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修仙[重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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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云蔚一笑,抬手将放置在最上边玉匣中的一块七百年份的深海冰晶拿在手里,卡擦一口咬下。
何必听得身后一阵咯吱咯吱犹如啃豆子一般的声音,默默摸了下手肘,刚要抬脚,听得身后那人说了一句:“今日师父所予,来日百倍奉还。师父,我会给你世上最好的冰晶水气。”
何必头也不回:“回屋里吃。”
三两口吞咽下冰晶,云蔚愉快地跟上:“好。”
第35章 徒弟难养(五)()
师徒两人回到小屋中,云蔚一路上已经将能吞吃掉的丹药晶体啃了个干净。
何必坐在椅子上,落座不久,云蔚手脚麻利地奉上茶水来。
浅红色的茶水,清冽的冷香。何必端着茶盏放在嘴边,眼神忍不住往徒弟身上瞄。
早前何必养云蔚,也是什么对修行有好吃放开荷包买了给对方吃。日日养下来,半年时间才将人养得头毛顺滑,肤色红润。但自从坦白之后,何必看着这个徒弟每天啃排骨吃豆子一样将各种灵宝啃食,不过今日整个人更是帅得几乎要发光。
何必悄悄看一眼云蔚,低头继续喝茶。
云蔚双手垂在身边,微笑着看着何必慢慢喝下茶水。
他的小师父啊,该说是粗心,还是对自己太信任?心软得一塌糊涂,看起来对自己很是戒备,可从未对自己递出去的东西不加怀疑。
“师父不怕徒儿给您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看着何必将自己加了料的东西饮尽,云蔚按捺不住心中好奇。纵使他年岁不小,内心也有顽劣的时候。
何必轻轻将茶盏放在身边小桌上,微微皱起眉头:“如果你真要害我,我又有什么可怕的?不要伤我师兄就好”
我也只记挂着他了。
何必心中暗道,身前一暗,云蔚站在了他身前。
一身短衣,手腕上袖口还破了口子,云蔚缓缓蹲下身,仰头看着何必,瞳孔又变成了竖瞳,青金色的瞳中,装满星河。
“我怎么可能伤害你”
他宛如叹息道,伸手拉着何必有些冰冷的手,云蔚用一种神奇的语调,轻声道:“师父,不要轻易舍弃你的生命,对我而言,你比这个世界还要重要。”
何必静静看着云蔚,缓缓靠近对方。两人越靠越近,近得彼此呼吸都吹在对方面上,何必轻轻开口:“真会花言巧语”
“师父何不拭目以待?”
云蔚歪头,眼中金光一闪,在他目光注视下,何必眼神有些涣散。倏然间,何必眼神清明起来。他近距离看着云蔚,脸颊上、耳尖渐渐爬上一层绯红,他抽出云蔚手中自己的手,站起身来,声音冷漠:“出去,斩式三万次。明日起,起手到收剑十二式,每样三万次——不,六万。”
云蔚蹲在地上,瞬间从美男子变成人形赖皮蛇:“师父,会不会多了点?”
何必抬脚从他身边走过,看也不看:“不要学你的宠物!你既非人,吃些苦头又如何?”
云蔚整个人躺平到地上,扭头看着何必脚步有些匆匆地离开。他抬起右手,握成拳头,再又缓缓松开。
“我不是怕到时候您又心疼,还要板着脸来给我送药嘛”
云蔚躺在地上懒洋洋笑起来,身下的灵石地板再向下,无数土灵气像被什么吸引一般,源源不断从地底深处向上,不断涌向云蔚身体。
何必回到房中,左思右想了一会,良久,感觉到脸上热度消散不少。他在自己仅剩下不多的藏物中翻找了好一会,带着东西出了门。
花百放听闻何必上门之时,手中金剪一歪,好好的一盆金边芍药被他多剪了一枝,当下将他心疼得脸都皱成了一团。
用手心捧着金边芍药的嫩枝,花百放脸色有些古怪:“就何修士一人?”
“还有方大师兄。”侍药弟子低声道,花百放眉头一挑,剪刀一扔,将芍药笼在手心,双手揣在胸前,就这么走出门去。
何必与方端坐在花百放的百花堂中,身边姹紫嫣红,芳香扑鼻。方端神情有些不安,鼻子偶尔一抽。何必静坐如松,发丝都不带动。
花百放走到自己的花厅,只觉得眼前一亮。
他爱花,尤爱色泽明朗芳香馥郁的鲜花。别的地方他做不了主,但他自己的居室、花园、乃至待客之处,必是处处鲜花,明艳动人的。
一般人难比花娇,纵是玉女峰那些娇滴滴动人的姑娘,也有比花逊色的时候。更遑论一般的男子。
但一身白衣黑发的何必坐在花丛中,硬生生将百花的鲜艳都压了下去。其身如竹,其貌若好女。远观如高山冰川,近前如飞瀑溪流。
花百放内心啧啧,盯着何必不错眼珠看,只觉这人冷虽冷了点,还真是个冷美人,都将自己的花给压了下去——
“何师侄”花百放脚步踏入厅中,开口之时音调都拔高了。他擅培育灵植,最爱鲜花,生平见不得人辣手摧花,尤其他亲手培植的花更是心疼。
他还道何必如何人比花娇,走近了才知这冷酷剑修竟然冰霜欺花!瞧他身周丝丝袅袅萦绕的冰寒真气,都快把花儿给冻着了。
方端一扭头,见到花百放,起身正要开口,一个喷嚏便打了出来。花百放嫌弃地看了方端一眼,双眼继续盯着何必。再走近了,他才发现,何必将自个的灵气控制得很好很完美。
冰寒真气萦绕在何必身周,隔断了馥郁的花香,靠近鲜妍花朵的时候,丝丝冰寒已化为绕指柔,晶莹地水滴洒在柔美的花瓣和肥厚的绿叶上,更衬得花美叶绿。
何必也不多言,冲着花百放一拱手,从袖中掏出一个玉匣,递给花百放。
方端喷嚏不断已停不下来,只能泪眼婆娑连连拱手,转身先出了花厅。
花百放笑着接过何必递来的玉匣,东西入手温热熨烫,令他心中一动。
“温泉石,置于活水中,可温暖水源。”何必三言两语说完,双手收回。他脸色不变,说话的音调都不带变动:“师兄从峰主这寻的绿植很好,峰主用心了。”
花百放打开匣子,看一眼匣子中月白色如明月般微微透光的温泉石,扬眉一笑:“客气。你不像你师父。”
“我与师父本就不同。”
“往日的黄瓜葡萄,都是种养给我的小药童们吃的,师侄喜欢,师叔我心甚慰。贺仪不过你来我往,无需在意!倒是这温泉石,甚得我心。我也不好白拿你东西。说吧,找我还有什么事?”花百放讲话直接。
何必点头,脸上隐隐有一丝笑意,他靠近些许花百放,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花百放闻言,眼睛眯起来盯着何必看了好一会,他才缓缓点头。
方端可怜巴巴地等在门口,接过不过总角之龄的药童递来的药茶饮用,方才止了鼻中剧痒。
“师兄。”何必轻声唤道,方端将茶盏还给小药童,顺手在对方头上一摸两揉连带脸颊三拍,不顾小娃娃瞪圆的眼睛,转身靠近自己师弟。
“师弟,与峰主谈完了?”方端揉揉鼻子,反手冲身后吐舌头挤眼睛的小童招手道别,一边跟在自己师弟身边。
何必语气平顺地点头:“谈完。师兄不必如此担忧于我,让你如此难受,反倒让我不安了。”
方端习惯性揉了下鼻子,抬手搭在何必肩上:“无碍,你是我师弟,师兄当然要护着你。”
闻言,何必忍不住低头,好一会,声如蚊呐:“多谢师兄。”
方端拍了拍何必肩头:“无需客气!你亲自跟花峰主道谢,还送了厚礼,可是又有什么坏主意了?”
何必轻笑一声:“师兄,我是那种人吗?”
方端不吭声,只大笑起来。一时间,兄弟情深,令人动容。
第36章 徒弟难养(六)()
何必回到小屋,推门先见到锲而不舍继续想往葡萄架子上爬的肥溜溜一条,紧接着便看到直挺挺躺在地上似乎是在睡觉又似乎是在装死的徒弟。
没来由的,何必感觉自己脑中有什么东西崩断了。
“你已经粗成一团,为何不放过我的葡萄。”何必恶狠狠盯着冠踪。肥溜溜的冠踪一翻身坠下葡萄架子,将草地砸得咚咚直响。
云蔚猛然睁眼,一脸茫然:“地动了?”
“不是地动,是你的蛇动。”何必大踏步走进院子,看着自己徒弟原地不动,继续懒洋洋躺在地上。
自从坦白了一点身份,这个徒弟,就越来越闹心了
何必盯着云蔚,有些苦恼。
他并不擅长与人沟通,从小都是方端询问他关照他。除了跟人直接动手,外加无师自通领悟的跟看不顺眼的人顶话,何必鲜少跟人交流。
此时他看着躺在地上的云蔚,何必有些说不出话来。继而,他敏感地察觉到,自己这个徒弟,境界再次提升了。更可怖的是,何必感觉到自己脚下大地在微微颤动。
土灵气如飞瀑落崖,江河入海,源源不断从地底涌动着,汇入眼前之人的身躯。纵使肉眼看不见,何必也能感觉到无数涌动的灵气不断欢呼雀跃着,让眼前之人更加莹润透亮起来——
何必诧异地瞪大眼睛,方才一瞬间,他见到的不是躺在地上赖着不起的云蔚,而是一尾鳞片光滑透亮,双眼晶亮有神的——
何必眼中隐约有些酸涩,忍不住一闭眼,再睁开,云蔚已经慢慢爬起身来,拍着衣上几不可见的尘土了。
“小师父。”云蔚柔声道,引得何必再度眼神古怪地看着他。
云蔚任由何必打量,抬手摸了摸自己愈发黑亮的发。
“我去要了点东西。”何必扭头走向椅子,一边将花百放给的乾坤袋丢给云蔚:“我还记得当日你售卖的龙鳞草品级不凡——”
回想起方才转瞬即逝看到的东西,何必皱起眉头随口道:“我要来这些幼草,你倒是可以一用。必要时刻以灵石催生出来,能做医用,亦可防御。”
何必自嘲一笑,低头抬手轻抚额头:“嗯我晚些再去翻找一番,我的灵石”何必说着说着没声了,他突然想到,自己曾堆如小山的灵石,似乎都化作了各种灵肉,进了眼前人的肚子!如今还真的去仔细寻找一番,看能找出多少来。
何必低头沉思,云蔚则另有打算。他伸手从乾坤袋中,掏出不过两指宽,一寸长的龙鳞草幼苗,笑了一声:“师父对弟子有心。”
云蔚右手食指指甲暴长,扎在自己拇指上,殷红的鲜血滴落在娇柔嫩软,还带了点鹅黄的小草上。不过须臾,鲜血被草吸收后,整棵小草散发出碧莹莹地光泽,草叶和根茎像是被何物牵扯一般,开始不断延展伸长,鹅黄浅青的三片小叶迅速膨大起来,色泽也变成浓绿。
何必一抬头,便看到手上还滴血的云蔚,以及他手中将将长成的一株二品龙鳞草。一时间,何必微微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曾听云蔚说过,可用鲜血激发灵植生长,但听说和亲眼所见,区别甚大。
云蔚向着何必伸手,递过龙鳞草:“师父您看——”
何必脸色一沉,从怀中掏出一瓶药膏直接砸在云蔚胸前:“此法还是少用。我总还有灵石给你。或者你想将自己异于常人之事公开出去?让人、让人抓了你去剔鳞抽骨剁肉做馅儿?”
云蔚低笑出声,何必只将头扭向一边。
将草药扔在一边,云蔚拿药膏抹在指尖:“师父,吃包子么?”
何必有些茫然,回头看着云蔚,便见自己徒弟笑得牙白闪亮:“师父方才一气呵成,抽骨剁肉包包子,让徒儿也想起皮韧馅香的包子了,不如,就让徒儿做给师父来吃?”
何必下巴一昂:“不必,你今日剑式可练了?”
“稍后再练如何?”
“学不可怠。”何必板着脸,起身就往外走:“你先去,为师稍后便来。”
云蔚看自己师父再次匆匆离开,慢慢抬起手来,将手中药膏放在唇边,轻轻碰触了一番才收起来。
何必翻箱倒柜四处寻找,终是将自己剩下不多的灵石翻了出来。看着可怜巴巴不过十块的上品灵石,三十多块中品灵石。何必有种淡淡的惆怅感。
他从未为灵石发愁过,没想到到了如今,自己也有窘迫困顿之感。前两世,他要么无法再用灵石,要么便是卒于内斗,从未不经意间消耗这许多。
将灵石揣进乾坤袋中,何必起身去找方端了,将正在院中等他的云蔚抛之脑后。
云蔚伸手欲唤何必,只见对方步履匆匆,喊都来不及,人已消失在门外。
冠踪慢慢爬行到云蔚身边,直起身子,用头蹭云蔚衣角。
云蔚摸了摸冠踪头上小小一团宛如花牙的肉冠,一摸之下,露出笑来。
“哦,你似要炼出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