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难伺候(重生)-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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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查石步原,必然是要接近他的,但一时之间,他们却也想不出什么很好的主意来。
怀中突然一空,燕文灏的眼里闪过一分不舍,但他没有再把慕子凌拉回怀里,而是丢了几根柴火进去火堆,然后才偏头去看慕子凌,对他微微颔首,温声道:“有何方法,谦和你且说说。”
“嗯。”
应了一声,慕子凌斟酌了一会,说道:“文灏,我想,我们或许能扮成是从京城而来的药材商贩。”
“药材商贩?”
看了看慕子凌,燕文灏的神色有些许的不解,他问道:“为何要装扮成药商,而不是其他?”
慕子凌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笑着问道:“文灏,我们这一路虽然很赶,不曾有过逗留,但你可有发现,我们这一路上碰见最多的,都是哪些人?”
沉默地想了想,想起了路上的所见所闻,燕文灏正欲开口,却听见谢景钰的声音已经先一步传了过来,“是大夫和药材商贩。”
走到燕文灏和慕子凌的对面坐下,谢景钰对他们点了点头,摇着折扇继续道:“尤其是入了扬州之后,便有更多的大夫,甚至是游方郎中,而且看来,他们都是往苏州方向的,这么多的大夫聚集在了苏州,想来是苏州城内有人得了重病,正在四处寻觅大夫才会如此。”
“我之前已经去了一趟城里,打探了一下,证实确实是如此。江苏城里现有三大富商,分别盐商李庆,粮商赵岐,还有江南第一酒坊的老板,秦毅。”
“我探听到了之所以会有如此多的大夫来到苏州,便是由于秦毅的弟弟染上了一种怪病,看了许多大夫,但这些大夫们都对其束手无策,无法根治它,于是他便一掷千金,在整个中原内寻访名医,凡是能救他的弟弟的大夫,便会给予万两黄金作为答谢。”
“而至于那些药材商贩为何会齐聚于此,也是因为秦毅花了十万两银子在寻找一味药材,不过他却没有具体地透露是哪味药材,只是模糊说了个大概,又念了一首诗,让人自己去猜测。他还要求倘若是寻到了一定要亲自送来给他查验,因此才会有如此多的商贩远道而来,就是为了把手头的药材给秦毅看,拿到那十万两银子。”
说到这里,谢景钰停了一会,他把折扇收了起来,又沉声说道:“这江南之地,虽然繁华富硕,想来不仅仅是官官勾结,官商该亦是如此,而总督府就设在江苏城内,我想李庆、赵岐,秦毅这三人定然或多或少都与石步原会有所勾结,想来,我们或许可以从他们入手去查石步原。我们若是扮成药商,一是不引怀疑,二是也能借此机会,接近秦毅,从他入手去查。”
闻言,燕文灏思索了一会,便了然地点了点头,他道:“既然如此,我们便扮成药材商贩就是。”顿了顿,他又皱起了眉,低声疑惑道:“只是不知这秦毅是在找何种药材?”
沉默了一会,燕文灏抬头看向谢景钰,问道:“你方才可有打听到关于这种药材的消息?”
“嗯,有。”
谢景钰点了一下头,接着他便说了几句话和念了一首诗,随即万分不解地说道:“就只有这些,确实是十分模糊,这秦毅似乎是在故意为难人的,倒是不知意欲何为。”
垂下眼眸,慕子凌反复地琢磨了谢景钰说的那几句话和那首诗,忽然眼睛一亮,他转头看向燕文灏,出声道:“文灏,我想到了,我知道秦毅在寻找的是什么了。”
闻言,谢景钰挑了一下眉,追问道:“是何物?”
慕子凌笑了笑,说道:“是当归。”
听了话,谢景钰诧异不已,他满脸的疑惑,不禁问道:“当归?这是很普通的药材,秦毅何至于如此大费周章的寻找?”
坐在一旁,燕文灏也去反复地去琢磨了一会诗句和那几句描述,须臾,就也想出了答案,跟着笑了出来,他摇了摇头,给谢景钰解释道:“当归确实普通,但秦毅的目的,却不是为了寻找当归,而是在寻找一个人。”
偏头和慕子凌对视了一眼,收回视线,燕文灏才往下继续道:“我想,他大费周章地用十万两银子去寻找这味药材,费尽心思让贩夫走卒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便是想要借着这当归药名之意,告诉他要寻的那人,应该要归来了。”
“原来如此。”点了一下头,谢景钰明白了过来,他想了想,又好奇道:“不过,他是在寻找的,到底是何人呢?”
眼里闪过了一丝复杂,燕文灏缓缓敛起了脸上笑意,他沉吟了许久,半晌后才浅叹了一声,轻声道:“我想,他在找之人,应该是暗六。”
“暗六?难道暗六是一名女子?”慕子凌有些惊讶地看向燕文灏,他一直以为暗卫都是男子,并不知道原来其中还有女子。
“是。”点了应了一声,燕文灏告诉他道:“暗六原名落雨,便是这诗句里所提的名字。”
第9章 09|()
许久都不曾想出各中的缘由来,于是谢景钰便忍不住插过了话,他开口问道:“文灏,落雨她十二岁就被师父收为了弟子,此后再不曾离开京城,又怎么会是秦毅要寻找之人?”
往火堆里丢了几根柴火,燕文灏拍了拍手,笑问道:“景钰,你可是忘记了,落雨她祖籍江南,是十二岁才随着她的爹娘来的京城。”
其实最初的时候,暗卫只有五名,落雨和多元都是他师父偶然碰见,又救了起来,觉得他们适合练武,才收下当暗卫的。
谢景钰闻言,笑道:“想来我确实是忘了。”
用折扇瞧了瞧自己的掌心,谢景钰思索了一会,又道:“如此的话,便召落雨来吧,秦毅乃是第一酒坊的老板,家财万贯,而他所经营的第一酒坊,也并非只是简单的酒坊。”
“所谓的第一酒坊,其实是一处专门贩卖消息的情报阁,在那里,只要有人能够出得起秦毅提出的价格,那么无论是什么消息,都能够提供,不过往往也一些消息,由于难以探听,即便有人想要询问,秦毅也会出高价难为对方,让人知难而退的,所以至今为止,秦毅的消息从未失准过一次。”
说到这里,谢景钰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停了下来,他偏头看了一眼燕文灏,疑惑不已道:“秦毅做得是贩卖消息的营生,当是有线人无数,会遍布全国各地的,那他怎么会不知落雨就在京城?倘若他真是要找落雨,缘何不亲自上京城去找她?”
闻言,燕文灏抿了抿唇,他兀自思考了许久,方才缓缓开口道:“我想,他应是早就知道落雨身处京城的。”顿了顿,他又继续道:“而他之所以不亲自上京的原因,或许跟我命令落雨周旋于三皇弟和五皇弟之前有关,恐怕,他是知道落雨要向五皇弟报仇,才不去打扰的。”
沉默地想了想,稍时,谢景钰也赞同地点了点头,之后他又继续上面的话道:“以秦毅的这重身份和作用,石步原必然是不会弃之不用,如今想来,或许我们从秦毅入手,便是最容易接近石步原的,然后打探到消息的。”
微微颔首,燕文灏沉声道:“是该从秦毅入手,我们的时间不多,而且拖得越久便会越危险。”说着,他便唤来了暗四,暗四来了之后,他便命暗四马加鞭回去京城,把落雨带来苏州。
暗四领命离开后,谢景钰便盯着火堆里跳动的火苗看了一会,须臾,忽然抬头问道:“文灏,落雨如今跟在三皇子身边,听他差遣,此时她若是突然离了京城来到苏州,以三皇子的聪慧,必然是会起疑的,你可想好了要如何应对?”
“落雨她知道该如何处理的。”嗤笑了一声,燕文灏又冷冷地说道:“何况,三皇弟他如今应该是无暇顾及这些的。”
不解地看着他,谢景钰问道:“为何如此说?”
“你看了之后,就会知晓的。”话音落下,燕文灏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然后将其递给了谢景钰,示意他看一看。
信上的内容很少,仅有短短两三行字,很快便能够看完,谢景钰接了信,便低头看了起来,他看完了信,便抬了头,惊诧非常道:“信上所言的可是真的,云景当真还活着?”
燕文灏并未告诉过他,所以他至今都还不知道。
“嗯,小舅他还活着,只是盲了双眼。”
点了一下头,燕文灏应道,而后,他又斟酌了一会,半晌后,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言简意赅地都告诉了谢景钰。
说话时,燕文灏微微垂着眼眸,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他的语气一直十分平淡,哪怕是说道燕帝迎娶庄后的真正目的时,也不曾改变一丝一毫。
听完燕文灏的一番话,谢景钰又是一阵惊讶,定了神后,他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师弟,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心里却又越发怜惜起来。
他实在是想不到,他的师弟是要有多坚强,才能承受地了这样的真相。
张了张嘴,谢景钰正欲开口,却恰好看见了慕子凌已经伸出手来握住了燕文灏的手,又轻轻地拍了几下,无声地安慰着,两人正注视着彼此,相视微笑着。
他看了这一幕,怔愣了一下,回了神后便微微笑了起来——他倒是忘了,如今,他的师弟,已经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转了个头,谢景钰看到不远处正在和多元一起忙着铺干草的阿临,便定定地看了一会,之后又转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眼前甜甜蜜蜜的两人,就淡笑着摇了摇头,而后悄无声息地起了身,朝着阿临走了过去,把地方留给了燕文灏和慕子凌他们。
谢景钰离开后,慕子凌便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抱了抱燕文灏,又唤了他一声,一双眼睛,担忧地注视着他。
抓起慕子凌的手亲了亲,燕文灏道:“谢谢。”
摇了摇头,慕子凌朝他笑了笑,“先前你告诉我的,我们之间,无需如此客气。”
第9章 12|()
在野外宿了一夜,更深露重的,慕子凌到底是身子比较薄,便有些咳嗽了。
但好在只是染了点风寒,病的不重,谢景钰给他把了脉,又找出了出发前裴御医特地制作的药丸,给他吃了几颗,随后就准备出发,前往苏州城了。
好在这几日都是好天气,白日的时候,山路不算难走,花了两刻钟出了山林之后,一行人便沿着小路径直来到了官道上。
此时的官道上,暗五早已备了一辆马车和一车的药材,见到他们出来,就上前对燕文灏和慕子凌行了礼:“属下参见殿下,皇妃。”
暗五生的一张娃娃脸,年纪很轻,很是面生,慕子凌看了看他,随即便眼带疑惑的看向一侧的燕文灏。
朝着慕子凌笑了笑,燕文灏道:“这是暗五,暗卫七人,除了暗一和暗六,其他一路跟随着,在暗中保护我们。”
说完了话,他又转过头去看暗五,淡声问道:“让你准备的事物,你可都备好了?”昨夜听了慕子凌的建议后,他就吩咐了暗五连夜去准备了一车药材,用来作掩饰身份之用。
暗五恭敬应道:“回禀殿下,属下都已经备好,只是由于时间匆忙,只能找到一些普通的药材,贵重的药材极少。”
扫了一眼车上的药材,燕文灏道:“无妨,这些就已经足矣。”
“文灏。”
喊了一声燕文灏,谢景钰把目光从远方收回,皱眉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快些入城吧,再过一个时辰,必会有大雨倾盆,子凌已感风寒,若是再淋了雨,病情会加重的。”
闻言,燕文灏立即就点了头,他扶着慕子凌上了马车,自己也坐了上去,又吩咐了阿临也上来之后,便让暗五驾车,往苏州城驶去。
马车里。
掀开帘子,阿临往谢景钰的方向看了看,触及到他含笑的目光后,不由想起昨夜那个意外的吻,不禁脸颊一红,回过神后,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朝他挥了挥拳头。
瞧见阿临对自己没大没小的模样,谢景钰也不生气,他忆起昨夜亲吻对方唇瓣的触感,便勾了勾唇,对阿临笑的越发灿烂起来。
看见他的笑容,阿临立刻就放下了帘子,然后气呼呼的鼓起腮帮子,不过他生了一会气,又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天色,明明是艳阳高照,哪里有一丝降雨的征兆,便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扭头问道:“公子,我观此时天气晴朗非常,并不像会降雨的样子,谢景……谢将军,怎会知晓一个时辰后就会降雨?”
软软地靠在燕文灏的身上,慕子凌闻言,便笑着解答道:“琰泽他身为将军,常年带兵在外,行军之时,天气的变化亦是尤为重要的,他能推测出几时有雨,也是正常的。”
“知我者,莫若子凌也。”
这时,车帘被拉开,谢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