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世为皇-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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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绚面容悲惨:“干娘!您到底瞧上我哪一点了?您说!”我改还不行么。
老夫人微一愣,看她两眼,斟酌许久,再看她两眼,还是无语。处在一块的时候觉得这孩子太称心了,但真要说称心在哪儿一时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苏绚无精打采:“得,我算是明白了……”
老夫人道:“你哪儿都好,真要说那三天三夜都说不完道不尽……反正干娘是认准你这儿媳妇了,谁也抢不走。”
苏绚有气无力:“哦。”
老夫人欣喜道:“这般说来,你是答应了?”
苏绚奄奄一息:“我能否不答应?”
老夫人一口否决:“不能。”
苏绚:“……”
老夫人缓缓给她捋头发,唏嘘道:“干娘知道委屈你了,日后待飞虎回来了,让他好好补偿你……”
苏绚静了静,问道:“干娘,你高兴些了么?”
老夫人微笑道:“高兴。”
苏绚道:“虎哥很快就会回来的,他那么厉害,铁定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哭爹喊娘的。”
老夫人点了点头,缓缓道:“他平日里也时常出个远门,大半月不回来,这次不也是出趟远门而已么,有甚好担心的。”
苏绚心中一阵酸涩,忍不住揽着老夫人,轻声道:“干娘,我去把虎哥带回来,好不好?”
老夫人笑了起来,正逢这时有婢女过来,请两人去用晚膳。
原来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
晚饭吃完,苏绚有些困倦便提早回了屋。屋里只有随行的鹿儿。
片刻后李四与郑三相继赶来。
苏绚危襟正坐,脸色一片肃然。
“李四,过来给我瞧瞧那肩伤,还需多久才能彻底好起来。”
李四听命上前查看,少顷后道:“比之未受伤之前,小姐感觉如何?”
苏绚微一思量后道:“未受伤之前这手曾经断过。康复之后力量明显稍逊一酬。现如今,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总觉得这手好似不是自己的了,完全掌控不了它。”
李四遗憾道:“回小姐,小姐中箭时未来得及解毒。属下来时已晚,箭上剧毒已使右臂各处经脉受损……”
苏绚一时愣怔,郑三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好不了了?”
李四道:“是。能恢复到这程度已经是托了各种珍稀药材之福……”
郑三一脸戾力转过身去就要揍他,李四被吓了一跳,连忙跪道:“小姐息怒,是小姐洪福,自有上天庇佑……”
苏绚低声喝道:“小哥你做甚么,过来!”
郑三道:“他欠教训。”
苏绚:“你才教训呢。李四先下去吧,鹿儿也先下去,小哥你过来。”
郑三双手并拢着,吊儿郎当地走到桌案前,笑道:“小姐有何吩咐。”
苏绚上下打量他一眼,道:“不得了了,竟然当着我面要打人,你说我要怎样治你的罪。”
郑三一哂道:“是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苏绚:“你吐出来让我瞅瞅?”
郑三:“……”
苏绚道:“既然好不了就算了,咱不强求。来,小哥字写得也漂亮,帮我写封信罢。”
郑三很识趣地开始研墨,问道:“写甚么。”
苏绚抿嘴不答,显然也是在思索。她食指有节奏地敲着桌子,眼神变换了好几次,时而炽热时而阴冷时而犹豫,半响后道:“我念,你写。”
郑三勾了勾嘴角,站到她身旁。
一笔一划,一字一句,触目惊心。
郑三的脸色一点点结成冰霜,冷得渗人。
苏绚视若无睹,温声问道:“小哥将这信帮我送去,成不?”
郑三面无表情道:“你早就想好的还是临时起的主意。”
苏绚疑惑道:“有甚区别?”
郑三直直地望进她眼里,道:“有。早就想好的,帮。临时起的,不帮。”
苏绚:“还可以讨价还价的?”
郑三不答。
苏绚解释道:“前两日就想好的。我说过咱不可能坐等着机会从天上掉下来,而此时北疆告急,正是个难得的好时机。”
苏绚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立时带了几分隐约的调笑之意,揶谕道:“小哥你不会是吃醋了罢?”
郑三漠然不答,待信上墨水风干,将其小心折了起来。
苏绚笑着去捏他的脸,道:“别这样,再笑一个嘛。”
郑三很配合地笑一下,不过笑容里却是令苏绚心惊的自讽与悲凉。
苏绚动作一僵。
郑三道:“是我想要的太多了,险些忘了自己仅是个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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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绚打断道:“谁说你只是个侍卫;你还是我的……”
“兄长?”郑三嘲讽一笑;“你的兄弟姐妹是南容的苏氏王族;待他日你重夺江山;无论是兄长还是侍卫,想必见都见不完罢。”
苏绚静了片刻;漠然道:“小哥;你不是为了我而活的,我也不是为了你而活的;我们都还有别的事得做,这世上没有谁是必须忠于谁的。我说过了;你想要的那些我给不了你;所以你对我的好,我时时刻刻都记着。你还要我怎么做?把旁的人都赶走了;留下你一个么?”
苏绚冷冷道:“这是不可能的,从前不可能,如今更不可能。”
郑三望着地面发呆,一动不动。
苏绚道:“你在恨我,对罢。”
一如所料,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苏绚莞尔道:“你如果恨我就走罢,我一天到晚在你面前晃,大家不是各找不自在么?”
郑三轻声问道:“我要走去哪儿。”
苏绚:“天大地大,总有你想去的地方。”
郑三轻巧笑了起来,道:“这信要何时送去。”
苏绚:“……”
苏绚彻底被他打败了,勃然怒道:“你在耍我嘛?!明晚上就给我送去!”
“你可以这么想。”郑三潇洒转身,道:“我下去做准备。”
苏绚道:“我没让你走,回来!”
郑三又走回来,看着她道:“身子要紧可别气坏了。把东西给我。”
苏绚从一堆书册中准确地抽出一张图纸,恶狠狠朝他扔去,骂道:“混帐王八蛋!”
郑三:“多谢夸奖。”
苏绚:“……”
第二日晚,皇宫,凤仪殿。
皇甫麟读完手中信件,当即气得暴跳如雷,朝着殿外晚来一步的御林军吼道:“刺客简直把这当他家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群饭桶!孤要你们有何用!”
傅清在外磕头:“臣等罪该万死……”
皇后一番好言不住劝慰,好奇道:“陛下,信中都写了些甚。”
皇甫麟半响才缓过劲来,摆手示意她自己看。
皇后拿过信一瞧,须臾后脸色也变了。
皇后震惊:“苏蓉瑾……竟然还活着?”
皇甫麟饮了几口茶水,心情终于平复了,朝外冷然道:“今日执勤凤仪宫的侍卫一律杖责四十,罚俸一月。傅清官降一级,杖责八十,罚俸四月,都先退下罢。”
“谢陛下隆恩。”
皇甫麟眉心拧着,颀长地手指不住揉按太阳穴显然是烦躁透顶。
皇后起身去给他揉,温声道:“陛下。”
皇甫麟道:“爱妻有何见解但说无妨。”
皇后道:“臣妾倒认为,这并非不是个值得一试的法子。苏蓉瑾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两年,这两年来无人知其下落。但如今她竟敢说她可助大樊击溃金辽,想必已有足够的把握。而她要事成之后大樊出兵祝她重夺政权,在臣妾看来,这只不过是她给日后两国重新交好的一个台阶罢了。她在位的那几年,对我大樊的诚意与善意陛下应该有所体会才是。”
皇甫麟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后道:“爱妻所言甚是……罢了孤再想想。夜深阴寒,方才又受了惊吓,爱妻要尽早歇息才是,睡罢。”
翌日,皇甫麟依言回信。并将信装入一木质小盒中,差了一名经验老道的军中细作前去送信。
木盒送至闹市中的一堵围墙底下,那人便躲在暗处观望。
熙熙攘攘的人流络绎不绝,嬉戏的小孩们在雪地里跑来跑去。
木盒不见了。
苏绚一手托腮,盯着那木盒恨不得盯出个窟窿来。半响后不确定地问道:“他不会在盒子装了甚么机关,想让我死于非命罢。”苏某人小说看太多了,再加上之前就被偷袭过,真怕一打开盒子,里面再窜出一支毒箭来。
郑三道:“不会。一位君王还不至于做出这般下作之事。”
苏绚不同意:“这可说不准。当官的脑子都不正常,权位越高的人思维越诡异!”
郑三反诘道:“你就是个最好的的例子。”
苏绚:“……”
郑三打开盒子,将明晃晃的绫帛拿出来,大致看了一眼,道:“他答应了,还赐了你一块令牌。”
郑三从盒中取出令牌瞧了一眼,再递给苏绚。苏绚好歹做了两三个月的大官,认得那东西,不由深吸了口气,愕然道:“圣喻令?!他未免也太容易亲信于人了罢?!万一我是冒充的……”
郑三鄙视道:“你以为皇宫是你家,想来就来就走?苏蓉……她是人人都敢冒充的?”
苏绚气闷道:“小哥,你不跟我抬杠会死吗?”
郑三:“谁让你这般幼稚,怎就不像他,起码还有些君主的威严,你呢?”
苏绚撇嘴委屈:“我只是想逗你高兴……”
郑三:“你是来复国的,不是来玩的。”
苏绚冷冷道:“爱卿所言甚是。去传鹿儿过来收拾行李,咱明日就启程。”
郑三:“谁是你的爱卿。老夫人、齐娘那两处你要如何去说?”
苏绚不以为意:“实话实说呗。我决定要去,谁还拦得住。”
郑三由衷称赞:“果然好胆量。”
苏绚皱着脸:“你别这样……”
郑三转身走了。
苏绚:“……”
苏绚终于忍无可忍,顺手抓起木盒朝门口劈去,怒吼道:“郑三你个不识好歹的混账王八蛋!我真是瞎了狗眼看错你了!”桌案上被一扫而空,稀里哗啦,满地狼藉。
这是一个比说服老夫人及齐娘季姐同意让她去北疆上前线还要难的难题。小哥这是怎么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什么让他变成了现在这样?难道是因为她拒绝了他的爱意?可也不对啊,她拒绝他的告白又不是一两天前的事情,难道小哥的反射弧有这么长?
苏绚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有幽幽叹道:“我怎就那么招人喜欢呢?真是作孽啊……”
苏绚又一次做了缩头乌龟。
她没有勇气向任何人告别,悄无声息地走了。
她在每个人的房门下都留了封信,然后带着郑三鹿儿、赵一等连夜走了。
一路北上,三日马不停蹄的路程。
三日后,她们抵达距离兼城并邻的一座小镇。
目光所及之处,破败的城墙,毁了近半的房屋,满地的难民,风中弥漫的浓烈的血腥味,随处可见的死尸……简直无法想象,千里之外的中原依旧繁华笙歌,而这里,俨然已经成了人间地狱。
苏绚忍住了强烈的呕吐的**,翻身下马。脚下很黏糊,苏绚下意识往下看去。她的重力将积雪压下,露出了一团暗红的血色。
苏绚还是忍不住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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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三夜长途奔波;几个人都是疲惫不堪。苏绚更甚。作为从小生长在和平国度里的普通人哪吃得消如此血腥的战争场面;整个人昏天暗地地吐了一天;脸上泛起了青色。
一行人在小镇上左兜右绕;终于寻得一处僻静且较为完好的院子。赵一等人粗略收拾一番,便让苏绚在这处歇脚。
郑三喂她喝了些姜糖水;鹿儿给她烧水泡了个热水澡;苏绚浑浑噩噩地险些在浴桶睡着了。
翌日清晨,郑三依旧起得最早。他先是架火烧水;再从行李中拿出咸肉和大饼。一边用匕首把咸肉削成一条条,一边和撕碎的大饼放进烧开的大铁锅中一起煮。时不时还丢进去一些作料;用一双筷子搅拌。
煮了不一会;馋人的香味飘了出来。
于是片刻之后,所有人都醒了。
苏绚凑上去左看右看;贪婪地深吸了口气,说:“小哥做的甚么,好香。”
郑三看她一眼,问道:“身子好些了么。”
苏绚蹲在炉子旁专注地看他往炉子里添柴,一阵沉默。
三日来,郑三一路上不曾理会过她。北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即将面临的是一个血腥残酷的战场。虽然赵一李四几人对她亦是忠心耿耿,但未来变数不定,她心头那股惶恐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