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房重生攻略-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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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奶奶只是上方霏那儿随口提了那么一提,方霏也没多说什么,只说让她自己看着办的面上话而已,隔天,整个大房就传遍了方霏要将二姑娘许配给镇西何员外做续弦的话,传到方霏耳里时,她自己也吃了一惊。
二公子那边动作快得很,一得到宋大奶奶那边的回答后,立马便去了何家一堂,对何员外说是大房的人已经同意了这门婚事,让何员外挑个吉日上门去提亲。
赵家这边,老祖宗那里也听了不少闲话,当即便让人将方霏喊了过去,问她是怎么回事。
二姑娘是大老爷最疼爱的女儿,又是个知规矩懂礼仪识大体的,大老爷夫妻两也承诺过,会将二姑娘记在宋大奶奶名下,让她以嫡出的女儿身份出嫁,务必要替她觅一门好亲事。
方霏毕竟进门的晚,不知道此事也在情理之中,老祖宗唤她过来,也只是想提醒她一身,二姑娘的婚事,别随便做主,以嫡出身份的话,年龄压根就不是事儿,根本不愁嫁不出去。
几天前,宋大奶奶过来请安时。确实曾提过一回,方霏并没怎么放在心上,却没想到传出来的话变成这桩婚事是她承头的了。
现在老祖宗问起,方霏有些哭笑不得。只得如实回道:“前几天,大奶奶确实上我那儿提过此事,当时想着毕竟隔着辈分,我直接插手做主二姑娘的婚事不好,便说让大奶奶自己看着办。却不知现如今怎么就传成了我做主的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你呀。”老祖宗摇头说道,提起紫砂壶往配套的杯子里注满了水,推到方霏面前,又道:“听说这事儿二房的人也参合了,还蹦q得挺厉害,你去查查清楚,若那何家真敢上门来提亲,你也好有个准备。我赵家正正经经的大姑娘,且有给他做续弦的道理,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方霏也知道,这阵子自己一直在帮着打理方耿那边的事儿,对家里头的事儿着实有些不怎么上心,老祖宗虽没明着呵斥自己,但心里头多多少少是对自己有些不满的,当下也没说什么,陪着老祖宗坐了一会儿,便回去了解此事的来龙去脉了。
这不打听还好。一打听,才知道根本不是二公子说的那么回事儿,那何员外今年并不是刚四十出头,而是将近五十。且也不是二公子说的那样保养得宜,实则是个满面油光,脑满肠肥的胖子,为人还很势利。
这样的人,别说是上门来提亲,就算是上门拜访。那也是拉赵家的面子,而宋大奶奶竟同意了二公子的提议,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了解何员外的底细,还是单纯的只是不待见二姑娘,那就不知道了。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宋大奶奶那里已经散出去风声,说这门婚事是自己同意了的,二公子也去通知了何家,何家要是真上门来提亲,赵家还真不好直接将人拒之门外。
宋大奶奶故意放风出去,说是自己同意的这门婚事,现今大老爷不在府中,赵家若是上门来提亲,定然是来找自己,一时疏忽,就给自己招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方霏不由得有些头大。
“太夫人,你也别往心里去,何家的人敢上门来,夫人呢不好意思出面,妈妈我去替你出面,将人撵走就是了,我老婆子不怕丢面子。”周妈妈见她愁眉不展,便在一旁出主意。
方霏抬头,冲着她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并没说话。
若是能直接将人轰走,她也就不必那么费心了,此事本来就是二公子问了消息,大房的人也有此意后,别人才敢上门来提亲的,赵家若是将人轰出去,或者把人拒之门外,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赵家根本站不住理。
“唉,这二公子也真是的,大奶奶那边刚松口,他立马就跑去通知了何家,真是吃饱了没事撑的慌!”周妈妈见方霏犯愁,心里头急得不行,不禁埋怨了几句。
“二公子?”方霏忽然觉得抓住了些什么,抬头诧异地望着周妈妈。
周妈妈愣了一下,道:“是啊,这事儿从头到尾都是二公子从中牵线,比自己娶媳妇还跑得勤快,也不知道他到底图些个什么!”
方霏深吸一口气,突兀的从书案后站起来,道:“有所予,必有所图,周妈,咱们出去逛一逛吧。”
周妈妈欢喜地应了,方霏每次除痘,都是安静地坐在茶楼里喝茶,不用担心她乱跑,自己每次也能放心的出去逛逛街,这几乎是主仆二人唯一的乐趣了。
茶楼里人来人往,消息灵通,坐上一小会儿,便能打听到许多平常听不到的事儿,周妈妈也知道方霏每次去茶楼本就不是为了喝茶,初始还曾劝着她一起出去街市上逛逛,到后来,也就不劝她了。
到了茶楼里后,周妈妈领着两个小丫鬟出去逛了,不多时,方洛便出现在雅间中。
方霏有些诧异,因为她知道,这阵子方洛并不在镇上,到这儿来也不过是碰碰运气罢了,也没料到竟会真的见到方洛。
数日不见,他清瘦了不少,一双眼睛就像是雪花凝成的冰晶,眸子雪亮惊人,早前一直蒙在他眼底的那层霾彻底散去,整个人气场都改变了不少。
从窗户翻进来落地时,方洛绊了个踉跄,随后便用手紧紧按住左边的肋骨,面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
“你受伤了?”方霏低声问他,其实她心中有着千千万万的疑惑,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嗯,小伤,不碍事的。”方洛点点头,却径直坐了下来。
他以往难得坐下一次,这次倒是有些主动,方霏看着他有些虚浮的脚步,便猜测到他受的伤定不会是轻伤。
“阿霏,你也过来坐啊。”方洛抬头招呼道。
方洛从来不曾这样喊过她,往往都是喊‘大姑娘’,方霏有些诧异,却还是顺从地坐到了他对面,在方洛面前,竟觉得有些拘束。
方洛见她久不说话,便主动问道:“阿霏,你可是为了近来赵家的事儿在心烦?我打听了一下,赵家二房的二公子一直想娶何家的嫡幼女,何家不肯同意,赵二公只此番便和何家做了一笔交易,二公子从中撮合何员外娶大房的姑娘做续弦,何家便同意将女儿嫁给二公子,以你的聪明,破局并不难。”
退却了眼底那层霾,方洛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谈笑间,像是一位睥睨天下指点江山的王者,不再是那个云淡风轻的方家小掌柜,方霏忆起初见他时的场景,踌躇良久,才开口问道:“方洛,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谁伤了你?”
正举杯送到唇边的方洛一怔,遂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定定了看了方霏一眼,才柔声道:“你此番出来,便是特地为了问我此事?”
方霏有些不自在,忙别开头去,道:“也是,也不是,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看得出来,你也是个有来历的,想告诉我便告诉,不想说也无妨。”
方洛定定地望着她,半响后,才道:“阿霏,你是个聪明人,有些事不知道要比知道来得好,我也不想瞒着你,两次伤我的,都是同一个人,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他……”,,:!,:,,!
139 回拒()
方霏抬手做了个‘停’的手势,低下头苦苦地笑了笑,道:“还是别说了吧,你说的也对,不知道,比知道要来的好。”
有些事,明明大家心里都有数,可谁也不想去戳破那层薄薄的窗纸,一旦说出来,很多事情都会改变,其实不用方洛再说下去,她大概已经猜到了伤方洛的人是谁,但朝堂上的事,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做什么呢?
方洛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半响后,忽然握住方霏放在桌面上的那只手,塞了一把精致小巧匕首在她手上,叮嘱道:“阿霏,我可能要出去避一阵子,你好好保护自己,有些事,就如耿叔所说,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方霏咬着唇点点头,没敢抬起头来与他对视,只低声道:“我记住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方洛回以一笑,下巴上的美人沟分外迷人,方霏莞尔,目送他离去,她没料到的,是这会是两人见的最后一面,在这之后,她便再也没能见过方洛,若不是他临走前自己的那把匕首还在,方霏甚至会怀疑自己的生命力是否真的曾有这么一个人出现过。
没过几日,方霏收到拜帖,说是何家的何员外亲自上门递的帖子,现今人已经等在而门外,点了名的要见大房当家人方霏。
宋大奶奶那里给二公子的回话,说的是大房的事儿都是方霏做主,二姑娘的婚事也是方霏点头了的,何家来议亲,自然是要找方霏,这也在情理之中。
该来的始终会来,方霏也不惧他什么,收拾了一下,吩咐人出去将何员外请进来,把事情说清楚了便是。
前一阵子方霏在休养,陆思琪学着打理家务,二姑娘一直从旁协助协助。到如今,二姑娘也断断续续地帮着打理家里的事儿,并未完全撒手,外面传的那些事儿。这家里,她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听完那婆子绘声绘色的描述了方霏要将自己给人做续弦后,二姑娘脸色铁青,‘啪’地就手中的书砸在面前的书案上,胸膛急剧起伏着。却也没直接跑去找方霏算账,而是问那婆子:“这事儿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可别是捕风捉影的闲话,误会了太夫人。”
那婆子拿手捂着胸膛,举手发誓道:“我的二姑娘唉!这家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了,就瞒着你一个人呐!太夫人估计是想等婚事定下来后,才会让你知道,但那会儿婚事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你就算再反对,也没用了啊!”
三姑娘的婚事便是这么被定下来的,议亲的时候三姑娘和二姨娘压根儿不知情。等她们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周家上门提亲来了,难道她方霏又想故技重施?
但三姑娘的事儿也不能怪方霏,她本就与周家有婚约,周家上门提亲是早晚的事儿,与方霏并无多大干系,二姑娘咬着唇站起来,在原地来回走了两趟,始终不能全信那婆子的话。
那婆子见了,竟是比二姑娘本人还要着急。忙上前两步,急着劝道:“二姑娘,我一大把年纪了,骗你做什么呀!我听说那何员外刚递了帖子。太夫人已经接了,这会儿估计正在商量,二姑娘,你要是再不去,可就晚了!”
听到这里,二姑娘再也不能冷静。将手上拿着的书狠狠地砸到书案上,火急火燎的就冲了出去。
彼时,方霏正在前院的招待何员外。
二公子虽信誓旦旦的说了,大房同意了将二姑娘许给他做续弦,但赵家不是一般的人家,且二公子始终是二房的人,而二姑娘则是大房的姑娘,二公子的话不能全信,若是直接带着聘礼上门来,被赵家拒收可就丢脸丢大了,他何家丢不起那个脸,所以还是亲自上门一趟,得到大房的人亲口答复后,再带着聘礼上门来不迟。
方霏出来时,何员外着实吃了一惊,何家是商户,何员外常年在外面跑,也是最近身子不大好才回来休养的,此前和赵家并无交集,也没特意去打听赵家的事儿,二公子曾说起大房当家的是已故老太爷的遗孀,何员外以为怎么也得是个六七十的老妇人才对。
方霏出来时,他还以为是大房的少奶奶,并未起身,也没开口,而是等着方霏先来上来打招呼。
直到方霏走到首位上坐下,何员外才诧异地望了她一眼,小声问站在身旁奉茶的赵家丫鬟:“这是你们家大少奶奶还是谁?”
“是我们太夫人!”那丫鬟略一福身,轻声答道。
何员外两只眼睛瞪得像是铜铃,半响才反应过来,不情不愿地朝方霏拱手施了礼,按理,他该是赵太爷的晚辈,不起身作揖于理不合。
方霏正襟危坐,端出主人的架子,不冷不热地问道:“不知何员外今日上门有何贵干?”
何员外是个白手起家的富一代,没念过多少书,也不会咬文嚼字,咳了一声,便直接开门见山地道:“今天上门,是听你们二房的二公子说,大房的庶女二姑娘正在寻婆家,刚好,前两年我原配夫人大前年过世,这几年,也有不少人家请媒婆断断续续的上门,我琢磨着总得寻个门当户对的才是,只要家世适合,是不是嫡女都无所谓的。”
何员外说了半天,也没正面往点子上说,而是留心观察方霏的神色,虽说她是赵家的太夫人,但始终是个年轻的小姑娘,估计比自己的女儿大不了几岁,若是她不能做主,那就没必要跟她多说废话,且他也没明说是想娶大房的二姑娘,方霏也不能拒绝他。
这只老狐狸!
方霏听完,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悠闲地将手搭在桌子上,拿杯盖挂着杯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