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个个都坏-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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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愈依言收手,未待她松口,突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怒道:“你竟然与秦易之有私!”
凌宇洛气息受阻,暗自运功,竟是挣脱不得,一时惊疑不定,这个皇帝竟然有武功,而且还相当不错!是了,第一次见面,他就是忽然出现在自己奔马前面,若不是心有所恃,以那太子这尊,断不会如此贸然行事!
“皇上误会了!”他在一旁到底看了多久,看到些什么,重要的是,齐越在利华殿候驾,他为何却会出现在花园之中?
“朕误会?真是误会吗?你让他抱你,还为他流泪,如此眷恋不舍,当朕是傻子吗!”
齐愈怒意更甚,力道增强,令得她痛楚难耐,情不自禁低叫:“我若是红杏出墙,齐越自会管我,用不着皇上来教训!”心底已经动怒。便是言语中体现出来,连谦称都省了,管他如何!
“你!”齐愈怒极,语调冰冷,“朕不管是殿下,还是皇帝,都是你的主子,难道还不够资格管你吗?”
凌宇洛仰起脸,与他对视,毫不畏缩:“这是我的私事,是我和齐越的家务事,不劳皇上费心,皇上要管的是天下,是苍生,是国家政权与黎民百姓!”
“这一张小嘴,还是那般伶牙俐齿,说话振振有词,总是让朕不由自主相信——”齐愈瞪视着她,似在咬牙切齿,恨不能除之后快,奇怪,他对她,怎么那么大的怨气?
正疑惑,却听得他一字一顿,冷冷说道:“凌宇洛,你可知道,欺君之罪,罪可伏诛?”
“昔日女扮男装,迫不得已,皇上亲口说过不予追究……”随意应答着,脑中转过无数个念头,到底是什么事情又欺骗了他,惹怒了他,自己可是丝毫没有印象啊!
“你,你竟然自称与他身心皆许,以此为借口不愿进宫!”齐愈低吼出声。
原来是这个!就算他有所怀疑,呵呵,过后可是不认了!
凌宇洛无奈道:“我婚前不贞,配不上皇上,这是事实……”
“事实?哈哈哈……”齐愈冷笑几声,怒道:“好个婚前不贞!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为了骗朕,你情愿把自己说得如此不堪!朕问你,既然是不贞之人,新婚之夜为何却有落红!”
这一句话,却如一枚重磅炸弹投下,炸得她脑中昏沉,耳目失聪,他是什么意思?他究竟知道些什么?王府之中,如此隐晦之事,他是从何得知?
月光下,齐愈的脸近在咫尺,眼眸幽深,气息沉重,阴郁得吓人,天子之威已经释放到极致!
凌宇洛吸一口气,尽量平缓语气道:“我不明白皇上在说什么……”
“不明白?”齐愈冷冷道,“你可是要朕拿出证据?绣有辅政王府印徵的白绢?”说到那最后两字,胸口起伏,已经是控制不住的愤怒。
凌宇洛脑中轰然一声,顿时反应过来,又是羞恼,又是悲愤,此刻已经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指着他叫道:“你,你竟然在齐越身边安插内线,监视我们!”
这一事件本身,远远不及这个内涵来得让人愤怒,齐越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任劳任怨,鞠躬尽瘁,他却是恩将仇报,既用之,又疑之,他到底在怕什么,怕齐越位高权重,有朝一日会如齐诚一般,生出反心?
想到这里,只觉得浑身颤抖,心里冰冷。
“朕不是……”齐愈见她如此神情,也是有些懊悔,渐渐平复下来,望着眼前之人,哑声道:“朕对他没有疑心,至少现在没有,朕只是为你,洛儿……”
凌宇洛默然不语,又听得他继续说道:“宫宴那回,虽以为你已经许身与他,朕还是为你准备了绢花,只盼有一个机会,让你选择,没想到他去抢先一步……”
说到此处,却是恨恨不平,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从那之后,朕心里,就一直没把你放下,直到你们大婚,朕真是不愿出席,但实在想看看你,就忍不住还是去了,直到辰王闹着要看新娘子的模样,朕才惊醒过来,朕真怕看了你的样子,会忍不住生出夺你之心,朕只能落荒而逃……”
“可是,你!”他眼神一凛,冷然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欺骗朕!辜负朕的一番真心!你可知朕为了你,连后位都是一直……”
凌宇洛听得直摇头,道:“我与齐越,相识在先,情谊深厚,在那宫宴之前,我们便是如此,已经没有办法分开,而面对皇上厚爱,当时别无他法,出此下策,皇上真要觉得是欺骗,那也是善意的欺骗,我们夫妻二人,对皇上之心,永远都不会改变……”
他们对他永远不变,所以,要改变的,只能是他,退一步,万事依旧,岁月不改;而进一步,得到的却是兄弟情不存,君臣之礼崩塌,一帝一王的决裂!
他,年轻的皇帝,可会想清楚,想明白?
“善意的欺骗……”齐愈喃喃念道,心有所悟,力道渐渐放松。
“不错!”凌宇洛稍微宽心,趁机抽回手来,重新拜倒,“欺瞒之事,责任在我,请皇上降罪!”
齐愈眼神一黯,静立半晌,方才长叹一声,低声道:“你在朕身边侍候那么长时日,朕几时真心处罚过你?你还是男儿身份的时候,朕便是已经舍不得了,更何况是现在!”
“皇上!”凌宇洛心中一软,颤声道,“凌五对皇上之心,如顶上明白,永不改变!”
“凌五……”齐愈轻笑,笑得有些凄凉,眼神却是渐渐清明,“是啊,你是凌五,朕的侍卫凌五!可叹,朕时至今日,方才明白,朕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罢了,朕要再好好想想,你也好自为之……”
眼见那人影仓皇远去,凌宇洛慢慢站起身来,凝望半晌,不知是所气是恨,还是别的什么,定了定神,不敢久留,便是朝来路走去。
刚一抬步,忽觉不对,方才心思紊乱,不及防备,此时风清人静,凝神屏气,却听出一丝不妥来。
稍一思索,便是喝道:“是谁躲在那里,我已经看见你了,还不出来!”
风吹草动,那灌木丛中沙沙作声,喘息之声,隐约可闻。
“再不出来,我便喊人捉刺客了!”走开两步,作势欲喊。
只听得啊的一声轻呼,一个人影站立不稳,跌跌撞撞出来,险些扑到在地。
凌宇洛伸手一捞,将其扶了起来,抬眼一看,是个面目清秀的小宫女,眉眼极为陌生,从未见过。
“你是哪个宫里的,躲在那里做什么?”凌宇洛往那灌木丛瞥了一眼,上前一步,双目微眯道:“莫非是在会情郎?”
那小宫女吓得直摆手,道:”奴婢,奴婢不是,奴婢是许妃娘娘宫里的小眉,白天的时候娘娘在花园里散步,掉了一只耳坠,一直没有找到,娘娘说明早要是找不到,就罚奴婢不准吃饭,所以奴婢就连夜来找……”
凌宇洛见她眼神闪耀,不敢直视自己,心头一动,沉声道:“你方才,究竟听到了多少?”
那宫女小眉吓得哇的一声扑倒在地,鸣鸣直哭,泣不成声:“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奴婢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这是什么状况,自己一副恶妇欺负弱女的模样,若是让人看见,这狐狸精的名号,可又该变了!好吧,事已至此,不妨作恶到底!
凌宇洛叹了口气,忽然一掌击出。掌风过处,那身下之人发结边上的一朵绢花应声而落,碎成两半,那小眉垂头看见,更是吓得瑟瑟发抖,连连求饶。
“记住,今晚所见所闻,不能有第三人知道,否则你的下场,便如这绢花一样……”算她命大,是落在自己手里,若是提前一会被发现,那齐愈,指不定会怎样对她!
宫女小眉伏在地上,磕头不止:“谢王妃恩典,奴婢自当守口如瓶!”
凌宇洛点了点头,不再看她,转身而去。
回到殿前,齐越已在门口等待,一见她过来,便是上前一步,牵住她的手,稍有埋怨:“不是让你先回席么,怎么还在花园里呆这么久,这夜风清凉,小心身体!”
“紧张什么,我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千金小姐。”凌宇洛勉强笑了笑,问道:“你方才见了皇帝么,他跟你说些什么?”
齐越摇了摇头,面上有淡淡的疲惫,答道:“没见到皇上,是皇上安排几位大人与我商议事情……”
见她面露关切,又笑道:“别担心,只是点小事,已经把他们说服了。”
凌宇洛点了点头,被他牵着进去,坐定一看,齐愈与秦易之已经各自在位,目光直直落在她与齐越相牵的手上,眼中氤氲不明,面上却是一片平静。
这平静之后,却是掩藏着怎么样晦暗莫名的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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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倾世之恋 第十九章 初次交锋
这一日清晨。
齐越前脚出门,廖管家后脚就到了悠然园。
府内事务汇报完毕,凌宇洛起身相邀,两人慢慢走到蓬莱园。
林太妃再有一些时日就要回府长住,这蓬莱园便是其固定居所,齐越早已命人修葺一新,到处都收拾得干净整洁,凌宇洛细细查看一番,又指出几处安全隐患,注明需要添置的物事,更换的花卉植物,廖安听得连连称是。
说话间,猴儿小白窜了过来。跃上她的肩头,捧了一朵红艳的山茶花,咿咿呀呀,兴奋异常,凌宇洛笑着夸奖一番,随手带在头上,似是不经意道:“对了廖管家,等下把府中众人的名册给我看看,我在里面选两名懂事利落的丫头,早些熟悉环境,过些日子去得太妃园中听她老人家使唤。”
廖安连口答应,着手去办。
抱着小白回了悠然园,命荷叶泡了一壶茶,刚端到嘴边,就见廖安捧着一本名册,急步过来。
凌宇洛浅浅抿了一口,接过名册,从首页开始,认真翻阅起来,一边看,一边问着众人的具体情况。
这廖安做事也算是谨慎,府中下人大多是楚京本地人氏,有的是从封王立府之日便已经存在的旧仆,也有的是齐越自宫中带出的心腹,以上都是知根知底,可堪信任;只有四人,是新近半年内来府,有熟人相荐的,也有因需招募的,一名丫头,一名厨子,一名花匠,一名家仆。
“廖管家,往后府中招募人员,须我亲自面试,调查合格之后,方予录用!切记!”合上名册,郑重交代道,脑中有些混乱,旧人可以收买,新人可以委派,也就是说,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都有可能是齐愈安插而入的内应,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如何安心?
这一心思一直持续到晚膳,连齐越都是瞧出端倪来,笑道:“怎么了?见我回来,不但没个笑脸,反却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这小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凌宇洛摆了摆手道:“没什么,你不用担心。”
齐越看她一眼,正色道:“府中之事,尽数吩咐给廖管家去做,至于府外,天恩客栈的刘掌柜,还有吴雷,都是可以供你调用的。”
是了,天恩客栈作为楚京第一大客栈,可是他手中一个重要的消息网络,天南地北之事尽数入耳,至于吴雷,武艺出众,忠心耿耿,自不必说,吴雷……
凌宇洛心中一动,低声道:“把你吴雷借给我,我有事情要他帮忙。”
翌日,早膳用过,府中所有人等都来到悠然园,听王妃训话。
凌宇洛对照名册,一一点名,问些琐碎问题,神态甚是和蔼。
忽一人匆匆而来,上前行礼道:“启禀王妃!”
见是吴雷,也不在意,挥一下手,道:“吴侍卫不必多礼,什么事情?”
吴雷手里捧个物事,依稀是一只锦盒,慎重道:“王爷寻求多日的那样东西,终于如愿得到,王爷说此物事关重大,命属下交由王妃妥善保管!”
凌宇洛看他一眼,见后者微微点头,便是动容道:“这物来之不易,须得专门辟一处地方来安置,这样吧,你先放在安心园书屋之中,最迟十天半月,便会有人来取。”
吴雷应声而去。
一连几日都是平安无事,到得第五天深夜,府中一片沉寂之时,却有一个黑影从偏院疾行而出,直奔安心园而去。
黑影到得安心园门口,小心推门进去,径直朝二楼书房行去。动作十分娴熟。
到了书房门前,却是进之不得,低头一看,门上挂着一把精钢大锁,关得牢牢实实。
那人踌躇一阵,围着房间四周转了一圈,又下得楼来,在园子里仔细戡察,忽然瞥见一扇虚掩的窗户,一时大喜,飞身而上。
黑影从窗台上跃下,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到那放在案几上的锦盒,来不及思索,但是伸手去捉。
忽窗外人影晃动,有人低声唤道:“别碰,小心有诈!”
黑影已经将盒子拿在手中,回过头去,似是犹豫不决。
“先放回原外,等禀明主子之后,再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