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九零二(血路救赎)-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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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声名大跌,已经不再是人们心目中总统的合适人选。自然没有什么“虚位以待”了。也就没有各部部长人选的激烈争夺了。令人惊讶的是,陈文强在占据上风的时候,并没有咄咄逼人,而是态度和蔼,对袁氏一方的要求都是认真考虑,尽量予以比较满意的答复。
国防部长袁世凯,陆军次长段祺瑞,外交部长陆征祥,公安部长赵秉钧。冯国璋、曹琨等各镇统制也都尽数留用……。显然,这样的让步使和谈变得轻松容易了很多。连远在北京的袁世凯都感到了意外。
显然,袁世凯知道这可能只是权宜之计。临时政府日后恐怕会有招数来分化瓦解北洋集团,但他已经拖不起了。如果和谈再被拖延下去,他对北洋军将有失控的危险。而且,北洋军现在就有军心不稳的迹象,军官对和谈屈服不满,士兵则存有疑虑,担心被解散,或者因为与革命军血战多时而遭到打击报复。
本来在和谈前便应该由陈文强代表临时政府公布一个协议,说明“南北汉军将士各享其应得之优待,并不负战时害敌之责任”。
但陈文强却有自己的说法和先决条件,那就是北洋第一军的官兵应让开京汉铁路,分别转至河南洛阳和江苏阜阳驻扎,成为河南、江苏的卫戍部队;北洋第二军的两镇则分别划归北京军区和山东军区,也指定了驻地;北京的曹琨一个镇,则要分兵两半,一半入东北,一半进山西。
很简单而明显的分而治之,北洋军将被分别安置,难以再抱成团,中原和京畿地区则将进入大批革命军,控制局势。
对这样的调动,北洋将领们是不满且失望的。他们纷纷向袁世凯发电,要袁世凯态度强硬一些,否则不惜与革命军战斗到底。
落差比较大啊!北洋军曾经势倾一时,狂妄而自大;现在呢,则被东调西调,似乎完全不被人家看在眼里。
但陈文强对此却不作出任何让步,并在媒体上发声,严厉指出不服从临时政府号令的军队不是国家军队,战力再强也不会被接纳,并用民脂民膏供养,等待他们的除了剿灭便是解散。如果听从号令,则他可代表临时政府作出承诺,绝无解散之计划,北洋军将划归国防军,待遇与全国各军一致。
这样一来,北洋军中的军官和士兵便产生了对立,军官想借兵要挟,士兵则并不希望走到最后一步,而北洋军官向士兵的解释又得不到信服,群情汹汹,竟有兵变之势。
本来兵变可以作为要挟上级的手段,且袁世凯也用过,但他却知道此时绝对不行。
袁世凯知道临时政府之所以委他国防部长的要职,就是因为他对北洋军的掌控。如果发生兵变,不仅使他的威望在国人心中大打折扣,也意味着他对北洋军失去控制,那他还有什么价值?
因此。袁世凯一面频发电报,软硬兼施地要北洋军将领服从大局,不可轻举妄动;一面调回段祺瑞。命令他前往各部督促服从。
但袁世凯万万没有想到,兵变竟然是在北京爆发。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而这沉重的打击,竟然是他的儿子袁克定策划指使,实在是坑爹之至。
据《时报》所载:晚八时,齐化门外所驻第三镇之九标炮辎各营兵变,攻入齐化门,因传说将下剪发令,又因军饷未发,遂尔哗溃。又闻声甚急。火光再起,变兵大肆抢掠,以东四牌楼一带为……至三时后,各处火势渐衰,声渐少……
北洋陆军第三镇以索饷为名发动兵变,结果是商民遭抢劫者千余家,京奉、京汉铁路局,大清、交通、直隶三银行亦遭劫掠,损失惨重。
到了第二天早上,蒙在鼓里的袁世凯见到儿子袁克定。连连叹息:“予练兵三十年,威信一旦丧矣!”却没想到,袁克定正是坑爹的罪魁祸首。而袁克定心里还暗自得意,觉得此举必可抬高乃父身价,并能要挟临时政府,争得更好的条件。
但事实无情地给了袁克定接连的打击,北京兵变不仅没有达到他预期的目的,反倒给袁世凯惹来了更大、更多的麻烦。
各家报纸陆续刊登有关消息,国内的《大陆报》称“袁世凯之威望因此顿失”;《时报》指出“兵变蔓延,袁世凯之咎无可辞矣”;莫理循在报纸上发表文章,写道:“袁世凯最亲信的士兵和卫队也参加了这次兵变。使我感到痛心已极。我一直认为第三师是可以完全信赖的……人们在过去几个月里一直把袁世凯说成是大局的希望,但这整个事件对于袁世凯来说是丢尽了脸。”
在如此严峻的形势下。京城气氛也非常紧张。《顺天时报》曾描述道:“今日寄寓京师之官绅商民,虽饮食起居间。无不抱有恐慌不安之念,是身在京邸中,而心在惶惧中也。试与商贾谈市面情况,皆以金融滞塞,商业萧条,大有联袂歇业之势。试与官吏论官场近状,群谓大局危急,眷属先徙,大有朝堂一空之势。”
清帝逊位前后,因担心禁卫军反对,致起暴动,袁世凯特调第三镇军到京维持秩序,“然自该镇军到京,一次与禁卫军冲突,二次与毅军私斗,三次打毁戏园,以致京师人心,一慑于之倏发,二恐满军之反对,其胆小者又相率而逃”。
兵变同样使列强深感失望。兵变发生的第二天,驻京外交团团长英国公使朱尔典便立刻给袁世凯发去英文密函一件,诘问袁“能否保护各国人等之生命财产,请即日答覆”;美国政府驻京代表则倡议,“以中国既经共和,而北方各处尚有扰乱,袁世凯之力实不足以维持,拟请各国政府派兵至中国,分别保护;或是请临时政府来稳定局面”。
在列强的发难诘问中,袁世凯不得不向外交团致送英文道歉信,表示“保护京师治安,实有重责,今变起不测,各外交团忽受虚惊,不胜歉仄。”
与此同时,袁世凯把曹琨叫去,询问事情原委。曹琨当然不敢把袁克定招认出来,因此被骂得狗血淋头,才狼狈而出。
至此一变,临时政府严斥北洋军纪律松驰、劫掠扰民,形同匪类;又向袁世凯发难,威胁要停止和谈,以武力解决问题。
在内外的压力下,袁世凯一边严令北洋各部将领约束部队,听从号令;一边命令北洋第二军按期调动,并让开道路。同时,他将曹琨的第三镇调出京城,与禁卫军同驻郊外,治安交由巡警维持。
正如袁世凯所分析,大势已不可逆转,连美德都被拉拢过去,英国人也不得不向临时政府表达善意。既然已经投诚,就不要搞那些没用的小动作,意气之争,对大家都没好处。
袁世凯深知,无论什么时候,兵变都是历代统治者最大的忌讳,是对统治的最大威胁,在某种程度上,比造反更令统治者焦心。而搞兵变的,除了赵匡胤玩了杯酒释兵权,其他人都没有好下场。
而且,袁世凯练兵起家,深知兵如火,易放难收,北京兵变如果处置不及时,很可能波及到保定、天津等周边地区。到了那个时候,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临时政府恐怕也只有武力平叛这一条路了。缺饷少弹的北洋军成了乱兵,还有什么战斗力?
至于什么国防部长,什么接纳北洋军,都将成了泡影。借着民意、舆论,他和北洋将领都会受到严惩,失去中外支持的北洋集团的下场将极为凄惨。
……………
妈的,惹出麻烦,还得老子给你们擦屁股。已经归顺了,就老实地听安排,连老帅都要顺应大势,你们算个屁呀!
段祺瑞恨恨地甩了下马鞭,对于内定的陆军次长一职,他还是很满意的,虽然他也希望尽可能保存北洋军这个小团体,但他也知道,革命军绝不会允许一个单独的军事集团的存在。
与革命军在山东战了一场,段祺瑞已经收起了很多狂傲。论武器装备,革命军并不逊于北洋军;论战术技能,北洋军在实战经验上还有欠缺,更不适应堑壕攻防战。革命军呢,不仅有神手,使北洋军中下级军官死伤惨重;还在堑壕战中使用了******,使北洋军官兵十分恐惧。
到了后期,飞艇加入战团,北洋军的火炮优势也化为乌有,不断被摧毁,不断转移阵地,无法正常使用。弹药也日渐窘迫,再打下去,非败不可。
大势如此,再有不甘,喊得再凶,也无济于事。段祺瑞痛恨那些看不清形势,或者是看清形势却存着痴心妄想的家伙。一旦兵变,置老帅于何地?兵变后的部队如同土匪武装,兵将离心,又有何战斗力可言?如今面上不说,其实各人心中都有打算。什么叫树倒猢狲散,什么叫大难临头各自飞,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攀高枝的心思谁没有呢?
“大人,锦州就在前面。”军事参议徐树铮策马凑上前提醒道。
哦,段祺瑞抬头望了望远处,停顿了半晌,一挥马鞭,策马向前飞奔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大势所在()
风尘仆仆而来,却正赶上陈文强与日人会谈,段祺瑞等人只好在接待室内等候,正见到东北讲武堂新任命的校长蒋百里,出于礼貌,便陪着他们闲聊。其实两个人也就在之前见过一面,并不是很熟,但却都是闻名已久。段祺瑞是北军名将,蒋百里却也赫赫有名。
一九零六年,留日归来的蒋百里应清东三省总督赵尔巽聘为东北新军督练公所总参议,筹建新军。赵曾专折奏保蒋为“特异人才,可以大用”。但编练新军过程中,蒋百里与巡防营旧式军官发生冲突,遭到排挤。为了平衡,赵尔巽只好公派他去德国研习军事,成为兴登堡将军(后为德国总统)下面的连长。
在德国,蒋百里秘密加入复兴会,革命发动后,立刻奉召回国。这一年,他不过二十七岁,但在同在同龄人中却已锋芒毕露,声望无两。
“日本人很难缠吧?”段祺瑞很随意地问道:“不知道今天陈专员能不能抽出时间来?”
“应该没问题。”蒋百里淡淡一笑,说道:“陈专员对付h人,那绝对无人能比,若论外交,陈专员是这个”说着,他伸出大拇指比量了一下,接着说道:“赚钱,也是这个。”
“那是,那是。”段祺瑞敷衍着点头,说道:“刚才我看见一个军官好象穿着新军服,很笔挺,很漂亮。”
“年轻人就好显摆。”蒋百里不以为意地笑道:“那是举行北京入城式穿的,由上海松江轻纺城赶制,昨天才刚刚运到。当然,以后军队都会换装,大家都会有的。”
说实话,陈文强前世也和很多人一样喜欢二战德**服。那军装,穿上叫一个帅,不管是士兵还是军官,那种气势。嗯,嗯。那些充满力量美的服装、标志、徽章,不仅能吸引大量的年轻人加入军队,更能吸引无数美女的目光吧?趁着德国人还没设计出来,咱先抢过来。你敢用,我告你侵权。
不仅是衣服,钢盔也有,一进北京城,先声夺人。威武雄壮,能将北京城的封建气息冲走大半。当然,目前由汉阳兵工厂赶制出来的,质量并不太好,数量也不能满足全部军队,但以后,将慢慢普及到各个部队。
“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我们,现在连番号都没给呢!”徐树铮苦笑道。
“没给番号的部队很多吗,何必为这事发愁。”蒋百里语重心长地说道:“与陈专员说话时,切不可我们。他们的,将来都是国家军队,何分彼此呢?”
“百里兄,谢谢提醒。”段祺瑞拱了拱手,表示感谢。
蒋百里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真不知某些人是怎么想的,既然已经投诚,还要让人不痛快,何必呢?真以为北洋这个团体水泼不进,针扎不透。真以为凭那几万人。政府就拿你们没办法了?相比而言,有些人就比他们聪明多了。”
蒋百里很适时地闭上了嘴,端起茶杯,慢慢地喝着。
段祺瑞张嘴想问。又苦笑了一下,望了望徐树铮,徐树铮冲他轻轻摇头。
“这件事情与芝泉兄是没有关系的。”徐树铮是段祺瑞一手提拔起来的,自然要帮着他说话,“都是底下那些军官,群情汹汹。芝泉兄无奈才顺从众意。”
“要是连自己人都摆不平,怎么能让政府委以重任呢?”
蒋百里话里有话,段祺瑞心头一震,猛然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以后是要端人家的饭碗,如今不表现,以后恐怕没好果子吃。换句话说,军队调令,可能只是一次试探,也是一次考验。可惜,自己太顾念旧情,印象分已经大大下降。如果再不补救,恐怕就要
“赵倜率毅军一部已经投诚,洛阳光复了。”蒋百里淡淡地笑着,说出的话却让人心惊,“襄樊由鄂军占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