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九零二(血路救赎)-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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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陈文强能以最快的速度得到德国的机器设备,能以最快的速度建成工厂,并开工生产。而基于对合作伙伴的防范,陈文强还留了一手。那就是提高氢气和氮气转化率低的循环法。
如果bsf公司在合作中藏私,或者拖延机器设备,陈文强便要与工业技术实力并不弱于德国的美国厂家展开合作,并把循环法付诸实践。
“能生产出化肥,总归是好事。”阿萱不想让陈文强太灰心,笑着说道:“这可是除了德国以外,世界上第二家能生产氨的工厂。仅此,就为国增光,让国人感到骄傲了。”
“振奋民气,确实是好事。”陈文强呵呵一笑,说道:“一口吃不成胖子,可胖子是一口一口吃出来的。凡事呢,一蹴而就往往是艰难的,可又不能畏难不做。只要基础打下了,就有慢慢发展的机会。”
是啊,基础,爱情的基础。慢慢发展嘛,似乎也过了这个阶段。阿萱向后靠了靠,让自己更贴紧,更舒服。
……………
其实,陈文强说不上有多么爱国,但他是黑头发、黄皮肤的华人,那种普世的价值观念已经牢牢扎根在他的心里。正如文天祥人人敬仰,秦桧人人痛恨一样,其实善恶忠奸并不难以分辨,正义与邪恶也有着明确的界限。汉奸、国贼如果能被称颂,被崇拜,侵略者能被欢迎,被膜拜,那才是咄咄怪事呢!
而职业的习惯和技能在苏醒后,又有些渐渐疏离。陈文强能很确信地感觉到这一点。当然,他觉得很适合现在这种刺激而紧张的工作,偶尔再来一点平静的调剂,这似乎就是上天给他安排好的人生,没法逃脱。
而时间确实是能够使一个人逐渐走向成熟并忘却痛苦的东西。但记住不要抱着等待的态度,不要把它当作一种“武器”来依赖。在这个世界上你真正的武器和能够依赖的,只有坚韧强大的自我。
由人而至团体,再到一个国家,也同样如此。时间能使国人暂且忘记被日本占领台湾,向日本支付巨额赔款,为了国家的强大而向日本学习。但等待却绝不是能够奏效的武器,特别是在革命党人眼中,不管清廷实施的是怎样的新政,他们都是国家强盛、民族振兴的绊脚石。不彻底推翻,国家就没有希望,民族就依然要**。
从理论上讲,“开办实业,奖励发明”;“设立铁路,开采矿产”;“办理邮政,裁撤驿站”;“改革财政,编制预算”;“裁减旧军,改练洋操”;“设立学校,开办洋式学堂”等清廷所实行的一系列新政,到底好不好呢?
当然是好得很。可这些新政看起来很美,对将来的发展也是非常有好处的,也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但最重要的基础不改,也就是大清王朝的既有体制不变,终究是难有大的起色,也将更大地落后世界发展的潮流。
而在西方列强加紧蚕食、民族危机空前深重的情况下,国家利益和王朝利益的冲突是不可避免,且将是尖锐而不可调和的。
即便是以慈禧太后为首的一批满族亲贵是真的想要“雪耻自强”,而且是“其心甚切”, 但他们既缺乏远见和魄力,也不具备近代意识,在中国面临“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时候,在这个历史的转弯处,即使他们努力掌舵,也不能使大清帝国这艘破船免于沉没。
所以,尽管清末新政是清王朝的自我挽救,却又不仅仅是一个王朝的自我救赎。但清末新政毕竟是一场迟到的变革,甚至已经来得太晚了,清王朝已经错过了好时机。
历史经验表明,在近代化进程中,起步越晚,困难越大,情况就越复杂,而国内的期望和国外先进国家的示范效应也越大,这或许是明治维新与俄国改革能够成功,而清末新政却难以挽救大清的重要原因。
………………
第一百九十三章 这样打似乎不对()
通常,知道了太多世事沧桑的穿越者,因为有着区别于常人的独立思考的能力,便想得太多太杂。◎,尽管他们也会努力融入现实的环境,却注定了不能完全被同化。因为他们的理念不会轻易被某种宣传或某个人的话所左右,不管对错,绝对服从谁谁,哪有那样天经地义的死理儿?
陈文强的思绪却并不平静。处在这个特殊的历史时期,无时不在的危机感让他比别人要付出更多的心神。
想得多,看得远,他面临的问题就多,就要时常与别人觉察不到的恐惧和徬徨进行斗争。这种滋味也只有他自己品尝,无法让人分担。
在新加坡的招资募股进行得很顺利,毕竟陈文强名声在外,刚刚获奖归来,华人的欢欣鼓舞、热烈欢迎是可以预料的。而且这不同于革命的筹款,实业投资,前景光明,收益是稳定且有保证的。
但陈文强最关心的还不是这个,而是革命军的粮饷问题。打仗打的就是后勤,起义,胜利,固然令人振奋,可背后没有财政的支持,则是不可想象的。而与法国人的谈判,则事关重大。
“由越入滇的人员要限制数量,每月百人,由法人驻越机构审核放行。粮弹运输则不予许可,法人声称要保持中立,是遵重国际中立规则。”宋复华皱着眉头介绍着最新的进展,“这样的话,就只能派人员携钱款入滇。在当地物资。”
“这样的费会很大。”陈文强沉吟着说道:“如果是从泰国或者湄公河三角洲地区购粮,价格会比较低。”
“确实如此。”宋复华有些无奈地摊开手,“可法人不作退让。难道真的要与法人大打出手?”
陈文强想了好一会儿,若有所思地说道:“虽然我对什么中立法不是很了解,但人道主义救助应该不被禁止吧?法人应该是不同意外界直接援助革命军,但换个旗号,换个说法呢?”
“比如”宋复华似有所悟,但还是没完全明白。
“比如红十字会。”陈文强的思路清晰起来,“他们是可以穿越战区。为战争的受难者援助的吧?就象上海的万国红十字会上海支会。”
宋复华眨着眼睛,慢慢露出了笑容。点头道:“这个办法好。那咱们也没有这样受到国际承认的组织呀?大清红十字会倒是有,可他们能为咱们服务吗?”
1904年,日俄双方为争夺在中国的特权,爆发了日俄战争。数十万同胞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当时,在旅顺的外国侨民都由本国政府或红十字会出面,接运撤离战区。宣布中立的清政府也派船接运中国同胞,遭到俄国的拒绝,船只不准入港。为救护中国难民,上海海关道沈敦和等人出于义愤,发起成立“东三省红十字普济善会”。这是中国最早的和红十字有关联的组织。
为得到国际上的承认,1904年3月,清朝商约大臣吕海寰、工部左侍郎盛宣怀等人在上海邀请中立的英、美、法、德代表。共同协商成立了“万国红十字会上海支会”。当年得到红十字国际委员会的承认。清政府得知后,立即予以承认,并拨白银10万两作经费(各地绅商及衙门也劝募20万两白银)。这是中国红十字会的前身。后更名为大清红十字会。
“先挂牌成立,再谋求国际承认。”陈文强微微一笑,说道:“依我看来,法人是迫于清廷的抗议和压力,对革命军呢,也不敢彻底得罪。有个名义。他们多半会通融。这样呢,不光是粮食。救助所需的药品等物资也能名正言顺地进入滇桂。”
“法人说是中立,也就变相地承认了革命军是交战团体。”宋复华点头赞同,说道:“好,就这么与法人交涉,成了最好,不成的话,咱们其实也达到了最低的要求。”
“最低的要求?”陈文强苦笑了一下,说道:“按照现在的收入和支出,恐怕咱们支撑不了多久吧?”
“是啊,持续不断的资金支出,确实是力有未逮。”宋复华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队伍扩充得太快了,这也是始料未及的事情。”
队伍扩充得快,这是事实,但这并不意味着战斗力的大幅下降。首先是对兵员的选择,革命军可不是挖到筐里就是菜,招降纳叛过来的都原班接受。其实,革命军的扩充速度要是照同盟会起事的办法,可是一点也算不上快。
再者,革命军的骨干人员一直牢牢控制着部队,而采取的“以老带新”的练兵方式,也是尽快使新兵成熟起来的好办法。开始时是一带一,兵越来越多,便以一带二,或以一带三、以一带七,甚至以一带十。这样,便可以快速形成具有战斗力的新部队。况且,一个老兵带一个新兵还是带五个,对新兵的成长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当然,这也许会造成某些部队战斗力强,某些部队战斗力弱的现象。可本来人马多了,战力不一也是很正常且难以避免的事情,指挥官根据战场形势合理调派就是了。
“部队扩充得并不算太快。”陈文强比较公允地说道:“你算算军队中的骨干人员,不断补充之下,总要占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吧?这样才能牢固地掌握和控制部队。如果放松要求,原班收用那些降兵降将、散兵游勇,现在的人马还要超出一倍呢!”
“你说得没错,可现在这人马上万,每天光吃饭便需数千元之多。”宋复华直咧嘴,“革命真是大不易,以前想得简单了。”
“我觉得吧”陈文强的手没有意义地挥舞了几下。边想边说道:“革命军的地盘还是太少了,以战养战难以实施。最近的行动计划我看过了,清军停驻不前。我军也是集中了兵力,说是对峙吧,总是有些被动。被动地等着敌人分兵或再深入,这怕是不好吧?”
“如果能把这股清军消灭,或予以重创,我军在滇省便无人可挡了。”宋复华疑惑地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分兵,那怎么抵挡滇省这大股的清军?”
“抵挡。你这话就让我开窍了。”陈文强轻轻一拍大腿,说道:“原来的战略是避敌击虚。灵活机动,使敌人疲于奔命,然后再择机歼灭。可这仗是不是打得太顺了,信心膨胀了。虽然也向敌人防守虚弱的地区派遣兵将,但我觉得力度不够。而且,现在底气是不是足了,还摆开架势,要与清军大战一场,要一仗定胜负了?”
“实力强了,自然不怕敌人。”宋复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说道:“你也知道,现在清军的主力尽在滇省。如果………”
“这样好象是不对的。”陈文强连着摇头,说道:“我要马上回琼州,与老吴他们好好商量一下。这恐怕不是战略战术的有意改变。而是实力增长之后,人心自然而然的变化。”
“根据敌我形势变化作相应的调整,我看不出什么问题。”宋复华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不过,对于军事,我是个外行。你与老吴。还有参谋部仔细商议一下,应该能作出正确的决定。”
“我也不敢说自己的猜想就是对的。”陈文强也不是很确定。微皱着眉头,“只是这和起事前的设想有很大的出入,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宋复华笑了笑,岔开了话题,说到了这次大起义的影响。不只是南洋有复兴会支部的地方,美洲各支部也迎来了一个发展的*。还有日本,中国留学生最多、革命气氛最浓的地方,大批的青年都在申请加入或者已经加入。甚至是同盟会中的一些会员,也转而投向复兴会。
“本来是想借黄冈起义分散清军的兵力,减轻革命军的压力,可效果却是差强人意。”宋复华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赶的时候不好,同盟会内部纷争,影响到了对起义的支援。许雪秋等会员率领着一些比较坚定的义军转进了罗浮山,能否坚持下去,现在还不好推断。”
“多少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的,李准不是奉命派出人马增援潮州了。”陈文强摸着下巴说道:“这会党啊,确实不靠谱,给清廷官府捣捣乱是可以,要想成事,难。”
“如果会党能成事,那就好了。”宋复华叹息道:“不说湖湘的哥老会,四川的袍哥,各省各地哪里没有这些江湖好汉?”
“当初华兴会便是把发动会党作为主要革命手段吧?”陈文强沉吟了一下,说道:“同盟会内部纷争,光复会独立行动,他们在江浙应该是比较有实力的吧?让老蔡试着与他们联络一下,搞出些动静也对咱们有利吧?”
“这样不好吧?”宋复华觉得这个想法很象让别人去送死,明知道会党不可靠,却让别的革命团体去发动,白白牺牲就为了给革命军减轻压力?
“嘿嘿,就是咱们不去联络,他们估计也不会闲着。”陈文强笑着撇了下嘴,“你说会党不可靠,人家还以为咱们是怕他们抢了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