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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乱世男妃[穿越]-第132部分

小说: 乱世男妃[穿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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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公子……”

    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眸光中,绣球急速飞向凤倾山水居三楼窗边的白衣男子。

    闻声,江玉树一记玉箫极速挥出,手腕翻转间,力道缓冲一刻,可绣球不仅不飞走,竟直直落在他怀里!

    挥了空!

    江玉树一愣。

    赵毅风抬眼看向上方,当看到那抹熟悉的白衣时,心下大喜难抑:他回来了!

    绣球在江玉树手中划过一道优美弧线,目标赫然是对面的绣楼。

    空中,一道红影划过,惊起多少前尘迷离。

    他疏离推拒:“在下双目不明,无意拖累姑娘。更无意招亲,绣球奉还。”

    下方众人只当赵毅风失手,见楼上的人无意绣球,又开始叫喊争夺。

    玉树,第二次绣球我又踢到你手里,这缘分你逃的掉吗?

    赵毅风——认定你了!

    赵毅风眸光紧紧的看着凤倾山水居三楼,不挪动分毫,就那样木木着步子上了三楼。

    “殿下怎的来了。不处理和亲事项?”江玉树淡漠疏离的静坐窗边,低头摩挲着手里玉箫。

    赵毅风淡淡一笑:“你我缘分使然。”

    江玉树冷淡道:“玉箫碎裂的那一刻,江某已经说明,你我知音,就此情断。”

    赵毅风一声苦笑:“本王可不认同。”说完,从怀里摸索出一支玉箫塞到江玉树手里。“玉树说:玉箫碎裂,你我知音情断。可本王把玉箫修好了,玉树说的话本王可以当做不认。”

    江玉树一声冷笑:“殿下难道不知破镜难重圆。同理,玉箫碎裂,如何还原?”

    玉石本易碎,况且紫玉萧是江玉树自己震碎的。必定下了死力,赵毅风又如何能修好呢?

    可当江玉树摸索到那把玉箫时,不由的怔忡一刻——

    萧是原来的萧,温润清凉。

    没有一丝裂痕,完好无损。

    他怎么做到的?

    紫玉石非普通玉石,他废了不少功夫吧。

    罢了……罢了……

    白衣少年低头细细摩挲着手中的玉箫,心里有一丝淡淡的喜悦,那种温暖的感觉就在身边,嘴角边一丝真实笑容浮现。

    忽的,赵毅风俯下身在他耳边温声道:“玉树,我很想你……”

    我想你。

    一梦惊寒,清醒时候,伊人在远方,望月寄相思。凄冷与想念如潮汹涌,再难入眠……

    寒露宵立,露湿青衫。

    看月亮分外皎洁,看樱红分外妖娆,看银河璀璨耀眼,却看不到你清俊容颜,只有无尽思念似沉珂。

    入骨,追魂。

    日换了月,月掩了星。

    暂将别离,透心寂寞。

    玉树,没有你在身边,赵毅风好生……孤独……

    那一抹绯红下浅笑泠然的你,惊为天人。

    这样的你,赵毅风就是忘了一切,也断然忘不了你。

    因为;你叫赵毅风如何舍得?

    如果这场再相遇,是樱红下誓言的继续,那我希望这个誓言没有尽头,永生永世……

第〇二章 晴色入青山() 
【卷四:韶华逝——浮生未歇】

    第〇二章:晴色入青山

    有的事,人算不如天算,惜月公主原本按照计划是五日后到达天倾。结果正赶上十月份的一场大雨。

    也是因此,惜月公主说要欣赏天倾周边风光,提前熟识天倾风土人情,人事往来,从天倾国界折路绕行,这又要耽误将近一个月行程。

    这一时的游玩心思,可害苦了赵毅风。

    本来已经在北璃游玩了一个月,现在又要在天倾游玩一个月。

    果然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赵毅风对此事只有苦笑加无奈。

    没人知道,惜月公主绕行一路是江玉树劝说的结果。

    他不想惜月公主那么快达到天倾,也有些害怕惜月公主会看上一个人。

    ——那个将玉箫完整还给他的人。

    看着桌上的飞鸽传书,赵毅风心里空拉拉的,没有江玉树的消息。

    他明明回来了,可他就是找不到。

    他,又消失了。

    回到天倾的江玉树在‘凤倾山水居’短短露面后,又再次失去了踪迹。

    任赵毅风寻遍两人有过回忆的地方还是没能找到。

    竹楼外,矗立着一道熟悉的人影。

    而,那里没有了昏黄烛光,只有无尽的黑暗和他满心思念。

    从那次短短相见后,天倾皇郊城外的山间住楼下总会有一个人静静的在树影下徘徊。

    静静伫立。

    寒意露湿。

    可,那盏灯再也没有为他点起。

    秋菊残尽,秋雨绵绵,初冬寒临。

    天倾皇城多氤氲水汽,这一场秋冬交际的雨下的格外绵长与肆意。

    潺潺细雨从天而降,寒凉的温度将秋雨柔化城袅袅升起的白雾,朦朦胧胧的薄雾薄薄铺在空中,千年的风将薄雾吹动,雾夹杂着水滴漫布,多了份柔情与婉约,一扫深秋铺就的残阳萧瑟,散尽了初冬来的凄厉银霜。

    放眼望去,天地朦胧。

    万里河山,薄雾梦幻。

    哲蚌寺依旧香火鼎盛,经幡幢幢,而此时晨钟未敲,香客寥寥。

    大殿中,一道红衣俊朗身影静静矗立。

    寺中正殿,面容慈祥的佛祖端坐莲台之上。

    赵毅风双手负立背后,气度不凡,傲立英姿,仰目紧盯着大殿正中央笑的慈悲的佛祖。思绪回到五年前。

    那时,他和江玉树为开府祈福而来,如今,再次来到这的只有他一人。

    看着静坐高位的佛祖,赵毅风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淡淡的孤独感。

    ——佛,长生千年,常伴青灯,死后不化,太过寂寞。

    殿中寥寥信徒虔诚叩拜,或双手合十,或呢喃自话,祈祷佛祖赐予一切,保一生安定。

    只有赵毅风静静伫立,像一座木塑,没有丝毫生气。

    当了缘方丈进来时,就看到香雾缭绕中伟岸静立的赵毅风。

    见此,了缘忍不住问:“施主为何不拜佛?”

    “我不信佛,为何要拜?”

    了缘心下大惊:“施主还是不信佛?”

    赵毅风淡淡道:“不信。”

    了缘心下一叹:“施主果然不同常人。世人皆把佛祖当神明,虔诚叩拜,也只有施主遗世独立。”

    “大师谬赞。”赵毅风眸光灼灼看向上端,“本王向来不信佛。佛常伴青灯,太过寂寞。”

    了缘摇了摇头,心下暗叹:又是一个红尘执念人。

    “施主既然不信佛,就上柱香,以慰亡灵。”了缘和蔼的递过来三支香。

    眼前的香雾袅袅织幻出战场上千军万马厮杀,血流成河、尸骨如山的场景,和这里宁静祥和的氛围相比。这里大抵是人间最静谧的地方了。

    难怪那么多人愿意归入佛门,求一份心安。

    想着那些在战场死去的袍泽,赵毅风犹豫片刻,当即微微转身,伸手接过了缘手里的香,“有劳大师。”

    他左手负立背后,骨节分明的右手拿着蜡烛,将烛台上没有点亮的蜡烛一一燃亮。耀眼的光晕一点点增多,和缭绕香雾交相辉映,将大殿染上一层迷离人心的色彩。

    他做的很有耐心,很温柔,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能影响他分毫。投入的他好似脱离了人间世俗。

    了缘静静的看着他。

    一身红衣,凤纹缀领口的赵毅风被浩瀚的烛光柔和了冷硬轮廓,带着一份柔情与俊朗,眼眸流转间肃杀敛尽,梦幻的光晕将他渲染的让人着迷。

    那身红衣将他衬得热烈夺目,一切超乎了缘的想象。一直以为赵毅风适合穿黑,那样显的冰冷疏离肃杀。

    没想到穿红的赵毅风竟是这般俊美,举手投足间一股霸气沉稳。了缘不由的多看了两眼。

    心下感慨:如今的赵毅风散发出的魅力,只怕足以让万千女子着迷。

    “大师你我五年未见了。别来无恙。”赵毅风淡淡一笑和了缘问好,手上动作不停。

    佛门圣地,来此不管世俗身份,都需虔诚叩拜,遵循佛家礼数。可赵毅风淡然点蜡的做派,了缘竟没有觉得他失仪。

    他本不信佛,本该如此。

    了缘双手合十:“定王殿下为小寺增添香油,小寺荣幸之至。”

    赵毅风将手上燃好的香插/入香炉中,看着案前的香雾缭绕淡淡道:“本殿应该做的,征战无数,手染血腥,借此安慰死去的袍泽。”

    了缘和蔼:“细雨绵绵,初冬寒降,定王还能来此上香祈祷,可见诚心。”

    赵毅风微微一笑:“大师误会,本王本意并不在参拜佛祖。”他在满室烛光中傲然挺立,“本王只是听说这几日贵寺有红绸渡情大会。大师也知本王姻缘坎坷,所以本王特来看看,沾点喜气。可谁知寺外桃叶渡旁空无一人。”

    好奇一问:“莫不是本王常年在外征战,记错了时候,还是贵寺红绸渡情大会已经结束?”

    了缘解释:“红绸渡情大会这几日正在举行,只是这几日桃叶渡旁涨水,水涨船高,雨水也不知何时停止,雨水搀了初冬寒气,游人们不想徒添麻烦,这人自然就少了。殿下只是晚来了几日。”

    赵毅风颔首:“原是这般。”语气中有着淡淡可惜:“本王果然不适合风花雪月,看来是错过了……”

    当初是在这里祈福,后来又在这里相遇,今次本以为可以见他一面,没想到他说消失就消失,这世间怕是在再找不到他,见一面也成了奢求……

    了缘劝解:“殿下不必沮丧,这半月都是红绸渡情大会,只是人少,不比前几日热闹。若是殿下空闲可以前往桃叶渡旁,说不定会寻觅到心爱之人。”

    赵毅风心下失笑:心爱之人?只有一个他啊,可是五年,五年……换来的结果是他要杀自己。

    红绸渡情,姻缘天定。

    罢了……罢了……

    了缘静静地看着赵毅风,他眼角的寂寥与骨子里散发出的孤苦是那些温暖的烛光都暖不了的。“施主可要去看看?”

    “嗯。”那就看看吧。

    了缘没有料到自己的劝说让两个傲世天下的男子情缘梦回前世——

    那一世,樱花树下,他衔环为约,邂逅擦肩空负流年。

    那一世,桃叶渡旁,他手持红绸,只为等候他的到来。

    那一世,西泠桥边,他执伞静立,约定走完就是执手。

    赵毅风也没有料到,哲蚌寺外,细雨之中,桃叶渡尾,水中船头,真有一个男子手持红绸静候他的到来。

    仿佛在桃叶渡旁,又再次静候了一千年……

    一千年的轮回,一万年的等待,一亿年的痴恋。

    注定了他们要将三生三世的前缘在这一世上演。

    他和他,注定的宿命纠缠。

    雨势渐大。

    先前还细细潺潺的雨此刻大滴大滴从空中落下。

    急速、迷蒙、落地、渐起……

    积水成溪。

    撑开三十六骨油纸伞,赵毅风稳步出了哲蚌寺大门。

    哲蚌寺百里外,正好有一孤岛,和一条河。

    孤岛被一条河流围绕,河流周边桃叶早已枯败,芦苇飘絮,颇有些萧瑟之感,只是孤岛上的青葱树木将河流点缀的多了份生机。

    这条河叫做‘渡河’,因为沿河边种植了许多桃叶,所以又叫桃叶渡河。这里引缘成功的情缘叫做‘渡情’。

    上善若水,水利万物。

    水承载无限的柔情与浪漫,也难怪哲蚌寺要在水上引缘。

    ‘渡河’呈圆形,绕孤岛,长十二米,宽六米,可容四只船并行。

    这就是传说中的桃叶渡。

    每当红绸渡情大会这几日,桃叶渡河中就会有无数的红绸铺在水中,百转千回缠绕在一起。

    只不过每一条红绸,总是一端铺在桃叶渡口,也就是经常靠岸的这边,另一端则是在圆形河流的直径对称方向。

    因为孤岛向外凸出,呈半圆行,也就是绕孤岛走半个圆的弧度。所以渡头和渡尾两端之人不能相望和相见。

    红绸渡情这日,男女分别立于半圆河流的首端和末端,手持水中红绸绕与手腕。

    红绸在水底轻缠,手持红绸的人用红绫绑住双目,由船夫乘船为引,撑篙划船划到渡尾。

    以水为渡,撑篙为引,行船为路,苍天定缘。

    而红绸的那一端,就是你的金玉良缘。

    赵毅风撑着三十六骨油纸伞。雨水在脚边滴滴嗒嗒,伞上雨水发出的清脆乐音像极了他的萧音。

    回溯流年,那时他离去是在雨中。

    这次也是在雨中前来红绸渡情,冥冥中好似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驱使着赵毅风。

    待他回过神,蓦然发现自己已经走到桃叶渡河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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