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纪事-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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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意味着你再也见不到这个人。
这个人的音容笑貌,关怀爱护,还有那些共同期待的未来,所有的一切,因为死亡化为虚无。
依织并不期待回答,她怔怔着将手中蝴蝶发簪放入火中,忍不住扶身大哭。
没有千花,她买的发簪要送给谁,没有千花,还有谁会像姐姐一样照顾她?
广隆的上空,淅淅沥沥的雨声像一把把重锤打着人心,打得人心口发疼。
弥弥的颂音升入天空,沉重的佛号传遍四野,那低迷又高亢的声音震动回旋着……莫大的广场上,随着一声两声的哭声响起,整个城的人都陷入哀亡,那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排解的悲痛。
这场为逝去者举行的葬礼,持续了整整三日有余。
三日后,送走了千手的部分队伍后,依织精疲力尽地回到住所,她靠着墙坐下来,把头埋在袖中一动不动。
只有小部分人知道,除了灵咒宗主,死去的或许还有族长大人。
被长老千叮万嘱的依织更本不敢想象,这件事成真的可能。
大部分人则还以为,千手柱间只是身受重伤而已。
可实际上,包括扉间和可以信任的必要几人都知道,千手柱间尸骨不存。
连棱木也无法承认,柱间活了下来。
他眼睁睁地见那场爆炸后,没有任何存在。
心里上无法接受柱间就这么死了,棱木没有在第一时间透露实情。
扉间知道这则消息的时候,也完全不相信。
但他去往棱木所描述的地点,却实实在在的空无一物。
他几乎要做些什么,却在棱木平静的述说下察觉一丝线索,他一字一字的开口:“这里存在空间残余的信息,他没有死。”
棱木一开始相信了,但在一个月后都没有消息后,他认为是扉间不接受事实。
但扉间显然很固执。
棱木没有办法说服扉间。
而扉间则加上隐瞒这则消息会给现在的千手带来缓冲时间这个砝码,让棱木没有在之后公布千手柱间死亡的实情。
只是身受重伤濒临死亡。
在这种情况下,由扉间代理,棱木作为辅助维持着千手的运作。
而配合着棱木演戏的依织知道,在广隆那间屋子里,扉间大人背后的床榻上,实际上空无一人。
因为女巫高超的手腕,并没有料到她会出兵守时的众人显然被她摆了一道,包括斑。
得知日向动静的宇智波族长心中对日向女王的评价立刻提高一个等次,甚至超过了被他认为对手的千手柱间。
而正因为女王的动静,之前未曾出兵千手的斑心中的遗憾消失,想想要是之前他没控制好自己的*,现在后果不堪设想。而也因为如此,等斑意识到他选择的道路是被日向弥规划好的后,不禁又惊又怒。
惊在日向弥尽能用阳谋将自己逼迫到她希望的路上。
而怒则怒在自己居然会被日向女王的大局套中,而他完全没有退路。
这种情况下,若不想经历唇亡齿寒之痛,只能联合辉夜遏制日向。
试着想想,如果让日向攻下辉夜,在大陆西面一片狼藉(黑沙岩土两位族长死亡,千手柱间重伤)的情况下,单单宇智波,即便斑相信自己未来可以,但现在,还不能抵御日向……
而为了让辉夜相信宇智波的诚意(没有把他们当做送死的前锋),斑甚至必须表现得心甘情愿地援兵辉夜。
辉夜姬是一个切入口。
即便实际上对辉夜姑娘的感觉大概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但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试着将辉夜公主当成生命里某种重要的存在来相处了。
增兵三成到辉夜边境,同时宇智波族长带上小部分曲部亲临蓬莱,迎娶辉夜的公主,做为两族正式结盟的标志。
神武一七三七年阳春三月,宇智波族长在青草复苏的季节,将名满天下的美人娶回家,以此开启了大陆东边的夜照之治。
第148章()
“小黑;你还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说话的是一个年方二八的女孩,不过这女孩倒不像寻常人家的女孩,眉宇间端是沉静典雅,此刻站在榉木下;即便单独和一个高大的男子待在一起,也无半分羞怯害怕之意;甚至,这些话从她口中出来;还隐隐有垂问之态。
被问的男子歪着头思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头:“想不起来。”
脉象上并无差错;身体上的伤也复原得差不多。
但还是听到这个回答的少女不禁蹙眉:这究竟是何原因?
眼见少女为难的样子,被称为小黑的男子收回手腕;轻松地笑道:“相比之前的状态,能捡回一条命已是老天眷顾,你不要担忧。”
他反而安慰起少女来。
“谁说我在担忧你?”被病患反安慰,少女没好气的道,虽然心里的忧虑稍稍减少了些。
因一时怜悯救下这人,但因为是隐世家族的忍者,却又担心他会惹来麻烦,少女的顾虑不少,本想等他醒后问清他为何会出现在山中祠堂,却未想这人醒后一问三不知……若不是几分试探下来,这个男子始终言语坦然,眉目清正,少女又自付自己尚有几分识人之能,是万万不敢留他到此时。
“是,是。”被少女瞪视的小黑全然不在意这小小的脾气,他一边点头一边拍干净左手边的草丛,“别老是站着,坐下说话啊。”
“和你有什么好说的。”虽然这么抱怨着,但少女还是敛起衣裙跪坐下来。
他们坐的地方是山顶处,这是漩涡一族祭祀的地方,平常没什么人烟,只有族长的女儿每逢月末上来打扫一番,也正是因为此,才有两人这一番相遇。
“水户。”小黑一副郑重的模样,被称为水户的少女也就认真地看向他。
“什么?”
“虽然还是想不起来,但我觉得我不叫小黑。”
废话。
小黑是水户看着天色暗沉随便取的,他要叫这个名字才怪,本以为有什么大事,结果却是这点芝麻蒜皮的小事,水户无语地看着他:“那你想叫什么?”
不是问叫什么而是问想叫什么。
这是允许改名的意思。
长发男子顿时笑开,那笑容像是云破日出,清朗的眉宇仿佛让天地都失了颜色,他背后的千重青山在这时端端成了陪衬,令人移不开眼。
水户微微弯起嘴角,虽然还未知其名,虽然还相交未深,但见到这样纯碎的笑容,却也让人不觉感到轻松惬意,忍不住放下心怀,与之交杯言谈。
“我……”然而,刚刚还笑得耀眼的男子在片刻后却露出烦恼的样子,“我还没想好。”
水户重拍了他一下:笑得这么殷勤,却什么准备也没做么。
“哎呀。”男子装模作样地哀叫一声,然后哈哈地道:“小黑这个名字一点也不像我,我想要换一个。”
“你想要我帮你取?”
“水户这么聪明,一定可以取一个又好听又帅气的名字。”
“就不担心我再帮你取个小黑一样的?比如小白什么的。”
“不会吧。”男子露出难以相信的表情,然后一脸痛苦地道,“如果真是这样,也只有认了。”
见小黑牙疼的表情,水户不禁笑道:“我可不知道你叫什么,自己的名字自己想,不过,你要是没想出来,我就先叫你小黑了。”
小黑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像叫块黑炭似的,怎么也不觉得自己和黑炭搭边的男子摆手:“别啊,让我想想。”
虽然这么说,但对起名实在没什么经验的男子抓耳挠腮了一会,还是没想出一个好词。
一阵风过,他们上方的榉木叶轻轻落下,打着卷落入男子的眼中,他眼神一亮,然后道:“有了。”
“什么?”
男子捉住飞扬的叶片,道:“叫叶子好了,这个名字又好听又好记。”而且和小黑小白这样的名字比起来,一点也不像大路货,还有些独一无二的感觉。
没想到听到的这个名字的水户嘴角动了一下。
“怎么?”男子疑惑地问道,“不好吗?”
以子为尾,这是称呼女子的意思,但看着这人一脸不知所以,水户叹道:“这名字有些秀气,不是很适合。”
长发男子露出居然是这样的表情,然后遗憾地看着手中的叶片。
“你是看到这片落叶才想到的名字。”水户想了想,她指着上方高大的榉木道,“既然这样,为何不以树为由?它一开始是一株孱弱的小苗,但年年岁岁,为阳光雨露所养,经历风吹雨打成长着,如今树下深根盘石,树身笔直挺拔,树冠繁茂殷实,已经成为一片难得的好风光,这难道不远比飘零的落叶更加有寓意吗?”
没想到水户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男子愣愣地看着她。
“你这是什么呆样。”水户见对方滞然的表情,摇头道:“我说得不对吗?”
“不,你说得很好。”男子收回目光,洒然一笑,“那我叫树?”
听到对方这么直接,水户噗嗤一笑:“倒也不必如此。”
“?”
“你既然喜欢叶子这个名字,便不需要放弃它。”水户道,眼中流光溢彩,“不如在之后加上一个木字,不过这样重意有些呆板,可以取一个谐音字,外加三点,以沐为尾如何?”
“叶子沐?”
“嗯。”水户点头,她看着眼前的男子郑重道,“虽然我救下你时,你命悬一线,如今好不容易养好,却又不知自己来自何方,看起来似乎真如那飘零的落叶般无根无萍,无去无从,但我希望你能如凤凰般浴火重生,有一天可以找到自己的立锥之地,然后像我身边这颗大树般茁壮成长,最终傲然于山顶,凌然于天地,成为一个盖世英雄。”
男子的脸上出现惊讶的神色,他怔然地看着侃侃而谈地红发女子,心中有暖流缓缓而过。
被对方灼灼的目光看着,水户难得脸红,但她道:“明白吗?”
“好。”面对端庄美丽的少女如此认真而又郑重的询问,叶子沐应道,他想他永远会记得这一刻,少女红色如火般的发,明艳若骄阳般的脸庞,还有那震耳欲聋璀璨若星云般的祝福和鼓励,是如何震撼着他的心灵,让他为之颤栗鼓舞,在无数次,从此获得前行的力量。
水户不能让叶子沐再留在这里。
如今漩涡一族除了她,其实还没有人知道水户在祭祀的山顶发现一个外人,甚至救了他的性命,而且,水户可能还会放他离去。
做为隐世的一族,这无疑冒着极大的危险。
如果叶子沐来者不善,如果叶子沐只是为了打探消息的外敌……
但无论如何,如果不想自己救回来的人被族里的人杀死,在祭祀将要来临的日子,除了放走叶子沐,水户没有别得选择。
也正因为此,她才有那一番隐隐透着高别的话语。
再次问叶子沐记忆时,水户本身也在犹豫,但最终她还是决定放走他,故而此刻,没有如往常一般独自下山,她反而踌躇了片刻后对叶子沐道:“明天族里的人会上来,你不能见他们,所以今夜,你必须走。”
听到少女这样的命令,叶子沐惊讶之余又觉得恍然大悟,但在少女的注视下,虽然有一丝惘然,但他很快平复了神色,只是笑道:“好。”
明明对方没有说什么,但水户却觉得他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为难和犹疑,而那清俊明晰的笑容,也让水户知道自己不需要再解释什么。
夜幕已深,朗朗星空下,叶子沐跟着少女的步伐,思绪不自觉漂移。
就要走了啊
她救下我应该很为难
这样会没事吗
到如今没有异动想来不会出事
可有点舍不得
但没办法啊
那个时候的事情要不要告诉她呢
会恼羞成怒吧
……
就要分别的叶子沐忽然想起刚刚恢复意识时,虽然身体动不了,但实际上对外界的情况有所感知时,水户对着一副破烂的身体焦头烂额的情景。
虽然因为水户不怎么高明的治疗水平,叶子沐暗中吃了不少苦。
但想到她那时候拿着药膏和鱼线小心翼翼处理伤口,忙得大汗淋淋昏头转向时不小心打翻了温水湿了一地衣裙而狂暴化的场景,叶子沐就乐。
虽然他睁开眼睛后水户简直换了一个人般变得端庄无比,但那个时候,正是因为狂暴化的水户气呼呼地喊着‘气死我了最讨厌做这些事了为什么要救你啊干脆放着你不管好了’却依旧耐着性子上药,才让叶子沐放心的将身体交给对方。
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不知道为什么会受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