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豪杰去抗日-第4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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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土地问题,还有严重的剥削。雇工下的是牛马力,吃的是糠菜,工资很低,几乎就是白干。当时雇工的工资高的是1000多元,低的是100元,按照当时的市值来说,每个月高的能得到5斗小米,低的只有半斗小米。
辛集的一个雇工说:“活呢,除了操腚不干,其它的活都干。饭呢,除了屙的不吃,其余都吃。”
地主则说:“乱年出英雄,灾荒出富户。”
农村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高利贷问题。当时的麦子价格是每斗400元,米是每斗200元,有的利息是三个月借一斗还四斗。当时借钱最低的利息是“五分”“加一”,也就是借一个月后,一元还两元。也有每百元每天出利三元的。
由于高利贷,农民失去土地的很多,有的家破人亡。
国民党的齐吴匪军和农村的封建势力用自己的血手制造了灾荒,又反过手来利用灾荒,进行着残酷的剥削。
灾荒期间人的生活是很凄惨的,一般的富农,富裕中农菜团子中也仅有十分之一、二的粮食,十分之七、八的全是树叶和糠。富裕中农方兆功每天带着菜窝窝去打草籽,脸是菜灰色的,四肢和柴火棒一样。下雪后,吃红薯梗子、干草,还是没有熬过冬天,在一个风雪交加的日子,被饿死了。
路上死尸遍地,家里躺的也是死人,四条腿的动物吃光了,为了吃一条狗,街坊邻居打得头破血流。
无人区的主要区域集中在西到冠县贾镇一带,南到桑阿镇以南,东到堂邑县城,北到堂邑辛集以北,将近四百多平方公里的地方。
冠县六区靠西边的一些村庄,如小焦庄、兰沃、柳邵、王羡、韩略一带村庄,离敌人的据点稍远一点儿,又靠近沙窝、丛林,受骚扰要比别的地方较好一些,但日子过得也是相当的艰难。再加上旱灾很严重,群众因无粮食吃,饿死的人也不少。
当时调查,王羡村原有一千七百多人,除逃荒外出和饿死的,村中只剩下了七百多人。当时很多群众为了糊口,只好把自家仅有的土地忍痛贱价卖出,一亩地只能换回一、二斗谷子。
各村的地主老财,趁机放高利贷,他们怀着乘人之危,不杀穷人不富,地里不长囤里生长的生财之道大发灾难财,向借粮的农民提出极苛刻的条件,要有田产的文书做抵押,要有富裕的亲友做保证,免得将来饿死了还不起粮债。言明,春天借一斗谷子,当年麦收后还三斗麦子。
由于天旱,1942年秋天,没有种上麦子,1943年春天,又大旱无雨,只有到了农历七月才下透雨。农民没有牲畜,只得用铁锨刨,人力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种上绿豆。等秋天收下绿豆种小麦时,麦种又奇缺,价格昂贵,当时出三斗绿豆才能买到一斗小麦。这样就成了春天借贷一斗谷子,秋后需要偿还九斗绿豆才能还上前一年借的一斗谷子的债。
借债的广大群众唉声叹气,为还债而发愁,有的悲愤地说:“虽然春天没有饿死,秋季好不容易收了点绿豆,指望它糊口,如还了债,大人、孩子还得饿死。”
一些地主也火上加油,怕赖帐,加紧催要,不少人家又面临着家破人亡的惨景。
看到了这里,韩行再也忍不住了,桌子一拍,大骂道:“朗朗乾坤,如今是何世道啊!如果我韩行再不管此事,枉为人也!”
小英子吓了一跳。如今小英子也能下地玩耍了,只是不能不看到韩行。只要是韩行一走,她必然会大哭大闹,要死要活。她瞪着一双稚嫩的眼睛问韩行:“亲爸爸呀,你为何生气呀!从来没有见过你生过这么大的气!”
韩行骂道:“不是亲爸爸好生气,是如今的世道太气人,简直不让人活了!走啊,找你张阿姨去。”
韩行抱着小英子找到了张大千,气哼哼地说:“走啊,张书记,我们到王羡庄去一趟。”
第10回 无人区创根据地(五)()
其实,张大千也看到了这份报告,正要和韩行商量。 。。 她对韩行说:“正好我要找你,上级也来了指示,要我们减租减息,搞赎地运动,正好,咱们就从王羡庄打头一炮吧!”
韩行皱着眉头问:“这个减租减息,牵扯到一个法律问题,也牵扯到一个政策问题。上级有没有什么指示?”
张大千说:“上级部门讨论研究过,减租减息放到了年息三分,也就是说,春天借一斗粮食,一年后连本带息还一斗三升。”
韩行听了后,掐指一算,大喜道:“好啊,好啊,这个利息数,农民还能受得了。有了上级的撑腰,我们就更不怕了。”
韩行和张大千要到王羡庄去,可是这个小英子还是死缠着韩行,抱着韩行的脖子,就是不松手。韩行也没有办法,只好叹了一口气说:“这个小英子啊,真缠人。好吧,反正灶王爷拴在腿肚子上,走到了哪里哪里就是家。咱爷俩一块儿找地主老财算帐去。”
好在王羡庄也并不远,韩行、张大千带着一些人,很快就到了庄里。武装工作队的人迎上来,韩行叫他们把这些欠债户统统集合起来,要给他们做做工作。
当时很快就集合起来一百多的借粮户,因为王羡庄太穷,借粮都没处借,他们都是借了邻村邓官屯邓老三的粮食。这些借粮户们一个个破衣烂衫,饿得面黄肌瘦,尤其是脸上,个个眉头紧皱,没有一个好模样的。
张大千对他们说:“王羡庄的乡亲们啊,我知道,大家借的都是高利贷。这个高利贷害死人,逼得大家实在是没法活了。由我们抗日政府做主,给大家减轻一些利息负担,由过去的借一斗谷子,秋后还三斗麦子,改为借一斗谷子,秋后还一斗三升粮食。大家说,好不好啊!”
“好啊——”只有稀稀拉拉的十几个人说好。
韩行一听就有点儿烦,政府给他们做主,减轻了这么些的负担,他们还怕什么呢?但是对于这些老实巴交的农民,韩行也只能耐着心地接碴说:“我知道大家有些顾虑,不要怕的,有话就说说吧。”
这时候,一个老农说话了:“我叫王向天,也不怕丢人了,在这里,我就向政府说说。我知道你们是政府的人,可是做人,信义为先,我们都是立了字据的,还有人作保。要是随便改了利息,这像个胡琴吗?”
另一个老头儿又说:“在最困难的时候,人家借给咱粮了。现在反悔,恐怕白纸黑字不好说。”
韩行一听这话就有点儿着急,政府都给你们做主了,你们还前怕虎后怕狼的?怎么这么落后呀!但是对这些过于憨厚的农民,韩行只得强压住火气,对他们说:“可是,如果真按约定的契约进行还租,请问各位乡亲们,你们还得起吗?”
这些老乡们都不说话了,一个个耷拉下了脑袋。韩行又做工作说:“是啊,我们要活命!我们要养家活口!就要推翻这些不合理的契约。当时是在不合理的情况下订立的,所以我们就要推翻”
韩行做了一些工作,几个年轻的终于说:“对啊,这位同志说的对啊。我们要活命,就只能推翻这些旧的契约。”“由抗日政府给我们做主,我们还怕什么呀?”
几个老头又反对了。“要是再遇到荒年,我不给你找保人了,自己找去。”“托人求门子告亲戚借了这些粮食,这时候又反悔了,见了面不好说呀!”
跟在韩行身后的李大忠也有点儿生气,嘟囔了一句:“怎么给你们办事,还这么难呀!”
在地上玩的小英子,当然听不明白这些话,她拉着韩行的手说:“亲爸爸呀,你们说得什么呀!咱回家吧,我不愿意在这里玩了。”
韩行早上吃的菜团子,早就消耗得差不多了,再说,还抱了一阵子小英子,也耗费了相当多的体力。韩行咬着牙,实在是忍不住了,对乡亲们说:“这样吧,今天我们有时间,就给大家做主了,领着你们去办这个事,要是明天,恐怕就没有这个精力了。这是自愿的,谁愿意去谁去,不愿意去我们也不能勉强。”
当时有二十来个年青的,愿意跟着韩行去。韩行又说道:“咱可是有言在先,去呀,只办这二十来个人的事儿。要是有人想着,事办成了有我的一份儿,事办不成,我也不得罪人,这就想错了。不去的人,一律没有他们的份儿。”
韩行这样一说,又有三十来个人,也跟在了这二十多个年轻人的后面。韩行一看有门儿,又说道:“大家是不是在为麦种的事情发愁啊?”
这一下子,也算是触动了相当多人的神经,大家七嘴八舌地说道:“是啊,谁不着急啊!”“如今,三斗绿豆,才换一斗麦种。”“正愁得慌呢,政府是不是也能帮着解决麦种的问题啊!”“解决了高利息的问题,政府再给我们解决麦种的问题,才算真正解决了我们的大难题了。”
韩行这时候宣布道:“我们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次咱们一块儿去,给大家解决高利贷的问题。我再给大家许一下愿,这回去的人,再给大家解决麦种的问题。要是不去的,对不起,什么好事也没份儿”
韩行这样一说,哪里还有不去的,一下子全都争先恐后地站到了韩行的这边。只是王向天老人,还是瞪着韩行的眼睛说:“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儿,好事儿来得太容易,就有点儿奇怪了,或者说,就是骗人的了。请问这位同志,你贵姓,什么大名?”
韩行只好说:“免贵姓韩,叫韩行。”
王向天一听说韩行的名字,吓了一跳,问:“你不是和南征军的韩行司令同名吧?”
李大忠更有点儿烦了,说:“哪是什么重名,这根本就是我们的韩司令。真是的”
吓得王向天赶紧要向韩行下跪。
韩行哪里承受得起,赶紧扶起了老人。老人忙对全村的这些借粮户说:“全村的老少爷们啊,我们这是遇到了谁呀!?这是遇到了打得日本人,摸不着勺子的韩行司令呀。要是别人说麦种的事情,我不信,他一定是骗人的。但是韩司令说起了这事,我信!韩司令一言九鼎,话落在地上砸个坑,骗我们几个老百姓干什么呀!?大家听韩司令的话,绝对没错的。”
众人一听说,面前的这个带小孩子的人就是韩司令,那还了得!就和炸了营一样,上前问候的,说有眼不识金镶玉的,真是乱成了一团,个个都充满着对韩行的敬畏、感激之情。
还有好事的,就问韩行:“韩司令啊,你真不容易啊,出门在外的,还带着个孩子,怎么不让她妈妈看着呢!”
李大忠嘴快,赶紧说:“这哪是韩司令的孩子啊”就把小英子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众人听了更是佩服。王向天赶紧又向众人说:“韩司令天生仁慈,连对待一个拾来的小孩子都是这样慈悲,更何况我们这些乡亲们了。我相信,跟着韩司令没错的,高利贷的事也好,麦种的事也好,绝不会骗我们的。”
虽然众人对韩行是敬佩有加,张大千却不乐意了,瞪了韩行一眼,小声说道:“我说韩行啊韩行,你说什么事不好呢,偏偏拿着麦种说事儿。说了不做,看你如何收场?你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呀,成天吃菜团子,饿得面黄肌瘦,连个麦子粒儿也见不着,还弄麦种?能见着几个麦粒儿就不错啦!”
韩行和张大千,领着这一百多的欠粮户向着邓官屯浩浩荡荡地进发,有的不想再欠下粮了,所以用肩挑或推着小推车直接装上绿豆,要去邓官屯了结此事。有的暂时没有能力还债,想再续一年的借据。
为了怕邓官屯北面三里地的王庄伪军据点乘机抢粮,所以张大千派了一个连队,封锁了那一块地方。
大家拥进了邓老三的院子,邓老三一看大家带着这么多的粮食过来,还挺高兴。可是又仔细看了看粮食,就有点儿不对劲了,比他想象的数目,好像差了不少。再看还有这么一些拿着枪的八路来了,知道找他没有好事儿,脸更耷拉下来了。
反正这个邓官屯是三方割据的拉网地带,八路来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邓老三只好强装笑脸,皮笑肉不笑地说:“八路来了,八路来了,快快屋里请,屋里请!”
韩行、张大千带着这些借粮户们进了邓老三的大堂屋。屋里是八仙桌,太师椅,背后是一个条几,这两张太师椅可有讲究头了,主人待客“做东“为大,客人敬主”位西“为次,这就是”做东“和”稀客”的关系。
但是邓老三一看,八路来了两个大官,他哪敢坐在太师椅上啊,所以就把韩行和张大千让到了椅子上,自己在一边垂手而立。
为了给借粮户们壮胆,韩行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