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第174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购买土地。
不过说起英格兰的传统贵族,他们在经历了一段相对低调的苦日子后,现在终于迎来了转机。如今从东盎格利亚到威尔士,从南部海岸到苏格兰,甚至就连刚刚平息战火的爱尔兰,都掀起了一股轰轰烈烈的圈地运动,即贵族们将原本租赁给农民们的土地收回,不再种粮食,而改放牧绵羊,以适应英格兰国内及海外越来越庞大的羊毛需求。
其实圈地运动早已有之。在一个世纪以前的时候,就有一些嗅觉灵敏的贵族发现了羊毛这种商品的价格一直处于上扬状态,因此果断弃耕就牧,重点畜养绵羊,而由此产生的流民问题则因为城市工业的稳步发展而被吸收(还有相当部分去当了水手)。
不过现在英格兰的圈地运动其规模肯定不是以前能比的,因为这几乎已经形成了一种风潮,越来越多的贵族加入了其中。因为羊毛这种东西实在比粮食赚钱多了——也许战争年代除外——而且所需要的劳动力数量只有以前的几分之一,多出来的人口可以流入到正蓬勃发展的工业之中,如急需大量劳动力的煤矿、建筑材料厂、纺织厂、机械厂等等。
当然也有一些既失去了赖以为生的土地,又没找到城市里工作的人,这些人的出路要么是去当水手,要么去当兵,要么去海外殖民地生活。什么?你既不愿当雇佣兵或水手,也不愿意去新大陆?那就只能流浪了,四处流浪打零工维持生活!你别说,这类人其实还是不少的,后世英美发达的流浪文化就肇始于此呢。
豪克斯·克利福德是做海外贸易的,多年来也一直不在国内,家族仅有的一些实业产业也是亲戚在搞。这次回到伦敦,骤然听人们说起圈地运动导致流民激增的问题,顿时非常惊讶,也有些不安。恰好威廉·坦普尔爵士来和他谈谈有关英属北美殖民地贸易的事情,因此便问起了这个问题。
不过很显然坦普尔爵士对流民的问题丝毫不担心,只听他说道:“现在经营粮食种植业并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什么价格都在涨,就粮食涨幅有限。其实这几年还算好的了,欧陆在打仗,几个主要国家粮食不富余,但黑海那边的粮食种植业缓慢崛起,俄罗斯和波兰也在增加粮食和牲畜的出口。啊,对了,东岸人也在给西班牙运输粮食。你看,这么多不利因素在此,粮食是多么地无利可图啊。我自己的庄园内有几位苦恼的农人和我说,制造犁、耙和手推车的铁在涨价,而小麦、鸡蛋、蔬菜和水果的价格却几乎不怎么上涨,这让他们的生活变得十分艰难。唔,至少在过去两年,我还没有提高地租价格呢,要知道在别的地方,地租都普遍上涨了,有的涨得还十分厉害,那里的农人应该比我的庄园里的还要辛苦。豪克斯,你不该为此感到忧伤,这一切都是上帝安排的。土地是极为重要的资源——按照东岸人的话怎么说来着,对,是生产资料——我有权让我的土地产生更大的价值。你的家族在约克郡也有部分土地吧?地租和地价上涨对你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因为在银行进行贷款时,抵押物的估价会更高,你可以获得更多的贷款以及更优惠的利息,这都是很现实的好处。”
“但这样会造成很严重的问题……”豪克斯·克利福德还有些不能接受。
“好吧,我这样打个比方。假设全国所有地主仍然愿意像三十年前那样向自己佃户收取地租,但没有人还愿意以三十年前的价格出售各类商品,因为你用于生产商品的原材料都涨价了。唔,日用品的价格涨幅也很快,衣服、帽子、鞋等等,铁、焦油、燃料的开支也上涨了,甚至就连税收都上涨了,英格兰的整体物价在过去八年内涨了50%。我记得以前我的庄园买一只鹅要花4便士,猜猜现在是多少?8便士!上帝,这样的价格,铁匠、鞋匠、裁缝都被迫将自己的产品涨价才能维持生活,这样都抬高了农民的生活成本。我们无法让我们的手工匠人或企业主降低产品价格,因为这样只会让外国商人大发其财,他们用很低的价格从我们这里买走商品,而留给我们的工厂主或匠人们的只有无尽的亏损。豪克斯,导致物价上涨的原因我想你也是明白的,你也在其中出了力,不是吗?”威廉·坦普尔爵士摊了摊手,微笑着说道。
豪克斯·克利福德听后默然无语。是啊,他每年从远东带回那么多商品,价值还都不低,除了部分在英格兰国内销售外,转售到外国的商品数量非常惊人,这每年不知道要为英格兰带回多少贵金属,所以坦普尔爵士说他在为英格兰的通货膨胀“做贡献”倒也不算错,因为这确实是事实。
“英格兰的国际收支状况非常好,总体而言每年都有大量贵金属流入。我们现在流出金银的主要是东欧地区,即向俄罗斯、波兰支付的木材、船具、粮食和皮革货款。当然我们对东岸的逆差也很大,主要是进口五金制品、乐器钟表、机器仪表什么的,但两者加起来都无法与我们出口到欧洲大陆的商品价值高。说真的,豪克斯,现在是在英格兰发展工业的最好时机,投资什么都赚钱。我知道你们家族有一家建材厂和玻璃厂,怎么样?有兴趣投资蒸汽机吗?我打算进军这个行业,你知道的,这是一个超级大市场,大到你无法想象。”威廉·坦普尔爵士循循善诱道。
豪克斯·克利福德听了顿时有些心动。这两年他确实也卖了几台蒸汽机到远东,价格令他非常满意。而且清国人还在继续向他订购,且一口气就下了六台蒸汽机的订单,着实让他激动不已。甚至就连素来与东岸人交好的福建王郑克臧先生,都悄悄向他订购了两台小马力的蒸汽机,据说是用来钻枪管和加工甲具——很显然,他们无法从东岸人那里买得蒸汽机,因为那愚蠢的贸易封锁政策,故只能转而求助他们英格兰人了。
蒸汽机贩卖的利润已经十分巨大了,如果再能够自己生产,保证货源供应充足的话,那么就更妙了。豪克斯·克利福德吃过这方面的苦头,新英格兰那边曾有人向他订购两台蒸汽机,但因为货源无法保证最后只能作罢。这个惨痛的教训让克利福德明白,将上下游产业都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重要的。在如今蒸汽机市场需求量越来越大的情况下——英格兰人现在已经不仅仅局限于码头、矿山使用蒸汽机了,纺织厂目前也在大规模引进——如果拥有一家自己能够深刻影响的制造蒸汽机的工厂,确实是一本万利的事情。
因此,在这回威廉·坦普尔爵士向他提起这事后,他几乎没多做考虑就答应了。他的兄弟原本和他说好了将新得得利润投资到一家造纸厂上面,但现在他觉得那不是急需的,将钱投到蒸汽机制造领域回报会更大一些。
“很明智的决定,豪克斯。”威廉·坦普尔爵士满意地点了点头,赞许道:“如今国王陛下已经彻底击败那位斯图亚特家族的伪王,国家即将再度进入和平时期。考虑到欧陆的战争仍在继续,我认为英格兰的工业会迎来新一波的爆发期。你的这笔投资,会给你带来很丰厚的回报的,我保证。”
“您的信誉值得信赖,一切听从您的吩咐,我的爵士。”豪克斯·克利福德回应道。
第四百七十九章 林荫大道()
“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韩大使。”勃兰登堡—普鲁士大公、神圣罗马帝国选侯弗雷德里希三世握住了韩熙的右手,笑着说道。
弗雷德里希三世(Frederibsp; III,腓特烈三世)继位刚刚五年。作为老国王弗雷德里希·威廉的次子,他这时已经不年轻了,但精神看起来非常不错,有一股昂扬向上的气势,就像被他掌控的这个国家一样。
韩熙对弗雷德里希三世的印象还是非常好的。毕竟人家一上来就送了他一份大基建礼包,让他韩某人一下子就因为工作出色而进入了一些领导人的眼帘。因此,即便这位出生于柯尼斯堡的大公身材有些矮小、发育不全,性格上也非常虚荣、爱出风头、穷奢极侈、挥霍浪费,但这依然阻止不了韩熙对他满是溢美之词。
前阵子韩熙多方打听、分析,算是弄清楚了弗雷德里希三世一上台就大兴土木的原因:他想把自己的头衔从公爵升级为王,尤其是在去年汉诺威家族升格为选帝侯,并有希望继承英格兰王位之后,这种情绪就达到了高潮。
辅佐弗雷德里希三世的事威斯特伐利亚人艾伯哈德·冯·唐克尔曼。他从1663年起时就是王储弗雷德里希的老师,1674年担任枢密顾问,今年刚刚被任命为公国首席大臣和枢密顾问委员会主席,一时间权倾朝野。公允地说,唐克尔曼的能力还是非常强的,而且野心勃勃,力图使勃兰登堡·普鲁士成为德意志乃至整个欧陆的强权。此人反对大公的奢靡,极力推崇简朴的生活作风,为此指责过大公委托给东岸人的私家园林、城堡等“于国无益”的项目,不过对扩建柏林和波茨坦两座主要城市却没有太大的意见,可见是个务实派。
韩熙与这位首席大臣打过交道,对其评价非常高,因为别的国家向东岸提要求时,一般都是要求武器弹药、粮食药品或商品的代理权,但此君却要求东岸帮忙建设他正在筹办的哈勒大学(偏重工程技术领域)及柏林艺术科学院(偏重艺术、社科领域),以改变普鲁士“不文明的状态”。唐克尔曼的这个要求简直让韩熙惊奇了。不过他无权就此事作出决定,汇报到全权特使蔡振国那里后,蔡某人也很无语,于是又退给了本土外交部的老爷们,让他们自己研究决定。
唐克尔曼对韩熙的敷衍有些不满意,一度威胁说要取消授予给东岸人的几个基建合同。韩熙很严肃地警告首席大臣,这些合同都是大公阁下亲自确认授予的,如果普鲁士人想要收回的话,那么可能招致很严重的后果。唐克尔曼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在仔细权衡利弊之后,他很明智地放弃了这个危险的想法。
韩熙通过此事也看出来,这个唐克尔曼过于擅权了,行事也很跋扈,有时候甚至都不给大公阁下面子。这个时候,他仿佛看到了中国历史上历朝历代的权臣们的影子,因此对这个人的未来并不十分看好。唐克尔曼在朝堂上动辄讽刺、训斥同僚,在地方上大力打击容克贵族的嚣张,从他们手里收走了很多政治权力和经济权力,引起了他们极大的不满。这样一个人,怕不是霍亨索伦家族父子两代大公丢出来帮他们干脏活的吧。
今天弗雷德里希三世邀请韩熙到新竣工的林荫大道过来,表面原因是赞叹东岸的工程技术水平,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说服东岸人支持他当普鲁士国王。韩熙对这事其实挺无语的,你一个神罗国家找新大陆的人支持你当国王有屁用?你该去维也纳啊!
此时两人漫步在种满菩提树的大道上,一边看着道路两旁还算不错的风景,一边聊着如今欧陆的局势。弗雷德里希三世作为神罗的选帝侯,毫无疑问是坚定地站在德意志一边的——其实普鲁士人的这个立场很可疑,因为他们在欧陆是出了名的朝秦暮楚,这次只不过是法国人的出价没到位罢了——他向韩熙诉说中自己派了足足四个团的步兵(大约5000人)参战,为奥地利国王战斗,言语中对普鲁士小伙子们的英勇奋战很是自豪。
韩熙点头微笑不语。他礼貌地忽略了普鲁士军队在科隆一带,被法军以少胜多打成狗的糗事,附和地赞叹了几句普鲁士军队和容克贵族们的英勇。说着说着,当弗雷德里希三世把话题扯到了有关普鲁士公国地位的事情上面时,他顿时在心里笑了,你这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哦。
弗雷德里希三世抱怨了汉诺威家族骤然成为德意志选帝侯的事情,同时也对他多年的老对手、萨克森选帝侯韦廷家族的奥古斯特改宗天主教一事大加讽刺,认为他为了当上波兰国王已经陷入了疯狂,居然改信了异端,实在不要脸。
韩熙含笑点头,不过还是从弗雷德里希三世的话语中听到了浓浓的酸意。是啊,多年的老对手都要有国王的称号了,自己却还只是个公爵,多不爽啊。而且就连自己的这个公爵,神圣罗马帝国内部的许多诸侯们也颇为看不起,认为他们处于帝国东北部边陲,不文明、不开化,导致勃兰登堡—普鲁士公爵贵为选帝侯,但地位仍然高不到哪去。
说到最后,弗雷德里希三世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他请求东岸人帮忙疏通荷兰的关系——毋庸置疑,联合省在德意志地区的影响力是巨大的——让他们帮着影响一些神罗内部的诸侯,让他们支持自己加冕为王。
当然弗雷德里希三世知道光凭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