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重生之小姐有毒-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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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画骨望着苏绊婢。后者却根本没在意她,神情委顿地跟着前面的族人前行,哪里还有昨晚那般笑容幽邪的模样,直是判若两人。
“越儿,他们都是瑞族人么”云画骨又问道。
越儿道:“当然啦,那五个贵族,您都认识的呀。”
“其他的呢”云画骨追问道。
越儿虽不解公主何以开始对跟着的族人感兴趣,还是轻声地道:“其他的有的是琴氏的,有的是文氏和容氏的,剩下两个看衣裳应是市集上的。”
“灰色衣裳的是哪家的”云画骨道。
“是琴氏,他们的家奴最多。”越儿道。
云画骨正想收回视线,苏绊婢却突然看了过来,朝前者露出一个诡异至极的笑容。不过刹那,却令云画骨颤抖了一下,胸腔里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快起来,她不相信这个女子是族中的奴隶。
越儿担忧地问道:“公主,您怎么了”
云画骨缓缓地转头看了一眼越儿,喃道:“没事。”
比南邦军队提前半天出发的江楼月两人在一处河边停下休息,他们与后方的军队已隔了五百里开外。
江楼月一边给水壶灌水,一边道:“听说是你向陛下进言,祭祀是进攻的最佳时机。”
被问到的男子年纪有三十出头,掬了一捧河水洗脸,然后转头对江楼月道:“正是。”
“你来燃蛮多久了”江楼月道。
“十二年。”
江楼月轻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什么。她起初以为赵遣鹿要自己取燃蛮是一时兴起,后来才知,原来早在胥成帝在世时,就已派了内应混入燃蛮,这个名叫卞玉临的男子,甚至成为了燃蛮的真信侯,在燃蛮贵族中都是排在前三的。燃蛮国中,可以说一个贵族所拥有的权力,也就只是在燃蛮王与巫仙之下,像他这样的大贵族,甚至可与大祭司平起平坐。他以前是胥成帝身边的心腹,不过只是暗卫之流,即便得到重用也不会拿到明面上来给其官爵,燃蛮虽小,他在这里却可以呼风唤雨,这样的权势,说放下就放得下么十二载,而且如今旧主已故,他真的还能对南邦对赵遣鹿忠心耿耿
不过说到底这跟她没太大关系,虽存着几分疑心,她也没太放在心上,留给赵遣鹿自己去想罢了。
卞玉临看着拿着水壶转身走开的江楼月,左眼中的眼神几度变幻,继而恢复如常。
燃蛮的四季比南邦热得多,夏天尤其烈日炎炎,卞玉临在燃蛮待了这么多年,皮肤却一直白希。他修长的手指划过水面,将里面自己的脸搅成
碎影,水中那个影子的右眼始终毫无神采。
卞玉临走到江楼月对面,找了块还算平整的石头坐下。过了一会儿,他道:“不知皇后娘娘信不信命”
江楼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转开眼去,淡淡地道:“怎么这么问”
“随口问问罢了。”
“什么是命呢”江楼月反问道,“卞大人也信巫神”
卞玉临朗声笑了笑,“这倒是不信的,不过,世上有许多事,皆为因果,不是么”
江楼月笑了笑,“原来卞大人不信巫神,却是信佛。”
卞玉临爽朗地笑了笑。
江楼月道:“卞大人的眼睛,是怎么伤的,能告诉我么”
“当初我是混在奴隶中,进得的燃蛮,多年来我一直在找瑞族人安全进出瘴气林的方法,一开始我只能作为奴隶待在贵族家中,这只眼睛便是那时伤的,热水染了毒瘴气便特别烫,蒸烟尤其灼热。”
“是贵族伤的”
卞玉临淡雅地笑了笑,“一个最低贱的外族奴隶,哪里轮得到贵族来过问。”
江楼月看着他空洞无光的右眼,什么都没说。
卞玉临抬头,看着白茫茫的天空,他几乎要忘记自己上一次在南邦境内是何时了。
“开饭了,开饭了”是夜,南邦军队的营寨间响起这样的声音。
瑞族人终于每人得到了一个馒头,纷纷低头猛啃,即便起初不肯吃的,在看着旁边的族人吃得香后,终究还是忍不住大口啃起来,没一会儿就啃光了一个馒头,只觉更饿了。
“公主,给您。”越儿掰了一半馒头给云画骨。后者没接,“你吃吧,我们都要撑下去。”
越儿只好收回了手去,咬下了一口馒头,硬硬的,她心想,连自己吞咽起来都困难,更何况是公主呢待她看向云画骨时,后者却一口口慢慢地吃着手中的馒头,连眉都没有皱一下,没多久就吃完了。越儿看得眼底又要涌上泪意,死死地咬住馒头,把眼泪用力地憋了回去。
“越儿,再也不能哭。”过了一会儿,云画骨轻缓的声音传来。
“嗯。”越儿重重地应道。
这夜三更时分,苏绊婢没有再来找云画骨,后者依然没睡。云画骨看着头歪在自己肩上睡着了的越儿,看了好半晌。
不远处的瑞族人七倒八歪地瘫在地上,也都昏昏沉沉地睡着。路上没有一个宫奴试图逃跑,看押的士兵不由松懈了些,一个个站着正打瞌睡,头一点一点地,真担心会连手中的兵器都拿不住。
天快亮时,云画骨的脑袋晕乎乎的,眼皮打着架,只是撑着不肯睡。
有轻微的脚步声到了面前,云画骨有些无力地抬头,见又是苏绊婢。
云画骨往四周看了看,没有人注意这边。
“你”云画骨才开口,苏绊婢就道:“进了南邦皇宫,我会找你的,你记住便是了,不过,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第二百二十五章冷雨夜()
每天都只能蹲坐在囚车中,停下休息时云画骨和越儿才被允许下来一会儿,亡国公主也是公主,至少在出恭时看押的士兵不会靠太近,而那些宫奴们,吃喝拉撒都有士兵守在旁边,走得慢了或是有什么让士兵们看不顺眼的举动,立马就会招来几下毫不留情的马鞭。燃蛮奴隶已被打习惯了,对此不过咬咬牙就挺过去了,而且他们知道怎样是听话,是以很少惹来鞭子,倒是那几个燃蛮贵族,走在后面时不时地就要被抽上几下,那害怕与呼痛的模样总能把押送的士兵们逗笑。
晚上,天上开始滚雷,声音不大,闪电却格外明亮,在天边撕裂出一道道蓝色的光,像是夜空的血管。
队伍加快速度,找了块空地扎寨。押送囚车与宫奴的士兵们也扎了个简单的棚子。
没多久,雨便下了起来,很快将天地连成一线。
一名士兵跑进棚子,把枪丢给旁边的士兵,拍了拍自己被雨淋湿的衣袖,口中道:“真晦气。”帮他拿着长枪的士兵道:“你呀,就别抱怨了,打仗下雨不是常有的事么”
“谁跟你说下雨呀,刚才我去放水,尿一块石头上,起初没在意,尿着尿着,发现那上面竟然有字,仔细看了一眼,竟然是块墓碑,差点吓得爷爷我把尿给憋回去了。”
棚子底下躲雨的士兵哄笑。
“笑,有什么好笑的如果是你们,指不定还不如我呢。”帮他拿枪的那个士兵又道:“你既看了,知道是谁的墓么”
“我就看到之墓俩字,哪里有工夫去看是谁呀。”
囚车中的云画骨和越儿全身都湿漉漉的,两人靠在囚车角落里,只能任凭雨水打在身上。云画骨偶尔颤抖一下,一直死死地咬着牙。越儿的身上冰凉凉的,加上雨水哗啦,没察觉到云画骨的异样。
此时,从风雨里不知何处传来奇怪的声音,噗啦噗啦响。
棚子底下的士兵们本就在说那墓碑的事,突然闻得这怪声,顿时真起了几分毛骨悚然之意。
发现那墓碑的士兵抓着旁边的士兵道:“这、这是什么声音”
“不外乎就是这野外的罢了。”旁边的士兵道。
“好像就在我们棚子后面,离得不远啊。”有士兵道。
“我也听到了,就在我们棚子后面呢。”有士兵小声地道。有士兵拍了一下前者的头,“在什么在,都别疑神疑鬼的。”
“要不要不谁去看看”
“你怎么不去看啊”
“我我这不是”这名士兵话还没说完,那噗啦噗啦的声音突然比刚才大了不少,听起来像是离众人更近了。
“谁快去看看啊”一名士兵道。这次没有一个人回他的话。
“你们觉不觉得,这声音,像是什么飞禽在扇动翅膀”帮忙拿着长枪的那名士兵道。
其他人侧耳细听了一会儿,一人道:“听你这么一说,还真像。”这么说着时,虽还没确定声音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但此人的心已安了不少。
帮忙拿枪的士兵对另一名士兵道:“老皮
,我们去看看吧。”老皮是众人中胆子最大的,当下便道:“行,走吧。”把枪还给旁边的士兵,小马和老皮走进雨幕里,循声而去。
待两人靠近那声音来源时,皆是惊讶不已。
只见在棚子后面不远处的一棵矮树下,一只高近一丈的飞禽正在那里拍打着翅膀,每一次扇动几乎都将雨幕切断,旁边的树干眼见着快被它扇断了,它正发出微弱不堪的哀鸣。
小马见雨水中混着不少鲜红,便知这只飞禽应是受伤了。
“现在怎么办”老皮问道。
“先把此事禀报将军吧。”小马道。
若是寻常飞禽哪里需要惊动将军,只因这一只浑身雪白羽毛光洁,且是小马平生见过最大的鸟,最重要的是,看这块地方有不少血水,它受伤严重,那双翅膀竟还能有力地挥断雨幕,这速度快极,它有些来历也未可知。
老皮带着将军等人赶到树下,他笨嘴拙舌地也没说得清楚。将军等人到了近前,听小马解释了几句,仔细地看了这只飞禽一会儿,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此鸟观之有些不凡之处,先抬到军医那里去,能活就带着,不能活就扔了。”
将军发了话,众人纷纷行动起来,只有两个人根本没法碰到它,最后是五个士兵扑了过去抱住它,等它自己扑腾累了,才将它慢慢抬往了军医的帐篷。
军医给这只飞禽看伤,还被它偶尔的扑腾给狠狠扇了几次,不过总算是包扎好了翅膀与肚子上的伤口,看样子应是能活。
天亮之后,雨渐歇,飞禽被抬进了一辆囚车中,军队继续开拔。
越儿好奇地看着前面那辆囚车中的飞禽,“公主,您见过这样的鸟么”
“不曾。”云画骨道。
“南邦竟有如此奇怪的鸟。”越儿道。
“大祭司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云画骨轻声道。
“它看起来好漂亮,特别是那羽毛,雪白雪白的。”越儿道。
云画骨看着飞禽,心想,同在囚车中,好看又有什么用,将来或许皆是玩物罢了。
昨晚淋了的雨,如今云画骨只觉身上又冷又热,人也有些昏沉,眼前的影子似在摇晃。
“公主,公主。”越儿的声音听在云画骨耳中忽远忽近。
“公主,您不喜欢它么”越儿看着云画骨,渐渐皱起眉来,公主的样子看起来不对劲啊。越儿凑近公主,探出手背贴向后者的额头,一触到便不由低低地惊呼了一声,“啊,怎么这么烫”
越儿轻轻摇晃了一下云画骨的手臂,“公主,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发烧了”
云画骨恍惚地摇了摇头,意识朦胧,软软地靠在身后的木头上,昏睡了过去。
“公主,公主”越儿焦急地摇晃着云画骨的手臂。
“来人啊,军爷,军爷,求求你帮我请军医,公主发烧晕倒了”越儿抓着木门,朝近处的士兵焦急地喊道,“军爷,军爷,奴婢求求你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凯旋归京()
看押瑞族人的士兵们总不能真的让这个燃蛮公主出了什么闪失,那被越儿连声央求的士兵听得不耐烦了,“好了,好了,别吵了,我这就去禀报。”
“多谢军爷,多谢军爷”越儿道,随即把云画骨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后者昏迷中还蹙着眉,脸颊烧得红红的。
“公主,军医马上就来了,您千万不要有事。”越儿轻声说着。
三万南邦军队停了下来,就地先休息。没多久,军医带着药箱走到了囚车外。
囚车旁边随意地铺了些干草,两名士兵把云画骨抬到上面。
军医给云画骨诊过脉后,越儿急问道:“军医大人,请问是怎么样,可严重”
军医道:“想是昨夜淋了雨,染了风寒,加之积郁劳累,才烧热不退,不支昏迷。晚些时候我会让人送药来,别再让她受凉就是了。”
“多谢大人。”越儿赶忙谢道。
军医离开,队伍并未继续停留,士兵将云画骨抬回囚车里,军队继续前进。
再有差不多一天的路程,大多数士兵都会回到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