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宫荣华路-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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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是表哥的人吗?这般声势煊赫,纪律严明,倒是难得,我一直以为表哥并不擅骑射呢。”
萧珫并没有丝毫回避或隐瞒的意思,坦坦荡荡地道,“他们是我的亲兵,我捡来的孤儿,打小一手训练出来的,表妹这么夸他们,可见我的心血并没有白费,表妹尽可放心,父皇都知道。至于骑射方面,我的确是不善骑射,不过,那也只是跟我的父皇兄弟们比,难道在表妹眼中,我就是这么没用嘛?”
清安有些尴尬,却也感觉到萧珫故意缓和气氛的用意,心中十分感激,遂笑道,“主要是表哥才子形象太出众了,自然就让人忽略了别的。”
萧珫自嘲地一笑,“若是连读书做学问都不行,我岂不是真成了百无一用的废物?”
他似乎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转头问道,“你的下人只说你被掳走了,怎么回事?你和谁结仇了,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清安也不隐瞒,长眉微皱,眸底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这一刻,她的身上迸射出一股暗沉的杀机,却与之前那软萌讨喜的表妹形象宛若两个极端,绝对不会让人觉得她纯稚无害了。
“我虽然在生意场上也有不少敌人,但说是敌人,不如说是对手,在商场上有来有往并不稀奇,胆敢光明正大绑架我的,却实在不多。估摸着这还是顾牧这家伙带来的祸事——能这么肆无忌惮地出手害人,用的还是这种肮脏下作手段,也只有思路奇葩的女人了,我想来想去,除了白若萱,不作第二人想。况且,媚老板告诉我的那辆马车,我有印象,应该是安和公主的座驾,而安和公主这几年深居简出,极少使用。倒是白若萱,她自己也定了马车,一直排到最近才定做好,却又被顾牧截了胡,所以她出门一直用的都是安和公主的私人马车,她一向对付跟顾牧有牵扯的女人,手段酷辣异常,做出这种事也可以想象。”
起先和媚娘说的时候,回想起白若萱看向她的那种阴狠的眼神,清安心底就有了猜测,等从媚娘那里得知了那马车的外形,清安基本就确定了。
说起来,她跟白家的姐妹果真是上辈子有仇,这辈子专门来了结恩怨,只是,白若薇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姐姐已经栽在了她手里,白若萱这个头脑更简单粗暴的妹妹,她就更不怕了,白若萱企图绑架拐卖她,就没有想到,她身为堂堂定国侯府之主,出门在外,怎么可能只带三两个下人?对于自身的安危,只要不是皇家那几位出手,她根本就不担心!
对于媚语楼,清安只有小惩大戒的想法,但对于白若萱,清安沉下了眸子,白若萱将她丢进媚语楼,分明是希望她过得比死还惨,既然对方想要她生不如死,她不回报回报,岂不是对不起白若萱的这番‘心意’?
萧珫似乎没有察觉清安眉宇间的阴霾,只是眨了眨眼睛,面瘫的脸上却显而易见地流露出一股促狭的味道,暧昧地问道,“……这么说,表妹和顾牧的关系,果然非同寻常?”
……
清安的一腔负面能量顿时不翼而飞,她囧囧有神地看着萧珫,这什么表哥啊,怎么这么八卦?劈头盖脸就问到表妹的私事上,这真的是温润君子干得出来的吗?
可是,刚刚想通了自己对顾牧的心意,清安还来不及整理自己错综复杂的心情,猝不及防地听到另一个人提起顾牧,清安毕竟是个女儿家,心底还是有些发虚以及羞涩,面上泛起了朝霞般的红晕,嗔道,“表哥一个大男人,竟也学三姑六婆搬弄口舌是非,当心我告诉舅舅去。”
萧珫毫不在意地道,“只怕让父皇知道了,只会打断顾牧的狗腿,他那什么名声,怎么配得上你?”
清安实在是没办法和一位成年的表哥去讨论自己的终身大事,实在是太破耻度了好吗?哪家正派的女孩儿会自己谈婚论嫁?就算她已经不可能有什么‘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了,总还有舅舅和太后为她做主。
不过,萧珫的话,却也一下子说到了她的心坎上,戳中了她的隐忧。
她和顾牧来往了这么些年,自是知晓他的为人,而顾牧背后为皇帝舅舅做事,想必皇帝舅舅也知道顾牧的为人,但偏偏对她的婚事最有发言权的太后,却对顾牧意见颇大,在她老人家眼中,这就是一个带坏了自己外孙女的纨绔子弟,她怎么可能会同意把外孙女嫁给他?
另外,清安也拿不准,顾牧对她的心思,是不是和自己是一样的呢?
“他也没什么不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看一个人好歹,总不能只信传闻吧。”
传闻中的顾牧有多纨绔,清安自然知晓,可清安心目中的顾牧,却和传闻中判若两人,至少,对她的好,悉数堆积在她心头,亦是一座沉甸甸的大山。
她的亲事,早就定下了调子,必然是要招赘的,而顾牧,身上藏满谜团的顾牧,他会是那个人吗?
“对了,表哥,待会回去,我能带一个人么?”清安强打起精神问道。
“谁?”
“媚语楼的安北管事,媚语楼毕竟也掺和进了此次意外,就这么让放了他们,并不现实,这安北管事在媚语楼中的地位举足轻重,留他一段时间,兴许会起大作用。”
面对与往日大相径庭的萧珫,清安倒觉得更值得信赖,因此,也并不向他隐瞒自己的想法。
萧珫果然没有阻止她的打算,反而赞道,“你想的周到,你这次遇险,父皇必然是要过问的留个人证也好回话。”
接下来,萧珫做了件令清安再次震惊的事情,他朝那黑衣首领吩咐了一句。
不一会儿,就见那黑衣首领带着媚娘和安北来到他们面前,清安还未开口,却听见媚娘和安北朝着萧珫跪了下来,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激动和放松。
“奴才(奴婢)叩见王爷,王爷金安!”
这?这……
萧珫眉眼冷峻凛冽,朝两人冷飕飕地瞪了一眼,随即转向清安,神情顿时柔和了下来,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紧张来,“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表妹——他们是我的门人,倒不是我事先没告诉你,实在是不知道他们卷了进来,追到跟前才知道是他们,我没管束好手下,也要向表妹告罪,本以为他们这些年还算勤勤恳恳,手中也没有沾过人命官司,所以能一直用着,谁知道却闯下了这等大祸,差点伤害了表妹,这两人就交给表妹,无论表妹怎么处置,我也绝无二话!”
清安抿嘴望着萧珫,深吸了一口气。
她早该想到的,媚语楼经营到那种地步,堪称大秦青楼楚馆中的翘楚,怎么可能没有强硬的幕后老板?
话说到这个份上,清安再追究媚娘和安北,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况且萧珫语气诚恳,态度真挚,说的这番话完全是发自内心,并无丝毫虚情假意,清安纵然心底真有不满,也被安抚了下来,毕竟,这事儿说白了,还真怪不到萧珫身上。
媚娘和安北的做法,在他们那一行中也没错,唯一错的,便是收的人来头太大,他们罩不住罢了,毕竟不是他们主动害人。
“我竟没想到他们是表哥的人,既然是表哥的人,看在表哥驰援的份上,我便不追究了。只是清安再想不到,表哥和我想象中淡泊名利的形象真是大不一样。”
说到最后,清安到底意难平,讽刺了一句,萧珫却似乎没听出她讽刺的涵义,相反,他眸底含笑,显出他此刻的心情,竟是十分愉快,语气也显得格外意味深长,“咱们做皇子的,又有哪个真的淡泊名利?只是我对……我对表妹的兄妹之情,表妹不曾误解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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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宝宝生病发烧,紫实在没有心情码文,非常抱歉……
第六十六章 求情()
我能误解什么?
清安张口欲反问,却又下意识地回避了这个话题,总觉得,一旦问出口,会产生什么意料不到的后果……
一时间,清安觉得自己完全搞不懂这个表哥了。事实上,她有七个表哥,唯有这一个,在刚见面的时候就让她叫他表哥,对她抱有极大的善意,本该是最亲近的,可清安就是心中对他有好感,也完全不想靠近对方,实在是觉得双方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以往她觉得,这个表哥跟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似的,自己一个喜欢做生意的俗人,还是不要用自己的铜臭去污染对方了。
但今天,萧珫带给了她一个完全颠覆的印象,而且是,最糟糕的那种!
一个表面淡泊名利内里野心毕露的皇子!
隐藏的身手,身经百战的属下,精明的头脑,暗中的人脉,所有组合在一起,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未来准备做闲王的配备!
她早该想到的,身为皇室中人,怎么可能对那张椅子没有想法?尤其是如今东宫被废,剩下的皇子机会均等,眼看着距离权力的巅峰不过几步,谁会真的不在意呢?
“到底还是表哥有心相救,此恩此德,清安必铭记于心。”
萧珫张了张嘴,“那不如以身相许”一句调侃的话到了嘴边,到底心知太过孟浪,没有吐出来,好容易和清安的关系拉近了不少,他实在也不愿意两人再不远不近地处着,更不能图一时口快而彻底惹恼了清安。
“谢来谢去的,竟谢生分了,我救你,也不是图你一声谢。”最终,萧珫好整以暇地道,“来,吃块兔肉吧,这么晚了,想必你也饿了。”
他闻了闻眼前烤着的兔子,手腕一抖,从袖口滑出一柄手掌长精致小巧的匕首,在兔子身上比划了一下,轻巧地一划,划下来一条后腿,又拿干净的锦帕包着,递给了清安。
趁清安接过肉,他又回头冲媚娘和安北道,“你们先留下来,听表妹吩咐,至于队伍中的其他人,我自会派人送她们回去,南华州那边你们也不用惦记,先把眼前的事办好再说。”
媚娘和安北哪里都是人精,哪里还听不出来,纵然靖安郡主不再怪罪他们了,可自家的主子却并没有饶过他们这遭,只怕一场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了,可恨他们事先不知主子的身份,虽然察觉主子身份高贵,竟想不到是鼎鼎大名的端王爷,却又庆幸事先不知,否则他们少不得要拿主子的身份去压一压靖安郡主的威风,争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果然做了此等错事,可真就捅破天了!
眼瞅着主子亲密地喊靖安郡主“表妹”,连身份底牌心思都掀给了对方看,丝毫不加隐瞒,可见主子是十分看重这位郡主的,若是他们真的胆敢狐假虎威,冒犯了靖安郡主,这会儿只怕小命已经保不住了!
媚娘更是风月场上历练的女中巾帼,对男人的心思非一般地敏锐,她眼看着主子看向靖安郡主的眼神,深深地低下了头,心中止不住地庆幸不已!
选择相信靖安郡主的话并且恭敬以对,是她生平做过最正确最侥幸的决定!
有萧珫安排,清安暂时也把媚娘等人放在了一边,
“你出事的消息我离开时父皇还不知道,但现在恐怕已经知晓了,古家我也派人去通知了,为防意外晚上我们需要连夜赶回去,你吃点东西先垫垫。”
萧珫见清安神情淡淡,以为她是累了,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让媚娘和安北退下,他则拎起木架上的烤兔子大口撕下了一条香喷喷的肉!
清安:……
说好的芝兰玉树谪仙王爷呢?这爽朗豪迈的姿态,这么接地气的吃相,跟那位常年混迹军中的勇王有得一拼了吧?
一瞬间,清安目光微微呆滞,脑中想到了许许多多,一脑子思绪都成了一团乱麻!
她真不想去猜测萧珫这般连夜赶来救她,背后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
但她并不是不知感恩的人,无论萧珫是因为顾牧的托付还是别的原因前来救她,这份心意她都不能弃之不顾,眼下她也没能力还人情,且记在心中便是。
摇了摇头,清安把脑中的所思所想都甩出了脑外,低头沉默地咬着手中的兔子腿,不再说话,因此错过了萧珫望过来的意味深长的目光。
一点一点地透露自己的真性情,一点一点地试探压低清安的底线,这手段,萧珫玩的是驾轻就熟。
……
来的路上清安一直昏睡,回去的路倒还顺利,虽然是摸黑行走,到底人多势众,架上清安对萧珫有种莫名的信任,下半夜的时候,便回到了京城,只见那黑衣首领拿着什么东西和城门领交涉了一番,大半夜的,对方竟也打开城门将他们放了进去。
夜晚的街道安静异常,只听见马蹄声敲击着石板路,马车轮骨碌碌地向前滚动。
一进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