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第15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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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黄金水道也。河床深度充足,水量丰沛,无结冰封冻之忧,与其他水网相连,又有海运之便;两岸人口众多,农业发达,蕴含着巨大的经济潜力,货物种类也很多,运输量蔚为大观。贸易历史还好悠久,商业渠道众多,产销两旺,即便战争年代亦不稍减。”将手中的毛笔搁下后,李难先在铜盆里洗了洗手,然后坐到了茶几前,端起一杯香茶,悠悠然喝了一口后,自言自语道:“太子(李嗣名,李来亨之子,湖北节度使)这是盯上我了啊,竟然想要组建轮船队,这是大顺能玩得起的吗?真是乱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若是长江、汉水河面上有这么一支轮船队的话,那么沟通川中新得之地就会变得很容易,而且运兵、运粮、运械的话也会变得很快速,各地货物流通的速度也会大大加快,这其中的好处实在是太大了。说真的,比起铁路这种更加昂贵的物事来说,轮船对于如今的大顺国,似乎要更为重要呢。长江、汉水、湘江、赣江,看看,多么发达的水系,沙头市、武昌、刘家隔、武家穴、老河口、夷陵州这些商业重镇,哪一个不是依托航运发展起来的?两湖川赣河湖纵横之地,轮船才更有用武之地啊。”
想到这里,李难先对于大顺太子李嗣名这些年来一直在想办法获得东岸人的蒸汽机的行为,也就更容易理解了,这都是被逼的啊!若是东岸人愿意出售蒸汽轮船给大顺的话,他们又何至于此!说起来,还是东朝不把大顺当自己人,事事防着一手,还想拿他们当枪使,与满清对着干,这大顺若是没点想法才怪了!总算大伙现在大面上还算一致,些许小龌蹉就不提了,一切向前看,满清才是大敌嘛。
“大发永航运公司的组建要更快一些了。”喝完了香茶,李难先轻拈着自己下颌的胡须,思索着说道:“本地木船堪用的就用,不堪用的就从东岸人那里采购。嗯,如果能够从东岸人那里重金雇佣到一些造船技工的话,那就更美了,但那些人宁波没有,多在黑水等地,想要找的话需要拐几道弯,多请托不少人。罢了罢了,这事利在千秋,再难也得请了,而且万一里面有哪些人懂一点船用蒸汽机的相关知识的话,那可就赚大了。”
想到这里,李难先也有些激动了。他虽然是东岸人的买办,但也是有爱国之心的,对故乡的感情也很深厚,自然希望看到大顺有朝一日也能建造轮船了。那样的话,长江、汉水将成为一片通途,全国各地的货物流通速度必将大幅度加快,商业会空前繁荣,那样无疑会极大增加他们商人集团的实力和影响力,而这不正是李难先等辈一直以来所追求的吗?
第二百零八章 荷兰人的忧虑()
208 荷兰人的忧虑
八月下旬的台湾岛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节,韩金、韩银、韩钱兄弟三人(韩库尚在库页岛收购山野货,此正是该岛一年中的贸易旺季)坐在台湾银行租用的仓库前,愁容满面。
这群天杀的荷兰人,竟然以莫须有的理由向他们征收了更高商品进出口关税,一下子让负责这项事务韩家三兄弟怒火中烧,你这荷兰人做生意还讲不讲信誉了?还守不守规矩了?这关税是说涨就涨的?
更可恶的是,因为前任总经理邵曙光离职归国的缘故,失了靠山的韩家三兄弟并不怎么受新官上任的蔡盛国蔡某人的看重,因此被一股脑儿地发配到了热兰遮港,在这个闷热潮湿的瘴疠之地负责起了与荷兰人的部分贸易。
就在本月初的时候,荷兰人从南洋运了三船稻谷过来。韩家三兄弟正准备交割呢,结果却被告知粮食出口关税直接翻了两番达到了20%,这一下子就惹火了东岸人。韩金立刻跑到城里朝荷兰东印度公司任命的总督雨果·罗尔抗议,结果却被总督阁下突发疾病而拒之门外。没奈何之下,他又去找了其他一些东印度公司的官员,但都没什么结果,即便一些与东岸关系密切的二级代理人帮忙询问打探,依然没有什么像样的消息传出来。
事情至此,其实已经很清楚了,那就是荷兰东印度公司不再顾忌到双边之间的贸易关系,开始一意孤行地打起了贸易战,严重损害了东岸人的利益。韩金虽然尚不了解荷兰人为什么会这么做,但这已经不妨碍他立刻炮制一份报告,然后发给位于宁波定海的公司总部了——当然南方开拓队也将抄送一份,让他们了解一下荷兰人最新的态度。
但不管怎样,荷兰人运来的这批粮食还是得买下,并且尽快组织运往宁波。当地的粮食完全无法自给,对于价廉物美的南洋粮食还是很需要的。与之类似的还有包括蔗糖、香料及南洋特产在内的诸多商品,这些货物在宁波、登莱等地销量很大,甚至就连在清国、顺国境内都有一定的市场,转卖起来利润丰厚,属于必须进口的货物,因此即便其出口关税同样翻了一番东岸人依然得捏着鼻子买了。
而既然多花了许多钱来采购这些货物,即便事出有因,但韩家三兄弟吃点挂落也是在所难免的。谁让这事是发生在他们身上呢,这口黑锅不背也得背,所以他们现在很愁,觉得今后的日子怕是要不太好过了。
“大哥,你说荷兰红毛这次突然发难,有没有我们支持郑家在台湾岛北部垦荒的因素?”沉默了半晌后,在热兰遮城堡生活多年的韩银突然问道:“现在郑家的官私垦号活跃异常,北部数县的人口越来越多,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对荷兰人的通知构成了较大的威胁。我寻思着,荷兰人是不是在这方面受到了刺激,因此特意针对我们?”
话说东岸人支持郑家势力在台湾岛垦荒也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了,东岸人经常将这张牌打出来,以此逼迫荷兰东印度公司接受一些东岸人提出的在他们看来有些过分的要求,并且屡试不爽。究其原因,主要还是台湾岛这个基地对荷兰东印度公司来说非常重要,贡献了大量利润的同时,也未荷兰东印度公司往这片海域投送力量提供了跳板,用处多多。
截止今年(1686年),荷兰人在台湾岛南部诸多城镇的自由民(含白人、马来人及归化的台湾原住民)数量也不过数千人的样子,比起福建郑氏主导的一次便移民几万人的手笔来说,确实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因此他们有理由担心郑经会派兵南下,抢夺属于荷兰人的半个岛屿。毕竟,抢那些已经被人开发得相当不错的熟地,总比自己冒着巨大风险开垦荒地要强吧?
东岸人在这件事的态度上其实一直比较暧昧,即承认目前双方分占岛屿的既成事实,认为郑家与荷兰东印度公司对台湾岛均可提出主权要求,但多年来却一直暗地里怂恿郑家拓荒台湾,以为后路。为此,他们还给予包括船只、药品及其他形式在内的诸多支援,区别只不过荷兰人抗议时就收紧一些,暂时停运或少运各类物资给郑家,而一旦荷兰人不抗议了,这阵风过去了,他们又会继续给予郑家各种支持。也就是说,即便多年来他们一直拿这张牌敲打荷兰人,但帮助郑氏在台湾岛上扩张的目标却从来没有变过,区别只是支持的力度大小和进度缓慢罢了。
“应该不至于。”韩金多年来一直是台湾银行的高级官员,邵曙光掌权时期甚至还经常参与机要,因此了解很多内情。在他看来,荷兰东印度公司不是这么个政治不成熟的实体,即便东岸人在私下里支持郑家扩大岛屿北部的扩张范围,也不至于令他们在关税上面做文章。他们之所以这么干,多半还是在其他方面受了刺激,不然断不至于如此激烈。
“我猜测,这事多半还是和我们的人在印度那边搞风搞雨有关。我可是听说,第乌岛这两年获得了大笔投资,目前已经建设得相当兴旺,贸易也越来越有起色。另外,东葡联合舰队的事情也再一次引起了所有在印度拥有商站和殖民地的势力的注意,荷兰人作为印度次大陆的老牌玩家,自然不可能一无知晓,因此现今他们在印度应该处于一个恼火、担忧的状态,害怕被日渐咄咄逼人的我们赶出印度,那样可就没得生意做了。”韩金继续说道:“印度市场的生意可不比中国大陆小,荷兰人紧张也是有道理的,因此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就是因为我们强势介入第乌岛而引起了一连串的变化。荷兰人暂时不敢在第乌一带对我们发难,因此只好在商品的进出口关税上面做文章了。”
“若真是如此,那可没办法了。第乌岛方面肯定不会妥协的,荷兰人也只能迁怒于我们,这日子过得憋屈啊,尽给别人背黑锅了。”韩库听后苦笑着说道:“荷兰人一下子加了这么多税率,我们是不是应该扶持葡萄牙人呢?他们至今仍然维持着5…8艘大小不一的船在跑印度—帝汶岛—澳门的航线,让他们改改服务项目,开始帮助东岸进口粮食及其他南洋特产,问题应该不大吧?”
“这事情需要定海总部那边来定夺。比起让葡萄牙人来代替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作用,我觉得在附近的朝鲜、日本寻找粮食更靠谱一些。当然这仅仅是粮食一方面,其他包括鲸鱼制品、葡萄酒、小麦、高级毛皮、肥皂、丝绸、茶叶、瓷器等商品却找不到足够的买家了,这方面荷兰人是无法取代的,损失却是不小。”韩金说道:“所以说荷兰人与我们打贸易战,那当真是一个双输的惨烈结局,希望大家都能冷静下来,协商一下再做决定吧。”
台湾银行发展到今天,已经越来越像一家贸易企业,金融的属性是越来越淡。该行的业务人员甚至都懒得出去拉存款、放贷款,他们只是被动吸收一些经常有生意来往的商人的存款,然后将其低息提供给宁波府的对外贸易商人,方便他们拿货和铺货。究其本质,还是为了更为地为贸易服务,因此说他们是一家贸易企业一点也不为过。
而既然是贸易企业,自然最害怕的便是因为战争、地方保护等原因造成的商业运输线中断,因为这意味着贸易额的极大萎缩,利润的大量流失,这是他们所无法容忍的。现在荷兰人已经掀起了贸易战的第一步,那么也许东岸人也该迅速做出一些回应以让荷兰人清醒下来了,比如继续支持郑氏在台湾岛的扩张——在将势力范围深入广东失败之后,现在郑经的格局并不是太好,基本上就是被限制在福建一省之内了,故台湾岛现在是他们唯一可行的扩张方向,东岸人撺掇一下应该就会使得郑氏有所行动。
另外,由于海珠岛商站及亚娘鞋炮台的存在,东岸人对珠江口一带的贸易也可以进行很大程度上的影响,确保荷兰东印度公司拿不到货。当然如果他们去广东其他地方拿货的话东岸人也没办法,总之是能卡你一点是一点,尽量恶心你。
总而言之,这次荷兰东印度公司是赤裸*裸地展现出了恶意。这表明东岸人在印度方面的拓展确实已经刺痛到了他们,使得他们担心自己在印度的利益会受到影响,进而锡兰岛和东印度群岛也受到外人的觊觎,这是他们所无法接受的。偏偏现在东岸人与荷兰东印度公司之间又很难建立起互信,大家的所谓保证、协议什么的,都不会太当真,这就很难办了。
未来双方之间的关系会走到哪一步,是重归于好还是破裂的边缘,一切就看造化了。
第二百零九章 针锋相对()
1686年9月20日,南太平洋上空狂风暴雨。
两艘“星”级轻巡洋舰一前一后,在恶劣天气中艰难前行着。已经升任少校的陆孝忠放下了望远镜,裹紧了身上的雨衣,艰难地返回了船长室。
“司令官,我们现在很难掌握方向。风太大了,天太黑了,罗盘上的指针转得跟陀螺似的,我们甚至无法掌握其中几个点的方位。”航海长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苦着脸说道:“或许您现在应该下令给‘高天弋猎’号打灯光,让他们跟紧点,不然等到这场暴风雨过去的时候,或许我们已经到了帝汶岛,他们却漂去了巴达维亚。”
“我会这么做的。”陆孝忠打了个手势,让一名传令兵去传令,随后想找个干爽点的座椅坐下来,但他失败了,因此只能继续摇摇晃晃地站在船长室内,手扶着一侧的把手,一边对抗着海浪的伟力,一边抱怨道:“你看这船舱,甚至连一块干爽点的地方都没有,全是水。”
“司令,四台抽水泵有一台处于故障状态,两台在工作时被吹进了海里,现在只有一台能用。这也是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