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归来夫君请接嫁-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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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墨,你长得真好看。”张翠薇发自内心的赞叹,虽然她本人长得也不差,不过与云千墨的天生丽质相比,她还是十分有自知之明的。
“走吧。”云千墨催促她,她了解张翠薇,若是你不扯开话题,她估计会绞尽脑汁的想尽最美的语言来赞美你,她先前已经领教过了,还是移开话题比较好。
宫北寒昨日倒是让下人来通知她今晚皇宫会设宴,只不过,又十分委婉的告诉她,他的马车窄小,让她另外坐五王府别的马车进宫。
宫北寒的马车当日多装一个商氏和赵天都绰绰有余,窄小,不过是托词。
一进皇宫,张翠薇熟门熟路的带她走向今晚设宴的乾清殿,她有些疑惑,遂又看到一大队的宫女捧着笔墨纸砚琴等物品进入,挑了一下眉,轻笑道:“今晚的宫宴好像很隆重的啊。”
云千墨这话虽然很小声,不过却因为此时很多女眷都正在结伴入场,加上不时又有一队宫女走过,所以仍有小部分的女眷听清楚了云千墨的说话,纷纷诧异的将目光射向云千墨。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张翠薇在京城贵女中可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所以她一凶,那些女眷都不服气的收回了目光。
不过不服气也没有用,谁让人家张翠薇会投胎,不仅是深得张丞相疼爱的嫡女,最重要的是张丞相可是投靠在摄政王的麾下,这会儿,谁没事敢得罪她。
“千墨,你……”张翠薇脸色染上了几分犹豫,拉着云千墨走进了乾请殿。
“我们坐这里吧。”张翠薇竟然拉着云千墨坐在了不甚起眼的位置去,这是她家的位置?
云千墨坐下笑着看她,张翠薇嗔了她一眼,声音压得极低说道:“好好好,算我怕了你啦,我告诉你吧,今晚不仅是五月节的宫宴,更是皇上一年一度的选妃宴,据说今年南海公主也来了。”
东陵国的女子十七八岁才嫁人是十分普遍的现象,所以她顶替了云千千的身份尽管已经十七岁,在这里也只能算是到了适婚的年纪。不过,今晚是皇上的选妃宴?那就是说,她应该可以见到那个传说中身患重病的宫北钰了。
也许是皇上今晚选妃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所以今晚靠后面不显眼的位置都早早坐满了人,虽然你是皇上,可也是个病秧子,关键是被皇上选上的妃子没有一个能活过一年的。
云千墨也是略有耳闻皇上克妃的说法,所以顿时明白张翠薇的位置为什么在角落不显眼的位置了。
虽然赵天不在,所以商氏就坐在赵府的主位置上,赵湘湘被迫嫁给武侯府家那傻子,她哪有心情参加什么宫宴,尤其是当云千墨入场之后,她铁青着脸狠狠的瞪着云千墨。
云千墨感觉到了这道充满仇视的视线,抬头与商氏的眼光对上,她轻勾樱唇,无声的笑了笑。
商氏的眉头倏的一下立了起来,她认为云千墨对着她笑,就是对她挑衅!
她站了起来,身后的贴身婆子轻轻对她说了一句什么,商氏狠狠绞着手中的帕子,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竟硬生生的将胸口那抹怒火压下,缓缓又坐了回去。
云千墨虽然打扮不出挑,但是她一进宴会场,宫北寒便注意到她了。
一身烟青色长袍的宫北寒此刻正坐在椅子上,赵霓裳就坐在他的左手边位置。
而他右手边还有一个位置空着,显然是太后特意为了云千墨而设的,他频频向她看去,却见她只是笑着接过张翠薇递给她的茶盏,动作优雅的品起茗来,宫北寒的眉宇间露出一线不悦。
而时刻注意着他视线的赵霓裳眼底快速滑过一丝狠毒,手里的茶杯紧了紧,很快又松开,大方得体的说道:“寒,不如喊三妹过来与我们一起坐吧。”
“不用,她有什么资格本王坐一起!”宫北寒不会承认,他确实有喊云千墨过来坐的想法,只不过,那个女人向来无视他,就算喊她,也不见得她真会过来!
赵霓裳勾起红唇浅笑,她就知道宫北寒一定会这样说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宫北寒已经收回了目光。
只不过,很快,赵霓裳的脸色又难看起来,放在袖子里的手指甲一直掐进了肉里都不觉得疼!
翎哥哥,他怎么可以纾尊降贵的坐到臣子的位置上,他为什么要偏偏坐到云千墨的身边!
周围的那些重臣和女眷看见宫北翎竟然坐放弃了前排王爷的席位,而坐到了后面的位置,都吃了一惊。
尤其是,他们都已经认出那个打扮随意的女子乃是前些天将要嫁入五王府,却因为摄政王心情不好而延迟了婚期的赵府三小姐,更是吃惊不已。
“千千。”宫北翎目光温和的与云千墨打招呼。
云千墨浅浅回了一笑,“七王爷。”
“张小姐不介意本王坐这里吧。”
宫北翎的话让张翠薇一阵紧张,她呆呆的摇了摇头。
不多时,宾客越来越多,处处谈笑风生,十分热闹。
而就在这时,华灯掌起,随着太监尖声的高呼:“皇上驾到!太后驾到!摄政王驾到!”
宴会正式开始,原本还十分热闹的大殿上立即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整理了仪容,又齐齐跪了下来,齐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随着脚步声响,当先一个大约二十岁的年轻男子在两个小太监的搀扶下走了进来,一身明黄色龙袍,身材颀长,脸色槁白,脚步有些虚浮,双眸深陷。
东陵国的皇上宫北钰还真是一副病秧子的样子,看他样子,似乎不久就会行将就木的样子了。
宫北钰的身后,一身墨黑色长袍的元祁祤微微落后于太后半步,负着双手,一双狭长的凤眸幽深锐利地在殿内扫过。
太监扶着皇上在高位上稳稳坐下,皇上才轻轻咳了一声,摆了一下手,沉着嗓音道:“都起吧。”
坐回了位置上,张翠薇轻轻扯了一下云千墨的袖子,吐了一下舌头,悄声道:“幸好我老爹给我们留的位置不显眼。”
以为云千墨不解,宫北翎笑得温润如玉的解释:“皇兄素来有克妃子的说法,被他选中当妃子的都活不过一年,所以朝中的贵女都担心会被皇上选中。”
云千墨淡淡的笑了笑,扫了一眼坐在前排的女眷,看她们都脸色苍白,似乎真的很害怕会被皇上选中的样子。
太后一坐下就开始搜寻云千墨的身影,见她竟然没有与宫北寒坐一起,目光有些不悦,尤其是看到她旁边坐的人是宫北翎,眸子闪过一抹精光。
待敬酒过后,太后冲在坐在角落位置的云千墨招了招手,唤道:“千千,坐哀家身边来。”
云千墨晓得太后对自己笑得越是温和慈善,就越是生气,想必是因为她刚才没有坐到宫北寒旁边的位置,惹怒这个老女人了。
“是,太后。”云千墨已经站了起来,尽管她身上的余毒是清除了,不过她的内力却没有了,这些天她根据祁祤之前教她的内功心法修炼,可是想要修炼和之前一样,还要过很久的时间。
元祁祤抬头看着她款步走来,眸光闪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喝着酒水。
宫北翎眸子眯了一下,然后也跟着起身,跟在云千墨的身后。他的席位,离太后的位置并不算远,既然云千墨要坐到太后身边去,他也坐回了他王爷的席位上。
待云千墨安静乖巧的坐在了太后下首的座位上后,一把阴沉沉的嗓音响起,“这位便是在外边养了十多年的赵家三姑娘?”
“臣女云千墨见过皇上。”云千墨立即又起身,行了一个礼。
不知道为什么,宫北钰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感觉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一样。
“长得很美呢!”宫北钰脸色忽然古怪的一笑,然后一个茶杯朝云千墨的脸扔了过去。
云千墨吃了一惊,出于本能,她头一偏,躲开了那杯盛满热茶的茶杯,“啪啦”一声,是茶杯碎咧的声音。
“你竟然敢躲开?!”宫北钰伸出白得如纸一样的手指,指着她怒道:“来人,将这个女人拉出去斩了!”
殿内立即响起了一阵倒抽气的声音,宫北翎的眸光深沉,唤了一声:“皇兄!”
“……”云千墨无语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瓷片,她能说她现在很想破口骂人吗,她那个叫自然反应好吗,又不是木头,任谁看见一个东西朝自己头上砸过来都会闪开的吧?!
170 任性的祁祤()
太后也被这一变故吓了一跳,她晓得宫北钰因为身子长年有病,所以脾气有些古怪,有时候甚至会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来。
就好像说现在,宫北钰竟然毫无征兆的对云千墨发难。
若是,宫北钰现在要杀别的贵女,太后恐怕都会帮着宫北钰。
可目前,云千墨还不能死啊!
太后正要为云千墨说话,却看见旁边的摄政王倏然站了起来。
元祁祤声音里透着刺骨的冷意,“依本王看,皇上的身子不适,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
“大胆!朕……”
宫北钰没想到摄政王竟然会突然这样说,想要反抗,却已经被身后的两名侍卫一左一右的将他夹了起来,“摄政王,你不能……”
云千墨诧异的看着这一幕,却见周围的人都死死的低着头,仿佛都没看见他们的皇上此刻正被侍卫强行拖着离开一样。
太后的脸色微沉,她虽然不想云千墨这么快死,可是她的皇儿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摄政王下令拖走,心里的怒火蹭蹭的往外冒,目光阴恻恻的落在云千墨的身上。
对上太后的目光,云千墨若有所思的回了一个微笑,似乎,她有点懂了为什么太后会对祁祤下毒了。
“本王好心情都被破坏了,今晚的宴会延后吧!”摄政王语调平静的看着众人,只是在看向云千墨的时候,薄唇微微弯了一下,凤眸中划过一丝温情。
“摄政王!”太后几乎是脱口而出,染了红蔻丹的长指甲死死的捏着手中的锦帕。
“嗯?”
元祁祤的语调不变,只是即将要离开的身子转过来,斜睨了一眼太后。只是这么一眼,却让太后感觉到了强大的压迫感,额头顿时冒出了冷汗,声音软了,语气极其不自然的说道:“五月节的宴会是皇上一年一度的选妃日子,不知道摄政王所说的延后是指延后到什么时候?”
宫北钰的身子弱,可是太医也说了,这不影响宫北钰传宗接代的功能,所以太后对选妃一事还是很期待的,而且,她也是知晓那些被宫北钰选中的女子为何会死掉。
“唔。”元祁祤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然后淡声答道:“想来赵将军也快回上京了,等他回来之后再说吧!”
殿内随着元祁祤的离去,那些大臣贵妇及名门贵女都长长吁了口气。
因为摄政王的任性,准备了一个多月的宫中宴会延期了。
既然摄政王都说此次宴会延后了,太后也走了。
云千墨走下台阶的时候,不经意间遇上了宫北翎的目光,他正目光复杂的看着她,云千墨怔了一下,然后移开了视线。
……
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五王府最偏的东北角,两道人影隐没在黑暗中。
这里一般连巡院的侍卫也不会到这儿来,所以二人说话的声音也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伴随着风声,在漆黑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渗人。
“是你派人追杀云千墨的?”
“是。”
“你不想活命了,嗯?”
“属下不敢了。”
“若是有下一次,本王定会亲手杀了你!”
“属下知错。”
“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除了风声,再没了别的声音。
若是细看,就会看见黑暗中的人影只剩下一个,此刻正在黑夜中瑟瑟发抖。
西院主房的油灯还在亮着,云千墨感觉油灯闪了一下,抬头,便看见了一身黑衣的祁祤。
“你怎么来了。”他应该最近都很忙吧,感觉他眼眶下面有一圈淡淡的青色。
“我怎么不能来?”元祁祤不满意她的说话,明亮的双眸俯视的看着她。
云千墨呆呆的看着他,杏眸扑闪扑闪的,“祁祤,给我说说你在东陵国的事情呗。那个太后为什么要下毒害你,还有那个皇上,他得的是什么病啊?”
“不说!”元祁祤傲娇的撇过头,不满意听她嘴里吐出别人的名字。
“你很喜欢墨黑色吗?”云千墨很快又找到她感兴趣的话题,她记得与他重逢的那天,他好像也是穿着墨黑色的长袍呢。
“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