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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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稀奇的,甚至已经被东岸人拆成一片瓦砾的奇山所城都不比烟台要塞差,但考虑到这座要塞的墙体全部是用大型条石、方砖以水泥灰浆为黏合剂砌成,坚固程度比起那些内层夯土外层包砖的明代城墙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再加上先进的棱堡设计,无任何射击死角,使得攻击每一段城墙的敌军都处于腹背受敌的窘境。这样的坚城,配上敢战、战技娴熟的军士,再加上数量众多的优质火炮,恐怕在远东还真没什么人能正面攻下来。
烟台要塞的南侧没有设城门,事实上整座要塞只有两个城门,那就是面对海岸线的东城门以及面对沙坝的北城门。居民进出从北城门走,士兵进出一般从东城门走。这两座城门目前还处于紧张的修造中,不过在今天的东城门外狭窄的操场上,却已经布满了数百名军士。黑水开拓队队长、本地最高指挥官莫茗正从排成整齐队列的陆军第102连、104连近五百名士兵身前走过,他左手拄着军刀,戴着洁白手套的右手五指并拢举在额前,向官兵们行礼致意。
数百名士兵抬头挺胸、鸦雀无声,肩上背着装上了长长刺刀的32…丙型燧发步枪,目光跟随着莫茗的身影移动。今天莫茗在东门操场上检阅手头两支最强的战力,可并不是为了满足什么排场,而是为了出战。是的,没错,就是为了出战!
开春以来,胶密一带的盗匪越发猖獗,其活动范围随着势力的增长也越发扩大,他们已经渐渐不再满足于活动在南边沿海地区,开始转而向北渗透。受其影响,登州的莱阳、栖霞等地乡间盗匪蜂起,这些人每到一地便聚众裹挟流民,然后试图攻打乡间缙绅的寨堡,以掠取财物和子女。
由于他们的人数甚众,乡间缙绅们无力剿灭,只能结寨自守。而兵微将寡的登莱巡抚曾化龙此时面对规模庞大的莱州匪患就已经很头疼了,实在无法顾及栖霞、莱阳一带的小毛贼。因此,这股人数约数千人的土匪愈发地趾高气扬起来,其一翟姓首领号为翟泰山者仗着自己是邻近的平度州剧寇翟五和尚的亲族,在肆虐完栖霞、莱阳后开始向福山、宁海州、文登三地运动,并裹挟当地流民,以壮声势。
不过他此时在无意间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即他实在不应该在这几个州县的乡下裹挟流民,这尼玛是在抢东岸人的生意啊!东岸人在从跑来的难民口中得知这个情况,立刻决定发兵灭了这股“竞争对手”,让他们知道在福山县、宁海州一带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莫茗翻身骑上一匹从本土运过来的卢西塔诺马,然后便带着部队出发了。出征的部队包括陆军两个连480人、挺身队一个中队250人,再加上一些参谋、侦查骑兵的话大约750人;此外,还有配合他们作战的600名军夫,带了三百多匹驮马。他们离去后,要塞将由炮兵指挥官李文长负责。
大军自4月27日出发后,便派出了十余名骑着蒙古马的骑兵开始沿路侦查情报。行军参谋在与情报参谋讨论了从流民那里得来的情报后,开始制定更为详细的行军计划。
从4月28日开始,情报便一条条传了回来。翟泰山这厮的位置很好找,因为他沿路闹出来的动静一直都很大,走到哪里,便开始四处抢劫、裹挟流民,标标准准的李闯起家路子,不过此时正在福山县乡里醉生梦死的他并不知道已经被一股凶狠的敌人盯上了。福山县经历的动乱相对较少,因此乡间较为富庶,翟泰山两日前来到此地后便开始纵匪四处抄略,所获颇丰。而他手下的大小贼头们见此地富裕,自然也不愿轻易离去,再加上他们抢来的绫罗绸缎、金银财宝等等装了满满几十大车,人数又已经突破了万人,这速度就更慢了。因此,一直到4月30日,他们仍然慢吞吞地在福山县内磨蹭着。
福山县离烟台近在咫尺,骑快马也就几个小时的事情,东岸人的部队轻装前进,辎重物资都统一放在驮马背上驮运,因此行军速度极快。他们28日的时候先是往南行军,在得悉这伙贼寇已经转入福山县境后又折回往西,然后到了30日刚入夜的时候终于缀上了翟泰山这厮。
这伙人将营盘扎在一处乡下寨子外面,到处点着火盆火把之类的照明设施。他们白天似乎攻打过这个乡绅的庄子,但应该没能得手,因此纪律散漫的他们打累了便在此地过夜。不过寨子内的那些乡下壮丁看起来也是菜鸟,面对这种情况竟然不敢反击。
整个营盘内人声鼎沸,有人在破口大骂、有人在大声谈笑、还有人在哭哭啼啼,到处都有人进进出出,看之似一个剧院,又或者似一个菜市场,总之不像是一个军营。当然,营地外也安排了一些人在巡哨,但数量不是很多。
“库尔汉,让你的人开始列队披甲,准备战斗!萧连长、茅连长,三行横队,前进!”莫茗远远看了看那座灯火通明的贼匪营地,然后下达了出击命令。
挺身队250名官兵们两两互相披上了甲胄,然后有人拿着步弓、有人拿着长枪、有人拎着军刀,甚至还有人拿着斧子,总之武器五花八门,看他们自己喜好。他们稍稍整了一下队后,便在步兵队列的右侧开始行军。
作战参谋在看到480名步兵列成了三行横队后,立刻大声吼道:“步伐一致、自己默数口令,各排排长注意队形。全体都有,开步走上前放枪法,前进!”
随着莫茗驱策战马向前踱了一下后,数百名官兵便沉默地跟在他后面,队列里只有沙沙的脚步声、武器与盔甲的碰撞声,除此之外便连一丝杂音也无。莫茗身边的几名勤务人员也骑着战马,一边举着照明用的灯,一边紧紧护卫在他周围。
脚下是成片成片的麦田,并不崎岖难行。很快,他们便行军到了这股贼寇营地三百米范围内,而那边的贼寇似乎也隐约发现了不对劲。(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乱局(三)()
“可是西边回来的刘兄弟?”有人高声喊了起来。
回答他们的是几声急促的口令和愈来愈密集的脚步声。
“妈呀,官军来了。”巡哨一声怪叫,然后拿着个破锣敲了起来。很快,又有隐隐约约的叱喝声传来,似乎是有巡哨的小军官在询问情况。虽然示警的锣声已经响起,但嘈杂的营地内注意到这种情况的人却不多,大多数人在吃喝谈笑、聚众赌博,谁会管那些苦逼的巡哨喽啰们在说些什么呢?
四十多名身披铁甲的掷弹兵喘着粗气冲到了亮着火光的营地附近,然后在两名排长的指挥下从腰间打开火罐,将薄铁皮炸弹的引线点燃,接着这些臂力惊人的小伙子们便奋起全身之力将手中的炸弹扔向了对面乱糟糟的营地内。
炸弹爆炸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营地内一片鬼哭狼嚎。其实这些炸弹大多扔在了空旷处,杀伤的人员极其有限,不过其所造成的巨大冲击性影响却是不容小视的。本来正在吃喝玩乐的贼匪们猛然间遭到攻击,一时间都有些愣神。但是很快,“官军来袭”的谣言便开始在人群中如可怕的瘟疫一般散播开来,很多人的腿肚子已经不由自主地抽筋了。
天可怜见,他们中的很多人几个月前还都是老实巴交的佃农呢,被从西边过来的那些惯匪们裹挟起来入了伙才没多久,心底里还有着对官府天然的害怕,当然他们对那些纪律奇差的官军更为恐惧。此时乍一看到很多人嘴里喊着官军来袭,且已经开始四处奔逃的场景,他们的第一念头便是撒丫子跑路,有些人跑的时候还不忘将抢掠来的那些绫罗绸缎绑在身上,看起来十分滑稽。
匆匆赶来的东岸陆军士兵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副大溃逃的场景,脑袋一时都有些转不过弯来。不过从史书上已经知道这些裹挟流民的土匪纪律有多涣散、战斗力有多差劲的莫茗等人可没有愣神,在他们的指挥下,库尔汉领衔的挺身队3中队官兵们搬开了挡在身前的不多的几个障碍物,然后便大吼着朝营地内冲了进去。
身披重甲的他们排成相对紧密的阵型,如同一把尖刀切开豆腐一样轻易切入了贼匪们混乱的人群中。贼匪们有上万人,营地面积极为广阔,但缺乏基本军事常识的他们根本就不会扎营;每两处相邻的营地之间都没有间隔,甚至连防火沟之类的设施都没有,大家将数量不多的、打着补丁的帐篷挨个扎在一起,然后外围稍稍放了一些拒马之类的防御设施,再浅浅挖了一条壕沟,一个营地便这么成了。
这种儿戏般的营寨别说等别人来攻了,恐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夜间失火就能导致全营崩溃。这种情况在明末早期的农民武装中相当常见,经常一个谣言、一场失火就会导致一支农民起义军崩溃,盖因这些人都是一些刚刚放下锄头没多久的泥腿子,纪律涣散,也根本没有任何军事常识与组织能力可言。到了后期,随着大量逃散的明军军士加入农民军,他们的军事常识、组织能力以及战斗能力才开始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但也仅限于如李自成、罗汝才、张献忠之类的大股武装,像翟泰山这种乡下土寇可没什么官军来投奔,因此他们还停留在以前那种很低的军事水准上。
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营地一处小小角落发生的混乱与恐慌很快便被放大,然后在全营蔓延了开来。随着“官军来了”的谣言飞速传播,更多的人加入了逃跑的行列,继而造成了全营的大崩溃。混乱的人们为了夺路而逃呵斥怒骂,甚至刀兵相向,混乱中互相火拼、践踏而死者不知凡几。纵使有些人想组织人手抵抗以挽回局势,但他们的努力在这种全营上万人的恐慌崩溃中也丝毫无济于事,反倒是把自己也陷进了混乱的人群中。
翟泰山在几名亲信的扶持下翻身上了一匹战马,然后便在一帮或骑着骡子、毛驴,或骑着马匹的铁杆的簇拥下,一边挥舞着马鞭劈开人群,一边死命朝外面钻去。不过现在整个营地内都充斥着无头无脑乱跑的匪兵,他们这大群人本就宿在营地深处,此刻仓促之下又如何逃得出去?反而他们的蛮横行径激起了一些人的怒火,这些人仗着人多势众将一些亲随拉下了马来,场面一时混乱无比。
营地外,陆军第102连、104连的士兵们排成三行横队,一边缓步前进,一边开枪射杀没头没脑撞过来的匪兵。营地内火光通明,他们的射速很快,三行横队在军官的口令声中,机械地按照开步走放枪法前进,在队列前方形成了连续不断的弹幕,阻挡任何意欲冲过来的敌人。
英勇的掷弹兵们徘徊在队伍两侧,不时瞅准机会将手中的炸弹扔向有组织的人群,使其陷入混乱。库尔汉的挺身队官兵们已经逐渐收拢了起来,部分重甲步兵手持兵刃站在前方,挎着大弓重箭的射手们游弋在两侧,不时朝人声最嘈杂处集群射击,这更加剧了敌人的混乱。
东岸人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进行着战斗,不时驱散大股敌军,顺便抓捕一些流散的匪兵。每当抓到一定数量后,就让后方的朝鲜夫子们拿着绳索过来将这些人一一串着捆在一起。这些朝鲜人本来十分胆小,不过在借着东岸人的威势下,手执一些明朝卫所抄略来的武器的他们顿时也趾高气扬了起来,恶狠狠地盯着这些惊魂未定的匪兵,稍有不老实的便上去一顿痛打,倒也让他们控制住了局面。
混乱持续了大半夜。一直到第二天晨曦升起,东岸人在抓捕了最后一拨匪兵之后,战斗才终于画上了句号。莫茗在参谋们的簇拥下看着营地边黑压压一群蹲在地上的匪兵,看了一会儿后就失去了兴趣。这些人的装扮非常古怪,有的衣衫褴褛,有的光着身子披着一些绫罗绸缎,有的甚至穿着女人衣服,总之给人的感觉非常滑稽可笑。从他们的面相看来绝大多数人都是一脸菜色,看起来处于长期营养不良的状态,估计他们多半都是被裹挟起来的佃农,真正的“职业贼匪”却是没几个。
“初步统计了一下,大概抓了两千五百多人。”104连连长茅德胜走上前来说道,他的帽檐上全是露水珠,激战了一夜,精神却很亢奋,没一丝疲劳的迹象。
“战场上还遗留了七百多具尸体,以及三百多个行动不便的伤兵。大部分死伤者都不是我们造成的,而是由于昨晚他们内部的火拼以及自相践踏。军医官向我请示是否对这些伤兵进行简单的救治,我同意了。”茅德胜继续说道。
莫茗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然后问道:“我们的伤亡情况如何?”
“很微小。”说到这里的时候茅德胜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陆军亡一人、伤五人,都是轻伤;挺身队亡七人,伤十八人,其中三人伤势严重,恐怕无法救活。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