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归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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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阕楔子()
“……你要如何才肯放过他们性命?”
这夜,乌云压顶,天色异常,月轮被完全掩在黑云之中。沂湎山昏暗无光,细雨靡靡,阴风飒飒,摩挲拉扯着零落的树枝残叶,摇曳出一路嚎哭般的碎响。
山腰断崖之上,有一道藤索吊桥,晃晃悠悠,桥的那头,雨雾氤氲,看不清切。那一头,便是南蛮之地,过了去,便是自由,四国纷争,名利喧嚣,再无瓜葛。
她坐在桥边泥地上,怀抱一名女子尸首,蓑衣上片片是血。清柔声音沦为沉哑,苍白面上那些湿亮的,辨不清是雨,抑或泪。
“他们必须死。”
仿如初见时般,那人着一身金丝龙纹月白长衫,安静骑坐宝骏之上,罕见的赭色眼眸,宛如和田宝玉,不带一丝涟漪。
四围持刀握剑的,都是他的伏兵,地上跪着的,皆是他的囚徒,泥土里倒下的,尽是他手下斩杀的尸首,这个雨夜史前地晦暗无光,也是她这一生经历过的最昏暗最血腥的夜晚。
“他们是无辜的……”
她抱紧怀里已然冰凉的尸身,“如果百姓为自己的王室效力也有罪,那我愿以我血替他们赎罪……”
“寡人要你命何用?”
那人淡淡道,“念你引贼有功,寡人会留你一命,认罪回宫,既往不咎。”
“引贼?”
她怒极反笑,“分明是你利用我!枉我还信你仁慈守信……”
那人眸光微荡,转瞬笑意倾城,“寡人从未叫你相信,一切,皆是你自作聪明。”
“是……怪我,怪我。”
她也笑,笑得满眼是泪,“你那么早便提醒过我,是我自己忘记了。”
“放肆——!”
一道身影策马而出,拔刀怒视,“你不过一介冒牌货,陛下的弃子,竟敢对陛下这般大呼小喝!还真把自己当那汧国公主金枝玉叶么!”
“若我是,又如何?”
她冷笑起来,目光直直戳向白衫人,“羲王陛下英明睿智,又可曾想过,自己也有被蒙在鼓里的时候?”
白衫人眉心一跳,赭玉眸里终于澜光晃荡,“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即便棋子,也有兵帅将卒之分。”
她放下怀中尸首,摘去头上斗笠,墨黑夜空一道惨白闪电劈过,照亮那黑白分明的瞳仁,“阿尧,有些棋,是弃不得的……”
从袖中取出一双木箸,她双手端着,望着那尾端美丽的金纹藤蔓,目中一丝怔忡。
那是他亲手为她画上的。
忽地想起那日离别,平素淡泊和静的她,竟也会依依不舍地跟在他身后,踩着他的影子,彷如小孩般说着任性的话。
“喂,我要走了……你送我样东西好么?”
“好,你要什么?”
她没料到,他竟会答应得那般爽快,心里有些甜,有些喜,有些受宠若惊。
如今想来,不过做戏罢了。
清脆一声,犹带体温的木箸被折成两段,她望着他淡淡一笑,声音清清冷冷,“抱歉啊,你们都被骗了,我根本不是什么替身啊。”
长袖一荡,她便那般漠然地将木箸扔下山崖,夜色朦胧,细雨氤氲,冰凉而灰白的雾气,将画面渲染得如一纸黑白水墨。
“皇天在上,后土为证,我,汧王千翎,以北汧国主之名立下血誓,若今日羲王伏尧在此屠我子民血染沂湎,我将抛颅洒血不惜一切代价毁灭羲国王室!”
“山崩不改,海枯不变,此魂不尽,此恨不绝,羁绊不止,纠缠——不休!”
第一阕恍再生缘金风玉露初凉夜01()
二月。
立春刚过,空气依然凉得很,微风料峭寒人骨,这夜天色正好,一轮皎白新月弯弯地悬在碧空之上,几颗星子零零碎碎点缀左右,写意得很。
一望无垠的平原上,银色月华流泻一地,一排排帐篷拔地而起,宛如滚滚洪流,蔓延数里,万帐之间,隐隐见得无数灯火晃动,寒凉的空气中,偶尔传来战马的嘶声,与巡逻兵矫健不紊的脚步声。
一面面金黄色的旗帜高高地飘舞在帐篷群落之间,背景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五爪青龙,上书一个大而醒目的“羲”字,隔得远了,竟也还能看得清楚。
辛夷躺在自己的帐篷里睡得深沉,忽觉身后一阵寒意涌起,连打几个喷嚏,醒了过来。
厚厚的毡门紧闭着,身上棉被也盖得严实,这寒气竟不知是从何而来,他心觉怪异,这一醒,竟是怎么也睡不着。
胸中闷得厉害,眼皮也跳了起来,他不由得心叶一颤,莫不是有大事要发生?
果不其然,他心念刚动,门外便有匆急的脚步声前来,“大人!大人!”
“什么事?”
他胡乱披了件外套出了门去,顿时一阵寒风袭来,月色似水将他吞没,一阵突如其来的颤栗将他包裹,竟从骨子里涌出了森森的寒意。
定了定眼,便见得来人一张匆急得有些发白的脸。
那是主子身边的侍卫,素来沉稳少语,此时却也仿佛失了魂般直嚷道,“大人!陛下召您过去!”
“可曾说是什么事?”
他张口问道,那侍卫却回得有些哆嗦,“与陛下捉回来的汧国公主有关……”
“汧国……千翎公主?”
他心弦“嘣”地一弹,诡异之感霎时涌起,这女子不是傍晚时候说断气了么?
心头疑惑更重,他捉了佩剑便走,一路疾奔。深夜的营地悄无人声,唯有巡逻的士兵见得他来,急忙行礼让道。
不一会,不远处便现出一座庞大而精致的帐篷,外围严兵把守,防卫得滴水不漏。
“……凉牙?”
余光陡然扫见路旁人影,他顿时停住了脚步。
那是一名锦衣男子,修长的身子随意地靠在旗杆上,别了条磨旧的白虎腰带,又挂了个带裂纹的酒葫芦,与他一身整洁华丽的官服格格不入。
那人双手环胸耷拉着头,睡着了般一动不动,可当他走近时,又忽然抬起头来,一排皓齿白森光亮,“搭档,你来得未免慢了些。”
“我是个文人,没有你那样的好轻功。”
辛夷不以为意,继续朝大帐走去,“凉牙,陛下可是在里面?”
“在的,不过,恐怕精神不佳。”
凉牙双手抱着后脑勺,慢悠悠地跟在他后面,“你知道的,娘娘身子一向不好,近日又犯寒病晕了过去,陛下听到这消息,直恨不得插翅飞回去,一晚上也没睡好。”
“这病也是诡异,什么珍奇宝药都用上了,一直治不好,娘娘受罪的是身,陛下受罪的是心……”
辛夷叹道,不觉间气氛沉了下来,他便转了话题,“凉牙,陛下这么急召我们来,究竟是……”
“说到这个就有趣了。”
凉牙嘿嘿一笑,“你知道吗,那名已经咽气的汧国公主,忽然又活过来了!”
第一阕恍再生缘金风玉露初凉夜02()
辛夷蓦地停住脚步,错愕地望着同僚,眼睛也睁大了几分,“你莫不是……开玩笑?”
主子那一箭又深又狠又准,又是直穿心脏,不当场死亡已是难得,怎可能还有死而复生之理?
凉牙一摊手,“我起初也以为是说笑……”
“辛夷大人来了么?”
一抹粉色倩影从前方莲步行来,见二人杵在这里,莞尔一笑,迎了上来,“二位可别顾着在外面聊天呀,陛下可等久了呢。”
“抱歉抱歉。”
凉牙笑嘻嘻道,“竟劳驾花容月貌的玳瑁姑娘来接我们,真是罪过罪过。”
“御前卫大人这张嘴最会讨女孩子欢心了。”
玳瑁咯咯笑道,盈盈转身引路,“两位请跟奴婢来。”
“不用去了。”
行了几步还未至帐前,忽有一道黑色身影拦住了他们,“他说,你们先去看看,审问那公主舒祠狗贼的下落,他一会儿过去。”
那是一名身形不过十五六岁的黑衣少年,高瘦俊挺,面上却有一副白玉打造的面具,将半边面相也遮了去,辨不清容貌。
凉牙浓眉一拧,欲言又止,辛夷却是拱手爽朗一笑,“多谢转达。”
转了身拉着同僚朝反方向离去,待二人离开大帐一段距离,凉牙正要发作,辛夷却将他袖子一扯,“我知道你不满什么,不过,事情紧急,我们先去看那死而复生的亡国公主吧……”
……
离大帐不甚远处,停着一辆特制毡车,四匹高头大马拉着的车身上,有一四四方方巨大囚笼。
厚厚的皮毡将其从上至下从前至后裹了个严实,仿佛是不愿被人见到里面的秘密,又仿佛是不肯让里面的人窥着外面的军情。
唯一的光线来源,便是顶上开了扇小小天窗,然而即便是这窗,也安着道道木杆,丝毫不予囚徒一丝逃跑的希冀。
这便是锁囚车,此时里面关押着,是此次征讨汧国掳回的关键人物。
“卑职见过御前士大人,御前卫大人。”
见到二人走近,看守的侍卫长殷勤地上来行礼迎接,辛夷也不啰嗦,将来意交待一番,那侍卫长便带路引了过去。
“这公主真是神奇呢!”
对着两名御前当宠红人,侍卫长不禁激动了些,“前几日搬进牢里时眼看活不了了,今晚咽气后李医女也来验了尸,可没想到,卑职只耽误了一会,方才派人将她拖出去丢给野狗吃了时,这公主眼皮一动,突然又有气儿了,你说这邪门不邪门?”
“是挺邪门的,难不成,这公主吃了什么假死的药,打算借机逃窜不成?”
凉牙啧啧叹道,听得饶有兴趣,辛夷却沉默不言,一双入鬓剑眉微微蹙起,竟是若有所思。
“便是这了。”
侍卫长絮叨一阵,将二人带到囚车前,掏出钥匙将门打开,用手朝里一指,“看,那坐角落的便是她了。”
第一阕恍再生缘金风玉露初凉夜03()
死寂的囚笼里,天窗撒下些清冷月光,将围栏细长的影子印下,压上地面那些稀稀零零的稻草与血迹,光影斑斑驳驳,错错落落,这牢笼无论何时到来,都是如此的凄凉与萧条。
辛夷心中有些凄然,敛了心神踏上车去,定睛往角落一瞥。
——糟了。
电光火石间,心底闪现的,竟是这般两个字。
那不是他第一次见到这名公主,若论五官容貌,她的确比不过那四国第一美人鸢珠——在领略过鸢珠的绝世美貌后,便没有人能让他能再愕叹,然而此时,他竟被一种说不出的惊艳击穿心腑。
汧国已灭,王室尽毁,这名**间失去尊贵地位的女子,此刻静静倚着墙角而坐,苍白的面上不见血色,薄薄的嘴唇抿着,带着一丝倔强不屈的弧度,双眸虽是闭着,可已是眉目如画,清丽绝伦。
一头黑发有些凌乱弯曲,宛如海藻般没有束缚地垂在肩上,她很安静,安静得像是已死去一般,可是,那种静谧的美丽又分明让你感到了生命的坚强不息——仿佛一片湖泊,水面平静无波,水下暗流汹涌,又仿佛冬末冻土,表面杳无生机,地下却有无数春种蓄势待发。
他不明白自己心底为何会出现那般两个字,可又似乎是心底明白,却直觉地不肯去相信。
他发怔的时候,那双闭上的眼却缓缓地睁开了,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竟是眼波明亮,纤尘不染,璀璨生辉。
视线从侍卫长身上一扫而过,再扫过凉牙那张桀骜不驯的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