他早早就动用关系把他们夫妻都送到外地去了,突然的对王重山发作切断他对外的一切联系也是有这层顾虑,就等着木已成舟,王靖宇就算不认也得认了。
“我说,”坐在王耀军下手第一位的老人慢悠悠地开口,“重山这孩子这些年为了王家也算尽了力,我们这些爷爷辈的也是看在眼里,就算一点小错,年轻人嘛,改了就好了,何必这么兴师动众?”
我就知道你不好对付。王耀军心里厌恶的想。他们年轻的时候就彼此较劲整整斗了好几年,才勉强分出胜负。绕是这样他知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