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弦毒妃,王爷不能休-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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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裔是个有分寸的人,却特意把她虏来燕苍,并封了妃,不过是要把她当做人质。只是,卓荔身为一届女流,这震慑力却仍是有限,对眼下的戊奴而言,比卓荔这一国公主威慑更大的,却是墨寻腹中的胎儿。
‘他’作为卓天的骨肉,是戊奴王族如今仅存的血统,有‘他’在连城裔的手里,戊奴那边便会有所忌惮,不敢太过造次。
这,大约也是为什么连城裔在明知这个孩子存在的情况下,却只是将她困住,而没有对她或孩子有一丝处置的意思。
他在拿她当人质……
既然如此,她这个正牌的人质给他提个小小的要求,要他饶过卓荔,也不算过分。
……
尘微轩内,连城裔的身体僵直,单手撑桌静坐案边。
低伏在地的卓荔,身上衣衫华贵,比她在戊奴时的着装还要华丽,眼下却自肩胛处被人撕去了一只袖子,裸lu的手臂上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簌簌地颤着身子,一抽一缩,却动也不敢动。
这一切都在证明她在恐惧,可即使再恐惧,眼泪也只是敢在眼眶里打转,不敢流出一滴。
这个男人说他讨厌女ren流泪,她若再敢掉一滴泪,他便立即让人毁了她的贞操——
死,她不怕,也正巴不得。
可他的这个威胁,却是让她不寒而栗。
尤其是她身后一步处还站着一个人,黑袍遮面,看不到一丝容貌,正是那日灭了她族众的夜灵之一。
这人身体挺直,纹丝不动地直视正前,似乎只等着她揭下来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便会按照连城裔的吩咐,毁掉她的贞操——
然而,就在方才,她只不过是听到了卓天嫂嫂的声音,想要她来救她,才会着急喊了她一声,这个人竟就撕掉了她的一只袖子……
这代表了什么,她很清楚。
“接着说……”
头顶上方再次传来连城裔的声音。
浅淡凉薄,毫无温度的三个字,却让卓荔心头愈发地忐忑不安,也更捉摸不透他究竟是怎样的心思——
是的。
在墨寻来之前,他来到这里后,只冷冷地命令她,将卓天与墨锦欢在戊奴发生的事,所有的事,一字不许漏地向他禀明——
她拿捏不准他是何心思,却畏惧与他的恐吓,便将自己所看到的,听到的有关卓天与墨锦欢的事情,都与他如实禀报。
刚刚墨锦欢来时,她正讲到她的父汗遇刺之后,身中剧毒,而刺客交代出的幕后指使正是墨锦欢,王后要将人抓进天牢,严刑拷打,逼迫她交出解药,卓天愿以自己的太子之位担保墨寻的清白……
随着卓荔每说出一句话来,他的神色便深沉一分,一口一口地烈酒轻酌,整个人好似没有知觉的一尊冰雕,周身披着千年不暮的雪霜。
她心里虽有顾虑,却是半句谎话也不敢说。
他警告过她,不准有一句假话,哪怕是一个字都不行。
……他不会要了她的命,他会让她生不如死。
他是燕苍的皇帝,卓荔自然不会愚蠢地以为他只是在开玩笑——他能将她困在这里数天,不见阳光,且连求死都无门。他能一夜之间将她的国家灭掉,瞬间杀死她的母后、兄长,他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兰吉是从小就与卓天哥哥定过亲的,即便是在卓天哥哥娶了嫂嫂之后,也仍然是希望能够嫁给他为侧妃。但是,卓天哥哥却拒绝了……”
卓荔咬唇,眼神微微地一闪,“因为,卓天哥哥说,是嫂嫂只要他娶一个人的。其他的女子便是美如天仙,比她还漂亮,也不准卓天哥哥看一眼……”
“兰吉不服,去找嫂嫂证实。嫂嫂承认,这些的确是她的要求……没有人能够容忍深爱的人,去宠幸别的女人。嫂嫂还说……”
她止了话头,瑟缩地收了下肩。
连城裔的眼神仍然定在手中的那杯清酒上,“说。”
“嫂嫂还说,她原来的夫君就是因为不能专宠她一个,她才没有爱他。而卓天哥哥为她所做的一切,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对她,卓天哥哥真得是宠爱至深,无微不至。没有哪一个女人面对他的这份温柔而无动于衷,这也是她会爱上卓天哥哥的原因……”
讲到了最后,卓荔的声音已经低如蚊蝇,再次颤抖起来,跪在地上向他叩首,“皇上,我知道如今我与嫂嫂都已是您的俘虏,我们没有求您的资格。但是嫂嫂和我的卓天哥哥是真心相爱的,她并没有错……希望,您能念在她本是燕苍人的份上,饶过嫂嫂!”
她有些激动,说到最后抽泣成声。
头顶上方震耳欲聋地桌椅崩裂声让卓荔浑身战栗,
寒风兀地扫过面颊,他无声地离去——
卓荔的身子颓然倒下,蜷缩在那里,不敢动弹。
在他们走出尘微轩的刹那,灯也熄灭了,轩内再度陷入黑暗之中。卓荔双腿抱紧膝盖,一点一点地蜷缩着身子——
都城遭到屠杀的那夜,迟迟未见的兵符,原来一直在墨锦欢的手里!
卓天哥哥,你在天有灵,可知道……自己信错了人?
墨锦欢那个女人,才是真正毁掉她戊奴王族的凶手!
……她发誓,只要她一天不死,便不会让她的仇人好过!
……
夙阳宫。
灯火如豆苗般跳动着,墨寻已将蒙在眼上的那布条解下,痴痴地看着那随风飘动地火光,黑白的色彩在这漆黑的夜中,看不出丝毫地温度,即使她看得那样专注,那样聚精会神。
伸出食指,在跳动的火苗上停驻,一秒,两秒……
“嘶——”
一声轻呼,墨寻终于受不住,慌慌收回的指头被她一口咬在唇边,以舌尖上的凉意来驱散手指上的滚烫。
火苗在湮灭的那一瞬间,门被人从外推了开。
是连城裔。
墨寻喉间微微地一窒,下意识地蜷缩起那根手指,将它收到背后,安静地等待着他一步一步走近。
漆黑沉谧地空间中,他最终站定在她的跟前,安静地对着她。
“连城裔……”墨寻咬唇。
她确定这里那么黑,他看不到自己是什么神情,可心里却无比的紧张。
话未说出口,被他一把推在榻上,耳边除了他冷冽的呼吸,一时之间再听不到其他。
157;不就是想要朕和你做这种事?()
兰陵宫。
铜镜中的美人,一把青木梳握手一下一下地梳理着自己的黑发,脸色异常地红润,只是神容略有呆滞。
“皇后娘娘,皇上在尘微轩呆了大约一个时辰,如今正在去往夙阳宫的路上。”峒溪依然像以往一样,向她报告着连城裔的行踪。
季堇凉微微点头,对他的话似是漫不经心。
“峒溪,我如今这个样子是不是就像一个怨妇?窠”
黑发散落,季堇凉安静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唇边露出低低地讽刺,“一个占据着后宫最高位份,却得不到宠爱的深宫怨妇。”
峒溪心有不忍,却不知该如何劝慰她——皇上的心思并非他们能控制。谁能想到,他将墨锦欢嫁去了戊奴,却从未死心过旆?
夜灵,是皇上精心谋划训练出的死士。从最初的死亡角逐、到最终的搏斗厮杀都是由他一人亲自训导,多年来一批一批的死士招入,夜灵才终于有了如今的规模。
夜灵也是由连城裔亲自的掌控的,而季堇凉也只是知道,他在背后有自己的作为,却并未能真正见识过这支队伍的精绝。季凌风曾有幸得见过一次,便发誓此生将誓死效忠连城裔。
其他,季凌风虽没有与她多说,但夜灵的威力,她也是能够从他的神情中了解到的。
连城裔是个深谋远虑之人,皇位他早就胜券在握,而他的野心也非燕苍一个,而戊奴骑兵的猖獗,将会是燕苍强盛的最大阻碍。所以,这些年来夜灵也他有意训练成为一支对付戊奴骑兵的精锐击杀部队。
夜灵凝聚了他数十多年的心血,更是他手中最后的牌,他一直保留未动,即使是在当初夺位之时,他亦是没有动过夜灵。
而为了一个墨锦欢,他竟然会冒如此大的风险——在没有查出戊奴骑兵真正地洞穴之时,夜灵暴露得过早。
为墨锦欢,连城裔失控、不计后果已非这一次。
她的存在对连城裔来说,哪怕是行差一步都将会是致命的。
可偏偏,他本人不自知,还将那个女人视比生命,甘之如饴。而更糟糕的是,如今的墨锦欢很可能怀上了他的骨肉……
峒溪之所以要用‘可能’这个不确定的词,是因午后他为墨锦欢检察眼睛的时候,也偷偷检查了她的脉息,她的胎儿该有三个月才对。
这也是季堇凉真正忧虑的地方……
“皇后娘娘先别为这忧心,说不定,孩子真的是卓天的。”
墨锦欢的体内当初深藏剧毒,她的身体本就一直寒凉,照理说不该那么容易受孕才是……
况且当初在连城裔生死不明的情况下,她依然那么决绝地要嫁去戊奴,的确有些不合常理。说不定,她真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季堇凉摇头。
墨锦欢她了解,她不是一个轻易能够被左右感情的人,孩子,一定是连城裔的。
“峒溪……你说,我该怎么办?”
季堇凉阖动着水润的眼瞳,从镜中去望他的眼睛——
峒溪凛眉,凝道,“娘娘如今能做的只有两件事,一,什么都不做,放弃皇上。看着墨锦欢夺宠,一步一步地享受您付出多年地成果,最后,甚至夺去您的皇后之位……”
季堇凉木木地摇头。
“那便只有第二个选择,放手一搏,即使夺不回皇上全部的心,也要保证自己的后位,保护季统领与您的家族。况且,景太后那边也对您虎视眈眈,您若不能狠下心,那么后果……您该知道。”
季堇凉的脸色随着他的话,一点点地白下去。
连城裔苏醒之后的这几个月,的确是在有意地开始疏远她,而更明显地却是在朝堂之上,对季凌风的权力已不再像从前那么放纵,反而是对官裴昭愈发重用,这对他们而言,的确不是一个好兆头。
“可,万一他事后……”
季堇凉咬唇,痛苦地蹙眉,揉着眉心,仍然是犹豫难决,“之前,我不过是想要殷时为墨锦欢解那毒,事后他废了殷时不说,还直接向我挑明,负心的人是他,与墨锦欢无关……峒溪,我不敢……”
她不敢。
之前,不过是行错了那一步,便受到他这种惩罚。
她若再错,他会不会完全不念往日的情分?
她宁愿像现在这样,他心里对她满满地愧疚,不管她提什么要求,他都会应……
“那,皇后娘娘之前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峒溪的眼神落在她的腹中,“那个法子伤身得很,您的身体如今已一日不如一日……您一直希望的子嗣,怕是会永远都落空了!”
季堇凉摇头,指端紧紧地揪着,泪水夺眶而出的刹那,手中青木梳子被她一下摔出去,击在铜镜上,镜裂梳断。
铜镜中,她的容颜四分五裂,红润的脸颊上泪痕密布,“阿裔,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
“连城裔……”墨寻咬唇。
她确定这里那么黑,他看不到自己是什么神情,可心里却无比的紧张。
话未说出口,被他一把推倒在榻上,耳边除了他冷冽的呼吸,一时之间再听不到其他。
他的唇压过来,灼热地狠戾,宣泄,惩罚,碾磨得她干涩地唇瓣生疼。
酒气在二人的鼻息间弥漫,他的身体顺势压在她的身上。
墨寻下意识的护着自己的腹部,猛地用力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连城裔,你喝醉了!我们,我们先坐下来谈谈……可以吗?”
他冷冽地沾染着不明情绪地眼睛,在漆黑中凝着她,笑得冷讽,“谈你的眼睛,还是兵符?若是前者,朕不觉得你以前装得有多好!若是后者,又有什么可谈?直接拿出来,给朕就是了。”
墨寻心口微微一闷,声音一哑,“是,我是在骗你。我的眼睛,可以看到东西……至于兵符,我如今也拿不出。卓天是将它交给了我,但我却给弄丢了。连城裔,但是你要相信……”
她话未说完,下巴已被他捏住,“墨锦欢,朕问你最后一次,真得是丢了吗?”
墨寻的心口一下闷得厉害,喃喃低问,“难道你与我之间,除了兵符,就没有其他了吗?”
“不然你以为?以你如今的这幅样子,朕还对你感兴趣?”
连城裔薄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