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东墙[重生gl]-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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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竹清颇为不好意思,抬头看看韩君,并未察觉她有什么不同,依旧是清冷淡然的眉眼,只不过眼睛里盈了笑意,生出一种明媚之感,竟是更好看了些。
君姐姐这般美人,若是穿女装怕是无人能比吧,方竹清心中暗想,可惜不知她何时才能恢复女子身份,日日缠着束胸扮作男子,必是难受的紧。
“君姐姐,”方竹清心疼韩君,尤其是她身上那圈红痕,想想也知那布条勒的有多紧了,她自己也穿过束胸,许是还未发育好,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可韩君却不同,女子十九,正是人比花娇的年纪,日日裹着胸,可真是想想就难受,“你别裹这个了…看着就疼…”
“不裹这个,那镇上人都得知道你方竹清嫁了个女子了…我们走吧。”
韩君无所谓的笑笑,伸手揉揉身前那人的小脑袋,方竹清心疼她她自然明白,可这束胸还是要裹的,若是身份暴露,不说镇上的人会如何笑话竹清,恐怕方家也不会同意她二人在一起。
韩君的话在理,方竹清本想说知道便知道,可话到喉咙还是吞了下去,终是没有出声,默默挽了韩君的手臂,鼓着脸颊气呼呼的出了门。
君酒坊这一日早早的就开了门,小四心情很是不错,脸上挂着笑,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一个人在店内打理,柜台上的酒坛被他擦的锃光发亮,映着外面洒进的细碎阳光,显得温暖又古朴,小酒坊也透着一股喜气儿,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偶尔探着头往里瞧,造出一种热闹欢庆的氛围。
远处两人款款而来,一清隽一娇俏,般配至极,引了不少路人侧目,偶有闲言闲语飘过也满是惊叹,这方家的小女儿嫁了人变化竟是这么大,仿佛之前的泼辣调皮都是人们的错觉。
韩君放慢了脚步,侧耳便听见一连串细语,低头看看身旁这人,脸色一阵不自然,耳尖甚至带了微微红色,却依旧故作镇定。
“竹清,他们可是在说你?”
“才、才不是我!”
方竹清扯着韩君胳膊,急急拉着她往店里去,不准她再偷听,要是以前那些调皮事儿被君姐姐知道了,还不知她要如何笑自己呢!偷偷抬头瞄了一眼韩君,发现她一副了然于心,似笑非笑的表情,方竹清更是羞怯,赶紧将话题转移了去,
“对了,君姐姐的新酒酿出来了吗?”
“嗯,多亏了你,若不是那套小酒具,可不知何时才能测得酒量…”
提起酿酒一事,韩君就像换了个人,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加上方竹清也懂酒,更是恨不得将所有感受都与她分享,原本清冷少言的人此刻却是说个不停,方竹清知她高兴,也不插话,安安静静认真听,时不时提出心中疑问,更是让韩君有了一种知音之感。
“天衍香是极好的酿酒之材,味香入茎,性暖热,味道虽酸涩,却是它的独特之处,唯有一点不好…用它酿出的酒,实在是…”
“太麻!”
方竹清反应很快,不等韩君说完就主动说出了答案,眼睛也睁的大大的,闪耀着不知名的光芒,一脸崇拜的看向韩君,等她继续往下说。
“不错,太麻,”韩君赞许的点点头,竹清说的没错,所以用天衍香酿酒必须严格控制它的量,又或者找其他一物来克制它的‘麻’,很明显,她找到了,“有一物可消解这‘麻’,竹清可猜到了?”
“君姐姐是说…花叶菇?”
“非也,是天衍香的根!”
韩君原本也以为花叶菇可克制这‘麻’,可试了无数遍都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唯有它的根茎能消除一点麻味,就在韩君想放弃的时候,天衍香废弃的残根残叶吸引了她的目光,天衍香和花叶菇临近而栽,根部交缠,既然花叶菇的根茎有些用,何不用天衍香自己的根茎来试一试?不过一次,就大获成功,可唯一没法确定的就是天衍香的分量,如今两个障碍都解决了,新酒也如愿酿了出来。
方竹清听完已是目瞪口呆,不知该说些什么来表达心中敬佩,韩君说的她都懂,可其中细节自然不会像她讲的那般容易,光是用根茎试酒这部分,怕就尝试了千百次,不说天分、技术,该有怎样的耐心与决心才能做到此地步?想想自己平时无聊时酿的那些酒,方竹清更是羞愧不已,自己这般水平还妄想能帮助君姐姐,简直做梦。
“君姐姐酿酒果然厉害,难怪大哥也想叫你去天客。”
“自小就跟着酒师学了,”韩君不在意的摇摇头,心中却是高兴的紧,方竹清仰慕的眼神让她生出一股莫名的兴奋,竟不知被喜欢的人夸奖是这般让人心甜,好似吃了蜜一般,“算上今年,足有十二年了。”
若再加上一世,那得有二十余年了,酿了这么多年的酒,水平总不能太差,不然就丢了皇家的脸面了,韩君心里补了一句。
“君姐姐七岁就开始学酿酒了?!”
方竹清不敢相信,七岁,自己七岁的时候还和镇上的小孩子在田里捉虫儿玩呢!哪里知道什么酿酒?!
“嗯,那时开始接触,父…父亲喜爱酒,我便想学来让他开心。”
想到书沥,韩君心里的思念便抑制不住的漫了出来,离宫这么久,也不知父皇和九哥他们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找自己呢?
第一次听到韩君提起家中的事,方竹清牟足了心神儿听她讲,眼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韩君瞧她这样笑着摇摇头才接着往下说,
“娘亲走的早,父亲从小并不喜我,再加上家中还有三个兄弟,我虽是唯一的女儿,地位却是尴尬,”说到这里,韩君露出一个苦笑,江山社稷从来都是男重女轻,生在皇家,公主的命运不过是用来笼络重臣,亦或是远嫁和亲,丝毫比不得平常人家的淡淡温情,“我知父亲爱酒,才生了这心思想讨他欢喜,得他注意,许是在这方面有些天分,学的倒也不错…”
想起那些陈年往事,韩君微有苦涩之感,隐去了不少少时心酸之事,只说后来书沥真的接受她,看重她,可其中的努力又有谁知?
“君姐姐这般聪慧过人…”方竹清听了默默感叹,竟会有人不喜欢韩君,又有些同情她,家中似乎亲情单薄,想必小时过的也不好。
“后来接受了才好,不然这么好的女儿岂不是白白生了,你我若是换一下,我爹爹可得高兴坏,有个这么会酿酒的女儿…”
“噗,何必要换?现在不也一样,你我既是成婚,你的爹就是我的爹了。”
二人一路嬉嬉笑笑往酒坊去,丝毫不知远在安城的皇宫之中已经变了天,九皇子书御君出征边塞,战场之下离奇失踪,皇帝书沥久病如山倒,二皇子书临君把控皇权…下令全力搜查三公主书涵君的踪迹。
“管这天下多大,不论用什么法子,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将书涵君给本皇子找回来!”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灰暗阴沉的房间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两名黑衣男子跪在地上,有如坚石一般不动分毫,低头等待身前的华服青年说话,手中皆沁出薄汗。
“人找到了?”
“回禀主子…九皇子半月前在军营离奇失踪,属下还不曾找到他的下落…”
“废物!”
青年很明显不满意这个回答,面上罩上一层阴鸷,表情扭曲的甚是吓人,袖袍用力往身后一甩,带来一阵阴恻恻的冷风,桌上的杯子立马落地,发出刺耳一声,碎片砸在那两黑衣男子面前,更叫他二人不敢出声,就连身体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书涵君呢?”
“公主的下落…属下已经派人去查了,加上朝廷派出的人马,应当不久就能将人找回…”
“真是一群没脑子的废物!都这么久还没找到人!不知道留着你们还有什么用,再给你二人半月时间,若是还没有书涵君的下落,我看武钥阁也没存于世上的必要了…到时可别怪本皇子心狠手辣!”
“属下…遵命!”
那两男子心中又气又怕,咬紧牙关只得低声应了一句,心中对书临君怨恨不已,若不是灵钥在他手上,武钥阁何必要听这种人的命令!况且世人皆知九皇子书御君文韬武略,胸有大志,怀救于民,不论哪方面都比二皇子优秀,如今却要他们帮助二皇子除掉九皇子,成为这助纣为虐之人,如何能叫他们不恨?天下之大,要找一人好比大海捞针,哪有这么容易?谁知道三公主跑去了哪里?又不能悬挂公主画像悬赏,这般暗地搜寻,更是难上加难。
虽是百般不愿,却也只能应下,片刻后一阵轻风飘过,两个敏捷的身影从窗口掠过,无有一人发现,独留书临君一人在房中思考,该要用何种方法才能引出书涵君,拿回天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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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上好的胭脂!”
“客官,奴家等着您下次再来~”
“哎,听说了没有?天客酒楼出新酒了,那味道,可真不错…”
“咱也去尝尝?”
安城风雨变天,百姓皆是人心惶惶,多福镇却依旧是热闹如常,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来来往往,加上街边吆喝声不断的小商贩们,可真是丝毫不比皇城的景象差。
这一天正是天客推出醉春殇的日子,方越双手抱胸看着一波又一波的酒客们往酒楼涌进,又开始打起心中的小算盘,要说韩君现在是他方家的女婿,邀请她来天客当酒师也无可厚非,可竹清这傻姑娘,不知道帮自己劝劝她也就算了,还跟着韩君一起来说自己,真是没良心,有了夫婿就忘了娘家了,这都出嫁多少天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他这个大哥!
方越心中虽是抱怨,心情却是极好的,脸上也挂着开朗的笑容,对着往来客人点头相迎,之前为了揪出天客的叛徒,在家中躲避了好些日子不曾露面,如今总算有了些成果,韩君与方竹清的猜测果然没错,给酒下毒之人就是李矮子,被人搜到房中与筠阳的交易收据时他竟不肯承认,嘴硬的狠,还将事情全部推到府殷身上,可惜他的说辞错漏百出,方越自然不会相信,将他痛打一顿就送去了县衙,让他在牢里度过余生。
想到那个天天守在方家门口等着见竹清一面的乔安寅,方越居然莫名有些想笑,这小子恐怕还不知道自家被筠阳坑了一把,当初还真是误会他了…
心思正是云游之际,身旁小厮突然‘咦’了一声,将他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方越心中颇为不解,顺着小厮的视线往街角看去,只见一娉婷女子正盈盈而来,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陆寻。
倒是难得,往日陆姑娘都是与苏家小姐结伴同行的,今日竟是一人来了,方竹清与陆寻、苏婠婠二人交好,方越自是知道,此番才记起苏家小姐与竹清都已有了婚约,也难怪陆寻孤身一人了。
绰约身姿由远及近,待陆寻来了天客门前方越才发现她与从前不太一样,气色差了许多,虽然依旧清丽淡雅,看的出来是精心打扮了一番,但面色苍白是红色胭脂也遮不住的,方越瞧她似乎不大对劲,也不敢放松,忙唤了个女婢来迎接。
“陆姑娘面色似乎不太好,今日还是别饮酒了。”
方越抬步上前,关切的问了一句。
“多谢方大哥关心,听闻今日是醉春殇开卖之日,我来买些赠给别人,并非自己要饮。”
陆寻笑着摇摇头,又往里走了几步,方越见她如此坚决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让那女婢跟在她身后,生怕她一不小心就倒下了。
手里抱着一坛小酒,一路朝着苏府缓缓而去,陆寻突然想到苏婠婠初尝醉春殇的醉态,心也慢慢柔软了下来,陡然间便记起那两个清清浅浅的细吻以及那人惊慌失措的模样,嘴角微微勾了起来,苍白的秀脸有了些红润。
只是可惜,日后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今日去苏家给婠婠送酒,就当是最后一面罢,陆寻心中下定决心不再纠缠,自从那日苏婠婠特意将她带去后院,她就明白了…婠婠这是要自己彻底死心,既然如此,何不如了她的意?只是亲眼看她出嫁,光是想想就心痛难抑,陆寻实在做不到,倒不如趁着她出嫁前夕,再给她送上一壶好酒,伴随着十年情意,一同埋葬,日后二人,便再无瓜葛。
陆寻来的时候,苏婠婠正和周显在花园赏花,孙婉庄也在,依旧是那副怯生生的模样,离他二人稍远,并不敢上前,偶尔抬头看看周显,又看看苏婠婠,眼睛中一片苦涩。周显相貌不必说,剑眉星目,生的极为俊郎,与苏婠婠站在一起绝对能称得上郎才女貌,二人此刻站在花架之下,脸上皆带了笑,画面更是说不出的养眼。
许是孙婉庄的目光太过频繁,苏婠婠也注意到了,偶一回头就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