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弦毒妃,王爷不能休-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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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桑,紫桑!”
墨寻晃了晃她的身子,伸手又探她的脉搏,也已经消失了,只有那身下的血却还在滴滴答答,流个不止。
一尸两命,就这样死在了她的怀里。
胸口里刺刺,不停起伏,似是被什么扎了一样,不疼也不痛,但就是难受,那样那样地难受——
“为什么?”
丘陵寅转身欲离开,她轻忽地声音从身后蓦地传来。
“什么为什么?”丘陵寅反问。
墨寻摇头,看着紫桑地尸身,“他真的是为了我……”
“当然,属下刚刚已经解释过了。”
他拂袖离去,漆黑地门口有凉风灌入,直吹脊背,身上冷意寒寒,墨寻久久未动。
怎么会这样,一尸两命,竟然是为了她。
连城裔,还是你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
……
身子本就没好,墨寻自紫涑园回来之后,便又病倒了去,神思一直浑噩,迷糊不醒。一连做了几夜的噩梦,每次都是梦里一双手鲜血淋漓,梦外全身冷汗淋漓。
那日之后,紫桑不幸小产而亡的消息,便在王府里传开。议论声全部都是墨锦欢容不下别人的子嗣,趁穆王出征之际,杀人灭口。
与之同穴而走的消息,还有紫桑意图谋害王妃的事——
大家都不是傻子,尽管没有人明说,但却都聪明地将两件事联系到一块去了,再加之莫名消失地盛烟,大家也都聪明地悟出一个道理——
穆王爷如今虽不宠他的王妃,但王妃却是不能惹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哪怕是你怀有子嗣。
……
“四嫂,你快尝尝这些。这可都是母妃特意打听了你爱吃什么,让人专门给你做的。”
连城漾十分热情地将食盒里地吃食一一端出来,摆在石桌上,指着其中一盘红绿相间地糕点,兴奋道,“尤其是这个酥橙糕,这可是母妃亲手做的,我都没这待遇,你可一定要全部吃光啊!”
看着那外形色泽很诱人的糕点,再看一旁连城柠眼睛里晶晶发亮,自己却强抑着,似是只等她开了第一口,她才好下嘴。
墨寻心下好笑,也不好辜负她,取了一块吃着,鲜酥润口,香味淡而不化,果然很好吃,禁不住点头,胃口大开。
“这酥橙小点是好吃,但不利于消化。欢儿,你刚病愈,不能吃太多。”
景妃说着,给她推了一盏茶过来,不由轻叹,“裔儿也喜欢我做的紫酥糕,但他的胃不好,每次只能吃小半块,多了就会胃痛。”
景妃身子一直有恙,此次前来名是探望墨痴,实则是为上次围场连城漾受伤一事,来向她道谢。景妃的语气全无半分拿捏,好似在谈及自己亲生儿子一样地亲昵,对连城柠也是同样地很上心。
他胃不好?
墨寻微疑,想着许久前有一夜两人去溶洞时,好像是有发现他一直按着胃那里,她问了一句怎么了,他只说没事,如今想来应该是胃痛吧?
“哎呀,母妃!你就是偏心,我和九哥也都喜欢吃的啊,你就只记得四哥。”连城撇嘴,抓起一块填进嘴里,细细地嚼,“不过,现在他们两个都没我有口福,月河那里干巴巴地,他们吃不上这么美味可口的东西……”
月河正是连城裔此次出征之地,已走了十多天。
“是啊,月河那个地方是个四不归属之地,历来就乱。”
景妃眉心微锁,似是忧心忡忡,连城漾也不由地蹙起了眉,“母妃,你别担心了,四哥会保护好九哥的。”
“我不是担心小九,倒是裔儿他……”
景妃欲言又止,四下瞥去,见无人在侧方才开口道,“你也知道你父皇他一向信奉那些巫道。我听人说,此次去戊奴前,他让张真人卜了一卦,卦象显示是极凶之兆。皇上一直中意你七哥,若说此次去边关,如果让他去,不正好可以让他立功扬威吗?想必是知此次极度凶险,才会特意留你七哥在朝,而挑了你四哥和你九哥去边关……”
“怎么会这样……”
连城漾面上也是一黯,看看母亲泫然欲泣地样子,又赶忙劝慰,“母妃,你先别担心。说不定,那张真人是信口胡诌的,算得不准!”
景妃却摇头,“不,我听莲妃说那张真人能掐会算,卜卦十分精准,太子叛乱一事,他之前便算了出来,且不论是时间还是地点、起因,也全部都吻合。说不定,这一卦也会是真的……况且,你六哥惯用阴计,此次他们在一块,那月城又是彼时妖界暴乱之地,是个不祥之地,常常十人进得去,九人出不来,甚至还有鬼城之说。我真担心……”
墨寻的心,却被‘妖界’二字给牵动,脑海里蓦地回想起盛烟曾提过的:下个月圆之夜,还会再找连城裔。
但是,她当初既下定决心最后一次管他,那就是最后一次……
“……柠儿真是与你四哥越长越像了,还有枫儿,上次我见他已经是一个多月前,那容貌也有几分你四哥当年的样子。”景妃被连城漾宽慰后,正在为连城柠用绢帕擦嘴,十分细心。
“柠儿还是不要像父王,不要像哥哥了。柠儿要自己长一个样子……”这小丫头自那晚她匆匆跑来找过墨寻之后,便变的有些沉默,今天一听景妃莫名提及她的哥哥,一下又激动了起来。
“是啊,连城裔那么丑!”墨寻在一旁附和。
“丑只是如今的样子,四嫂你都不记得四哥以前什么样了吗?”
连城漾对墨寻‘只看脸’的行为严重抗议,“有段时间,你可是很迷恋他啊!”
迷恋?
她怎么不知道?
“你这丫头!”
她的嘴巴张得鸡蛋一样大,景妃忆起往事,在一旁嗔笑,“裔儿与绝儿的容貌十分相像,常常让人弄混。何况是你了……有段时间你还错认了人,天天追在他屁股后面,被他好一阵躲……幸得,后来你及时意识到认错了人,改去追绝儿了。”
“是啊是啊。”
连城漾也是幸灾乐祸地笑她,“四哥先前因为一直被父皇禁足,容貌很少有人见过。后来更是和七哥越来越像。可惜同样的容颜,七哥受人敬仰追捧,四哥却被人唾弃。在我看来,四哥可是样样都比七哥强……不过,好在粟芷忧和四嫂你,都是有眼光的人。就是可惜了四哥的脸,如今被毁成那样,那丘陵寅还妄称为神医呢,这么长时间了也没给治好——”
话说完,才发现墨寻神色怔怔。
“四嫂,你怎么了?”
她一把将连城漾的手腕抓住,不答反问,“你确定那日狩猎,真是你四哥救的我?”
连城漾不明所以,懵懵点头,“是,是啊……四哥喂了你一颗药丸,后来就带你出来了……”
墨寻猛地闭眼——
“吞下去!”
“不许吐!”
如今耳畔回忆,仍然是这个声音,与那日天牢中的声音,完全一致。
还记得连城炀曾说过,当时在牢里救了她的人有可能不是连城绝,而是连城裔。她嗤之以鼻,心里却还是起了疑——
如今,这个说法似乎终于得到了肯定。
这样回忆起来,好像还不止一次——
那次溶洞内的清晨醒来,他被雨淋过之后,那看着有些微凸起变形的脸;还有,她有次梦游时曾亲手摘下过他的面具,看到的也是连城绝的脸……
说起那顶面具,记得当初把她从湖里救上来的人,所戴的面具与连城裔的那顶也是完完全全相同。
如今回忆,算起来,他救她,竟不止一次。
连城裔!我竟被你愚弄了如此之久!
你一直骂我是蠢女人,如今来看……我竟真得是!
简直,愚蠢透了!
……
门口忽然有人进来,却是殷时,手上奉着一只盒子。
“王妃,这是王爷走前交代下的,如今完璧归赵。”
墨寻愣愣,上前将那锦盒打开,却见夺目光彩耀入眼帘——
而那熠熠闪耀地光,不是来自别物,正是她的索心铃。
眼底有微微地湿热氤氲融化,墨寻伸手将串珠拿来——
那日狩猎,她将半条索心铃交与他,后来再没见他,便忘了这事。没想到他竟特意让人还来,更没想到这玉珠罗叠,索带盈结……果是完好无损。
“等等!”
殷时欲离开,墨寻脱口叫住他。
“王妃还有何吩咐?”殷时循眉过来,她却不知该说什么。
发现大家地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墨寻愣愣地想了几秒,问道,“你们是怎么串上去的?”
这索心铃,她因视若珍宝,师父交与她后,她便细细摸索,每颗珠子什么样,排在什么位置,她都记得清楚。这些人既是奉了连城裔之命,能找到珠子不算奇怪,可他们以前并未见过这索心铃,却竟能将这些散乱地珠子一颗不错地罗列好,不是太奇怪了吗?
殷时愣了愣,面上微讪,“属下无能,这珠子是前几日属下搜齐了,让人快马送去交给王爷的,回来后锦盒里便是整串珠子了,所以王妃的问题属下不知。”
烟绿水粉的索心铃,拈在手里来回地摩挲着,那凉滑地触感,坚硬地玉石珠子,咯得
082:出卖自己一年()
此少年正是女扮男装的墨寻,从都城一路赶来这里,马不停蹄,只用了三日。却还是晚了吗?
她不相信,连城裔,我还有很多话没有向你问清楚,你怎么能就那么轻易地死掉呢?
连城裔……
墨寻心下默念着这三个字,一遍又一遍妲。
隐隐开始明白,为什么他会给他那种感觉。
诚如那老汉所说,当墨寻赶到月河途沿,四下里入目皆是一片血杀。
身着燕苍服饰盔甲的,以及戊奴异服的尸体,数不胜数,横七竖八躺在地上,沙石都被染红,草木沾满了血渍,空气中也弥漫着让人晕眩作呕的鲜血腥味。
天已热,这尸首无人处理,很快腥臭,偶尔有兵丁的身影仓惶而过,不敢逗留,这大片地尸体上却停驻了各种小鸟小兽和各种虫蚁,在啃噬这新鲜地肉食窀。
墨寻睁眼四下看,这里的确已被戊奴所占——那连城裔,他在哪里?
“那边!那边还有一个燕苍人,快,抓住他!”
忽然有声音从身后传来,是一列队身着戊奴盔甲地兵丁,而目标,正是她。
训练有素地兵士,很快将她围成一圈。
墨寻看一眼他们,再看一眼四下,想着该如何应对,对方却不给她时间,直接上前将他扭了。
墨寻只一个挥手间,那兵士便被她搡了开。
“你们几个,都给我上。杀了他!”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墨寻疑惑地望向那声音传来地方向。
只见一个约莫四十多岁地男人,身穿长甲,手持环刀正看向这边,在他身后是一驾圆盖辇车,里面似坐着一人,遮着帐帘看不到模样。
“禀将军,卑职前来探查死遗兵丁,却看这人鬼鬼祟祟,在这尸堆里好像找什么,卑职怀疑他是这次大战燕苍国败兵地漏网之鱼。”
围着墨寻地那些人中,为首地赶忙恭敬回话。
“可我看他手无寸铁,应该是这月河的百姓。无辜之人,放了他罢!”轿辇内传来一道轻沉地男声,柔和如水清润。
说罢,那将军伴随着车辇离开。
“我警告你,月河如今已是我戊奴地盘,就连你们的大军都被我们打败,撤退到陇安,你竟还敢跑来这里。哼,今天算你小子走运,碰到我们太子殿下,心怀悯德,从不滥杀无辜,否则爷今儿一定让你死在这!”
那首领愤声哼着,训过她,带着手下的人继续埋尸。
墨寻凛了下眉,上马飞速赶往陇安边界——
……
刚吃了败仗的燕苍驻军,的确与那气志高昂的戊奴军队不同,显得萎靡不振,没有士气,但卫军察防仍然很严,时不时地巡逻戒备,墨寻若想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就这样进去,根本不可能。
突然有人过来,刚忙矮身在草丛中。
远远地,只听有人连声告饶,“军爷,小人无能治不好穆王爷的病。但求军爷能饶小人一马,小人家中还有妻儿老小,誓必会谨记军爷不杀之恩啊!”
墨寻握紧了拳,眉心突跳——更多得却是欣喜,连城裔没有死。只是病了……
“哼,求我也没用。上面已发了话,凡是招进来的外间大夫,若治不好便不留活口,以免到外间乱造谣言,怯我军心。”
“军爷,军爷放心,穆王爷受伤一事小人一定会守口如瓶,绝不对外人吐露半个字。小人虽无能救不了穆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