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邪妃-第50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远远的,传来一阵阵隐约的雷鸣。
“这雷声是不是有点太低了?”顾宁忽然道。
“是海上的方向,希望这天气,下雨之前出海的渔民都回航了吧。”沈醉疏道。
“不对!”秦绾脸色微微一变,沉声道,“这不是雷声!”
“不是?”几人顿时面面相觑。
“房子塌了?可那个位置应该已经在场外,没有能弄出这么大动静的建筑了。”顾宁说道。
苏青崖也放下了手里的书走过来,脸上一片凝重。
·
京城。
淅淅沥沥的雨将入夜的京城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给盛夏里带来一丝清凉。
李暄走进刑部大牢的时候,虽然有侍卫打着伞,但衣角还是湿了一块。
“王爷。”叶云飞迎了上来行礼。
“废太子清醒了?”李暄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
“是。”叶云飞跟在后面,一边说道,“原本,废太子的情况,只有从睡眠中醒来的时候会有变化,而他今天一天浑浑噩噩的,智力如同三岁小儿,可刚才突然就清醒了,非要见王爷不可。下官见他神志清明,似乎真有话要说,这才派人前来通传。”
“废太子牢门外,是有狱卒看守的吧?”李暄问道。
“正是。”叶云飞苦笑着点点头,“因为废太子情况特殊,里面还有一个江氏,江相也吩咐过,不能让他们死了,所以牢门口始终会有两个狱卒守在那里。”
“那么,废太子恢复清醒之前,那两个狱卒说了什么?”李暄沉声道。
“这……”叶云飞闻言,脸色不禁微微一变。
“嗯?”李暄淡漠的一眼看过来。
“启禀王爷。”叶云飞心头一颤,赶紧说道,“狱卒常年在大牢深处不见天日,闲来无事,也就说一些京城茶余饭后的话题——”
“谁给他们的胆子,私下议论王妃。”李暄一声冷哼。
不用细查,他就能猜到那两个狱卒说了什么了,现在的李钰,若是还有什么事能把他刺激道这个程度,那就只有——欧阳慧!
叶云飞深深地低下了头,只觉得背后冷汗涔涔,浸透了官袍,在阴森的大牢里,通体发寒。
沉默中,一行人走进天牢最深处。
或许是因为摄政王要来,李钰的牢房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还点了一支熏香除味,李钰本人也梳洗过了,一身青布衣袍,仿佛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书生,只是一段时间不见,他的两鬓竟然满是星星点点的霜白,连眼角都有了一丝皱纹。
两人隔着一道牢门,对望了许久无言。
“有什么话,你就对摄政王说吧。”叶云飞干咳了一声。
“你们全部出去。”李钰站得笔直,声音也很平静。
叶云飞皱了皱眉,转头去看李暄。
“都出去吧。”李暄点点头,制止了想要去搬椅子的狱卒,淡淡地道,“莫问,你也出去,让暗卫都不要靠近,本王和他……有话要说。”
“是。”众人答应一声,鱼贯退了出去。
莫问打了几个手势,示意暗中的人把守好天牢的各个通道入口,确保不会有人打扰。至于王爷……全须全尾的李钰也就只配让王爷单手耍着玩,现在还隔着牢门,手无寸铁,难道还要担心他能对王爷不利吗?
“可以说了。”李暄说着,手指一弹,一缕劲风打晕了隔壁老房的李键,附近清醒的人就只剩下了他们俩,以及只有一口气的江涟漪。
“慧儿没死。”李钰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蹦出了四个字。
“哦。”李暄只是应了一声,冷眼看他,“然后呢?”
“你不反驳?”李钰惊讶道。
“你都已经认定了,本王需要反驳吗?”李暄一声嗤笑,眉宇间隐藏着一丝不耐,“所以,她没死,又如何?”
“……”李钰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脸上的肌肉扭曲,仿佛皮肤之下有一条条小虫在钻动。
是啊,没死,又如何?
原本,“欧阳慧没死”这个事实如同一盆冰水,瞬间将他从哪个迷迷瞪瞪的世界中拉回了现世,他像是疯魔了一样,只想马上见到她问个清楚,可又害怕面对,于是只能选择去见李暄。然而,他确实没想过,见到了之后又要怎么办?难道就只是为了确认一下,欧阳慧还活着这个事实吗?
“早知如此……”李暄摇了摇头,转身举步,“若你要说的只是这些,本王不会再来。”
“等等!”李钰脱口而出。
“还有事?”李暄背对着他,轻轻一挑眉。
“我知道了……春山图真迹的下落。”李钰道。
“本王爷知道。”李暄毫不动容人。
所谓的春山图真迹,被慕容流雪送给了秦绾之后,就像是一幅普通的画作一样,随手插在她书房的画筒里——和一堆赝品一起。
“不,我说的是,欧阳家的那一张。”李钰的声音很低沉,却成功地让李暄的脚步为之一顿。
------题外话------
三步倒,终于调整过来了!以后每天更新还是11:10哟~
另外,姑娘们都加一下正版群哦,笔上烽烟:573552883。验证名写你的潇湘会员名,我会后台自己查。书城读者请在验证里说明,进群后提供全文2/3以上的订阅截图。
群里有大量的资料和福利、周边等物,而且公告什么的,我会在群里通知。
潇湘现在公告章节不能删除,对强迫症来说,一个公告发一个章节太难看了……
第八十八章 春山花鸟图()
“欧阳家的那一张?”许久,李暄的声音缓缓地响起,在空旷的地牢中微微带起一阵回音。
“是。”李钰点了点头。
“真是笑话。”李暄没有转身,只是一声冷笑,“本王记得,你对江相说,春山图的事,欧阳燕和欧阳慧的事,都是夏泽苍告诉你的,你若是真知道那一张春山图的下落,又何必去抓陆臻他们。”
“抓陆臻的时候,我确实还没有想通。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不知道她竟然出自无名阁!”李钰低吼道。
“如果你是想说,东西在无名阁,那就不用开口了。”李暄打断道。
当年欧阳慧被墨临渊捡回去的时候还是个婴儿,为了调查她的身世,墨临渊一定将她随身的物品仔细检查过,武神是何等样人,绝不可能多了一张春山图出来而不自知。
“有一件东西,即便是无名阁主,也不会细查的。”李钰却道。
“哦?”李暄终于转回来,有些惊异地看着他。
“这些日子,只要是清醒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既然最后还是走到了逼宫这一步,那我当初放弃她,究竟还有什么意义?”李钰苦笑道。
李暄只是看着他,不斥骂,也不安抚。
可是那样的背叛和伤痛,是属于没有他参与的那个欧阳慧的,他可以为她心疼,为她愤怒,却没有资格替她评判。
然而,早知如此、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呜呜呜……”寂静的天牢里,传出一阵阵嘶哑的呜咽。
江涟漪在铺了稻草的床上扭曲着,似乎想说什么,可惜缺了半截舌头的人实在很难吐出清晰的字音来,只有一只充血的独目,流露出深入骨髓的怨毒。
很显然,欧阳慧这个名字,同样是插在江涟漪心里一根永不褪色的利器。
李暄看都没看那一坨烂肉,背负着双手,清清冷冷地开口:“于是,你想要什么?”
“我想见慧儿!”李钰脱口而出,但随后像是被自己吓了一跳似的,猛地后退几步,面露惊惶之色,连连道,“不不,我不能见她,不能……可是……”
眼见那双清明的眼眸又蒙上了一层迷离,李暄皱了皱眉,直接道:“她不在京城。”
李钰的自言自语顿时戛然而止,隔了一会儿,眼神渐渐又恢复了明朗,一声苦笑。
不在——还真是干脆利落、无可辩驳的说法啊。
“皇叔祖……喜欢她吗?”许久,李钰才轻声道。
“与你无关。”李暄沉下了脸。
他和秦绾之间的感情,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完全不需要说给外人听,何况那个人还是李钰。
“是啊,已经无关了。”李钰有些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
“即便你不说,本王大概也知道你的意思了。”李暄又道。
李钰抬起头来看着他。
“大圣遗音琴。”李暄淡淡地道,“只有那张千古名琴,墨阁主无论如何也不会想着把它拆开来看看有没有夹带着什么东西的,只是大圣遗音琴是江相年少时从诗会上赢来的奖励,本王以为,欧阳氏没有必要,更没有能力瞒过江丞相,把一幅画不留痕迹地藏在琴里。”
“皇叔祖,欧阳燕,她是当年赵伯驹身边那个剑客的后人。”李钰提醒道。
“先不论你说的有没有可能,你找本王,就是为了这个?”李暄问道。
“我……”李钰一阵茫然,苦涩地一笑,“或者,只是不甘心,又或者,是求心安。明明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她的尸体还是我亲手盖棺安葬的,至少在秦大小姐挖坟之前,绝对没有人做过手脚。她不可能活着……可是,这两年来,我又总觉得,她一直在看着我,一步步走向灭亡。我也不知道,到底希望秦大小姐就是慧儿,还是不是呢?我想……求一个答案,趁我现在完全清醒的时候。”
李暄静静地望着他,忽然觉得有些感慨。
说起来,先帝的诸皇子并不比他小几岁,虽然辈分差得有点大,导致玩不到一起去,但至少也算是一起长大——或者说,这些皇子都是李暄看着长大的。
而如今的李钰,褪去了得到太子之位后的志得意满和野心勃勃,反倒更像是七八年前,那个落魄不得志的英郡王,温和,淳朴,还带着点儿小怯懦,也许没什么出息,但至少平安喜乐。
如果没有遇见欧阳慧,或许李钰至今还是那个无用的英郡王,等恭亲王李铭登基后,得一块封地,远远打发出去过日子,庸庸碌碌地过完一生。也不知道遇见欧阳慧,最后一个身死,一个幽囚,到底谁更倒霉一些。
“好好对她。毕竟……是她的师妹。”李钰垂下头,顿了顿,又说了一个地点。
李暄有些惊诧地一挑眉。
“有些东西,虽然不多,耽误留着也没用了。”李钰漠然道,“就当、就当是我给秦大小姐的添妆。”
“本王会转告她。”李暄想了想才道。
即便是夫妻,可李钰送给秦绾的东西,他也不想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就代为处置。是要还是扔,都由秦绾来决定。
“不要的话,就拿去赈灾吧。”李钰抽了抽唇角,显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好。”李暄点点头,手一指,解开了李键的穴道,随即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秦绾是个不喜欢回头的人,她的目光永远放在前方,所以,这个地方,他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王爷。”见他走出来,守在外面的叶云飞和莫问才松了口气。
“回府。”李暄冲着叶云飞点了下头,带着莫问直接上马。
长街上,隐约飘过来一丝雨丝。
“王爷,下雨了,是不是……”莫问迟疑道。
“不必。”李暄一拍马,直接在大街上跑起来。
因为下雨的关系,街上的路边摊都收了起来,看不见几个打伞的行人,还有不少都避入了附近的店铺,使得大街上空旷得足够跑马。也幸亏雨不大,李暄胯下的赤焰又神骏非凡,把莫问和其他侍卫甩掉了一大截,跨进后院的时候,只有外衣有些潮。
顾不得沐浴更衣,他直奔秦绾的小书房,三两下把那架大圣遗音琴找了出来。
秦绾琴技一般,平时对琴也没太大爱好,跟着江辙学了几天又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偶尔拨弄几下,用的大多也是李暄送的绿绮琴,这把大圣遗音琴从无名阁带回来后,就只有年初时拿出来让江辙弹过一次,就一直锁在琴匣里。
李暄小心翼翼地把琴放在书案上,手指一寸寸扶过琴弦,顺手一拨。
“铮~”刺耳的琴声一震。
李暄立即按住了弦。
虽然,他觉得李钰所说的仿佛儿戏,但既然大圣遗音琴就在这里——等等!
猛然间,他的手指顿住了。
尽管眼睛看不出来,但摸过去的感觉,确实有裂缝!而这样的千古名琴,琴身木料定然是整块雕琢,绝不可能是拼接而成的。
李暄坐下来,将琴身竖起来放在膝头,仔细摩挲着刚才察觉不对的那一块,果然发现那不是错觉。
大圣遗音琴的侧面,被人动过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