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长歌+番外 作者:笑望青山(凤鸣轩2012-05-06完结)-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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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举抹了抹额头的汗,答道:“回公子,是的,但是、、、、、、”
凤涅笙一挥手,示意陈举停下自己的狡辩之词。
“陈大人也知道对方是晋国世子,在未查明真相之前,这样对待一国世子,是否有欠妥当?”用眼神示意那些手拿刀剑的近卫兵。
“这,这、、、、、、是下官鲁莽了。”向身后的人一个劲地使眼色,剑拔弩张的局势才停止。
“既然如此,那倾凤就将人带走了。若晋世子羿当真是凶手,倾凤定不会姑息,但如果不是,还请陈大人为今天的事情做一个交代。”
凤涅笙的话刚说完,管家就冲出来说道:“公子,不能就这么走了,天仙姑娘被二世子这样对待,你一定要为她讨回公道啊!”
凤涅笙诧异地看着出现的不合时宜的管家,半响,才低声说了一句:“人说家贼难防,看来果然如此。”
本来已经打算放人的陈举听了这话一把拉住管家,问道:“老人家,你知道些什么,都说出来。”
管家无视自家主子身上散发的冷气,焦急地说道:“二世子抓走了公子府上的天仙姑娘,公子来是为了带回天仙姑娘的。”
陈举自然而然地将目光投向偎在晋若婕怀中的人。将所有的事情前后一联想,很自然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不出意外的话,这是一起情杀事件。而刚才凤涅笙的行为,明显有袒护之意说不定,刺杀二世子的人中,也有倾凤公子。他为自己能有机会扳倒一个倾相而暗暗高兴,心中也不再心思,向身后的一挥手示意抓人。
“公子,看来下官只有得罪了,来人,请倾凤公子和公子羿到下官办公处坐坐。”
凤涅笙没想到陈举会如此鲁莽,没有取证核实,光是听人一面之词和主观臆想就定人于罪。然而这样的情景下,若是反抗,不就坐实了刺杀之名。
第六十六章
“慢着。”一道威严冷凝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动作。人群下意识地让出一条道来,人群的那头,赫然便是多日不见的裴玉凰。此时的他眉眼嘴角皆是风流,流澜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他的身旁,不时抬头对着裴玉凰轻笑,而裴玉凰也毫不避讳地与她当众亲昵,男俊女美,好一副神仙眷侣的美图,但这画面却生生刺痛了凤涅笙的心。
凤涅笙不懂,真的不懂,为什么自那晚之后,裴玉凰的变化这么大,难道是这不男不女的身子如此令人厌恶,而裴玉凰也终是免不了走了众人的套路,他真的是这样的俗人吗?凤涅笙反复地在心中自问,却没有回答。他不了解裴玉凰,不,是不了解现在的裴玉凰。
陈举看清来人是裴玉凰,心下起了轻视之心。他对于官场的变化向来敏感,对于这位九世子也是颇为关注,只是裴玉凰前期多次违抗圣命,后期常常宿于花街柳巷,在陈举的眼中,即使想在裴玉凰仍然手握大军,也只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无法登上大位,与他现在效忠的主子比起来有着天绕之别,不值得在他身上下工夫。
想通了这一点,在对待裴玉凰的时候,陈举也少了两分谄媚,一下子变得正气凛然起来。“原来是九世子,下官失礼了。只是不知道九世子出声阻止下官是有何指示?”
“怎么?陈大人是嫌本世子打扰到你办案了吗?”裴玉凰言笑风流,也不在意陈举言语后的轻慢之心。复又低头对着怀中的美人说道:“看来我这个世子还真是当得失败。”
美人掩唇一笑,没有回答,只是那眼中却饱含戏谑之意看向陈举,或者说,看向陈举身后的凤涅笙。
“九世子言重了,下官岂敢。”陈举急急抹点额头的汗。看来他是小看了这位九世子,烂泥是无法统领万军镇守北关数年的,真不知刚才是被什么蒙了心智,居然起了轻慢之心。
此时,裴玉凰将目光看向凤涅笙,眼神无悲无喜,就像看一个陌生人。
这样的对待应该早已料到,但是当那个人真的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时,才真的明白,情难以自抑。
收回目光,裴玉凰注视着自己怀中的人,开口道:“现在最关键的事情是尽快让王兄入土为安,而不是在这里一味地追查凶手而让本世子的王兄曝尸于此,你说本世子说得可对,陈大人?”最后音调上扬,饱含威胁之意。
“九世子说得极是,是下官疏忽了,下官立马去办。只是这凶手、、、、、、”
“凶手?顶多也只是嫌疑犯吧,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我想陈大人也没有资格拘留一国世子和我大裴倾相或者说未来尊贵的驸马爷。”裴玉凰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嘲讽地看向凤涅笙,在这样毫不掩饰地注视下,凤涅笙不禁别开眼,不忍见那眼中的控诉。
“只不过,死的可是我大裴的二世子,再怎么也得有个交代,作为嫌疑人,就将他们软禁在凤府,知道真相查明,再做定断。”
一段闹剧终于结束了。凤涅笙闭了闭眼,慢慢走向裴玉凰,当走到裴玉凰身边的时候,唇过了几番,终是吐不出一个字来。风吹过,是那黑白交错的发,纠缠过,却结不出永恒的羁绊,该去的,终究去了。身后传来裴玉凰与流澜的调笑声,在这血腥沉重的气氛中格外刺耳。
35。…第六十七、六十八章
第六十七章
晋若婕疲惫地从房中走出来,脸上一扫以往的淡然调笑,沉重得可以滴出水来。凤涅笙难得急切地迎上前,担忧地问道:“琼玉公主怎么样了?”
抚了抚头额,身体靠在身后的柱子上,晋若婕有气无力道:“还是那样子,情绪很不稳定。”说完用尽全身力气一拳打在身后的柱子上,近乎咬牙切齿地说,“若是让我查出是何人在背后作怪,我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没错,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计谋。晋若婕不是蠢货,相反的,他很聪明,他也一直为自己的聪慧而骄傲,而现在,他居然掉进如此简单的陷阱中,这让他如何甘心。
“那先缓缓,不要去打扰她。一味地劝解用处不大,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自己走出来,否则她将一辈子不得安生。”盘腿坐在桌上的任萧逸如是说道,“你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晋若婕点头,“的确,陈举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他不傻,前后联想就会发现事实的真相,这件事情若是宣扬出去绝对会引发三国战争,所以在消息泄露之前,我会派人把他做掉。”说这话的同时,她一直注意着凤涅笙的神态,毕竟,若说妇人之仁,倾凤公子可说是他三人中之最。
凤涅笙惨淡一笑:“何必如此,我定不会阻你。”
“我不是怕你阻止。你虽有时妇人之仁,但却从来理智。我只求你不要将陈举的死怪在自己的头上,毕竟你是在解救更多的人。”倾凤公子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淡然,他远远比任何人来得有情,也正因此,有时候伤得最深。“趁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一下,接下来的对弈将更难对付。”
“也好吧。”现在也不是守在这里的事情。凤涅笙看了看幽深静谧的凤府,这个府中的老鼠他还要一一揪出来。
凤涅笙自认自己并不是一个渴睡的人,但精力到是越来越不济了,总是天刚一黑就想要睡觉。
最近是多事之秋啊!无力感油然而生。凤涅笙伸手接住窗外飘来的细雨,居然又下雨了。人事上有不安定,连天气也来凑热闹。
当自己可以什么事都不做的时候,那隐藏在心里最深处的渴念就冒了出来,就像一棵被天地厚爱的幼苗,渐渐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这一刻,他不否认对裴玉凰的思念。
没错,他思念他,疯了一般的思念。他从没想过一个人可以在他的心中这样驻足,而裴玉凰做到了。
但是如今的裴玉凰,今天的裴玉凰却是他不熟悉的,他不认识的。
那眼中不再如从来只是充满对他的渴望,那眼中的深邃漫及天地,大得找不到边际。
为了心中的大义,他以为他可以不在乎裴玉凰是不是和他在一起。可是当看见裴玉凰与另一个女子相拥时,他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大度。
裴玉凰,你如今的所作所为,终究是不信任倾凤。倾凤所做的努力,倾凤的付出,难道你都看不到吗?
眼角渐渐盈出泪花。凤涅笙的拳头几番握紧几番松,最后终于握紧来。
好,既然是你选择的道路,那倾凤就照你所想的走下去。
你若无情,我便休!
这是倾凤的尊严,绝不容任何人践踏,即使是你裴玉凰也绝不可以。
第六十八章
关上窗,凤涅笙转身打算向床走去,可刚一转身,身后的窗户哐当一声被打开,再哐当一声被关上。被夜风吹冷的身体突然被一个火热的躯体抱住,身后传来熟悉的馨香味。凤涅笙深吸一口气,为什么,为什么,倾凤已经打算放弃,而你却在这时来动摇倾凤的决心。
裴玉凰,你要倾凤怎么办!
“放手。”凤涅笙不得不冷下自己的心肠,逃避心底最深的渴望,冷语呵斥。
“不放。”身后人抱得更紧,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凤涅笙的耳后,引得凤涅笙止不住的战栗,“凤儿,我想你,发了疯的想你。我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忘记你,但是我办不到,越是想要忘记你,你的容颜在我的脑中越发清晰,你的一颦一笑都牵动我的思绪,我忘不了你,我想你。”
即使是铁一般的人,在听到这样的告白之后都不可能无动于衷,更何况凤涅笙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向他诉衷情的正好是他所心仪的人啊!
那一刻,他真的想要放弃所有的一切去回应身后的人,什么国仇家恨,什么血海滔天,他想忘,忘记一切该忘记的,他也想用力拥抱住身后这个人。
但是这注定不可能。他的责任,他的性格注定了一切。只要他还不曾忘,他就不能放肆的去爱,这是惩罚。
“九世子未免言重了吧。”凤涅笙再一次冷冷开口,“倾凤只知道九世子夜夜宿于花街柳巷,生活过的活色生香。用这样的谎言来欺骗倾凤,未免拙劣。”
“凤儿,你是在生气吗?你信我,我的心中从来只有你一个。”裴玉凰急急解释,他突然恨透了自己近些时日以来的荒唐。
没用的,这是你我的死结,不是你一两句后悔就能解开。
“放手,放手,裴玉凰,这样恶心的游戏倾凤受够了。你以为谁都能像你一样变态吗?”再也无法保持素来的淡然,凤涅笙激动地挣开了裴玉凰的束缚,转过来的脸苍白得吓人,他的眼中死灰般暗淡,一如额间暗淡的血玉。
“阴阳调和是自古常理,倾凤为什么要陪你阴阳悖理有违天理。你不要再一厢情愿、、、、、、倾凤不愿呕、、、、、、”一句话未说完便开始呕吐起来,此时凤涅笙真是恨透了自己病弱的身体。他弯下腰,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拼命地捂住嘴,想把这份呕吐的感觉忍下去,然而适得其反,这样只能引来更加强烈的呕吐。
裴玉凰慌了神,他怎么也没想到倾凤的身子居然病成这样。伸出手轻易地搂住了早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凤涅笙,这一刻,他才注意到凤涅笙的脸色是多么的不正常。
急急问道:“凤儿,这是怎么回事?”语气中饱含着不可置信地惊怒。
此时凤涅笙也不再逞强,示意裴玉凰将他扶到床边。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恶心的感觉才算过去。凤涅笙平复自己狂跳的心,然后淡然地说道:“老毛病了,无碍。”
然而裴玉凰已是不相信这样的说辞。“无碍无碍!你总是用这样无所谓的态度来打发我。对你是无碍,但是你想过我没有,伤在你身痛在我心,你为什么就不能为了我多爱惜自己一点!”
36。…第六十九、七十章
第六十九章
“爱惜?”凤涅笙下意识地冷笑一声,那笑声中的讥讽再明显不过。他僵硬地推开裴玉凰的手,说道,“你是你,我是我,即便你是我的什么人,也无权干涉我个人的权力。”
每一字,每一句都像针尖一样扎在裴玉凰的心上。
他闭眼深呼吸,企图压下自己的怒火,然而他低估了自己作为男子的自尊。就如凤涅笙有自己的底线一样,他也一样有。凡是有可为,也有可不为,有可忍,也有不可忍。
凤涅笙的话毫不留情地告诉他,他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局外人,他没有任何资格来关心,心疼。他以前的百般忍让算什么,他裴玉凰从来就不是好脾气,为了那一袭淡然的白衣,冷语他忍了,无视他忍了,想尽办法百般讨好最后只换回一句与你无关。
凤儿,你让人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