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弦毒妃,王爷不能休-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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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最后没能等他把尸体翻个遍,便被人带了回去,他母妃的尸体终于还是没能找到。
……
“浣妃的死,和你母妃没有关系对不对?”
他拂身离去的步伐一滞,再走却被她伸手拽住了一只衣袖——
“是你说黑白真假,是非颠倒,只看我信什么。我相信,无关。”
墨寻低着头,看他那只锦云花纹靛青的袖边,方才伏地时沾了些泥土在上面,看着有些碍眼,忍不住伸手帮他抹去。
那样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她只会将剑亲手递进所恨之人和自己的心窝,她不会对另一个无辜的女子和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下手。
不是要她自己去信么?那她便相信心里那近乎透明的东西。
她凝着他,那懵懂而坚韧的眼孔此刻比天上的月还要幽亮,通透,皎洁……
胸腔里一胀一胀地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肆无忌惮的叫嚣,沸乱,极度需要发泄出来似的——
唇上一凉,连城裔浓黑的眼瞳,微微一松。
她的亲吻很笨拙,也很小心,根本毫无技巧可言,却带着一股青涩地认真,撩拨着他那即将汹涌澎湃的心潮。
她感受着渐渐被收紧的腰肢,他的呼吸很粗,酒气很浓,力度微重。
有狠戾,有宣泄,有忌惮,也有说不清道不明地温柔……
眼里天边的月好像更亮了些,羽睫煽动,墨寻闭上眼,安静地感受着他的气息。
浓烈沉郁的酒气自他的口中,过渡到她的嘴里,盖过周遭所有地味道,压得她喘不过气,心口好像停滞了那么一段时间,然后又剧烈地起伏着。
至此一刻,她才隐隐地明白为什么她会讨厌连城炀和连城绝的碰触。
这感觉,是他,没错。
环在她腰上的手臂缓缓圈紧,另一只手抵着她的头,他略带凉意的舌撬开她绷紧的牙齿,齿液涎涟,唇上的热度又升了温。
她轻唔一声,腰上蓦地一空——
砰砰直跳的胸口微悸,墨寻蜷着掌心,微微仰头,嘟起的唇被他吻得红肿,在月光照拂下隐隐可瞧见水润的光泽,晶莹剔透,凝视着他的那双深黑眸子里,满满是羞涩惊悸地迷蒙——
“这个吻,算是你给本王的安抚?还要继续么?”
连城裔扯着唇角轻笑,浓浓地一口酒气自薄唇间吐出,“墨锦欢,本王在你眼里竟如此可怜么?”
冰凉的指尖捏着她的下巴,几乎没用什么力道,却也没有丝毫地感情。
墨寻愣愣地看他轻勾着唇,笑得迷漾邪肆。
自她识他至今,还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这么痞,这么轻佻,实在不像她印象中的连城裔。
墨寻莫名觉得心口有些疼,“我……”
“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墨锦欢,上一辈的恩怨是他们的事,本王从没有将你与他混淆过。本王也奉劝你一句,别再自作多情以为有多了解本王。本王与你,除了夫妻之名,再不会发生其他。本王说过的话,不想再说第二次,你好自为之。”
月移风动,人影已去。
他的声音,明明比这风还要轻,可此刻听进耳朵里,却让人觉得浑身冰冷。
墨寻木木地伸手,唇角有些凉,有些干涩,那湿濡的感觉早已不在,只是这鼻子却出奇的灵敏,闭上眼,似乎还能闻到他残存的味道。
078:最后一次自作多情()
深夜,扶轩宫。
三更声刚过,酣睡的美妇人被身边的簌响声惊醒,蓦地睁眼,便只见连城璧不知何时已坐了起来,双目幽幽正盯着水晶珠帘外。
“皇上,是做噩梦了吗?”婉妃连忙起身,为他递了茶水来。
他却没有接,眉头深锁,似有无限心事,轻叹一声终于是再睡不下,披衣下了榻。
门外露水深深,园中的紫丁香无风而动。
这个时候的月光最是明亮皎洁,照拂在身,投在石路上一道深远的影子窀。
静谧如水的夜,愈发凄凉。
“乘风,我知道,恨也是可以刻在你心里一辈子的……”
那是两人在繁华的锦都街头初见,他不知她是华府千金,她不知他是当朝三皇子。连城是国姓,他怕说了她会介怀,于是他便报了假名。
乘风,她一直都这么叫他——
有生到死,她从未叫过他一声皇上,也从未谦过自己为妾……
连城璧闭眼,眼前尽是那孤傲娇娆地容颜,逝去前的决绝。
“乘风,我们打个赌好不好?将来坐上皇位的人,身上一定流有我华家的血……”她在他怀里,唇角含血,目空尘寰。
华家已被灭门,仅存之人唯有她。
华家血脉,不就指他们两个的孩子——
小四啊,怎么可以呢!
谁都可以继位,唯独他不行。华涟笙,你既狠心弃朕于厮,朕怎么能让你如愿?!
“皇上,月河边关传来加急文书。”
陡然睁眼,宦官忽带着两臣前来急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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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浓中,夏意萌生,不冷不热的季节,正是围猎的好时候。
此消息一出,墨寻立即表现出勃勃兴致,但是却很快被打击——在燕苍,围场如战场,这里是男儿们的天下,女子是不能入围场的,这是祖制。
“重男轻女,太没天理了!”
墨寻不满地嘟嚷着,却没想到竟有人极为赞同她的观点,“是啊,这样的规定根本就不公平,我都求了父皇好多次了,可他说什么也不准。如果三姐肯求他就好了!三姐说什么,父皇都肯听的……”
连城漾托着腮,对着帐外的天连叹三声,那可怜巴巴地模样活脱一只渴望跳出井去的青蛙,惹得墨寻直笑。
她们这些闲人现正在承云山的外围——这里空气清新,树荫茂密,不失为赏景踏春的好地方。内围则是狩猎场,一众皇子此刻全都在里面,内外围之间有禁军严守,想要就这样进去,根本不可能。
“哎,四嫂,四哥和我九哥他们会在里面待一夜哎!我们就这样在外面干等着吗?”连城漾忽然凑了脑袋过来,一脸贼兮兮地看她。
墨寻狐疑,“怎么,你还想抗旨进去?”
大约是在外野惯了,这姑娘胆大妄为,完全没有一点儿身为公主的自觉。
一听到抗旨两个字,连城漾有些泄气,却又不甘,眉眼中闪过丝丝狡黠,“我有办法!”
片刻中后,墨寻惊诧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这就是你的办法?”
“怎么样?像不像我九哥?”
连城漾一脸兴奋,拉着她显摆自己的一身行头,“你看,这是我先前让人特意仿着九哥的狩猎装订的,不过全部是按照我的身量弄的,你看怎么样?”
连城漾虽然没有连成翩个头高,但也矮不许多,他们兄妹本就模样相近,再加上她在自己脸上动了些手脚,乍一看,眼前的‘贵公子’俨然就是连城翩。
“其实,四嫂你不知道,我以前偷溜出宫就是扮我九哥的,只有我母妃和四哥能分辨得出,其他人一般都会被糊弄过去!”
看她惊诧的表情,连城漾更加得意洋洋,豪爽地拍拍她的肩,“好了,我要进内围去玩了。四嫂,你这小身板太弱了,我就不带你进去玩了。喜欢什么东西,我猎给你!”
“里面长箭无眼,若不还是别进去了!”
墨寻看她兴高采烈,自己反倒开始担忧。也不知是怎么,她今儿这眼皮一直在跳,心绪不宁的。
“哎呀,四嫂,你胆子怎么变那么小了啊!我真怀疑你还是不是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欢儿!”连城漾一边嘟嚷,一边利落地上了马。
墨寻被她一句质疑弄得莫名心虚,晃神间,她已一夹马肚已冲向了禁军守卫口——
不知连城漾和那禁军说了句什么,两名禁军都被她唬得一愣一愣,但显然还是怀疑犹豫地,不打算放行。
连城漾有些急,恰巧看到了正在经过的连城筠,连叫了一声,“三姐!”
连城筠抬头,眸中闪现错愕,显然是看穿了她的装束,连城漾却趁那禁军分神向三公主行礼之际,骑马冲了进去。
禁军慌着要去追人,连城筠却拦下了,“不必追了,他是九皇子。”
墨寻这个空荡已走了过来,恰巧听到她如此说,不禁微诧——她难道也信了?
两人沿着青驳地草地,徐徐走出一段路后,连城筠忽然开口,“月河边关传来消息,戊奴一万精锐骑兵突袭月河,月河将领率八千兵士奋力抵御,现已死伤所剩无几。父皇要在几位皇子中选出一位带兵前去对击戊奴。今日得猎物最多者,将封为主帅。”
墨寻听得一愣,缓缓反应过来。怪不得此次参与狩猎的人只有这些皇子,原来皇帝是有这番安排——
“可你放十公主进去……”
“主帅之位即使四弟箭法再高明,也是不可能拿到的。落在九弟手里,总比其他人强。”连城筠声音微淡,如此轻轻一句,却已说明一切,墨寻恍然大悟——
连城漾若是得了猎物,肯定会记在九皇子的名下。
“两个人抵别人一个,这不是作弊么?”
墨寻撇嘴嘟嚷,连城筠听得一怔,又好笑,“那也要漾儿能捕到猎物才作数。这里每个人几乎都是从会说话的时候就开始学习骑射了,箭法精湛可想而知,漾儿不是他们的对手。”
墨寻点头,忽然想起景妃与她讲过关于连城筠生母和连城裔生母的事,心里的疑惑不禁更重了——
她好像,真的是在帮连城裔。
耳畔有女子啼哭求饶的声音传来,墨寻抬眼看去,是七皇子等人分别带来围场的一众姬妾,其中一人正在受罚,而惩治她的正是太子妃,与她一起的则是
即将成为七皇子正妃的粟羡容。
那姬妾垂着头,正在一边扇自己的脸,边苦苦哀求,“还请太子妃饶恕!贱妾错了,贱妾罪该万死!太子殿下猎到白狐,定会取下狐皮来给太子做裘衣!贱妾卑微如草芥,哪里配穿那般高贵地白狐狐裘……贱妾不是有心的,还请太子妃饶了贱妾……”
早就听闻,六皇子在太子大婚之前曾送他一名西域名姬,侍候人的手段很是了的,将太子迷得团团转。太子妃本人的姿色并不出众,嫁给太子这么多天,除了新婚夜,再没有与她共寝。这种羞辱,于堂堂朝相之女来说,可不是一般地重。
如今猜也不用猜,定是太子妃借机在找这些女人的茬。
“正妃与妾室之间,不管受宠与否,名分摆在那儿,悬殊的地位便不可更改。”连城筠在她耳边轻道,拉着她便走,“四弟可是特意嘱咐过我,不准你惹是生非,给他找麻烦。”
她已看到粟羡容投来的不够友好地目光。
太过敏感,墨寻的注意力却被那姬妾所言的‘白狐’吸引,不由地问了句,“这一带以往有白狐出没吗?”
“以往?白狐一向罕见,白狐的皮毛更是价值连城,以往并没有听说过这承云山狩猎场有白狐出没,若是有人猎到,一定会大肆宣扬的。”
连城筠虽疑惑她为何会有此一问,但看她神色凝重,还是据实告知她,“不过听说,这次山上聚集了数多白狐,我也很奇怪。”
这样,墨寻心里一凛,“他可能有危险。”
这里并非白狐出没地带,今日却突然出现一群罕见的白狐,那只能有一个解释——和盛烟有关。
再加之盛烟这些天一直没有回过王府,连城裔也并未让人找过她,这实在奇怪。墨寻猜测,八成是连城裔洞悉了盛烟要对他不利,而盛烟已经不能再在他身边暗伏——
若真是这样,那么她会选择借助妖力来伤连城裔,并不奇怪。
“你是说四弟?”连城筠凝眉,略显狐疑。
墨寻点头,也顾不得和她再细说,四下看着被禁军围着的狩猎场,“有没有法子让我进去?我要去找他,尽快。”
刚连城漾那般大胆地冲了进去,守卫已经起疑,她再用那法子恐怕是行不通了。
连城筠蹙眉,似是在思量。
好一会儿后,才拿定主意似的开了口,“跟我来!”
承云山,山如其名,最高顶端可触及云层。
在狩围场的另一侧,山层林木郁郁,怪石嶙峋,是一整面陡直的悬崖峭壁。
这边并没有禁军守卫,连城筠为她指的途径,就是从这里攀上去,再进入内围的山谷——
墨寻望一眼又高又陡的崖壁,艰难地吞下一口唾沫,“没,没其他的路了吗?”
“女子不准入围场是祖制。禁军看管的严,我即使再受父皇疼宠,也没胆子公然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