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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天地皇皇-第43部分

小说: 天地皇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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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过瘾了吧!可把我急得连尿也缩回去了。”
    “那你就再去拉完吧,索性让我过足瘾。这车真好。”
    “来吧来吧,给我,我还有事哩。我以为是小偷偷去了哩。”
    “大白天,谁敢偷我们杨工!”她扶着车把笑,两个奶子几乎从胸口抖出来,
连乳沟也看得清楚了。
    “你就敢偷我。”他挑逗地回答。
    徐兰顿悟:“你坏,占我便宜。我说的是车。”
    “车是我的嘛。”
    “我骑你!你可上当啦,嘻嘻。”
    “我让你骑!”阿才一把抓住坐垫。
    徐兰还跨在车上,阿才的手掏到了她的胯裆下。徐兰一歪,倒在他怀里了。他
趁机捏了一把她的屁股。
    “哎哟!格格格……”徐兰笑不止。
    阿才胆大了,将她抱住,捏她的乳房。徐兰没生气,仍笑,扭来扭去。他索性
把手从腰里伸进去。
    “你——也不看什么地方!”
    “那好,到你寝室里去吧!”
    两个人进了寝室,门也来不及关,阿才就把徐兰按在床上了。作毕。阿才如在
梦中。
    “听说你们大队有个叫田菜的姑娘,是么?”
    “有,是的,田菜。”
    “听说她跟我们知青谈上了。”
    “谁,”
    “同我住一条街的,林清,你认识不?”
    “林清?”他咬牙说,“狗崽子,他是什么东西!”仿佛人家占了他的未婚妻。
    “唷,你抱什么不平呀!你不是——”
    仿佛是报复,阿才在徐兰身上又痛快了一会。从来没有过的满足。他曾偷鸡摸
狗,除了菜儿给他难堪外,几乎都比较顺手。但从来没有这分坦然的情趣,总是羞
羞怯怯,半推半就,事成之后,女孩子还要哭哭啼啼。而徐兰大不同,十分老道,
简直是操作了他。
    阿才出来,骑上自行车,身轻如燕,飘飘然,晨昏颠倒了。
    一片阳光,照在绿浪滚滚的田野上,返青分蘖的秧苗,清香扑鼻,旷野寂寥无
人,村庄也在午后的斜阳里沉睡。阿才还沉醉在刚才的梦境中。他分不清东西南北,
下午还是上午,悬在天上的是太阳还是月亮。四野清香,眼前晃动着徐兰丰腴的胭
体。那饱满的小腹圆润白皙得透明,如剥出的糯米。他尝过了,果然,跟乡下姑娘
不同。以往,他跟几个姑娘有染,但从未看过女人的身子,感觉也完全不同。他从
头到尾,将那细节重温了一遍,顿时,他愣住了,一刹车把,停住,脑海里的电影
也定在那一格上了:“不错,绝对不错。”他确认。“难怪她那么有经验的。”他
觉得自己上当了。徐兰,不是处女,谁他妈早干过了。他更明白,他也干过了,而
且干的是女知青。糟了!心里一惊,浑身发冷起来,仿佛吃了枪子,一股血腥味从
胸口冒到舌端,刚才那销魂的快感被风吹到九霄云外。他上了徐兰的圈套了。首先,
必须满足她的要求,把她从知青队调到水工队去。刚才,他允诺的是一句空话,现
在看来要尽快实施了。快活了十几分钟,惹了个大麻烦。自己才是个背粮袋的干部,
根本问题还没有解决哩。
    他进一步仔细分析,是否留下了把柄或后患。把柄倒是没留,没人看见,更没
留下物证。徐兰是人家干过的,他只不过是多凑了个数儿,徐兰似乎不在乎。但她
会不会怀孩子呢?这是极可能极可怕的呀!要是怀上孩子,就由徐兰说了。更可怕
的是把不是他的硬说成是他的,他就得做人家的替死鬼了。
    阿才一下子忧心仲忡,有气无力。他忘了要去看一个涵闸的水位的事,骑着自
行车,顺着江边的大堤,踩着。夕阳西下了。
    一条新开的渠,清波荡漾。渠岸新生的芦苇,十分茂盛。芦叶儿“沙沙嗖嗖”,
芦雀儿在芦丛里“叽叽啾啾”。新垦的土地上种了些玉米,玉米地里芦苇和咸菁子
争夺空间。新垦的海涂盐分高,庄稼是长不旺的,主要是把渠沟开好,滤掉盐水,
让咸菁、芦苇生长,然后翻地。三年之后,就是肥沃的良田了。
    铜钱沙的知青队,在一条主灌渠边。灌渠旁长满了芦苇,苇子丛中有一条小径,
像一条走廊,一直通到大堤的大闸上。林清晚饭后常到这小路上散步,有时,走到
江边,有时还跳到渠水中游泳。渠里有鱼蟹,知青们工闲或者假日到渠里摸鱼捉蟹,
改善伙食,也是苦中寻乐,挺有意思。幽静的田园风光,毕竟没有都市的喧嚣。置
身于大自然,自会将尘世的争斗暂时忘却。那年月,城里大乱,斗来斗去,林清的
家被抄了,老宅里住进了十多户人家。林清的妈妈挨了一场斗,春节时去世了。林
清春节后一直没有回家。他住的房间被贴上了封条,回去也没住处了。幸亏有个学
徒出身,当着商店经理的姐夫,才保住了这间房子。他死心塌地当农民,回不去了。
他什么也不参与,老老实实做工分。菜儿对他依旧热情,他却躲着她。赖子骂他是
一只不吃鱼的斋猫。
    队里放了两天假,让知青们去兵团参加什么学习讲用会,愿去开会的开会,不
愿开会的可以回家。田稻不喜欢那些没头没脑的会,对知青的生活管得紧,革命要
求很松。知青们也不造他的反,大多数悄悄溜回家。林清没回,也不去开会,跟田
永龙下地干了半天,中午睡了一觉,夕阳西下时,拿了一支笛子,顺着芦丛小径,
往江边走。他要独自清静一会。刚下过雨,天气凉爽,晚霞映红了半江清水。他坐
在闸边,听着风声涛声,吹起笛子来。
    菜儿从家里带了五个煮熟的玉米,来到知青队。她知道林清一人在队里,想跟
他好好谈谈。她到林清寝室,不见人,问田永龙的老婆:“婶娘,林清上哪儿去了?”
    “不知道呀,快吃晚饭了,还没回来哩。”
    赖子说:“有什么好吃的给小林,分点给我,我就告诉你,嘿嘿。”
    菜儿从小袋里掏出一个玉米,扔给赖子。赖子乐不可支,用手往小路上一指。
    菜儿也就顺着小路寻去了。
    她悄悄地来到闸口,果然见林清独自一人坐在渠水边的一块石头上呜呜咽咽,
如泣如诉,对水吹着笛子,时悲时欢,十分好听。她不忍打断他,偷偷地走到他的
身后,藏在芦丛里。
    他吹完一曲,摘下几片芦叶,做成小船,放到水中,长嘘一口气,放声歌起来:

          这年华啊这年华,
          轻轻地飘洒,如荡荡的芦花。
          是何人把种撒,
          我却来把根扎。
          咸水煮饭黄锅巴,
          海涂就是我的家。

    他站了起来,把笛子往渠水中一扔,脱掉了衣服,连裤头也全脱了,大叫道:
“我的皇天,我的后土,我就在这天地水土之间投胎吧!赤条条,无牵无挂好轻松!”
扑通!跳入水中。
    菜儿看到了一个全裸的男身,几乎叫出声,连忙捂住了双眼。随后听见“扑通”
一声,人影儿不见了,她吓得站起来,跳到石头上,叫:“小林!”她以为他自尽
哩,正想跳下去救他,林清从水中钻了出来。
    “菜儿,你走开!”
    “你想死?”
    “我洗澡,游泳。”他本想彻底痛快一次,没料到会来个女人。
    “你上来。”
    “我上不来。你走开!”他潜入水中。
    菜儿以为他沉下去了,急了跳下去捞。捞了几把没捞到,呛了几口水。
    林清潜到对岸的芦苇边抬起头来,不见菜儿,反倒急了,急忙游回来,抓住了
菜儿。两人游到石头边,菜儿爬上岸,浑身湿淋淋的。林清不敢站起。
    “我以为你要淹死。”
    “你自己差点淹死。你快走开,让人看见,说我拉你下水的。求求你!”
    菜儿抓起石头上的短裤,扔到他头上:“起来吧!”
    刚好阿才领着三个人来起闸门,看到了林清和菜儿。他兴奋极了。他正想报复
一下菜儿,让菜儿出丑,搞一下林清,这下机会来了。他命令三个人躲在芦苇里,
伺机捉奸。
    赖子吃完了那个玉米,跟了来瞧西洋镜。他看得正上劲,阿才来也没惊动他。
    菜儿一把将在水中穿好裤子的林清拉上岸。
    “没想到有人来,更没想到你来。”他羞赧地说。
    “我可想到你了。”她拿出包里的两个玉米。
    林清不好意思地接过:“害得你全身湿了,怎么办?穿我的吧。”
    “你呢?”
    “我不穿,就这样回去。”
    一个大牛虻叮在林清的背上,菜儿用巴掌拍去,吓了林清一跳。
    “把湿衣换掉,穿我的干衣吧!”林清把自己的长裤和衬衫拿给菜儿,啃着玉
米,走开。
    “你别走,我到芦丛里换去。”
    “那好吧。”
    菜儿到芦子边:“给我瞧着人,不许往这边瞧。”
    “好,我不会的。”
    菜儿刚脱衣,听到芦丛里有响声。她叫:“小林!”套上长裤。
    林清转过身,菜儿扑到他怀里。
    “上!捉奸!”阿才一挥手,四人围上来。
    赖子跳出来,哈哈大笑。
    “阿才!你不是东西!”菜儿忿忿道。
    “谁不是东西?抓贼要赃,捉奸要双,这不人赃俱获吗?”
    林清可吓坏了:“我们没有……没有……”
    “没有?衣服都脱光了,你的裤子穿到她身上去了!”
    “我游泳。”
    “别抵赖。你们在鸳鸯戏水,我们早盯着哩。”
    “你想怎样?”菜儿说。
    “怎样?赖子哥,你有经验,你干她姐时,怎样处理的?”
    “游。”
    “游乡示众?”林清问。那就只有死了。“冤枉。”
    “绑起来,送到农场派出所去。姓林的,你讨死,搞贫下中农。”阿才吼道。
    “去就去,小林,别怕他。我嫁你就是了。”
    “先叫你出丑!”
    菜儿和林清被强行拉扯到场部派出所门口,围过来十几个知青。他们要解救林
清,双方几乎打起来。“人家正常恋爱,你们强行绑架是非法的!”知青们吼道。
有的人还大声欢呼:“恋爱有理,绑人有罪!”“林清有志气,敢搞贫下中农团支
书。”青年越围越多,纷纷嚷着:“放开人!”
    “不让资产阶级孝子贤孙玷污贫下中农。”阿才也不示弱。
    徐兰也跑来看热闹。她瞪了阿才一眼,心想,怪正经的,三小时前自己是什么
角色?不是刚从女人身上爬起来的么?她看看怪可怜的林清,悄悄说:“放了人家!”
    派出所长出来问情况。知青们已经把林清解开了。
    阿才的目的达到了。吃不到的葡萄酸了。
    赖子到村里,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一讲,村里立即沸沸扬扬。
    田稻怒气冲冲到场部来,人群已经散了。林清到知青队去了,几乎被知青捧成
英雄,说他真的扎根了。林清辩也辩不清。菜儿正准备回家,田稻一见她,拉住就
要打。兰香也正好赶来,护住了菜儿。
    “你给我丢人!”
    “事情你也没问清楚,就打人!”兰香说。
    “你打!”菜儿反而站到哥面前,“我嫁他,你又怎么样?”
    “你跟他不清不白!”
    “清白不清白是我自己的事。”
    “你不要脸。”
    “你别说她了,回去吧!”兰香劝道。
    “你还有脸进门!村里人怎么说,你去听听。”
    “我不进门,跟他去。”
    “你!”田稻气得脸发黑。
    菜儿没回家,第二天,就跟林清办了结婚登记,然后将各自的行李合到一起,
住到知青点上去了。好心的田永龙大叔给他们二人隔出了半边仓库做了新房,并且
买了一听红油漆,把林清的那张硬杉木板单人床刷红了。两人睡到了一张床上。
    田稻缓过一口气来,坚持要操办一下,让他们住到家里。菜儿不肯。
    婚姻就这么简单:一对男女,睡到一张床上,得到周围人的认可,没有人再来
侵扰,没有人再闲话,由你去做爱生孩子,敞开大门也无人管了。
    林清躺在床上说:“这就叫结婚?太对不起你啦!”
    菜儿说:“有什么对不起的,我要的是人。毛主席不是说有了人就有了一切吗?
我相信你将来会交好运。你人好,有文化,交了好运,可别忘了今日。”
    “我永远对你好。这个社会在鄙视我,你却看得起我。我很感激你。”
    “别感激,我是你妻子了。外面风风雨雨的,我还一身清白哩。为了你,我连
哥也得罪了。”
    “我就扎根一辈子,当农民,种田,陪你到死。这块地过去是我们林家的,林
家人从来没耕耘过,苍天安排,让我来耕种。我甘心情愿,在这块土地上养育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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