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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重生一九零二(血路救赎)-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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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陈文强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主动找朋友是一个办法,使自己变得优秀而吸引别人来作你的朋友,也是一个办法。如果前一个办法行不通,那就试试后一个。凤姨不是给你讲过孙悟空的故事吗,你可以讲给她听,孩子们都喜欢那个猴子吧?”

    “说不定她已经听过了呢!”丽莉眼睛闪过亮光,但不肯轻易承认这是一个好主意。

    “不要紧,猴王的书再多,孩子们也不会嫌的。”陈文强笑着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回去吃饭吧,我晚上就给你把小人书带来。”

    “我要很多很多的小人书。”丽莉提醒似的拉了拉陈文强的衣袖。

    陈文强笑着点头,作了个ok的手势,迈步走出了庭院。

    朋友,丽莉需要同龄的朋友,这是一个孩子健康成长的有益因素。陈文强对如何取悦一个象小丫头那么大的孩子,其实并不擅长,他也不期望丽莉真的能听懂自己那番有些深奥的话。

    但小小的建议或许有用,毕竟这不是陈文强能够决定的事情。而朋友,他现在便是去见,确切地讲,应该是同志才对。

    ……………

第八十章 徐锡麟的见闻() 
走过爱德华大道,黄包车拉着徐锡麟来到一片拥挤不堪的贫民区里。

    车夫一颠一颠地跑进了这个迷宫,空气中飘散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街道两旁,泥糊的小棚子一间挤着一间,棚顶上只搭了些碎布乍和灯心草编成的草片。还有的小棚子是用细杆搭了个架子,上面再铺几张破油纸。

    呜呜的汽笛声从附近的一家缫丝厂传来,粪车从小弄堂里吱吱呀呀地穿过,把粪送往郊区的农田里。到处都是人,匆匆忙忙地赶往他们维持自己生计的地方:纺织工,脚夫,商人,小贩,以及信差、算卦的和推销货的,还有乞丐。

    在卢家湾没有找到已经外出的陈文强,徐锡麟有些失落,犹豫着是否要等一等。在东京,因为强烈的“排满灭满”观点,他没有加入口号不够激进、甚至有些温和的复兴会,而是产生了与陶成章相似的想法,联络江浙皖十分活跃的会党,以为反清的武装。

    于是,徐锡麟回国后亲自到各地会晤会党首领。历时两月,徒步寻访了嵊县、诸暨、东阳、金华、缙云等各地会党,结识了竺绍康、王金发等会党首领。然而,徐锡麟在与各地会党联络中发现,虽然会党众多,也有一定势力,但明显素质偏低,要想联合各派并发挥作用,必须加以培训和教导。因此,萌生了创办一所“武备学校”以培训会党骨干的想法。

    办学校,而且不是一般的学校,摆在徐锡麟面前的首要问题便是资金。他先是找到了绍兴富商许仲卿,试图说服他出资,创办名为“大通学堂”的学校。但许仲卿为人谨慎,虽然表示了兴趣,却没有立刻答应。徐锡麟又想到了在东京结识的陈文强,此时陈文强的名声已不是当日可比,俨然是崛起之势不可阻挡的工商新秀。

    再从陈文强的身份来看,他身跨青红帮,辈份高、身份贵,也是徐锡麟要争取发展的会党一类的人物。所以,徐锡麟来到上海,一是筹款建校,二来也想通过陈文强,联络上海的青红帮。

    在卢家湾看过那里的建设和环境,再来到这肮脏、贫困的地方,徐锡麟不由得长长叹息。不得不承认,与他所见过的各地情况相比,卢家湾应该是环境最好的地方,道路、建筑、工厂,还有那里的人,都让他感受到一种勃勃向上的生机。

    可惜,那样的地方在中国简直是太少了,甚至可以说是独一无二。徐锡麟下了黄包车,打算步行剩下的一段路。在上海,在租界,他有一种身处异国他乡的感觉,欧式的建筑,哥特式的塔楼,趾高气扬的洋人,到处都散发着洋气,令他心痛。

    巷子窄得只能过人,吆喝声在巷子里面响着,一声高过一声。徐锡麟对这种嘈杂已经习以为常,毕竟他生来就处在类似这样的环境里。他知道,到了晚上,就听不见苦力的号子声了。

    巷子里人来人往,徐锡麟很费力地从人丛中挤了出来,走到了一条宽畅一些的马路上,在一所宅院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这座院子的房屋不算高大,但却很严实。临街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厚厚的木大门,一个用钢棍做的格栅镶在木门上一块小窗户模样的地方。他按住龙形的门扣轻轻地拍了几下。敲门声刚落,门上的那扇小窗户便打开了,一双疑惑而警惕的眼睛冷冷地把他打量了一阵,尽量昨天这双眼睛已经将他审视过一番了。

    徐锡麟再次通报了姓名,一只手慢吞吞地从窗口伸了出来,很不情愿地接过名刺,窗口又关上了,一切都和昨天一样。

    等吧,徐锡麟知道还得和昨天一样耐心地等。这是浙江同乡龚宝铨在信中留给他的地址,徐锡麟希望能对他的上海之行有所帮助。当然,徐锡麟还不知道龚宝铨与杨笃生等人先是在上海组织暗杀团,现在则已经加入了复兴会。

    漫不经心地看着街道,徐锡麟觉察到有人在扯他的袖子。低头一看,是一个小姑娘正仰脸看着他。小姑娘有七八岁的样子,瘦小的身上包着一件破褂子,腿上是一条灰短裤,从上到下褴褛不堪,脏得让人分不清哪是衣服、哪是她的皮肉,只有那双眼睛在闪闪发亮。

    这个小姑娘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十分老练地搁在自己的髋骨处。婴儿光着身子,大概只有几个月,一双眼睛一眨不眨,仿佛天生就有这份儿耐心,好象他已在这个人世间经历了上百年的磨难似的。小姑娘伸着空着的那只手,天真的神情里充满了期待。那副瘦弱的样子,使人简直无法忍心因她的鲁莽而生气。和那些走街串巷的乞丐比起来,她显然更容易引起人们的怜悯。

    徐锡麟伸手从衣袋里摸出几个铜板,小姑娘一声不响地把钱抓过去,捏着铜板,对着中间的小方孔端详了一下,便急忙转身跑开了。光着身子的婴儿一颠一颠地碰着她的髂骨,也没有哭声和叫声。

    几个路人望着徐锡麟,笑得很怪异。在他们看来,这个戴眼镜的家伙准是头一次从外地来,还不了解上海那些走投无路的人。或者就是刚刚入了基督教的,新教徒总是喜欢用乐善好施来拍洋牧师的马屁。

    沉重的大门打开了,一个老管家引着路,将徐锡麟领进了客厅,请他坐下,又让下人去端茶点。

    “龚先生正在书房招待客人,还请徐先生稍坐片刻。”老管家很客气地说道:“失礼怠慢之处,还请先生海涵。”

    “没有关系,我就在这里等着好了。”徐锡麟宽容地笑了笑,随意地打量着四周。

    这屋子的四周用窗帘挡得严严实实,密不透光。室内横七竖八地摆着几张厚实的椅子,有的椅套皱皱巴巴,象是刚刚有人坐过。但大长桌上已经空无一物,连桌布都没有了。

    招待客人?刚才是在这里吧,徐锡麟猜测着,端起茶杯轻轻呷着。

    ……………

第八十一章 秘密会议() 
二楼的书房内,陈文强、蔡元培、龚宝铨、万福华、章士钊、俞大纯正在进行着刚刚中断的会议。

    “指挥权是必须要掌握在咱们手里的。”陈文强再次强调了要去琼州的必要性,“如果只出武器和钱财,却任由会党随意行动,说得不好听的话,那还叫革命吗,就是封建时代的举旗造反,无谓的杀戮和打家劫舍是避免不了的。这样的起事,倒有打造出一支土匪的可能。要我哪,看就不要冠以咱们复兴会的名头了,不够丢人的。”

    “这话说得绝对了,到现在,琼州会党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抵触情绪,咱们派去的人还是能够立足的。”蔡元培觉得复兴会创立到现在,时间刚刚过去多半年,诸项工作在充裕资金的扶持下可以说是刚刚铺开,东京的,南洋的,再加上国内的,各支部的发展还是颇有成绩的。

    “时间,还需要时间与会党进行沟通,进行感情联络。”俞大纯附和着蔡元培的意见,“到现在为止,咱们派去的人员在开展工作上还是卓有成效的,以研究学术、互助互励为名所建立的‘励志会’已经在数县建立了分会,颇受进步学生和商人的欢迎,成员亦发展到了三百多,其中亦有很多会党成员。只要有耐心,教以军法纪律,教以革命大义,使他们成为革命人才还是值得期待的。”

    “咦,你们到现在好象倒不急了。”陈文强呵呵一笑,正色说道:“不用担心我的安危,琼州是热带、亚热带吧,我对于丛林作战可是颇有心得的。”

    “去了趟南洋,就掌握丛林作战了?”万福华首先就不信,撇了撇嘴,说道:“原来我以为暗杀是件容易的事情,只要不怕死,大不了同归于尽。可学起来才知道要成为专业人士的辛苦和艰难,化装、潜伏、刺杀、撤退,这还只是谋划方面。涉及到个人技术和能力,就更不容易了。枪械、爆破、体能、格斗……哪样不付出长时间的训练也是不成的。要说琼州起事,陈庶务是不必亲去的,暗杀团倒是可以参加,先杀掉几个大官,清军群龙无首,我看是难以抵挡会党的人数汹汹。”

    “会党虽然有缺点,但也不是不能改造。”龚宝铨说道:“咱们派去的同志不是已经在五指山看好地形地势,准备训练基地和退避之所了吗?只要枪械、饷银齐备,会党武装也只能依靠咱们。”

    章士钊不懂军事,便笑着点头以表明态度。

    陈文强沉吟了一下,决定还是要去琼州建立一个类似卢家湾的基地,然后再见机行事。

    “原定的起事时间争取不变,我呢,还是要去琼州一趟,名义上是建立工业基地、研制抗疟新药,实际上是借着目前满清的放宽政策,组建起合法公开的商团武装。”陈文强耐心地说道:“这样,我们可以成建制地向起义队伍中输送人员并且掌握这成建制的独立武装,而不是象现在这样,零散的派遣,混杂于会党之中。”

    “至于暗杀团。”陈文强转向万福华,“完全可以在三点会的配合下,在琼州展开行动。说起来,咱们已经给数个同志捐了官,连你也有嘛。现在,也正在通过各种门路运动实缺,可这实缺咱们不能干等着,得主动制造啊!”

    “你的意思是干掉几个县官,咱们想在哪任实缺,就干掉哪个县官,直到咱们的人能任上这个官职?”万福华虽然是疑问的口气,却在连连点头,显然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去琼州了。”蔡元培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那就先这么定下来。不过,你到了琼州,还是要以公开的身份行动,不要去会党武装那里争抢什么指挥权,更不要跟着会党武装起事。”

    “是啊,文强能够公开行动,对复兴会的发展是很关键的因素。”章士钊对此很是赞同,“随着文强声望的高涨,不仅是在国内的人脉,还有了国际声誉,很多事情办起来会更加顺遂。文强,我发现你对德国的观感甚好,诸多合作都是选择的德国。”

    面对章士钊的疑问,陈文强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从长远角度,或者从各国的地缘和势力来分析,德国属于新兴的列强,与其他老牌列强有所不同,我觉得合作起来是有利可图的。如果能更进一步,争取到德国对复兴会,对革命的支持,那就更是事半功倍了。”

    “有这种可能吗?”俞大纯先是疑惑,而后又若有所思,缓缓说道:“我留学日本,发觉所学非正,曾有过留学德国的想法。”

    “我支持。”陈文强很干脆地表明态度,“革命一途任重而道远,推翻和建设都是其中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各人才智能力不同,或奔走革命,或苦学钻研,或教育宣传,总之,殊途同归,时间早晚,都是要救国图强。所以,我个人支持俞兄去德国求学。不仅是俞兄,其他同志若有求学之心,我亦愿出资相助。”

    俞大纯还未表态,章士钊已经重重地叹了口气,低沉地说道:“文强大度,看得也深远。有些话我憋在心里好长时间了,今天就着这个话头就全说出来。主持《国民日报》以来,虽说有些成绩,但越来越觉得才短力脆,鼓吹革命却于宪政治知知之浅薄,于革命实无太大用处。因此,余常有留学英国,求学救国之考虑。”

    蔡元培苦笑连连,说道:“当日爱国学社为满清所侦讯时,余辗转青岛、日本、绍兴、上海等地,又在学习德语,准备赴德留学以躲避风头。说起来,余也常以未留学外国,对西学只是一知半解为憾。”

    “是我说错话了,还是你们领会错了意思?”陈文强十分诧异,瞅瞅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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