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豪杰去抗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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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蓝制服的人不服气,拿着枪朝着一个当兵的就比划,几个当兵的不愿意了,大骂道:“你敢!”“老子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还怕你这个破枪。”更有一个当官的,也从腰里掏出了手枪,对着蓝制服的特务就骂:“就你有枪,老子也有啊。怎么到了济南,看个戏也看不素净,别惹我,惹急了我,我这枪可不认人啊。”
两帮人眼看着又要打起来,正在这时候,一个小特务对着一个蓝制服的人说:“赵队长,韩复榘的巡逻队来到了。”这个赵队长对着别人一努嘴说:“快走!别让韩复榘抓着把柄。”于是,这帮人也顾不得吵嘴了,赶紧向人群里散去。
韩复榘的巡逻队也听到枪声赶到了北洋大戏院,拿着枪大呼小叫地喊道:“刚才那些打枪的人呢,他们跑到了哪里去了。”这些29军的士兵又乱骂道:“刚才他们在这里,你们早干什么去了。”“这下子人早跑了,你们又来了,净些马后炮”
他们这一乱腾,这场戏是彻底地没法看了
第二天,范筑先回聊城的路上,汽车上又多了一个人,那就是姚第鸿。小车的座位上,韩行是秘书,当然就坐在司机的旁边,范筑先和姚第鸿坐在了后边。在坑洼不平的公路上,汽车不时地颠簸着,汽车轮子不时地碾起碎石子和扬起一阵阵的尘土。
范筑先对姚弟鸿说:“昨天,你看清了吗,那些刺杀你的人是些什么人呢?”
姚第鸿说:“他们都穿着蓝制服,使着短枪,下手特别狠,而且有些人还会武功,那功夫也是相当的好。我看,除了复兴社的人,不会是别人。”
范筑先皱起了眉头,说:“怎么我刚和你拉上了关系,就被刺杀了呢?知道这个事的人没有几个啊?韩行啊,韩秘书,你分析一下,是谁透露的消息呢?”
从车内的反光镜里,范筑先紧紧地盯住了韩行的眼睛。
尽管韩行极力掩饰着,但还是有点儿尴尬,只好说:“谁知道呢!也可能是复兴社的人,也可能是韩主席的人,穿着复兴社的衣裳。”
“韩主席的人,韩主席的人还不会傻到这一步。不会是你吧!?”范筑先又质问起韩行。
韩行的心里猛地一缩,吃了一惊,赶紧说:“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吃里扒外呢!”
范筑先略微地点了点头,狠狠地说:“但愿不是你,我也希望不是你今天我可是话说到头里,这个事就不追究了。以后,再要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绝不客气。”
韩行听到了范筑先的狠话,心里猛地一沉。
回到聊城后,范筑先委任姚第鸿为专署秘书。
韩行不是范筑先的秘书吗,怎么又出来了一个秘书。所谓秘书,人员可多可少,权利可大可小,既有韩复榘的侄子又有**的人,这也是范筑先工作起来方便,实属无奈之举。
10月初,日寇已占领了德州、临清等县,侵入到了鲁西北。这时候,范筑先急忙派姚第鸿到济南聘请**人到第六专区协同抗战。这时候,赵伊坪同志早已和山东省委联系好了,姚第鸿、张维翰很快就和**员冯基民、刁子言,解彭年、徐茂里、高元贵、管大同、张舒礼、吕世隆、于汇川、巩固等12位同志接上了头,于10月12日到第三集团军政治工作人员训练班挑选学员。根据思想进步、抗战坚决,能吃苦耐劳,身体健康等条件,挑选出以**员和民先队员为骨干的政训服务员240名,派他们到聊城第六专区支援抗战。
这是训练班派赴战区的最后一批学员,他们听到齐燕铭念到自己的名字时,都非常兴奋。可是有一百多名女学生,因为领导不同意自己到黄河以北战区时,有的都急哭了。于是纷纷集合起来,找到了余心清班主任,七嘴八舌地喊:“为什么不让我们女同学去?”“你这是歧视妇女,我们要上告。”“我们坚决要求抗战,到鲁西北去。”“你这是偏心眼,拿着我们女同学不当人。”
余心清耐心地解释说:“同学们,同学们,听我说,我这不是歧视妇女,也不是偏心眼。因为第六专区,情况非常复杂,随时有战斗,随时可能面临着牺牲。抗战并不一定非要到第六专区,我们再安排你们别的工作,抗日不是非到第六专区不行”
“不行!不行!越是艰难困苦的地方,越是考验我们的时候。”一个圆脸、大眼睛,留着短发的姑娘大声地喊。
“我们不怕困难,我们不怕牺牲,中国都要亡了,我们就要尽到我们的责任,来挽救我们的国家。”一个微胖,细长眼睛的姑娘说。
“我们要和男同学一样,到鲁西北去。”“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就是牺牲了,那也是值得的。”女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说。
余心清知道,这个圆脸、大眼睛的姑娘叫陈苹,这个微胖、细长眼睛的姑娘叫雷清。他被女学员们的抗战精神感动了,于是经过几个领导商量后,又挑选了10名女学员到第六专区,一共是250名学员赴聊城。
齐燕铭将赴第六专区的学生编队集合后,请张维翰讲话。
张维翰看了看这些一张张年青稚嫩的脸庞,一个个被抗战的情绪激动涨红着的脸,心里仿佛也和他们一样年轻,情绪也被激动了。他大声地说:“同学们,我们将要到鲁西,鲁西是个什么情况呢,那里有二十几个县,一千万人民,那里的人民质朴、好客,但又民风彪悍,小日本要想占领鲁西这个地方,那里的老百姓不同意,我们能不能答应呢?”
同学们齐声呼喊:“不能答应!不能答应!!”
张维翰又讲:“鲁西聊城的国民党主席、抗日民团司令范筑先将军欢迎我们到鲁西去。我们去了起什么作用呢?我们就是一粒粒的种子,到了那里就要和人民结合在一起,组织起鲁西人民,建立抗日政权,组织起抗日武装,团结起鲁西人民打倒日本帝国主义。这个重担,就落在了我们这些青年身上,大家说,我们有没有信心,完成这个时代赋予我们的使命呢?”
同学兴齐声喊:“有!有!!有!!!”
张维翰讲完话后,同学们高唱“大刀进行曲”,那高亢嘹亮的歌声直冲云霄,杀敌精神感人至深!
1937年10月13日起,250名学生分三批离开济南赴聊,第一批80人,领队是姚第鸿、刁子言,由牛连文用三辆汽车运送。第二批60人,由于汇川、徐茂里领队,是徒步行军。
第三批110人,由张维翰、冯基民、解彭年领队,于10月15日下午由济南出发,当晚宿营于齐河。第二日,继续沿济聊公路向聊城进发,沿途不断遇见临清第四专区专员赵仁泉的官员,携带家眷载着细软南逃。特别残暴的是他的士兵,别看打日本不敢打,却沿途惨杀逃跑的壮丁,在不断的枪声中,给黄河沿岸的农村带来了一片恐怖。没途看见由津浦线桑园一带溃退下来的东北军刘多荃的部队,他们军纪败坏,沿途抓民夫抬武器,到老百姓家捉鸡杀猪,翻箱倒柜,逼的公路两旁村庄的群众逃避一空。
而奔赴聊城抗日前线的**员和爱国知识青年,目睹上述凄惨景象非常愤慨,希望很快到达聊城和范专员会合,把鲁西北的人民动员起来,承担起抗日救国的重任。
10月16日晚,张维翰、冯基民、解彭年率领的第三批服务员于当日黄昏到达聊城。六区专署派人把服务员安排在聊城山东省立第二中学内。为了慰劳同学们的到达,范专员还派专署的职员送来了酒肉和白面馍馍。
张维翰立刻去专署向范司令汇报情况,进了专署后,见专署的人正在整理行装,不禁感到非常奇怪,就问一个工作人员:“打理行装干什么,莫非要转移?”那人说:“我们今天晚上就撤退了。”
张维翰听了心里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自己刚来了,专署就要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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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感言()
我下过乡的村里,当老乡们拉起两件事时是眉飞色舞,一个是打鬼子,一个是谈起女人。
“哎哟!那个时候呀,听说小鬼子到了南镇,范筑先领着队伍就上了房,大刀队手里拿着大刀,直接就从房梁上就下来了,砍得小鬼子个不吃菜。”
那时候,我还是个不到18岁的毛头小伙子,跟着队上的广寺大叔去收粮食。所谓的收粮食,就是为队上的小电磨揽生意,价钱和送上门一样钱,其实就是为小电磨多找一些活路。
广寺大叔那时候四十多岁,一路上拉着打鬼子的故事,一路上收着粮食,往北走了四十多里地,就到了南镇。我那时候看到的南镇,真就是一块小高地,从这里可以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在大平原上,是难得可贵的。
南镇的大闺女,小媳妇凑了过来,纷纷打听着收粮食多少钱一斤,几天能推完磨送回来。(真可惜呀,忘了那时候的加工费到底是多少钱一斤了。)有的人直接就把粮食送过来了,广寺大叔就忙着过秤,我就忙着贴纸条,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小麦或者玉米,多少斤多少斤。
那时候的农民,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们送去推磨的粮食,能不能给送回来,是不是把他们的粮食骗走了。
这样,我们去的时候是空着车,回来的时候是装着满满登登的一大车粮食,广寺大叔呢,一边走着,一边和我拉着打鬼子的故事。
“那时候的桑家法和刘马啊,就是二鬼子,我们钢枪队就在村边上趴着,只要见了二鬼子,就‘叭’地一声,给他一枪”
我们下乡的地方叫冯官屯,桑家法在我们东边三里地,刘马村呢,在我们南边三里地,几乎就是村挨着村,鸡狗之声天天都能听到。
“钢枪队是干什么的呀?”我问。
“钢枪队就是钢枪队,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呀?”广寺大叔只顾自己讲得高兴,根本就不管别人听得进去听不进去,见我打断了他的兴致,不禁有些生气,气呼呼地抽了小驴两鞭子,白楞了我两下,独自晃着膀子,走到前边去了。
以后,我才知道,钢枪队就是根据地里的联防队员。
我待过的学校叫农机学校,那时候我在那里当老师,刚二十出头,学校里有一个校长,叫张立本,已经快六十了,大高个,十分魁梧,长得黑乎乎的,说白了,比老农民还要黑,按照当地的话来说,那是渍刹了,改不过来了。
他这个校长当得挺有意思,工作上的事情,什么事也不管(工作上的事情有副校长管着),成天牵着个大细狗,这里蹿,那里跑,就是热心打兔子。有时候,我找他请假回家,先说了阵子快过节了,家里有点儿事情。
这时候,他皱着眉头,用心地听着我讲话,实在等不及了,就说:“小韩啊,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
我只得说:“我想请假回家待几天?”
“就这个事啊,我同意了,”他忽然听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然后客气地说,“谁还不回家啊,我这里没事儿。你再给副校长说一声,他没有别的事,你就回家吧!如果家里有事儿,就多待几天。”
他带着细狗撵兔子,有时候赶到好机会,常常能逮到四五只,他就把这些兔子拿出来,分给同事和朋友品尝。有时候,兔子腥臊味太重了,他就说:“要说这个死人味呀,老半天去不了怎么办?那就到茅子里,憋住一口气,然后到鲜大粪前,深深地吸上一口,然后憋住,待憋得差不多了,再吐出来,死人味儿就再也没有了。”
听他话里的意思,就和一个老行伍似的。
以后我查了查县里的历史,吓了一大跳,原来这个老校长,是抗日时期党内派到汉奸二鬼子里头的一个内线,在战争时期,曾冒着暴露一家的人危险,带领着武工队除掉了一个重要的汉奸,为抗日做出了重大的贡献。
对县里的徐县长,老些人是这样议价的:“这个徐疤瘌,可不是个东西啦!有人刚把两瓶酒送到了他家里,人家刚出了门,他就把酒瓶子一下子给扔出来啦!哎呀,真是的,你就是想扔的话,也得等到人家走远了啊,怎么没等到人家出门就扔了呢?什么人啊这是。”
对这样的人,我也是有些不能理解。以后见了徐县长,偷偷地打量了他一下,脸上是有些疤瘌,不过不是太严重,穿着很朴素,和一般的工作人员并没有什么两样,慈眉善目的,甚至还有几分可亲!
这就是徐家河口的徐氏一家人的老七,七兄弟全部参加了革命,其中有三个血洒抗日战场,家里曾是一个大地主。
我们单位上旁边还有一个扫街的老头儿,七十多岁了,还风里来雨里去的,把大街上扫得干干净净,别人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