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一八五三-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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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灵、布尔布隆与麦莲齐齐躬身施了一礼:“既然如此,我们先告辞了,我们会尽快拟出草案给恭亲王过目,再见。”说完,三个人肩并着肩,向殿外走去。
直到身影淡出了视线,“砰!”咸丰才猛一击龙案:“简直是岂有此理,洋人欺人太甚!难道我大清真羸弱至此?”
奕訢怔怔看着前方,大清朝是真的烂透了,就拿道光陵寝来说,陵寝是皇帝的身后居所,历来承建陵寝的官员谁不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兢兢业业?
但道光陵寝不是,这是个典型的豆腐渣工程,假冒伪劣工程,迫使道光废弃旧陵,另花巨资修建新陵,因为陵寝建设经费被贪污了,地宫漏水,偷工减料,石敢当的鼻子竟然是粘上去的!
连皇帝的陵寝经费都敢贪,这已经不能用贪婪无厌作解释,而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
纲纪不存,官员失了敬畏,大清焉能不亡?
奕訢立刻拱了拱手,郑重道:“皇上,我大清危在旦夕,朝堂之乱逼近了明末崇祯年间,臣弟以为不下猛药是不行了,皇上应下定决心惩治贪腐,整肃吏治,或有回天之力!
短毛为何能于短短一年时间壮大至此?关键在于抄杀贪官污吏毫不手软,不仅获得了民心,而且查抄出的粮食钱财尽皆为他所用,想我大清的贪官多如牛毛,皇上若能严惩一批,宇内定可为之一清,抄来的钱财也可以填补国库空虚,此乃一举两得!”
“好!”咸丰叫了声好:“大清绝不能亡于我们兄弟之手,这事交给老七主持,你集中精力与洋人谈判,能省一点是一点,去罢。”
“喳!”奕訢打了个千,倒退着出了大殿。
这时的时间已经过了正午,奕訢不敢耽搁,策马向着奕譞的府邸直奔而去,就在数千里外的杭州,民盟军第五军也完成了对满城的全面包围。
第五军带了十门火炮,沿着树荫排开,其余的战士也是东一堆,西一团,尽量不直接暴露在阳光中,当时的中国碳排放量几近于零,所以树荫深处还是很清凉的,但城头显然没这条件,守城只能挨晒。
近万名旗人全部上了城头,有男有女,上至六七十岁的老年人,下至牙牙学语的幼儿,气氛如死一般的寂静,每个人的面孔,都布满了绝望!
“额娘,好热啊,我不想呆在上面了,我想下去。”这时,一名三四岁的小女孩满头大汗,撒娇般的扯起了她母亲的衣袖,那哀求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寂。
小女孩的额娘是一名二十来岁的妇人,面容较为清丽,出身于汉军八旗,姓氏是满姓马佳,名字则是海兰,海兰在满语中是爱惜怜惜的意思,她的男人早在两年前与太平军的作战中就已经身亡了。
海兰看了看隐没在树丛中的民盟军,再低头看向自己的幼女,不禁悲从中来,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
“额娘,你怎么哭了?阿玛呢,乌那希怎么从来都没见过阿玛?别人都有阿玛,为什么就乌那希没有?”小女孩名叫乌那希,乌那希在满语中是传家宝,世传珍玉的意思,立刻抬起脸问道。
“啊?额娘被沙子迷眼了,不碍事的!”海兰蹲下身子,紧紧抱住着乌那希哽咽道:“别下去了,城里光秃秃什么都没有,你站上面,可以看到翠绿的树,秀美的山川,和在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鸟儿,你抓紧时间看看吧,看完之后,额娘带你去见你的阿玛。”
“为什么?”小女孩不解道。
“呜呜呜~~”海兰终于忍受不住,失声痛哭,她的名字正如她的性格,爱惜怜惜所拥有一切,青春、生命,还有她的女儿,可是自从民盟军席卷苏松太常之后,她就陷入了惴惴不安当中,她清楚落在民盟军手上绝不会有活路,当初南京满城被破,数千老弱妇孺被太平军屠杀的结局,使她绝了生的希望!
实际上在大多数旗人眼里,太平军与民盟军的差别,仅在于一个披头散发,另一个留着寸许短发而己。
果然,民盟军杀来了,她自问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却为何仍要一死?她既为自己无力去抗拒命运而哭泣,也为她的女儿肝肠寸断,这才是一个三岁的小女孩啊,她什么不懂,她有什么罪?
绝望与悲伤的哭声在寂静的城头上显得尤其突兀,也深深的触动着每一个人的心弦,开始有女人跟着哭,直到城头恸哭大作,民盟军围而不攻,给她们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精神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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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五章 我大清的功绩()
一名将领再也没法忍受,咆哮道:“老子受够了,将军,下令出城吧,跟短毛拼了!早晚都是个死,拼一个够本,拼两个倒赚,也好过被这鬼天气活活晒死!”
“是啊,将军,下令吧!这是报应啊,报应临头逃也逃不了,我们的先辈两手血腥,报应终于来了啊!”
一时之间战的声音零零星星,并不是人都在附合,有些人已经失去了作战的勇气。
两百年的安逸生活旗人丧夫了勇武血性,不仅仅是女人,还有很多男人都是目光呆滞,浑身瑟瑟发抖,他们深恨自己的旗人身份,如果是绿营,尚能被招降收编,可是血脉来自于父母祖先,他们有什么办法呢!
前几日,民盟军只以数千人围城,可是冲了几次都没冲出去,今日来的显然是主力,总兵力接近两万,又架起了火炮,民盟军的火炮他是清楚的,射程远,会爆炸。
对于突围,他打心眼里已经绝了希望,可是临死拉垫背,在民盟军犀利的枪炮之下,以全城占了大半的老弱妇孺,甚至连拼死一搏的勇气都欠缺,能拉到垫背吗?或者说即使有,又能拉到几个?
其实民盟军不用急于攻打,只需要围城围到傍晚,自己这里至少有一半的人会吃不消。从目前来看,民盟军正是抱着这份心思。己方连想拼命都没资格,只能被活活困死!
“佟老。佟老!”扑通一声,不远处一名老人突然栽倒,脸面铁青口吐白沫,身体一阵阵抽搐,很明显是中暑了。
一名士兵伸手去探了探鼻息,随即浑身一震,悲叫道:“佟老不行了。”
城头四十多度的高温,心情又紧张压抑,别说老年人。有相当一部分的年轻人都在咬牙强撑。
“扑通,扑通!”短短时间内,接二连三有人栽倒,有老人,有女人,有小孩,甚至还有二三十岁的壮年。
端昌的心里生出了一丝悲哀,脸面也渐渐地现出了挣扎之色,好半天才猛一咬牙:“来人。打开城门,本官出城请降!”
一瞬间,城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投降?每个人都不自禁的喃喃自语。
“大人。您不能去啊,您若出降,朝庭颜脸何在?短毛又怎么肯接纳我等?”又一名将领回过神来。连忙劝阻。
“哎~~”瑞昌重重叹了口气:“无论肯不肯,总要试一试。降了或有一线生机,不降只能是全体被杀。这个时候谈什么朝庭颜脸?哎!大清朝啊大清朝,祖宗的江山保不住了啊!”
正说着,瑞昌又叹了口气,声音中充满着浓浓的苍凉,民盟军全歼英军,对于旗人来说是致命一击,连英军都不是敌手,天下间还有谁人能挡住民盟军?他们依稀看到了国破家亡的那一天到来,也由于敌人太过于强大,竟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瑞昌看了看众人,惨笑道:“你们再看看满城的老弱妇孺,还有几个能坚持住?本官受皇上恩典,理当殉国以报天恩,本官出降,只为求民盟军手下留情,为你们留一条生路,快点打开城门。”
果然,没有人再劝了,瑞昌说的没错,除了投降,确实没有别的招可使。
“将军,妾身和您去吧!”这时,海兰拉着乌那希站了出来。
瑞昌看了过去,孤儿寡母,海兰又是个柔柔弱弱的俏丽小寡妇,很容易搏来人的同情,至于海兰会不会被拖入树丛深处当场轮了,这他的考虑之列,于是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城门缓缓打开,瑞昌一身戎装,海兰搀着乌那希,脚步沉重的向远处的树丛走去。
城头的近万道目光在注视着他们,承载着生的希望,民盟军也留意到了有人出城,虽然王枫把作战指挥权交给了林凤祥,因为去年攻打南京满城之战他是参与的,旗人的英勇顽强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给太平军造成了重大损失,所以他并不急于发动进攻,而是打着消耗的目地,先晒一晒旗人,等旗人吃不消了,再一举发动总攻,把己军的损失减到最小。
可是此时,城门竟然洞开,并且走出了三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小女孩,这使他再没法做主,把目光投向了王枫,问道:“总司令,旗人搞什么鬼?”
王枫略一沉吟,便道:“理该是献城出降,来人,把他们带过来。”
“遵命!”几名士兵奔上前去,没过多久,三个人被带到了王枫面前。
王枫自然不会傻到蹲外面晒太阳,指挥部设在一大片浓密的树荫底下,刚一踏进,乌那希就擦了擦满脸的汗水,惊呼道:“好凉快啊,额娘,要是再有些水喝就好了。”
众人均是愕然,就连瑞昌都忘了下跪求饶,怔怔的站着,只有海兰吓的赶忙扯了扯乌那希,低斥道:“胡说什么,快跟额娘跪下!”
“为什么要跪?”乌那希还懵然不知,这可把海兰急的一头一脸都是汗水!
杨水娇暗感不忍,招了招手:“你叫什么?告诉姐姐,姐姐给你喝水。”
“我叫乌那希,谢谢姐姐。”乌那希奔了过去,周秀英则取来一瓶清水,递上道:“乌那希,慢点喝。”
“谢谢姐姐!”乌那希是真的渴了,抱着瓶子咕噜咕噜猛灌,还不停的擦着嘴。
王枫这才把目光投向了瑞昌与海兰,“扑通!扑通!”瑞昌与海兰双双跪下,瑞昌大声道:“大清朝杭州将军瑞昌今率全城八千五百二十三口归降民盟军,望王司令收纳。”
“哦?”王枫淡淡道:“我为何要受降?莫非你不知道汉旗之间势不两立么?”
端昌咬咬牙道:“小人明白,因此小人愿意自刎于阵前,只求王司令放过其他人。”
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王枫哈哈大笑道:“瑞昌,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与我谈条件?难道你不投降我就破不了区区一座满城?”
瑞昌急声道:“小人在王司令眼里当然不算什么,只是想请王司令顾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放城中众人一条生路,如今的旗人与百年前已大不相同,既没有过于欺压汉人,也失去了进取之心,只求苟活于世混口饭吃,我旗人可去旗籍,改汉姓,只求王司令开恩哪!”说完,砰砰砰砰,猛磕起了头。
王枫丝毫不为所动,冷冷笑道:“现在的旗人确实大不如前,但百年前的血债岂能被你一句话抹去?这个时候想起了求饶?百年前你们的祖宗屠杀汉人之时,面对求饶可曾开恩?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天道昭昭,报应不爽,是时候血债血偿了!”
瑞昌脸面煞白,虽然这个结果不出意外,他只是无路可走了才出城求饶,却仍是不厌其烦的磕着头,只希望以自己的诚意打动王枫。
同跪在地的海兰也把脑袋抬起,心一横道:“王司令听小女子一言,旗人满手血腥是不假,可是当今的旗人正如瑞将军所说,腐化堕落,只求一口饱饭,也没什么宏大的志愿,已经不能威胁您了,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您又何必揪着旧事不放呢?
况且我大清江山两百多年,天下人口繁衍至四亿,又开疆拓土问王司令,明朝时,关外、蒙古、新疆、西藏都在谁的手上?而到了我大清朝,已尽属中国,若论此功,堪比汉武唐宗,将来您建立新朝,这四处不都是由您一并继承了去?
另如您所说,我旗人是屠杀过汉人,但康乾盛世尚还历历在目,古往今来,除了贞观文景还能谁能比拟?综上所述,我大清朝岂是有过无功?应为功过相当,您怎能不分青红皂白一概杀之?如此作为,与李自成、张献忠、黄巢之流有何区别?”
海兰瞪大眼睛望向王枫,一副昂然不惧的模样,她豁出去了,横竖是个死,倒不如搏一把!
“哈哈哈哈~~”王枫再次哈哈大笑,好半天,才问道:“好一副伶牙利齿,你叫什么?是哪一旗的?夫家是哪一姓?”
海兰答道:“回王司令,小女子马佳海兰,汉军镶红旗人氏,夫家已于两年前与发太平军的作战中身亡,不提也罢。”
“原来是二狗子。”王枫目中绽出了一抹寒光,他最恨的就是汉军八旗,满汉之间,为争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