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宫荣华路-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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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嬷嬷尤为心疼,道,“若郡主真心不舍得顾少爷,便让古管家想些办法,咱古家虽然交了兵权,可在军中的人脉可还在呢,替换一个押送粮草物资的参将又是多为难的事?只是您得先弄明白顾少爷的想法,万一他是愿意出人头地呢?咱们动手了就会留下痕迹,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让顾少爷心里有了芥蒂,反而不美。互相猜来猜去的,容易把好好的感情都猜没了,奴婢觉得,您还是和顾少爷好好说说话,有什么为难的地方,说清楚不就好了?”
清安心里何尝不明白,只是人在局中,反而畏手畏脚,但她到底不是无知少女,踌躇过,彷徨过,眼看着出征日一日日接近,反而促使她下定决心。
自从元宵节一别,顾牧递到古家的拜帖都被统统打了回来,顾牧虽然内心发虚,却还是稳得住,毕竟他和清安的感情,经过了南华州的患难与共,也不是容易拆分得开的,如今只好让清安先消消气,气消了,自然会愿意见他,何况他过不了多久就要离京,无论如何,清安在他离京前定然会见他一面。
搁他的性格,清安不见他,他自然会想尽办法去见清安,定国侯府他也不是潜入一次两次了,可这回事态不同。
“主子,靖安郡主邀请您明日午时在长悦楼见面。”阿大递上了一副淡雅的信笺,面上泛出笑容。
主子这几天的坐立不安他是看在眼里的,可客观来说,靖安郡主这次生气完全有理有据,哪怕他的心向着主子偏得没边了,也不能说自家主子一点错都没有。
不过好在,靖安郡主终于消气了!
顾牧抚摸着柔滑的信笺,凝视着上面娟秀清灵的簪花小楷,那璀璨妖异的眸底闪过一道幽芒,不是料事如神的得意,反而是暖暖软软的——如若不是心中真的有他,骄傲如清安,如何会率先低下头?
爱人的时候,也被人爱着,感觉真的很不错呢!
这次,是他耍了手段,先斩后奏,也迫得安儿退了一大步,不得不放弃自己规划的前路,走上他早已选定的人生,甚至他也不能保证,这一生会仅此一次,但他就是这样的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也不能肯定自己给予安儿的就是她想要的,安儿遇到他,算她倒霉。
即便他心里清楚明白,他未必是安儿最好的选择,他也绝对不会放手,他对安儿的占有欲从没有一时一刻减少过,反而随着时日的增长,越发浓烈!
第二天,巳时初,顾牧已经收拾得衣冠楚楚,他本就俊美得让人屏息痴迷,如今更是光辉华丽,一袭亮蓝云绣暗纹锦袍,墨绿得宛若雨后森林的方形玉带,衬得他皮肤雪白,浓眉如墨剑,眼眸尤其深邃璀璨,黑得微微泛出墨蓝的幽芒,挺拔强健的身材一览无余,透出勃发的强悍力量。
与文质彬彬、病弱秀逸的萧珫截然不同的气度。
临出门前他忍不住在西洋镜前又照了一遍,整了整衣领。
“唔,你觉得我这样,能不能一个照面,让安儿忘了生气?”他头也不回地问伺候在一旁的阿大。
阿大嘴角抽了抽,感情自家主子是打算使用美男计,不过,想想那些对主子痴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想想靖安郡主第一次见到自家主子那惊艳的眼神,没准还真的让主子得逞!
“奴才不敢妄自揣测郡主的心思,不过奴才是被主子您这通身气派光彩晃瞎眼了,嘿嘿!”
顾牧这才心满意足地出了门!
顾牧如今可不是以往那个京中大人物提到就摇头的超级纨绔了,所有人一致猜测他以前是装傻,这在大秦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大家想想也就释怀了,但无一不把对顾牧的警惕提升到了最高,历史证明,这样装傻的家伙,多半私底下都有难以估量的身份和势力,若是不够优秀,怎么能晃悠了满京城的人,这么多年都不曾露馅,若不是景帝自个儿将人暴露出来了,他们至今还被蒙在鼓里呢!
况且,能让景帝亲自为他由暗转明,光是想想,就要掂量掂量对方在皇上心底的地位了!
所以,他如今的动静也是京中大多数人关注的焦点,顾牧一动,许多有心人便知道了。
“长悦楼?唔,已经中午了,我也该找个地方坐下用餐了。”
“找个人盯着,别靠太近,顾牧这家伙伸手敏捷,兴许身怀功夫。”
顾牧对身后的动静自然不是一无所知,但他只是勾唇毫无温度地一笑,没有阻止这些人的打算,只要他们不妨碍他和安儿相约,谁管他们怎么想,他去西疆已经是注定的结果,目下有人想翻盘,不付出惨重的代价根本不可能,关键是,付出了惨重代价,也未必能取代他,为一个胜负不明的结果而损耗掉许多利益,并不符合这些人的预期!
长悦楼是一家酒楼,在京城众多奢华富丽清新雅致风格不俗的酒楼茶楼中,并不算特别出众,清安选择在这里,是因为长悦楼是她开的,无论如何,安全性还是有保障的。
顾牧推开门后,便看到清安穿着一袭半新不旧的大红猩猩毡,俏生生地立在窗边,乌发如同一匹华贵无双的墨缎,一泻而下,垂落得动人心弦,容颜雪白中透着冷清,眸底清凌凌一片,仿若包容一切的冬日午后,又狭窄专注得仿佛雪山之巅倾下的两弯寒泉,令人只是看着,便一扫红尘的燥意,整个人都平静悠然下来。
他忽然觉得,自己这孔雀开屏似的状态,怪难为情的,那被压在心底的心虚感又涌了上来。
清安勾了勾嘴角,轻声曼语地道,“你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一向是花中浪子的顾二少又找到新目标了。”
顾牧,“……”
这可千万不能误会啊,我的心诚着呢,专着呢,怎么可能会犯那些会破坏咱们关系的错误?
“担心你生气,虽然我没有出现在你的眼睛里,但我始终就陪在你身边!”顾牧二话不说,直接证明自己清白!
清安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人哄得晕头转向,但对于顾牧这些日子的行踪,她其实也心里有数,虽然鹰卫很棒,顾牧的人手很充沛,但古家人也不是软柿子,在自家发现一两个不输于古家人的身影藏在夜色里,也不是什么难事。
倘若顾牧没有这么做,只是任由她一个人“静一静”,那今天的见面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重活一世,清安虽然不排拒爱情,可前车之鉴不远,她绝不可能再把自己的立身之本依附于一个男人的喜怒哀乐之上。
第一百零一章 脱身()
包厢里没有别人,甚至连贴身伺候的流云飞雪都没带,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可见清安也是豁出去了,完全不打算遮掩。
两辈子了,第一次动心,她不想落得个无疾而终。
“你轻功进益了许多,我府里已经没人能察觉你的行踪了。”清安仿若闲聊般地轻声道,悠然来到桌旁,向顾牧随意地招了招手,“你坐吧,站着说话,怪累的。”
顾牧伸手挪过椅子,在她对面坐下,凝视着她的眸光明亮慑人,往日妖异冰冷的眸底是款款的不容错认的深情,唇畔含着温存的微笑,顺着她的意思往下聊,“可是你肯定知晓。你没赶我。”
清安抬了抬眼皮,“我赶得出去吗?”
顾牧只是笑,不说话,无论此时此刻清安说什么,她愿意见他,他就很满足了。
清安抿了抿嘴,侧头不去看他略有些傻的表情,似是不在意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前面不是才说了要恢复你的身份吗?怎么又变成了将军出征?”
最关键是,没听薛叔说过这等消息,边关虽然起了冲突,但应该没有传到京城的这么严重,否则,薛叔不可能不和古家招呼一声。
“安儿,我原本想着,暂时离开你一段日子,让你能平心静气地想清楚我们之间的诺言和将来,可我又忍不住,无法忍受你会选择另一个结果,”顾牧忽然抛出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话题道,“今天就是想和你说清楚,清清楚楚,这样我即便出征了,也放心。”
清安白瓷般的面颊泛起一层淡淡的胭脂色,不那么明艳,但冰雪初融,也有一番惊心动魄的美感。
“呸哦,尽会说好听话哄我!”
“我说的是心里话,”顾牧轻笑道,“其实我早就做好了取得兵权的计划,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道圣令倒比我计划中提早了几年——父皇想必也是确认了我的志向,因此,他给了我机会,我如今入朝,已经嫌太迟,朝中局面在几个皇兄的拉拢下,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父皇也不想去打破,同时,父皇对二皇兄占据的文武方面的势力并不是那么满意,一面能提供我成长的养分,一面削弱二皇兄的实力,让他和大家保持一个实力相当的局面,这大约就是父皇打的主意,所以扶持我往军中发展是必然的。”
清安看着顾牧微笑中透着一分得意的神情,有些不懂,“舅舅有防备你们的心思,你不难过吗?”
“扑哧——”顾牧忍俊不禁地笑起来,好似看到一个懵懂可爱的小童一般,无奈地摇了摇头,“安儿,说你聪明,你也是笨,枉你在皇家长大,竟相信皇家的父子之情……父皇疼你是真的,一来你是定国侯的独女,是他嫡亲的外甥女,二来也正因为你是女子,他可以放心疼爱你,但对于我们这些皇子,父皇当然有慈父之心,但定然不可能排在君父之心前面,就算有,也只会对着幼童,可惜,皇宫中哪有真正的孩子?”
这话,清安无法反驳,她也不是前世那单纯得有些白的女孩儿。
清安低头摩挲着茶碗不说话,神情不明。
顾牧不愿逼得太紧,也停下了话头,一瞬不瞬地盯着清安。
半晌,清安忽然抬眸道,“顾牧,你可知道,我宁可你是顾牧,也不想你做萧珫。”
顾牧沉沉地叹息道,“如今不是我愿不愿做,而是别人会不会放过我,我无法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兄弟的良心上!”
这话,说到了清安的心坎里,让她无法辩驳,就像她重生回来的第一个心愿,就是振作起来,掌控自己的命运一样,她和他是一样的,都无法容忍别人左右自己的命运。
不同的是,她是经过一世惨痛的教训而总结出来的,而他,却是天生就存在骨子里的傲气使然。
倘若顾牧只是单纯的顾牧,那他们之间就没有那么多犹豫了。
清安不由得想起自己在山上抽到了签文,难道她避了又避,最终还是无法躲过嫁入皇宫的命运?
更何况,入赘的顾牧,这一生就只能和自己一双人,可为王乃至将来可能为皇的萧珫,却会有三宫六院的标配,自古以来从无例外,就算不是他的本意,为了大局,他也不能不妥协。
难道她重生一回的意义,就是再一次无法选择地踏入后院,和一群女人争夺一个夫君的宠爱?
她做不到!
“如果我希望你放弃萧珫这个身份呢?”清安忽然咄咄逼人地问道!
顾牧微微一愣,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在和清安越来越虚浮失望的目光对视中,他才沉声道,“我不瞒你,我不能第一时间回答你,这个问题事关重大,我即便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跟着我的那些手下,但是——我想我最后还是不能拒绝你,江山重要,你更重要。”
清安忽然捂住了嘴,两行清泪就那么顺着面颊滑了下来,她侧头往上看去,尽量让眼泪往心里流,只要别流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流泪了,还是这种默默无声的……似乎有那么一丝委屈,也有那么一丝迷惘,她不知道自己心底空空的又酸酸的是为什么,但是,这种仿佛释放了心底淤毒的感觉,似乎也不是那么钻心剜骨。
“呃,你别哭,你怎么哭了,你,你别哭了,别哭了……”一直表现得镇定大气的顾牧傻眼了,他不知道明明是一句深情的诉说,怎么就惹哭了眼前的娇姑娘,他有点手足无措,那透明的眼泪一滴滴仿佛在他的心头烫出了一串串浅坑,难受极了。
“安儿,我大约能理解你担心什么,但是,能否信我一回,我虽然名声荒唐,但这些年来,于风花雪月上着实没有半分差错,我也并不喜欢流连花丛,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清安的手轻轻地颤了颤。
若说女子没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那绝对是骗人的,然而大秦虽然对女子诸多宽待,却没有明文规定一夫一妻的制度,多由百姓自由,纵然清安再活一世,除了招赘外,也不相信男人能做到终生不纳二色。
而今天,顾牧却给了他这个保证!
也罢,她都已经重活一辈子,怎么算都赚了,若是瞻前顾后,又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