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邪妃-第6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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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一滞,一时说不出话来。
秦绾的声音更响,不止台上,连周围守卫的三国士卒都听见了,顿时议论之声四起,毕竟这观战台也没那么高。
“此事容后再议,还是先开始比武吧。”宇文忠开口道。
秦绾笑了笑,很有些高深莫测。
“来人,多搬几张椅子上来。”宇文忠吩咐道。
能上来的,除了墨枭和秦姝,谁没有资格坐拥一席之地呢?
“不用。”唐少陵挥挥手。
众人无不侧目。
你要是自己愿意当摄政王妃的侍卫规规矩矩站着也随你,可你站没站相地靠在摄政王妃的椅背上捞着她的头发玩王妃怎么还没把你扔下去!
秦姝微微转过脸,视若无睹。
秦绾叹了口气,随他去了。
关于唐少陵的这种状况,连蝶衣都不知道,其实反倒是李暄以前闲谈时跟她提起过。
李暄说,唐少陵并不是存心戏弄别人,更不是戏弄她。喜欢抱着她挨着她靠着她,其实是一种恐惧症。
因为曾经失去过,所以恐惧,恐惧一旦触碰不到那一抹温热,就会再次失去。
或许本人自己也没有察觉,或许时间久了能减淡恐惧,也或许一直这样,谁也不知道。
所以,即便会有一点麻烦,但李暄还是纵容了,秦绾也纵容了。
他们是亲人,理应包容。
擂台边,裁判宣布了开始,但久久没有人上台。
按照昨天最后一场的结果来说,今天应该是西秦和北燕开局。
“要是没人,是不是说明我东华胜了?”秦绾一声轻笑。
夏泽苍和宇文忠的脸色都有点难看。
当然,并非真的无人,只是昨天最后唐少陵那句“上台领死”实在有些压抑,再加上昨晚东华大营的喧闹和漫天烟花,让剩下的那些真正的高手心里发堵,不太想第一个上台去罢了。
“既然如此,就从我开始吧。”说话间,一身布袍的南宫廉慢吞吞地从人群中间走过,他也没炫耀什么功夫,就用嘴普通的步伐,一步步走上了擂台。
所有人都寂静了一下,随即一片哗然。
南宫廉居然出手了!一上来就是高潮啊!
秦绾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不过,既然是南宫廉,显然没什么好说的,西秦方面,童颜一闪出现在擂台上。
“三十招。”唐少陵忽然道。
“有差那么多?”秦绾惊讶道。
她虽然也不看好童颜,可童颜是南宫廉上一辈的人了,不至于只能撑三十招吧?
“这还是保守估计,看南宫廉心情。”唐少陵道。
“少陵,你也太小看童前辈了吧?”夏泽苍不悦道,“南宫廉号称天下第一,只是没算上那些隐世不出的前辈高人罢了。”
“那是三年前的南宫廉。”唐少陵一声嗤笑,“你们——三年没听说南宫廉跟人动手了吧?”
这话说的台上几人都楞了一下,但再一思索,还真是如此,这三年南宫廉几乎一直呆在武宗教导徒弟,这回还是第一次出山。
夏泽苍立即想起了三年前墨临渊和唐默一战,选择让南宫廉和唐少陵旁观,如果唐少陵仿佛脱胎换骨的进步是那一战后得到的心得,那南宫廉又体悟了多少?再想起自己的安排,他第一次觉得心里有些没底起来。
“说起来,南宫师叔的进境还要感谢墨阁主和唐老庄主呢。”冉秋心浅笑嫣然。
“十招了,南宫廉太懒了吧。”唐少陵一脸的无趣。
一句话把众人的视线拉回了擂台。
童颜的内力偏向阴柔,一招一式都没有太强烈的波动,南宫廉面无表情,显然并不怎么高兴来参加比武,但以他的为人,既然来了,就会全力以赴。
童颜神色凝重,鼻尖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已经尽了全力,可对面的人依旧波澜不惊,别说胜负,甚至都不知道是否耗损了他的内力!
“二十。”唐少陵数道。
“南宫廉有点认真了。”秦绾的身体往前稍稍一倾。
他们毕竟出自同宗同源,看得也更明白。
“不”唐少陵吐出一个字,惊愕地张大了嘴。
“南宫廉,你终究也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童颜清秀的娃娃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神色,转瞬间,所有人仿佛看到了幻觉,一张少年的面孔,快速地成长,青年,中年,老年白发斑驳。
“值得吗?”南宫廉皱着眉,眼中终于有了一抹凝重。
“总有必须要做的事。”外貌已经完全名不副实的“童颜”一声冷笑,整个人一起扑了上去。
“你真不要命了!”南宫廉一声怒斥,浑身气势高涨。
“轰”四掌一相交,刚刚才修好的擂台在气浪的冲击下,碎木断裂,面目全非。
“呯!”一道身影摔出擂台的范围,在地上打了个滚,半跪起来,捂着胸口不住咳嗽。
“童前辈!”两个青年赶紧冲上去扶他。
南宫廉的脸色也不太好看,那毕竟是一个武林名宿不惜损耗寿元倾尽全力的一击,并不是若无其事就能接下来的。
夏泽苍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但很快掩去了那一抹意外,只冷声道:“继续。”
童颜用尽了全力,难不成拖延时间让南宫廉慢慢恢复吗?
秦绾“唰”的一下站起身,靠着她的唐少陵猝不及防被她带了个踉跄,一脸委屈:“干嘛?”
秦绾不理他,对着台下冷声道:“沈醉疏!你要是敢学前面那个白痴,我回去就送小红去和亲!”
“咳咳”宇文忠一阵咳嗽。
夏泽苍也黑了脸,在秦绾眼里,童颜的舍命一击就是白痴吗?可面对南宫廉那样的高手,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能成功。
“我说,西秦和北燕极为皇子都跟你没什么私人恩怨的,就别去糟蹋人家了。”沈醉疏慢吞吞地说着,提着玄铁箫上了擂台。
当然,千疮百孔的擂台一时肯定是修不好的了。
“来。”南宫廉深吸了一口气,居然笑了出来,“我倒是想见识一番,真正的炎阳七转的威力。”
沈醉疏“哦”了一声,衣袍鼓起,以他的身体为忠心,空气也带了一层灼烧般的热度,烫得最靠近擂台的士兵和官员忍不住往后退了十几步。
“真是麻烦。”南宫廉叹了口气。
“我可不是四年前那个沈醉疏啊。”沈醉疏扬眉而笑,抢先攻了上去。
四年前在云州,他对上南宫廉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不过,如今有大成的炎阳七转,他倒是很想试一试,自己如今和天下第一到底还有多大的差距。
左掌右剑,紫气纵横。
看台上的宇文忠在擦汗。并不是紧张什么的,就是单纯被热的。
当然,热得满身大汗的也不止是他一个,尤其不会武功的冉秋心更甚,只不过女孩子不好做太不优雅的动作而已。
“炎阳七转,名不虚传。”夏泽苍赞叹道。
“本妃怕殿下要失望。”秦绾摇了摇头。
夏泽苍明白她的意思,他一三年前的南宫廉作为衡量标准来定下这三场的人选,可如今的形势却出人意料。
“如果天女雪姬只是和他们一样程度的高手,只怕悬。”秦绾毫不客气道。
“若只是如此,原也不是非她不可。”夏泽苍一声低笑。
“本妃拭目以待。”秦绾缓缓地坐了回去。
擂台上,因为上一场,早已没有了立足之地,两人挪腾转换之间,踩的都是翘起的木板或是原本用来支撑的柱子。
南宫廉刚刚闪过玄铁箫,落到一根木桩上,猛然间,脚下一沉,木桩整个儿碎成了焦炭!大意之下,身体一倾就要往旁边倒去。
沈醉疏正要陈胜追击,却见南宫廉歪倒的同时,手一扬,一块木板砸了过来,随后顺势恢复了平衡。
因为躲闪的一瞬错过了追击的最佳时机,沈醉疏也只能叹了口气。
他用炎阳七转的灼烧内力不动声色地将脚下踩过的木料焚烧,却保持着表面的完好,只可惜,也就能坑南宫廉一次,还没达到预计的效果。
不过,也没什么意外的,那是南宫廉。
然而,炎阳七转全开,连观战的旁人都热得受不了,首当其冲的南宫廉自然更加难受,尤其这不是太阳晒的温度,而是用内力灼烧出来的,就算运功也很难抵抗皮肤感受到的那种热度,让他不由得苦笑道:“跟你比武的人,最后该不会是因为脱水而热死渴死的吧?”
“南宫宗主以为,谁都能像您一样,在炎阳七转下撑这么久?”沈醉疏无奈。
炎阳七转是他的内力,他当然不会被灼伤,可他依旧是个正常人,并非因为他的功力散发热气,他自己就不会感到热好吗?
干咳炎热脱水他的反应和南宫廉是一样的,只不过更习惯而已。
“练这种武功的真是人才!”唐少陵感慨道。
这是有多自虐,才想在每天练功的时候都热死自己!
擂台上,两人都是大汗淋漓,汗透重衣——就算是南宫廉,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再浪费内力去抵御气温。
“不愧是南宫廉啊。”沈醉疏长笑。
“还打吗?”南宫廉却是苦笑。
“你赢了。”沈醉疏喘了口气,虚晃一招,自己跳了出去。
站在边上的顾宁上前一把扶住了他,急道:“世叔,你没事吧?”
“没伤,功力耗尽了。”沈醉疏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有气无力道。
原本这一场他就没想过求胜,耗尽功力消磨南宫廉,也算是完成任务了吧?
南宫廉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正要说话,忽然间,天边吹来一丝凉风,吹散了空气中凝聚不散的热气,带来一丝清凉。
“好舒阿嚏!”
有人一句感叹的话还没说完,就先打了个喷嚏。
凉意慢慢加深,几乎是几息之间就盖过了沈醉疏留下的热意,明明是九月的晌午,阳光明媚,可温度却像是一下子进入了寒冬腊月。
顾宁一伸手,接住了飘落的一片晶莹,怔怔地道:“下、下雪了?”
“不是下雪,是空气冷热瞬间变化引起的天象而已。”慕容流雪轻声道。
冰花飞舞中,一个银装素裹的曼妙身影款款走上了擂台的废墟。
“是你?”南宫廉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天女雪姬全身裹在一系素白的衣袍里,没有半点儿装饰,一头雪白的长发披散,脸上带着一方面纱,露在外面的眉毛都是雪色的,整个人就像是一块万古不化的玄冰。
“是我。”声音也是冰冷的,仿佛冰泉滴落的轻响,剔透清澈,却没有一丝温度。
“没想到把你也找出来了。”南宫廉的神色有些复杂难言。
“总要了结的。”天女雪姬淡淡地看着他。
南宫廉一张口,忽的扭过脸,打了个喷嚏。
所有人都默然——好吧,南宫廉也是凡人,一身大汗站在冰天雪地里,是个人都会着凉的,完全不奇怪。
只是,南宫廉是连运功御寒都忘记了吗?
“呵呵。”秦绾却突然笑了起来,“好一出恩怨情仇啊”
第八十二章 墨临渊的遗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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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廉从未想过,这辈子还能再见到眼前的女人。
要说他和天女雪姬的恩怨情仇,其实挺狗血的,他是真正爱过这个女子,唯一的。然而,他更没想到,不过是一次很简单的路见不平,挑了个拦路打劫的山寨,灭了一帮土匪,可却杀了雪姬的父母——
一对草菅人命的山大王夫妻,居然有个江湖第一美人的女儿,还有比这更戏剧性的事吗?
不过,雪姬就算再不想搭理自己的父母,那也是亲爹娘,何况,不管父母做过多少坏事,对她却是一向疼爱,和普通的父母并没有任何区别。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继续和杀父杀母仇人在一起,江湖第一美人,昙花一现般,消失无踪。
二十多年后再见,男未娶,女未嫁,只可惜,别说再续前缘了,看雪姬那架势,分明就是想置南宫廉与死地,反倒是南宫廉处处容让,几乎是九分守一分攻。
看台上的秦绾已经脑补出好几个版本的故事,看得津津有味。
“不过,这位姑娘的武功,真论起来,比起沈醉疏还有不如啊。”唐少陵嘲讽道,“难不成,这是指望南宫廉为了某些旧情,故意往人家剑下撞过去吗?”
就算南宫廉真有什么对不起人的,私下还有可能故意认输,可在擂台上,承担着一国的责任,他还不是那么荒唐的人。
“不要小看女人啊。”夏泽苍微笑道,“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