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君策-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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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珞好气又好笑,一手拍向他脑门将他的脸推开:“好话没有二次,你想知道,自己去问。热死了,快给我扇扇!”
“噢!”贺翎听话地拿起扇子给他扇风,想了想迅速跑出去又拿了一把过来,两手同时开工,对着他嘿嘿一笑,笑完了一愣,突然激动起来,“长珩,你刚刚说的是行房吧?”
萧珞表情微僵,瞥了他一眼不吱声。
贺翎高兴坏了,手上扇得更起劲:“周大夫真这么说?长珩,说话呀!嗨,做都做了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做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怎么一到白天就不好意思了!”
萧珞再次瞥了他一眼,忽然觉得牙痒。
贺翎自顾自继续高兴:“嘿嘿,想不到你竟然会主动去问周大夫”
萧珞忍着笑夺过扇子朝他脑袋上一拍:“闭嘴!”
贺翎抓住他的手凑过去轻轻啃了一口,没脸没皮地继续笑:“正午过了,外面的热气也散了些,要不要去凉亭里面吹吹风散散心?”
“好。”
话音刚落,贺翎就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搀扶,萧珞把揽在身上的胳膊推开了些,自己站起来,无奈道,“离行动不便还早着呢,你别那么担心,往后有你照顾的时候。”
“嘿嘿”贺翎点点头,手又搭上了他的腰。
萧珞没办法,侧头朝他笑了笑,只好认命。
两人刚刚在凉亭里坐定,就见长廊下罗擒疾步走来,不由精神一震,同时坐直了身子。
罗擒上前抱拳道:“殿下,将军,刘家兄弟回来了!”
贺翎见萧珞眼珠子瞬间亮起,连忙道:“人呢?”
“在外面候着呢。”
萧珞笑起来:“快请他们进来!冬青,泡茶!”
“是。”
刘喜、刘福跟在罗擒身后走进了凉亭,笑嘻嘻地抱拳行礼:“刘喜、刘福见过殿下!见过将军!”
萧珞抬手示意:“三位请坐!”
那三个人同时愣住,愕然地抬头看向贺翎,见贺翎大手一挥,示意他们坐下,这才恭恭敬敬地坐下了。
贺翎道:“别顾忌长珩的身份,这里不是皇宫,是靖西王府,没那么多规矩,你们就当在营帐里一样,长珩让你们坐你们就坐,来,喝茶!”
那三人这才放松下来,对萧珞道了声谢,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萧珞见他们对贺翎马首是瞻,心里颇为高兴,将茶盏推到他们面前,笑道:“你们回来得倒挺快,如何脱身的?”
刘喜嘿嘿一笑:“那些人大多是莽夫,不会想太多,我们兄弟俩装作不懂水性,失足掉进了江里,等他们来救人的时候,我们就偷偷溜了。凭借成良的脑袋瓜子,只会觉得惋惜,不会怀疑我们的来历。”
萧珞点点头:“早些回来的好,时间一长,必定会有一些脑子活络的人以谋士的身份投靠他们,想从那些人眼皮子底下毫无疑点地脱身可就难了。”
刘福露出钦佩的神色:“殿下果然智谋过人,想不到那些流民的力量当真不容小觑,若没有他们,那句口号也不会如此迅速地传遍开来。”
贺翎颇为得意地笑了笑,仿佛被恭维夸赞的是自己一般,旋即又一脸严肃地在桌面上敲了敲,沉声吩咐:“你们给我将嘴巴闭严实了,事情还没结束呢,不能声张!”
刘喜刘福素来敬仰他,虽然不明白这么做的原因,甚至连九皇子没傻也是最近才刚刚知道的,但也清楚不该多问,连忙毫不犹豫地应下,完全将这句话当做了军令。
萧珞明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既然贺翎推荐他们,自然是要相信他们的,也就没有再就此事多说什么,而是对他们进行了一番褒奖,因为听说他们兄弟二人自幼失沽,没别的亲人,猜到他们不稀罕什么金银财宝的赏赐,就转头问贺翎:“这是立了一功吧?”
“当然!”贺翎笑起来,对他们道,“回头给你们记一功!”
刘家兄弟不禁大喜过望,连忙激动地站起来,抱拳道:“多谢殿下!多谢将军!”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贺翎又拿起扇子来继续给萧珞扇风,一边扇一边问道:“长珩,你这可算是料事如神了!那边叛乱还没起的时候,你就瞄准了弋阳郡,甚至连这口号都提前想好了,你怎么会知道起事之地在弋阳郡的?而且连主谋姓成都能猜到?”
“我是天神下凡啊,自然什么都知道。”萧珞信口胡诌,慢悠悠喝了口茶。
贺翎明显不信,却十分配合地搂住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嘿嘿笑道:“天神嫁给了我,我这是天大的能耐啊!”
萧珞好笑地斜了他一眼,放下茶盏道:“这些都是推测的,弋阳郡一带民怨最大,若真有流民起事,极大可能就是从那里开始。至于主谋,巧合罢了,他不姓成,我也要想法子让他改姓成。”
“嘿嘿,剩下的我替你说完。”贺翎截了他的话,“民怨滔天,一触即发。如今收成一年不如一年,赋税却只增不减,而大暑将至,天气炎热,怨民的脾气必定一天比一天暴躁,掐指算算,也该爆发了。”
萧珞口中的推测十分有道理,但他主要还是仗着有上一世的记忆才能将话说得这么肯定并提前做好准备,没想到贺翎也能条理清晰地分析出这些道道来,不由对他刮目相看:“不笨嘛,还以为你只会打仗呢。”
“看看!小瞧为夫了吧?为夫的能耐大着呢!”
萧珞看着他一脸不正经的笑容,唇角扬起弧度,抬起手一把将他的脸推开:“闭嘴!”
说说笑笑地小坐了片刻,长廊那边再次传来脚步声,二人抬头一看,原来是大嫂抱着小睿儿过来了。
贺家武将出声,对后院的女子没那么多规矩,因此大嫂独自前来也没什么,而且自从父亲定立大哥为世子,大嫂对他们明显亲近了许多,虽然之前也十分热络,但现在更显亲热,其中缘由他们自然是心知肚明,也不值得大惊小怪。
陈氏让身后跟着的丫鬟将带来的罐子放在石桌上,笑道:“这里面是酸梅汤,又开胃又解渴,比直接吃梅子效果还好,这大夏天的喝上一口,保准能多吃一碗饭。殿下一直没什么胃口,不妨试试这个,若是一直吃不下东西,自己挨饿不说,肚子里的孩子也要跟着挨饿。”
“让大嫂费心了!”萧珞笑了笑,极其喜爱地在小睿儿脸上摸摸,转头让冬青打开罐子给自己倒一碗。
陈氏见他这么给面子,心里十分高兴,又见贺翎伸手要过来抱孩子玩,连忙将孩子递给他,开玩笑道:“你们现在眼馋着睿儿,等来年自己生了,恐怕眼里就见不到睿儿了,到时睿儿会说话了,天天哭着喊你们。”
“哈哈!大嫂这话可就不对了!”贺翎抱着小睿儿让他站在自己腿上转来转去,把他逗得咯咯直笑,“等我们儿子生出来,天天扒着睿儿的衣角,忙死这臭小子!”
小睿儿弯着眼吐着泡泡冲他笑:“咯咯”
成氏给小睿儿理了理衣角,问道:“我怀着睿儿时害喜也十分厉害,后来去庙里上了柱香,回来就好了。殿下这反应可比我大多了,要不也去上上香?”
萧珞神色顿了顿,朝陈氏深深看了一眼,垂眼喝了口酸梅汤,笑起来:“云戟,你觉得呢?”
贺翎不放心萧珞出门,蹙了蹙眉道:“若是家庙,倒可以考虑,别的地方还是别去了,小心磕着碰着。”
“就是家庙。”陈氏笑起来,“殿下如今也不方便去别的地方,再说还大着肚子,去哪儿都不放心。我当时也是在家庙里上香的,心诚则灵嘛,哪里都一样。”
萧珞如今对肚子里的孩子十分看重,每每摸上去都有一种失而复得却依然失落的惆怅滋味,垂眸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倒也可以,等会儿看看日子,就定在这两天吧。”
贺翎神色不虞,刚要开口,就被他在桌子底下捏了捏手腕子,不由愣住。
萧珞朝他笑了笑:“你陪我一起去,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贺翎见他执意如此,只好点头。
待人一走,萧珞将酸梅汤一饮而尽,随口笑道:“你若实在不放心,就安排几位能干的亲兵护着吧。”
此话正合心意,贺翎毫不犹豫地点头:“好!”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猫爪的火箭炮、shiaki的地雷和手榴弹。真是破费啦!多多留言互动就好啦,嘿嘿抱两只,么么!
咳,貌似已经不止一个妹子想看前世的番外了,但那是个彻彻底底的杯具啊,而且贺家的命运也是另外一条路,总之,那是个大杯具!大、杯、具!!!
我本来是木有写杯具的打算的,但是,如果呼声高,我、我考虑一下下。qaq
另,接到编辑通知:下周三(9月25日)入v,入v福利是雷打不动的三章连更,更新时间在周三早上10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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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上香遇刺()
到了既定的日子,萧珞一大早起来就沐浴更衣,将自己收拾得妥妥帖帖,待问候过长辈之后,就坐着马车在贺翎的陪同下出门了。
宫中一向对这些祭天、祭地、祭神、祭祖的事十分看重,他自小在那里生活,虽然以前心里并不在意,可耳濡目染地总归受些影响,再加上如今这来之不易的重生,不免就对命运一说添了些郑重。而且再过几天就是中元节,他有孕在身是不能去祠堂的,现在正好提前几天去拜拜,避开那个日子。
家庙与王府离得并不远,马车虽然行得平稳缓慢,却也没多久就到了,萧珞在贺翎的搀扶下踩着脚凳下了马车,又踩着石阶一步一步走上去,身后跟着一众乌衣护卫,沉默的样子莫名添了几分肃穆。
庙里的主持已经早早在门口迎候,待他们走到近前,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恭恭敬敬将他们请了进去。
大殿里早已清了场,除了主持,其他人都退避了,这主持自从还是个小沙弥时就已经待在这里,对贺家人来说十分熟悉,也值得信任,不过谨慎起见,萧珞的事依然不能在他面前表露半分,因此下了马车后,他又恢复成装傻的模样。
洗净了手,萧珞朝贺翎笑了笑,没说什么话。
当着佛祖和主持的面,贺翎不好举止轻浮,只能抬手将他整齐的鬓发又理了理,最后抓着他的手轻轻捏了一下,低声道:“不要跪太久,上完了香许完了愿就起来,我站旁边候着。”
萧珞一脸懵懂地扯扯他袖子:“不行,我记得母妃曾经说过,祈福时要心静,闲杂人等不得在旁干扰。”
贺翎没料到他突然来这么一下,哭笑不得:“我怎么就是闲杂人等了?我可是你夫君。”
萧珞一脸执着地盯着他,不吭声。
贺翎被他这逼真的傻样逗乐了,想想这地方已经清过了场,周围也没什么磕磕绊绊的东西,略微放下了心,捧着他的脸揉了揉:“好,我站在门外,哪里不舒服就立刻喊我。”
萧珞点点头,冲他笑了笑。
贺翎出去之后,萧珞往里走了几步,从主持手中接过香,点燃后对着菩萨拜了拜,插入香炉,退后几步在铺着软褥的蒲团后面站定,盯着软褥看了几眼,抬脚将这蒲团往后面轻轻勾了勾,拉离了原先的位置,这才缓缓跪下。
他如今行动还算方便,要是再晚个把月,估计就很难这么跪下来了,就是现在这样,下跪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对肚子里的小东西实在是宝贝得很,生怕碰着了。
待跪稳后,萧珞双手合十,在主持的诵经声中闭上双眼。
他并非像陈氏说的那样,过来上香只为了减轻呕吐的症状,他本就更相信医术,对那些反应也并不在乎。今日过来,是为了确认一件事,解开那道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疑惑,同时,也是为了祈求肚子里的小东西能够平平安安地出生、长大。
上一世临死前的痛苦永远都无法从心头抹去,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就那么死在了他的腹中,他无法不耿耿于怀,那不是一场梦,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他丢过一个孩子,那是事实。如今他活过来了,而肚子里的这个,来的时间有些提前,或许并不是失去的那个,原来的那个可能已经彻彻底底没有了。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死而复生是一桩喜事,但他不是一个人。
萧珞紧闭的双眼有些胀痛,那些痛苦无法对人言,只有在这个大殿中,在佛祖面前才能吐出心中郁结的那口气。
面前的香台下面,挂帘轻微动了动,露出一道极其细微的缝隙,里面有寒光乍然一闪。
萧珞睁开眼,瞳孔深处的痛苦迅速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