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修仙[重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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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端上下打量一身狼狈的小师弟,看着对方焦黑的衣服,泛红的皮肤,心疼地皱眉:“师兄稍后为你布下聚灵阵,你自管吸纳,袋中衣服鞋袜管够,药膏却是少了些许”
方端绕着何必转了一圈,布下阵法,继而摸着下巴沉吟:“师兄我这就去为你采购药膏,保管你还是我眉清目秀脸蛋雪白的小师弟!”
说完方端扭头就走,差点把还在吐纳打坐的何必气得经脉郁结。
前两世方端似乎都是因为要取能美颜的药膏而跟女修结怨,以致最后不得善终。何必实在不愿方端因自己而跟人结怨。
眼看着自己大师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只能强行加快自身对雷电淬体的速度,一边疯狂地吸取灵气凝聚压缩至丹田。
六日后,何必猛然睁眼,扶摇峰顶冰消雪散,水流潺潺。何必飞速换上由自己大师兄准备的新衣,直奔范长子府邸,进门行礼,张口便道:“师尊,弟子冥冥中感受到有一番机缘,似与大师兄有关。敢问”
修行中人最讲究一个悟字,冥冥之中的指引,便可能成就一方大能。范长子一听刚参悟晋升的小徒弟提起机缘,当下立刻放行,并痛快指路:“你大师兄日前下山,说是要去往东洲溧阳府。为师给你通玄令,到了溧阳,自然能找到你师兄。”
范长子将东西交给小弟子,对方接了东西,转身便走,宽袍大袖,长发飘逸,很是俊美。
小徒弟离开有一会了,范长子摸着下颌美须,眉心一跳。
方才他便感觉小弟子有些不对——他未束发便四处跑动。虽是俊逸,倒有些不修边幅。摸着美须,范长子有些牙疼。
难道要给徒弟配个小厮打理日常事务不成?不如,让他自个儿收个徒弟吧!
何必还没曾想,因为自己走得焦急没有束发,他的师父已经开始给他相看徒弟了。他只一心赶去找师兄,御剑飞行,极速前进,不顾其他。
何必赶到溧阳,下了飞剑,信步走向城门,在一干凡人与散修惊奇的目光中,进了城。
不顾他人目光,何必抬手取出通玄令,捏破之后,一道金光浮起,继而小蛇一般窜向人群。何必脚步一抬,人已消失在街道尽头。看得众人一愣,言辞纷纷。
“好俊的青年”
“怕是急着找人”
“未束发就出来了”
何必跟着通玄令行动,不多时,便在溧阳城东,仙客来前,找到了自己的大师兄。
方端正面红耳赤,要怒不怒之时,只觉手腕一阵微烫,不由抬起手来,一道金光从人群中窜来,消失在他手上。
方端“咦”了一声,还道不知是谁找自己,便看到自己家俊俏的小师弟白衣款款,长发披面出现在人群。
何必第一眼看到方端,见对方活蹦乱跳全须全尾,不由松了口气。再看一眼,只觉气氛严肃,旁观者众多,便不动声色放缓步子,微微释放出些许剑气,慢慢观察起自己师兄身边、对面的人来。
他目光一转,脸色微变。
站在方端身边的一个布衣青年,怀抱竹篓,一脸好奇,正在方端和何必身上来回打量。
别人见了,只道这青年傻大胆,何必见了这青年,呼吸也不由一紧。
前两世,最后帮何必收尸敛骨的,正是这青年!
第3章 东山有玉(下)()
青年脸色有些蜡黄,发尾泛黄发枯,一身布衣很是落魄,唇角发干,手指斑驳起皮,手腕往衣袖深处,隐约一道刀痕。
周身落魄但青年一双眼睛仍然清澈如水,比一般人眼眸更深邃一点,眼波流转间,似乎有无限繁星在他眼中心底。
何必走到自己师兄身边,眼神冷冷地从对面美貌的女修,再到女修身边的男修身上逐一扫过。
方端来到溧阳,原本是想到仙客来购买一些养颜药膏带给师弟,但恰逢顶好的白玉养颜膏售完,配料恰好缺了一味龙鳞草。
等了两日,方端今日正好遇上前来兜售草药的一个青年,正准备等青年和仙客来交谈好后,自己好预定下一份药膏,岂料这半路出来的女修及其簇拥开口便要青年交出所有龙鳞草,三言两语之间,便将好脾气的方端气了个倒仰。
眼看两方将要闹起来,何必突然出现了。
方端上下打量着自己小师弟,眉头越皱越紧,何必板着脸不吭声,方端也不理睬女修,从自己乾坤袋里拿出梳子发带,当场给小师弟梳起发来。
何必一声不吭,任凭大师兄帮他将顺溜的黑发梳起来,扎在脑后,目光在师兄身边的青年身上多停留了几分。继而看向仙客来的小二。
仙客来的小二被何必一看,腿肚子抽了起来。今日是他跑堂,等来一个兜售上好草药的散客,还有早些日子就来购买白玉养颜膏的主顾,眼见着生意就要谈成,突然杀出来玲珑派的女仙,开口要青年卖出所有的药草,价格也不那么美好。
这突来一手任谁都不开心,于是那位背刀的修士和女修对峙了起来,眼看着冲突一触即发,又冒出来一个眼神冷得跟冰一样的剑修,小二扶着门,心里暗自道苦。
“敢问这位道兄姓甚名谁?”
玲珑派的女修莺声呖呖,丹凤眼一瞟,风情万种。听者多半腿酥背麻,可惜不包括方端何必。
方端盯着自己小师弟还有些发红的脸颊,一脸地心疼,何必目光冰一样看在女修身上,缓缓转开,他注视着布衣青年。
“你的药草,她出价几何?”
布衣青年不卑不亢,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仙客来收我药草,我可得下品灵石三块,或银五百。”
“他们呢?”
何必盯着气得粉面桃花的女修,音调都不变。
青年“嗯”了一声:“那位修士说收我药草是看得起我,灵石一块或者银两百。”
何必冷笑一声,伸手抓起青年手中药篓,颠了颠:“上好的龙鳞草,一块灵石便想收走,玲珑派是要白玉养颜膏糊墙吗?”
女修被何必气了个倒仰,先前遇到不善言辞的方端,寥寥数语就激得对方差点动手,溧阳城中有化神修士坐镇,自己和拿刀修士不过都是筑基大圆满,倘若拿刀修士一怒之下先出手,必然会被大能拿下,自己也可得了那区区凡人的药草。
但女修算盘打得好,算不到突然出现的何必。被那长得比自己好看说话难听实力又强的剑修一瞪一斥责,女修气得眼眶泛红,却不敢造次。
打不过,骂不过,难道真的用哭过去?女修不甘地跺脚。她身边的簇拥很是不忍。
“妙儿莫恼,问出来这无礼之人是何人,我们出城再计!”身材壮硕的结丹修士林子扬轻声安抚袁妙儿,眼珠一转,却是盯着站在门边的布衣青年:“那青年能拿出如此多品相上乘的药草,偏偏不过凡人之躯,我们不如先将他拿下,或许能得到更多好药草!”
倚在门边,看白衣剑修拿着自己的药草跟小二讨价还价,布衣青年乐得轻松,一不小心就听到了身后的修士对自己指指点点。
青年懒洋洋挑了下眉毛,懒洋洋的样子落入转身看他的何必眼里。
看着青年懒洋洋的样子,何必没来由额角一跳。他嘴角一抿,一摆手,直接将青年从门口抓到身前,一把揪住,面向小二。
青年被何必凭空抓过,跟小二面对面,差一点脸贴脸,他还未开口,差点跟青年吻上的小二怪叫一声,一手捂胸一手向下,后退两步。
“这位大爷!小的家有老母,娇妻才入门,实在是——”
“要钱还是要灵石。”何必不客气打断小二,顺便摇晃了下手里比他还要高个的青年。
青年慢悠悠“啊”了一声:“嗯要银钱吧,今儿没吃饱,我想去尝一尝这溧阳有名的烧鸡。”
小二赶紧拿出五百两银票,何必动了下眼皮子,嘴里的话冰碴子一样一蹦一跳:“拆零。”
小二一愣,方端好声好气道:“劳烦小二哥将这银钱拆散,银票散银都备上一些。”
小二恍然,将银票拆散了递给青年,转头看向方端:“这位客官,今日收了龙鳞草,后日便可制出白玉养颜膏,您可还要——”
“师兄,我此次出门,冥冥之中有所感悟,但门派事多,师兄还是尽快回去。”何必板着脸道,方端闻言,有些犹豫:“师弟你的脸——”
何必抬手摸了摸自己脸颊,先前被雷击爆裂的肌肤刚长出来,还有些斑驳红印,倒不再如当日方端见他那般可怖:“无妨,皮相而已。师兄还是速速回去门派。”
方端对自己小师弟基本是有求必应,出来找药膏也是为了小师弟。如今看师弟坚持,他也不愿让师弟不乐意,闻言转身便要离去。
“师兄。”何必喊了一声,松开抓着青年的手,将手背在身后,方端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背对自己的师弟。
“师兄,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人有金丹修为,师弟我也不遑多让。”何必没来由道,小二咋舌,布衣青年只默默看着何必,再看一眼大块头的方端。
方端听懂自己师弟的意思,方正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狡黠:“师弟且放心,师兄心里自有打算。”
说完,方端出门离去,留下何必和青年还在仙客来的正厅里。青年收好银钱,转身出门,门外,袁妙儿和林子扬等人已不在,何必却慢悠悠跟上青年,一直跟着青年走入溧阳有名的飘香居。
青年走到大厅一角坐下,只见何必跟着他一起坐下,两人面对面坐着,一人端方俊逸,眉心一点红痣动人。一人形容落魄,举手投足满是困顿。
青年喝一口茶水,抬头看一眼似乎看着自己,眼神又没落在自己身上的何必,没有开口。
待小二上了烧鸡,青年夹起一只鸡腿,犹豫了一下,放到何必面前的碗中:“我是云蔚,多谢仙长出手。”
何必看一眼碗中的鸡腿,目光落在微笑着的青年云蔚脸上,良久,他开口:“你有什么愿望?”
云蔚筷子一松,鸡腿哐当一声,砸在碗沿上,跌落在桌面。
盯着外酥里嫩喷香流汁的鸡腿,云蔚“唉”了一声,伸出筷子夹起鸡腿,慢吞吞道:“没有什么特别的愿望——”
一双筷子挡住云蔚将鸡腿往嘴里送的动作,他一抬头,便见那位如冰雪一般的修士一脸冰冷:“我是何必,鸡腿脏了,别吃。”
第4章 前世有缘()
云蔚默默看着眼前挡住自己筷子的筷子,顺着筷子视线向上。
捏着筷子的手指白皙修长,虎口有茧,白色云纹宽袖的外衣衬得人肌肤雪白发色乌黑。
五官精致,嘴唇像是粉嫩的贝类内壁,眉心一点朱砂痣,面无表情之时,双眸低垂,睫毛长得云蔚有些心痒痒——若非时机不对,他很想伸手去,用手心轻触眼前之人。
何必伸出筷子挡住云蔚捡起鸡腿吃的举动,意识过来之后,才觉不妥。
很奇妙的,他对这个云蔚,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一连两辈子,都是他最落魄,甚至生不如死的时候最后见到这个人,那人眼中的悲悯,何必每每想起,总能迅速地从纷乱的思绪中冷静下来。
扶摇山顶打坐淬体之时,何必也在不断反省,拷问自己。
人生来应该如何?与人为善被作鱼肉,一心为己不得好死?修仙炼体,修的是什么仙?求的又是什么道?
手上微微用力,何必手里的竹筷一声脆响,生生被他捏成两截。
筷子折断尖利的部分扎进何必手中,因为过度用力,何必手上被扎破了口子,殷红的鲜血顺着指尖慢慢滴落。
何必低头,松开手里的筷子,刚要缩手,被云蔚伸手拉住。
对方干瘦的手摸上何必的一瞬,何必差点直接挥袖将人甩了出去。他一脸惊异看着云蔚右手牵着自己,左手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一脸慢悠悠:“我有药,擦一点好。”
何必一脸古怪地看着云蔚右手钳子一般拉着自己的手,左手拿着小瓶,用牙咬掉瓶塞,倒出些许红褐色的粉末倒在自己手上。
伤口有些刺痛,但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住,也不知是药粉的作用,还是何必用了灵气疗伤。
松开何必的手,云蔚慢悠悠收好瓶子,一手拿起筷子的同时,抬起眼皮看一眼何必,吃了几口鸡肉,再抬头看一眼何必。低头吃,复又抬头看,如此几次。
何必忍不住要变脸之前,云蔚慢吞吞开口:“你——是修真者?这么容易受伤吗?”
何必怔然,突觉内心淤塞的思绪瞬间通透了。抬手放置身前,何必身板笔直:“我也是人,同样也会受伤。”自己终究还是凡人一个,曾经的怨愤和迷茫萦绕心间,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