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世为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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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英气俊朗的男人!苏绚目光在年轻帝王身上停驻。活在21世纪的苏绚还有点近视,可现在这副身体视力好得出奇,竟能让她看清几十米外的一个人的面貌。真心帅啊……苏绚心中赞道。之前她觉得小哥就长得挺不错的,轮廓分明有致,鼻梁高高挺挺的,眼睛点了墨似的漆黑有神,怎么看都能称得上帅哥一枚。可与眼前这位一比登时就显得……诶。
皇甫麟朗声道:“起身罢。”
太监接着高唱:“起身——!”
百姓站起,纷纷仰头,全场肃静。这回好了,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了,苏绚庆幸。
皇甫麟的声音威严而充满气势,响彻整个会场。苏绚没仔细辨听,她还有更关心的事情。
苏绚侧过头小声问季姐:“陛下右侧站的可是太后?”
季姐点点头。
太后念过四十,保养得极好,透着股富贵的风韵。苏绚一猜即中,当下有些欣喜。
苏绚又猜:“那太后身旁站的老夫人是?” 那老夫人看模样应该比太后年纪稍长些,面容眉宇间有股淡漠的犀利。
季姐不答。
苏绚又道:“陛□后的可是皇后?”真可惜,挺拔伟岸的皇帝把身后的人挡了个严实,只能隐约看到一身白绒裘衣现出。
季姐:“……”
苏绚又问:“那个穿……”
话说了个开头,只觉周围无数道鄙视的目光射来。
季姐踹了她一脚,道:“闭嘴。等会会与你讲明。”
苏绚讪讪歉笑,不敢再出声。眼睛却滴溜溜地在高墙上扫个不停。帝王左侧均为高大威武,身穿绛红、深蓝、黑金各式武袍,威风凛凛的男子。右侧均是万紫千红,争奇斗艳的美貌佳人。料想应当都是王室贵族。
苏绚的目光在看到右侧最边缘时停了下来。
那处站着的人是施侯颦。施侯颦一身淡红色绣袍,面容精致,却是面无表情地望着正前方。那模样似是在认真倾听帝王的金口玉言,实则早已魂魄出窍,不知去了何处。
苏绚不禁失笑,猜想她多半是被父母赶来的。
会场中爆发出一阵惊雷般的轰声,乌压压的百姓俱是纷纷交头接耳,相互哗笑起来。
这一吓非同小可。
苏绚只觉得这密集的嗡嗡嗡声快要把她的耳膜震裂了。
苏绚捂着耳朵问季姐:“发生何事了?” 这皇帝说了什么让大伙激动成这样!
季姐看样子真想给她一掌,梅子神色哀怨地叹息数声,缓缓道:“陛下言道,霍将军不参与明年秋季的武举了……”
苏绚:“……”
苏绚同情地看着她。
梅子又道:“凭甚连任三届武举状元就不可再比了?!以前从未有过这个理!陛下简直是无理取闹么!”
季姐:“说这话会被杀头的。不过我不会去告密便是了。此举确实可恨!”
梅子:“明年不去给官府建场台了帮忙了。”
季姐道:“我也不去了。”
苏绚同情地看着她俩。
未几,会场中嗡嗡嗡的声音静了。
皇甫麟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染着笑意的声音再度响起,“孤期许明年再与尔等会面,新年伊始,愿孤千千万万的子民安康乐业,愿吾大樊气运昌盛,功业千秋!”
百姓自发齐齐跪下,朗声诵道:“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愿天庇佑我大樊国泰安康,功在千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姓山呼万岁,气势磅砣,场面壮观无比。一声声万岁一阵压过一阵,如有撼动天地,直冲云霄之势。苏绚不禁为之动容,在那一刻,她忽地感觉到了心中某种巨大而神奇的力量,那股力量仿佛坚不可摧,仿佛无所不能。她在想,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信念。
“这个国家之所以强盛繁荣,在于其民有坚定而团结的信念。”苏绚客观评价道。
天又飘起了雪花,三人行于人潮之中,苏绚竟不觉寒冷。
梅子扭扭怩怩地道:“陛下虽是喜怒无常,性情不定,听人说有时还暴戾嗜杀,但……还称得上是一代明君。”
季姐于一旁沉吟点头。
苏绚讶异道:“息怒无常!?暴戾嗜杀?!这还算明君?哪门子的明君!?”
梅子瞪着圆圆的大眼,愤愤道:“你……你懂甚么!”
苏绚乐不可支,笑嘻嘻道:“梅子姐对陛下真是爱恨交织哪。”
梅子登时羞怒不已,作势要打。苏绚连连躲闪,撞到身边路人又忙不迭地赔礼道歉。苏绚这时才猛然想起,那传说中的霍大将军长甚模样她还不知道呢!当即问道:“霍……将军原是站哪儿的?怎未听他说两句?!”
季姐夹在两人中间不甚在意道:“未来罢。总有机会见着的。你何时去我家?”
苏绚有点失望,没见着大明星。想了想道:“初四罢。”
季姐应了声,睨她一眼,道:“我早些过来,你莫贪睡。”
苏绚开心点头,又说:“初五去梅子姐那儿,嘿嘿。”
梅子气哼哼道:“去做甚么!?”
苏绚朝她挤眉弄眼,说:“去给梅子姐当丫头使呗,使唤够了给口饭吃就成!”
梅子终是被她逗乐了,掩着嘴笑个不停。
苏绚蹭到两人中间,狠狠地抱住她们,肉麻兮兮地来了一句:“姐姐们,新年快乐!”
15第十四章()
正月十五,上元节。夜。
城内一片火树银花,雕栏玉砌之景。上万盏挂起的薄纱透明花灯浮于空中随风轻轻摇曳,亮着微光。遥遥望去,宛如仙境般美轮美奂。
时值戍时,城内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俱是晚饭后出来赏灯观景之人。
苏绚缓缓踱步于人流之中,像只慵懒的而肥胖的猫。她左右两边分别是鹿儿与齐娘,身后是小哥。四人颇具闲情雅致,美景在目,均是悠哉不已。
苏绚两手扒在河畔护栏上,望着眼前的灯火通明,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惬意。转眼间看见小哥蹲在不远处,捡了支簪子。
苏绚三两下蹦过去,也蹲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瞅着他看,眼中溢着兴奋的光芒。
郑三无奈道:“再等会罢。指不定人家正回头来寻了。”
苏绚瘪瘪嘴,说:“给我瞧瞧呗。”
郑三犹豫了会,拿出来给她看了看。
苏绚这下更没别的念头了。这簪子看上去就不值钱啊。于是两人傻乎乎地蹲在桥上嘀嘀咕咕等人来认领。
齐娘一眼瞥到他俩那傻帽样,果断扭头。
鹿儿则是倚着围栏,沉默却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
不多时,还真是有人来寻了。小哥还故意刁难了人姑娘一番才把东西给人家。苏绚无语心想,调戏良家闺女这种事小哥干起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乐在其中啊!不由得有点鄙视他,不满地磨磨唧唧:“难怪吃了饭就嚷嚷着要出来赏灯呢,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哪。看漂亮姑娘看得眼都直了哪。”
郑三帅气的眉毛微微拧着,瞪了她一眼。
苏绚凶神恶煞地回瞪他,齐娘道:“明日十六了,秀选初试开始了罢。”
苏绚明白了,难怪城里突然间冒出那么多美女,满大街都是。
苏绚好奇道:“鹿儿,你怎不去试试?”她觉得鹿儿长得比街上那些漂亮多了。
鹿儿嘴角勾了勾,心情愉悦道:“小姐呢?为何不去试试?”
苏绚蓦地一怔,随即双眼圆睁夸张而惊讶道:“你在拿我寻乐子罢?!我可不想去陪陛下睡觉!”
三人:“……”
郑三险些站不稳,比她更夸张地大笑起来。
苏绚忙假意咳了声,不自在地搓了搓手,被绸巾掩盖的脸蛋隐隐透出一丝尴尬的红晕,道:“好、好罢。我知道选出来的秀女不是去陪陛下睡觉的……是去当官的!当王后的!”
三人:“……”
郑三笑得打跌,腰都直不起来了。
齐娘也是乐不可支的模样,声儿都颤了。
苏绚:“……”
鹿儿细柳般的秀眉挑了挑,眼中带着深意,忽地问了句不相干的话:“小姐在御衣坊所做的伙计一月能拿多少银子?”
苏绚道:“怎的想起问这个?”想了想,又说:“依目前我的手艺与速度,一月最多能制四套衣裳,有二十两银子的工钱。”
鹿儿:“如是季姐那般呢?”
苏绚:“我怎知晓……有一百两多些罢。”
鹿儿明显地笑了起来,道:“小姐可知大樊官吏,以州府大人为例,一月俸禄多少?”
苏绚:“……”
鹿儿继续道:“月银二百两、粮五十旦、锦缎二十匹、这仅是朝廷给的。而下属的私礼、官吏间的礼尚往来、商贾大户的敬礼、这些收益,可是数不清的。”
苏绚瞳孔不自觉地眯了眯,道:“这又如何,于我毫无干系罢。我非朝廷官吏,即使每月只拿二十两银子,那也是我应得的。”
鹿儿坦率直言道:“小姐即听懂了鹿儿的意思,自然晓得鹿儿想说甚么,为何不考虑考虑?若小姐有心,鹿儿自会全力相助。让小姐以此等方法入朝为官或入皇宫辅事对鹿儿来说并非难事。”
苏绚静了。
而齐娘与郑三脸色一瞬间古怪至极,相互难言对视,似是在传递某种信息。
然而苏绚只是默默看了她两眼,立刻又嬉笑起来:“鹿儿别拿我寻乐子了。”推了把郑三,道:“咱去锦桂楼吃个点心罢!吃完了回去睡个觉,这贼老天这般冷……”
那时苏绚在想,鹿儿、齐娘与小哥一定都知道些她不知道的事情。例如关于这副身体前主人的一些秘密。换个角度说,这副身体的前主人生前与鹿儿三人极有可能是认识的,又或者说,鹿儿三人认得那个人而那个人不认识她们。如果是相互认识的话,那么鹿儿齐娘小哥会怎么看待现在的她?真的相信她只是失忆了?应当是信了。不但信了,而且处于某种目的她们似乎并不想让她想起什么,甚至还试图干预、影响她的人生。她们的目的应该是为了她好,因为苏绚相信,齐娘小哥,甚至鹿儿,她们都是好人。
翌日苏绚起了个大早,清晨时装模作样地坐于炉火旁缝了会衣裳。早饭过后不久,在齐娘的叮嘱下拎了盒糕点,去御衣坊上工。
见御衣坊上上下下的姑娘们都是笑容洋溢的模样。苏绚自然也是乐得不行。众人心思皆还沉浸在节日喜庆祥和的气氛中,倒不忙着手上的活,纷纷接耳交谈,嬉声笑语。
苏绚平日里只跟季姐、梅子及周边容易说话的姑娘们玩得好些,在不太熟的人面前还是一副规规矩矩安安分分的乖巧模样。不过今天确实高兴,一时没怎么顾忌,说话就有点口无遮拦,不知所谓了。
听到众人谈及今日秀选初试,苏绚想起了昨晚鹿儿的那番话,便随口接了句:“要过初试应当不是难事罢。我家鹿儿昨晚还于我说,若我有心,她定能助我夺得头筹,入朝为官呢。”
说完,自嘲地笑了笑。这话本就是句自讽的话,可用那种漫不经心的语调说出来,再听到别人耳中就不是那个味儿了。
大厅里安静了极短暂的一阵,紧接着就有人“嗤”地一声笑了出来。之后所有人都笑了。不少人脸色奇妙地看向她,目光中不仅带了股不屑,更带了股浓重的讥讽。
苏绚抬起头时心突兀地猛跳了几下,忙不迭自我讽刺道:“我当时就朝她说道,若我这半人半鬼的模样都能取了名次,那秀举也不必办了。可不是呢嘛,我大樊美貌如花才德兼备的女子多不胜数,就我这样的给王后做侍婢都不成呢……呵呵、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的……”
那一刻,苏绚在华丽的锦衣布料下狠狠地握紧了拳头,嘴里吐着谦卑的话语,眼中瞳孔漆黑,深不见底。
16第十五章()
那天晚上回来,苏绚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
梦里有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她穿着古怪的衣服,乌黑的头发长长的束在身后,腰间斜斜的佩着一把很长很重的剑。她身后跟着众数躬身垂头奴仆模样的人。所在的地方像是一个花园,目光所及之处百花怒放,万紫千红。她在那株木芙蓉前施然停下脚步,说:“来人,予本宫折支芙蓉花。”很快,娇艳的木芙蓉被小心翼翼地呈到眼前。她伸手捻住时,猛然刮起了一阵狂风。木芙蓉花瓣被风吹落,飘往她身上。木芙蓉却不再是木芙蓉,而是化成殷红鲜血浸透了她的衣裳。她盛怒之下拔出长剑,砍下了那摘花奴仆的头,湿热的鲜血溅了她一脸。她发狂咆哮,面目狰狞。
画面转瞬即逝,十载沉浮,熊熊烈火将黑暗的夜空映得一片火红。到处都是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