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宠到底世子妃-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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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秦松涛满脸喜气进来,见母女二人眼圈通红,唬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
苏氏叹了口气:“嫣儿不想入宫。”
秦松涛脸色一沉:“胡闹!贵妃娘娘已经点名要嫣儿入宫了,岂能说不进就不进的!”
秦嫣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父亲,求求你了,一定要帮嫣儿,嫣儿害怕。嫣儿保证不入宫也一定要嫁个好人家,帮父亲飞黄腾达。”
秦松涛第一次见秦嫣如此不顾闺仪,紧拧着眉头:“你先起来。作为父亲,怎不会心疼你呢?只是这条路也是你自己选的,如今贵妃已经准备下旨,难不成你抗旨不成?”
秦嫣一愣,呆呆的眼泪直流。
苏氏急了:“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秦松涛沉着脸:“容我想想办法。”
秦嫣和苏氏惶惶不可终日,焦急的等着秦松涛的定夺,没想到下午秦松涛就兴匆匆的回来,指挥人打点他们回豫州。
“今日讲学刚好遇到荣郡王爷,听闻宁二公子回豫州接他外祖母入京,我便以同乡的关系托他们护送你们一道回去。我已经给允公公送了份大礼,想办法拖延褚贵妃下旨的时间,等你们回去,褚贵妃将事情丢淡,或我另想办法打消她的你念头。”
秦松涛指着台面的大包小包:“这些都是盛京的特产和胭脂水粉。回去好送人。”
秦嫣和苏氏松了口气。
“只是,嫣儿,如果不入宫,你可想好要如何?”秦松涛忽然问道。
秦嫣一怔,“女儿一定不会辜负父亲的。”
秦松涛拉着她坐下:“如今褚贵妃最想得到的帮助不是入宫服侍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她最想的是有自己人嫁入睿亲王府和荣郡王府。只有控制了这两个王府,褚贵妃才算真正站稳脚跟,才会被她高看一眼。”
秦嫣定定的看着父亲,犹豫片刻还是问道:“爹是听说宁逸飞要回豫州,所以故意托他送我们的?”
秦松涛欣慰的点头:“正是。嫣儿很聪明。剩下的,要看你自己把握了。”
秦嫣眸瞳流转,一抹惆怅落在眼底,凌凤,他心里有没有自己?
没落也只是片刻,便焕发美丽的光芒。“爹,放心。女儿知道怎么做。”
苏氏却担忧的看着秦嫣,她变得越来越有心机了,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11月下旬的天气骤凉。
农庄里送来了自己养的羊肉和大鱼,取了最好的肉送来玉春院,金嬷嬷带着人亲自片了,准备给沉欢他们弄火锅吃。
沉欢让丫鬟们在抱夏里架起炉子,三兄妹兴高采烈的围着小炉子涮着肉吃。
忽觉一股冷风钻了进来,刚抬头,一个披着灰色水貂毛大氅的俊美公子走了进来。
“呵呵,老远就听见你们在抢肉吃的叫声,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我也要吃羊肉。”
“宁公子。”秦婉惊喜地站起来。
沉欢诧异地看他,“你怎么来了?”瞟了一眼云裳们,“你们怎么搞的,宁公子来了,竟然没有事先通报。”
这种防备能力真是该好好教训一番了。
何况,上次的事件还没听说解决,宁逸飞怎么那么自由的出来了呢?
“我是天降神兵,他们哪里拦得住。是我不让通传的。”宁逸飞笑着解下大氅。
新月忙接过,烟翠就摆了一对新筷子和白瓷碗。
沉欢瞟着她们,太主动了吧这群丫鬟,主人还没发话呢。
云裳出去打了一转回来凑在沉欢耳边轻语。
秦嫣回来了?还是宁逸飞亲自护送回来的?秦功勋还特意将他安顿在乐荫园隔壁的儒风院住,这是什么意思?
她不由看着宁逸飞。
秦松涛什么时候和宁府搅在一起了?
秦钰高兴地站起来冲着他作揖:“宁兄远道而来,也不事先打个招呼,我好让农庄多送一只羊腿过来。”
“这就好了。哇,新鲜的蔬菜,如今在盛京只见到腌制的菜了。”宁逸飞走进秦婉身边,飞快的看她一眼,径直坐下,抓起筷子就往锅里夹了一筷子羊肉,吹了吹,塞进嘴里:“好吃好好吃。这样吃肉,太爽了。”
沉欢翻了翻白眼,“不问自取非君子。”
“有好吃的不做君子也罢。”宁逸飞一脸痞子相,嬉笑道:“你们再不吃,我可吃完了。赶了一路,我可饿死了。”说着又是一筷子串起一大堆羊肉。
秦钰也笑了,“烟翠,去把刘公子送的那坛子葡萄酒取来。宁公子来了,怎可不痛快的喝一次。”
宁逸飞兴奋了:“好好好,和你痛快的喝一次。祝你高中。”
“喂,都给你夹没了啊。”沉欢叫了起来,伸筷子来抢,宁逸飞动作飞快,羊肉进嘴。
秦婉掩嘴笑,转身带着新月去厨房准备肉和点心去了。
宁逸飞眼睛追随着她的背影有些发愣。
沉欢瞪他一眼,抢过他的筷子,夹起一堆蘑菇伸到他嘴里:“宁公子,来,我喂你。”说罢猛往他嘴里塞。秦钰目瞪口呆,一向比秦婉还要沉稳几分的沉欢怎么忽然这样大胆。幸好这里都是他们玉春园的人,否则,传出去麻烦了。
宁逸飞没防备,烫得直跌嘴,气得指着沉欢叫:“喂,你太黑心了,以后有凌凤好受的。”
沉欢蹙眉瞥他,“关他什么事!”
宁逸飞气笑了:“好,好,不关他的事,等他知道了,看他会如何。”
沉欢翻了翻白眼,他能如何?
秦婉带着新月和两个小丫鬟端了削好的羊肉和两盘点心进来,见宁逸飞的唇红红的,惊讶地问:“宁公子烫到了?”
宁逸飞没好气的说:“嗯,你四小姐对我不满。”
沉欢哼了一声:“这么大的人了,吃个东西还烫嘴,还敢嫁祸人。”
秦婉瞪大眼睛,难道是沉欢烫到的?
秦钰忍不住用筷子敲沉欢的脑袋:“最会嫁祸人的是你这个捣蛋鬼。”
沉欢立刻撒娇:“我不干,宁公子以来,哥哥和姐姐全都向着他了。”
秦婉脸顿时通红,斥责道:“胡说什么。”一屋子人都捂嘴笑着。
“吴公子、三姑娘,你们怎么来了?”门外捧着葡萄酒的烟翠叫着。
沉欢脸一沉,烦死了。
一抹阳光落了进来,高大了许多的吴飞扬和花枝招展的秦湘一前一后进来,屋里的人神色都有些变化。
“哇,有好吃的啊。”秦湘夸张的叫着,“赶紧准备两幅碗筷,飞扬哥哥赶紧来吃。刚才就听说沉欢农庄里送来一大堆新鲜的鱼羊蔬菜,果真在这里偷偷开小灶了。”
她扯着吴飞扬的衣袖,毫不客气的挤了进来。新月她们虽然不乐意,可毕竟是府里的主子,也只好搬凳子和布碗筷。
秦婉笑意盈盈的站在一边帮忙,沉欢皱眉瞧着自来熟的秦湘,却一眼都没看吴飞扬,更不想问他为何会忽然出现在秦府。
吴飞扬尴尬的解释:“我听说秦钰考了第一,又休学假回了府,父亲让我向秦钰讨教,就暂时在秦府和秦钰、秦枫一起读书,也有个伴。我明年也准备下考场了。”
“新月姐姐,让小厨房再支一口锅来,人太多,都吃不上了。我和姐姐坐那边去,由着你们自个闹。”沉欢说着站起来走到边上的罗汉床上。
“烟翠,去取个隔热垫子来,省得弄坏了这酸枝木。”
吴飞扬脸色微变,可又不好意思跟过去。加上秦湘一个劲的给他夹菜,只好赔笑和秦钰、宁逸飞喝了杯酒,眼睛不时飘过来。
沉欢没吭声,低头侍弄着刚拿来的片鱼,一片片的涮熟了沾着农庄自己酿的酱油。
“吴公子怎么有空到豫州啊。”
吴飞扬一笑:“我外祖母他老人家就是不愿意离开豫州,说这里水好人好,可我母妃惦记得紧。舅父和几位表哥都忙着漕运改制的问题,也想着要将老太太接到京城养老,所以最清闲的我就来了。”
听到漕运二字,沉欢立刻扭头:“漕运不是世子接手吗?”
“凌凤接手是因为堵人的嘴,如今也只有睿亲王也能扛得住漕运这个烂摊子。但摊子太大,之前贪官污吏和漕运各帮纠结,盘根错杂,岂能他一人就能解决的。我舅舅专司官吏弹劾,整顿漕运自然该他的事。有些人虽然侥幸逃脱了,也会有落网之日。”
沉欢飞快的看了一眼吴飞扬,他的脸色有些不好。
“宁公子和我二姐姐一道来的吧?”秦湘听不懂他们说什么,笑着说。
宁逸飞飞快的看秦婉,见她面有疑惑,忙解释:“是秦大人听闻我要回豫州,担心秦三夫人和秦二姑娘路上不安全,顺便一道回来的。我主要是寻个借口进秦府吃这口啊。”
秦婉被他盯着,低下头,脸微红。
沉欢皱着眉头看姐姐。姐姐好像真动了心了,这下怎么搞?
“秦老弟,我就在秦府叨扰两天可好?难得脱离宁府,得个自在逍遥。”
“没问题。”秦钰爽朗的笑着。
“新月,命丫鬟们收拾前院宁公子住过的房间。”秦婉轻声吩咐,宁逸飞的眼睛看过来,双眼焕发光芒,满脸欣喜。
“多谢大姑娘的美意,只是府中另外安排了落脚的儒风院。”
听宁逸飞这样说,秦婉脸微红,似乎表现得太主动了。
“儒风院?是老爷最喜欢的读书的院子,通常他还不愿意让人进去呢。”秦钰打着圆场。
宁逸飞知道秦婉尴尬,点头:“正是,在下难推胜意,要不在下还真是喜欢和你一起谈诗论道呢。”
秦湘将他的神情全都看在眼里,再看吴飞扬,他怔怔的看着沉欢方向,咬牙,用筷子敲了敲碗:“我没吃饱呢。大姐姐还有吗?”
“当然有,你不要叫肚子撑就好。烟翠,吩咐厨房再上些来。”
沉欢吃饱了,也不理他们,反正有哥哥陪着,姐姐也在一旁招呼,自己便溜出去,跑到花厅里让烟翠架上炉子煮茶喝。
月光格外的好,只是有些冷。
烟翠回屋去帮她拿了件雪狐大氅,给她披上。
她冲着天空嗅了嗅,“我闻到雪的味道。”
烟翠笑着说,“雪还能闻出来。”
“那是自然。”
忽然,月光下,天空徐徐落下银雪。
“你看,下雪了吧。”沉欢跳了起来,蹦蹦跳跳的下了花厅,伸手去接冰凉的雪花,兴奋的飞旋起来。
吴飞扬立在一边,看着她裹在翻飞的雪狐披风,像个精灵一般。难怪她会吸引宁逸飞和凌凤对她那样不同。
烟翠扭头看他,吴飞扬做了个噤声动作,烟翠再看看沉欢,丫鬟们私底下也都关心姑娘们的未来,毕竟嫁入好人家她们的前途也不一样。
纵观几位和姑娘们认识的公子,世子和宁府公子自然是人中之龙,可她们也很清楚,这样的人家姑娘们就算能嫁进去,也不可能为正室,自然会矮人一等。这样看来只有吴家的吴飞扬最合适。何况吴公子对沉欢一往情深,又是个脾气温和极好的人,若是姑娘嫁给他一定比在秦家幸福多了。烟翠想到这里,便悄悄的退到一边。
吴飞扬见她让开,赶紧做个谢谢的手势,悄然靠近。
沉欢站稳脚,才发现吴飞扬站在面前,再看周围,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了。心里顿时有些气恼,不理他默不作声的往花厅走。
“欢儿!”吴飞扬急了,忙追了上来拦住她的去路,“我究竟如何得罪了你,你为什么一见我就跑呢?”
大半年没见的吴飞扬似乎长高了许多,少了些孩子气和羞涩,见他双唇微颤,双眸炽热,倒让她多了份警惕。
“你疯了吗?这是什么地方?快让开!”沉欢脸一沉,见他不动,扭头往内院走。
可是刚迈步就被拽住,吴飞扬不知哪来的勇气,将她猛拉回来,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腕,瞪着眼睛看她,可她幽静的双眸看他发慌。
不知为何,他面对沉欢总有些心憷,可有些话,再不说也难有机会说。就算秦府没有明说沉欢和他婚事泡汤,可也清楚沉欢是铁了心不要嫁他的,他必须说服沉欢。
“我没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你说明我的心思,你怎么就不懂?欢儿,我们认识也很多年了,自幼又有婚约,难道你我的情分,连才见过几面的凌凤都不如吗?他不过是得了祖上的荫泽,不过一个武夫,我会非常努力,十年后,我未必不是朝廷大员。”
沉欢眸瞳骤冷:“吴飞扬,放手!”
吴飞扬因为紧张,他的手不住发抖,就连声音也透着颤栗,他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我不是要冒犯你,但,我就是希望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