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豪杰去抗日-第4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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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爹在家里主持着召开了家庭会,怎样才能有生路。徐老爹这个时候还有一个老母亲,这个时候已经是到了古稀之年,在这时候,也被架到了屋里来开会。
家里除了徐老爹之外,再能说上话的就是他的老伴了。她站起来说:“我们徐家,怎么着也得留下根,也不能叫鬼子把我们一锅全端了。我们娘们家没啥,主要是你们男人家,只要你们在,徐家就有希望。我琢磨着,我们徐家只有改名换姓,分散隐蔽,才能躲过鬼子的搜捕。”
全家人都纷纷点头,事到如今,也就只有这一条路了。
徐老爹最挂心的一个是最老的娘,一个是老六、老七还小,还有一个就是老大、老二、老三的几个小孩子。
首先是怎样安排老娘的问题,徐老爹对老娘说:“娘啊,咱家里的事情你也知道,在家里真是没有活路了。要是把你送到你那娘家齐营,不知道你愿意去吧!”
老娘急忙反对说:“我这么大岁数了,哪里也不去了,就在家里待着吧!死也要死在徐家。鬼子要是来了,愿意杀就杀吧!只要是他们能下得了手。”
话是这样说,当儿孙的不能不管,不能眼看着让她老人家遭到鬼子的黑手,还是把她送到了她的娘家齐营。
老六、老七还小,离不开大人,老伴只能领着他们逃荒要饭。老大、老二、老三、老四的媳妇,都带着自己的孩子回了娘家。
徐老爹带着老四、老五去找八路军。
从此,徐家人各奔东西,音信全无,这一伙人不知道那一伙人是生是死,是福是祸,过起了颠沛流离,过了今天,不知明天的艰难生活。
徐老爹的老娘,把她忍痛送到了齐营后,她成天吃不饱,穿不暖,还整天想着自己的儿孙、媳妇,没事就哭,把眼睛都哭瞎了,最后病死在床上。
徐玉山的两个孩子、徐玉璧的一个孩子,还有老四玉玺的一个孩子都是死在了敌人的几次大扫荡中。
徐老爹没有灰心,带着老四、老五到处找八路军,因为他们的脑子里记着老大徐玉山的一句话,那就是: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也就是说,八路军最终会打败鬼子,一定会胜利地回到我们的家乡。
他们三人就是抱着这样一种信念坚持了下来,风餐露宿,吃百家饭,实在走不动了,就歇一会儿,渴了,就喝一碗井水。冬天,破套子裹身,夏天,只穿着短裤,赤祼祼行走。
1941年的春天,爷们三人要着饭到了齐河县的一个村庄,看到了村里住着一支纪律严整的队伍,看着像是八路军。徐老爹上去问:“你们是八路军吧!”
“是啊,我们是八路军,这位老大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徐老爹笑了,紧紧地拉着这位八路军战士的手说:“孩子啊,我的三个孩子都是八路啊,八路军什么样子,我哪里会不知道呢。可找到你们八路军了,快快领我去见你们的领导。”
站岗的战士一看,原来是家属来了,赶紧领着他们去见八路军的领导。
驻扎在这里的八路军正是四分区三大队。大队政委王克寇问了问徐老爹:“家里还有什么人?”
老五玉珍抢着说:“我还有大哥、二哥、三哥、父母、母亲。”
“他们都干什么?”
“哥哥都当八路军,大哥徐玉山、二哥徐玉琛,三哥徐玉璧。”
“徐玉璧呀,我认识,你三哥就在我们这里。”王克寇政委说。
一听说徐玉璧就在这里,爷们几个高兴坏了,高兴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王政委赶紧叫人给做了一顿热饭。
爷们三个流浪了近一年,第一次吃了顿热饭。吃完了饭,王政委又派人把他们三人送到了分区司令部去见老三徐玉璧。原来老三找到部队后,就一直在四分区工作,那时他是分区的侦察通讯参谋。
在司令部,爷们三人见到了老三玉璧,父子四人见面后都哭了。一边哭着,一边哭诉着家里遭的这些罪。
徐老爹对老三玉璧说:“孩子啊,家里叫小鬼子给糟蹋苦了,没法回去了。咱以后再也别分开了,爷们四个就在一起打鬼子报仇吧!”
这时的老五玉珍把三哥从头看到脚,又摸摸三哥背的枪,眼睛里流露出羡慕的目光,问:“三哥,你背的什么枪?”
“匣枪。”
“你打死过鬼子吗?”
“打死过好多哩。”
“咱们一块打鬼子吧,你敢打鬼子,我也敢打鬼子。”
三哥玉璧说:“打鬼子不是什么人也能打的,打鬼子要学武艺,我就是军政大学毕业的。我跟刘致远司令说说,让四弟、五弟去学习吧。”
一听说能上八路军的学校学习,老四和老五都高兴地跳了起来。部队一看徐老爹也是没有地方去了,被鬼子迫害得这么惨,就把他留在了后勤机关当炊事员,老四和老五也被部队上留下了。
韩行打听到了徐老爹还活着啊,原来就窝在了四分区,急急忙忙地就找来了。
韩行见到了徐老爹,也是感到分外的悲伤,一年多没见,几乎就变了一个人,他的脸更黑了,也更苍老了。韩行见了他说:“徐老爹呀,你也真是不容易呀,四分区怎么把你安排在这里当炊事员,你还能当炊事员吗?”
徐老爹以为部队上要撵他,气呼呼地对韩行说:“韩司令呀,话不能这样说,如今我哪里还有家呀,部队上就是我的家。我就是死,也要死在部队上,反正我是没有地方去了。”
韩行对他说:“像你这样的人,哪能干炊事员啊!炊事员你是甭想干了。”
“难道你们对我还不放心,”徐老爹气急了,就要和韩行争辩着明白,“你说说,我哪里对不起部队,我做过多少抗日的工作?如今老是老了点儿,可是做个饭,给战士们一点儿热汤热饭总是可以的吧!”
韩行也就别惹他了,只好说道:“我是说,像你这样的人物,干炊事员瞎了材料啦。种子公司、饲料公司、养殖公司,蔬菜大棚,根据地里的活儿成堆,你哪能躲在这里图清闲呀,你还得继续挑重担子呀!”
徐老爹一听,敢情韩行这不是要撵他走呀,笑了,对韩行说:“韩司令呀,只要是八路军的活儿。上到搞种子,下到当炊事员,你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只要部队上、政府里别撵我走,干什么都行。”
韩行拉着他的手说:“象你这样的人才,找还找不来呢,凭什么撵你走啊。谁要是撵你,我就和他急。”
老四和老五在1940年5月,被送到抗大二分校学习。
那个时候,老四玉玺才16岁,老五玉珍才14岁,他是学校里年龄最小的学生。可是玉珍学习很用功,又聪明伶俐,很惹人喜爱。他和大人一样站岗、放哨、行军、训练,从不落后,经常受到首长的表扬。
有一天,学校在阿城的绿营和敌人打了遭遇战,那是老四、老五第一次和敌人打仗。五弟在战斗中表现得非常勇敢。事后老四问老五:“你怕不?”
第85回 徐玉山的一家 六()
老五说:“怕什么,学了就用嘛!我看了,小鬼子也不是三头六臂,也是骨头架子上放上了一堆肉,有什么可怕的。”以后,每次在战斗中他都表现得非常勇敢。
毕业时,学校要留下五弟在学校工作,老四不愿意和老五分开,最后,学校把弟兄俩都留下了。
老五参加了火花宣传队,他很会演节目,会唱许多歌,很适合做宣传工作。老四也在学校民运科当了干事。
1941年3月,组织上又把玉珍调到了冀鲁豫独立团任宣传干事,那时侯弟兄俩年龄都大了,已经懂得了要服从组织上的分配,不得不分开工作。
1942年9月27日,鬼子的铁壁合围开始了。老四很挂念着老五,总觉得他还是个孩子,反扫荡以后,老四找到了老五,问他:“你怎么打的?”
他说:“鬼子来了就打呗,就用我学的本事狠狠地打鬼子呗。”
老四又问他:“你就不怕死吗?”
玉珍说:“抗战就不能怕死。在反扫荡中,我还受了一次奖来。”
1942年,四专署专员谢鑫鹤根据上级指示开辟扩大四分区根据地,需要干部,军区决定从鲁西北来的同志都要回到鲁西北去。老四玉玺和老五玉珍又回到了四分区。
老四先是留在分区敌工科做敌伪工作,后来又回到自己的家乡,到博平三区当区长,老五玉珍被分配到齐禹大队作青年干事。
玉珍分得比较远,可他一点儿也没有情绪,接受任务时很愉快地说:“齐河、禹城我都要过饭,情况比较熟悉。过去受他们的气,现在我一定好好地教训教训这些王八蛋,给老百姓出出气。”
果然,他去后表现非常出色,1944年在四分区司令员刘致远亲自指挥下的齐禹战役打响了,齐禹大队和各区中队负责袭击敌团部。玉珍在战斗中最先冲进敌团部,并亲自抓捕了敌团长,缴获了一支满带烤蓝的新匣枪。
老五兴高采烈地跑到了二十多里路来找四哥玉玺,让四哥看他缴获的敌团长的新匣枪,并给四哥讲述了战斗经过:“小样的,他也没长着三头六臂呀,除了比我多长一些年龄,其实真的没啥。我冲进去,他还用枪比划着我。叫我用咱们学的那些本事,一下子闪开了他打过来的子弹,然后一下子就扑到了他的跟前,用枪一下子就顶在他的脑门子上了”
老三玉璧听到五弟立功的消息,也专门找到了老四这里来看老五。这时,老三已调到了博平县大队当了副队长。弟兄三人又见面了,三个人站在了一起,都挎着匣子枪,个子也差不多,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别人也都说:“徐家这三兄弟都长成大人了,能办大事了。”
老五玉珍拉着三哥和四哥的手说:“要是大哥能和我们在一起就更好了。”
不说这个还好,刚说完这个,三哥玉璧的脸色顿时变了,他抽出了五弟的手,转过脸去十分悲痛地说:“再也见不着大哥了。”
老三和老四这才明白了,残酷的战争时期,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大哥牺牲了,看着三哥那个悲痛的样子,什么话都不用问了。他们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眼泪哗哗地就淌下来了。
三哥用十分低沉的声音向老四、老五说起了大哥走后的情况:
大哥自从跟随129师新8旅开走之后,活动在冠县、馆陶一带。1941年春,大哥率领24团参加了中外闻名的“百团大战”,在战斗中,因杀敌英勇,战功显著,24团被授予“模范战斗团”的称号。
1941年秋,大哥作为新8旅的代表参加了晋冀鲁豫临时参议会,会后留在了北方局党校学习,不幸在1942年山西的一次反扫荡战斗中英勇牺牲。
大哥牺牲时才34岁,他把自己的生命无私地贡献给人民。由于环境恶劣,组织上到了1944年才设法将大哥牺牲的消息传达给四分区党委和三哥玉璧。
听完三哥的叙述,弟兄几个更加怀念起了大哥,大哥的音容笑貌又仿佛浮现在面前,是大哥引导着弟兄几个走上了革命的道路,是大哥带领着自己打鬼子。
弟兄几个越是想念着大哥,眼泪越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哭了一阵子,三哥说:“别哭了,大哥死得光荣!咱们都是**员了,要继承大哥的遗志,要为大哥报仇!”
五弟玉珍擦了擦哭红的眼睛,沉痛而坚定地好像对着大哥说:“大哥,你放心地安息吧,如今俺兄弟几个都参加了八路军,你的那份杀敌计划就有俺几个替你完成吧!我要是不多杀几个鬼子替你报仇,就不是你的好兄弟!”
兄弟三人在一起互相勉励了一阵子,这时候通讯员把饭端了上来,老四劝三哥和五弟吃饭。可是大家心里都满得很,又哪能吃得下去呢!每人胡乱扒拉了两口,也就算了。
五弟距三区较远,老四和老三都劝五弟住下,可他说什么也不肯,一定要连夜返回部队。老四和三哥只好一起送他一程。
走了很远,很远,弟兄三人还是依依不舍,战争时期,每天都有人牺牲,此时一别,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上面。“兄弟保重——”老三和老四还是舍不得地向老五挥手道别。
五弟在远处挥了挥手,向三哥和四哥说:“你们也保重,等打了胜仗我再来。”说完,人是渐去渐晚,慢慢地融合在寂静的夜色中。
两位哥哥还是看着兄弟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了,还在看着
五弟走后不到一个月,有一天,齐禹地下情报站的同志给老四捎信说,玉珍在齐河华店范庄的一次战斗中牺牲了。遗体已葬在了华店,部队首长要老四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