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重生之小姐有毒-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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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太顽强,勉强吊住了性命,你给他服了轻雾的解药,将轻雾毒性解去。”她的脸上又是那种复杂的表情,“体内只有血毒,正常来说,他服下轻雾解药后,不出半个时辰必死。”她无声一笑,“竟被他强行压制了,可保短时间内不死,但对身体根本的伤害很大。”
江楼月收回把脉的手,摸了摸腰间,缓解血毒的药粉还在,她将这包药粉取出来,递给桐影,“用一碗清水化开,不要热水,直接取清水,你别沾到药粉,它本身就是毒药,去吧。”
桐影去了,房中只得江楼月和夜重华两人。
“为何救我?”夜重华道。
“我的命,你的命,是长生换来的。”江楼月道,“我的血毒,连我自己解起来都要费一番工夫,但我要送长生回扬州,你去哪里,请你自便,长生说过,你喜欢当杀手,你去当就是了。”说完,江楼月缓缓站起来,不再看夜重华一眼,走出了房间。
桐影将药端去给了夜重华,也没在那里待着,找到了江楼月。“小姐,我们何时启程去扬州?”
江楼月道:“明天一早。”
桐影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小姐,长生小姐的哥哥他把山庄里的所有下人都杀了。”
江楼月沉默了好一会儿,轻声道:“或许长生不能做的,他可以。”
桐影听出江楼月话里难掩的悲凉,担忧地道:“小姐长生小姐不希望你伤心的。”
江楼月迎风而立,声如轻烟,“我知道,你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桐影在原地站了站,转身走开,中途回首看着江楼月的背影,孑然而萧索,但那脊背一直挺立着。桐影转回头来,低垂着,停了一会儿,提步走了。
不多时,身后又有脚步声传来。
那怀抱传来熟悉的温度,这同样的温意一点一点地自她的眼底升了起来。她没回头,他握着她的手,谁都没有说话。
翌日天刚亮,江楼月几人就开始准备。
有着五成以上玄冰的冰棺是不会有半点融化的,抬出小路,放在了一辆大马车里,江楼月会独自在旁。冰虽不化,但玄冰不是普通人能碰的,她学毒术时跟玄冰打的交道不少,初练隐天丝也天天沾染,并非纯玄冰的冰棺对她来说,也就是温度冰冷一些,旁的无碍。
周绵充了车夫,桐影则骑马。
这座偌大的酒剑山庄,江楼月只带走了一样东西,那只她曾送给夜长生的海螺。
夜重华燃了一只火把,丢了过去,本就几乎全是木制的山庄,顷刻间就被点燃,烧起了熊熊火焰。
江楼月不再看远处的灰黑色烟气,转头对桐影道:“走吧。”
夜重华策马赶了上来,江楼月掀开车帘,淡淡地道:“你爱去何处,便去何处吧。你想彻底解毒,暂时跟着也无妨。”
夜重华道:“我不为解毒。”
江楼月道:“我没兴趣知道。”
夜重华取下了腰间的剑来,桐影眼一瞪,周绵也盯着他。
夜重华不为所动,“从此以后,这把剑是你的,直到”
江楼月看着夜重华毫无波澜的脸,淡漠地问道:“直到什么?”
夜重华道:“直到我明白,什么是朋友或许我就能明白,长生是为了什么而死。”
第一百章 回家()
江楼月道:“我知道了。你该为我的剑,找一个剑鞘。”
夜重华道:“杀手的剑,有没有剑鞘,都是一样。”
江楼月定定地看着夜重华道:“我不是杀手,你也不再是了,赤虹死了。”
夜重华道:“我不需要剑鞘。”
江楼月道:“我不担心你伤着自己,我是怕你不小心伤着别人。”说完,她放下帘子,坐进了车厢里。
夜重华看看马车,又看看自己手中的剑,自身上撕了布条下来,一圈圈将寒泓似的剑身裹了起来,往腰间一插。
不远处的桐影却看着夜重华道:“我家小姐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你既要跟着,总要讲些体统,别动不动就撕衣裳,自己的衣裳也不行。”桐影说完就不再理他了,只是背过脸去时换作了有些忧心忡忡的表情,这样的人跟在小姐身边,福就别想了,别是祸才好。
冷酷的杀手被一个小丫头训了一顿,他看着桐影,手上动作停了片刻,才夹了夹马肚,跟着马车出发。
马车一路为了保持平稳,行得并不快。兴州此去扬州,照这一行人的脚程来看,要近十日才到的。烟花三月下扬州方是人间赏心乐事,这寒冬腊月里却是一路风雪。
桐影途中受了风寒,好在年轻身体好,看过大夫吃了几剂药,她和江楼月又会调理,三五天就好了,江楼月也放下了心。
一行人入扬州地界时,已是腊月二十二,家家户户已有了过年的气氛。扬州本就繁华,街市上各色年货琳琅满目,人们喜笑颜开。这道路上人烟熙攘,车如流水马如龙,看得桐影直皱眉,照这么挤下去,何时能过这条街啊?偏偏他们入的是北门,夜家祖坟却在城南。
“桐影,先找处地方落脚,我们再去买东西。”江楼月掀了帘子对桐影道。
桐影道:“好,也只能如此了。”
随即几人便在道旁的一家客栈落了脚。江楼月让其他三人先去吃饭,她在这里守着马车,等周绵吃过饭再来换她。
夜重华却道:“你们不是要去买东西么,你们吃过饭就去,我在这里守着。”
江楼月深深地看了夜重华一眼,拉着桐影去大堂里吃饭。
周绵道:“我很快就来。”
夜重华站在马车边,没有理周绵。后者并不在意,只是瞥了一眼夜重华腰间的剑,还是用布条裹着,还是没有剑鞘。这杀人的剑招,周绵那天晚上没有见过,却在第二天早上见了一场屠杀。这把剑,有没有剑鞘如何?仍是一把杀人的剑。
江楼月和桐影两人不过随意吃了一顿饭,就去了棺材铺,选了一副普通的棺材,又买了香烛纸钱等物,让人一并送往落脚的客栈。
新棺材从客栈后门抬了进去,小二立马将门关上。材就是财,客栈掌柜知道有客人要抬棺材进来,加上得了不少赏钱,也没有反对。
小二道:“几位客官,掌柜的说了,只要不扰了其他客人,暂时放在这里也无妨。”
桐影给了小二几两碎银,后者点头称谢地去了。
“小姐,不是已经有上好的冰棺了么,为何还要再买普通棺木?”桐影还是问了出来。
江楼月道:“这就够了。扬州盗匪不少,不宜招摇,反扰了长生清静。”
是夜,江楼月把夜长生从冰棺里挪至木棺中,最后陪了后者一会儿,将夜长生腰间的鞭子取了下来。察觉到夜重华正看着她手里的鞭子,她道:“这是赤虹的,不是夜长生的。”
江楼月看着夜长生脸上的笑容,也绽放出一个有几分泪意的笑,“长生不老,我会想你的,最想你,只想你。”轻似耳语。她让桐影去把那只海螺取了来。江楼月细细地抚着海螺,放在耳边听了听,还是那个熟悉又让人怀念的声音,然后她把海螺口凑到唇边。没人知道她对着海螺口说了些什么。
江楼月将海螺放在夜长生枕边,站起身来看向夜重华道:“你要不要对她说什么?”
夜重华只是站在原地,看了看夜长生的脸,原来妹妹死时,是高兴的,带着开心的笑容,或许是解脱吧。夜重华道:“不必了。”
江楼月盖上棺盖,亲手封棺。钉到最后一枚钉子时,江楼月只觉自己无论如何都钉不下去了,正犹豫着,一只手却拿走了她手上的锤子,三两下就将钉子钉牢,干脆利落。
江楼月知道这只手的主人是长生唯一的哥哥,夜重华。
江楼月起身来,缓缓地呼出一口气道:“走吧,去夜家祖坟。”
“小姐,你是说现在?”桐影道。
江楼月道:“嗯,现在。”
桐影想了想,也是,白天道路拥堵,根本难以成行。
江楼月跟周绵将新棺木抬进了另一辆马车上,又抬了冰棺放入来时的那辆马车,然后她便让周绵赶放着冰棺的马车离开。
这次桐影赶车。车厢里的江楼月看着棺盖,夜重华目不斜视,什么都没看,两人都没说话。
腊月二十三日,棺木下葬,江楼月一铲铲地盖了土,一字字地刻了碑,焚香祭奠,一切事宜毕。腊月二十四日一早,江楼月、桐影和夜重华三人离了扬州,到京城时是腊月二十八日。
听说南邦使节团途中遭劫,所以才没能在预计的二十三日进京。
江楼月带着一身寒气,跨进了将军府。
赵管家见二小姐带了一陌生男子回来,看着像是江湖人,并不多问。
“赵管家,我不在府中的这段时间,可有什么事?”江楼月道。
赵管家道:“合家安好,并无甚事,也就是年节下忙碌一些,夫人还念叨着,还担心二小姐年前回不来呢。”
江楼月看了夜重华一眼道:“桐影,你跟赵管家去给他安排住处,我去见我娘。”
既是年节下,府中怎能不饮酒,但由于江楼月下过的禁酒令,经连她自己都挨了军棍一事后,还有谁敢饮酒?她寻思着外面的酒喝不得,索性就自己酿吧,以前酿得的酒还有三四坛,赶着再酿些,好歹除夕夜让大家尽兴。
江楼月唤了桐影、红钗,又把苏弗院儿里三个大丫头找来,五人在江楼月指挥下酿酒,不图慢慢精制,但也比普通的酒好喝得多了。六人除了红钗,其他五个年纪相仿,江楼月又是从不讲这些虚礼的,说好听是没架子,说不好听就是一点小姐样子都没有。几人酿着酒不时笑闹,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
第一百零一章 密谈()
赵管家刚一踏进清风斋,就闻到了扑鼻的酒香,连连称赞,老着脸皮讨了一壶回去尝鲜。他却不是为喝酒来,是有人上门拜访二小姐。
江楼月一听赵管家说是来过的那位样貌奇特的公子,心知是诸葛昭阳回来了,当下将酿酒的事交给了桐影她们,她便去见他了。江楼月将诸葛昭阳从前厅请到了她爹的书房。
上了茶,两人已坐定。
江楼月道:“先生可见过令兄长了,他可安好?”
诸葛昭阳道:“怎么,江二小姐还关心这个?”
江楼月不以为忤,诸葛昭阳去见过了他大哥,自然就晓得,他大哥根本就不认识她。“我诚心与先生相交,关心令兄,自是应该,这有何疑问?”
“原来江二小姐的诚心是这样的,真教在下大开眼界。”诸葛昭阳平淡地道,听不出半点生气的意思来。
“我若非诚心,先生怎会去而复返?”江楼月道,“先生是智者,怎会跟我计较这些个?”
诸葛昭阳道:“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先生且慢,我们进去说。”江楼月道,说完她就起身,当着诸葛昭阳的面,打开了密室,站在门口,“先生,请。”
诸葛昭阳道:“在下一介草民,还是江二小姐先请。”
江楼月微微笑了笑,当先走了进去。
“先生叫我楼月就可以了。”江楼月道。
诸葛昭阳道:“在下想听一听,江二小姐的打算。”
江楼月自然地道:“谈不上什么打算,真正的打算,还得倚仗先生。”她顿了顿,看着诸葛昭阳,仍是微笑,“我此前说过,除太子周宓并不难,因为其他四位皇子都不会闲着,当今陛下还有三四年的命,此刻身体尚康健,但须知病来如山倒,时机一到,东宫必倒,这其中,我们若有机会,自可以推波助澜。关键是其后,会不会另立太子,立谁?不知先生对此有何高见?”
诸葛昭阳不知她是如何确信,康宣帝只有三四年的命的,只道:“若真是如此,要另立太子的话,想来该是恭王。”
江楼月道:“对,陛下要么不会再立太子,若要立时,必是恭王入主东宫,若真是如此,到时我们要扳倒的,就是恭王周密。”
诸葛昭阳沉思了一会儿,道:“看来这位恭王,也非江二小姐心目中的明主。”
江楼月看着诸葛昭阳,“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谁坐那个位置,其实对于百姓来说,都是一样。”
诸葛昭阳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那照江二小姐的意思,究竟想的是哪一位呢?”
江楼月道:“怀王。”
诸葛昭阳不禁讶异,“怀王?”在他看来,不管说得多么冠冕堂皇,朝中文武百官,无非就是投靠某位皇子门下,即便中立那也是结党营私,除了太子和恭王,还有其他三位较年长的皇子在前,怎么都不会轮到最小的怀王。
“对,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