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第13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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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可能就再也没有崛起的机会了,奥兰治家族的人做得出这种事来,当年奥尔登巴内菲尔特被处死的事情,我可还记得呢。”
话说奥尔登巴内菲尔特,是联合省历史上的著名政治人物,曾经担任过三级议会议长,与奥兰治家族的莫里斯亲王同时期掌握着七省联盟,不同的是他掌握政府和议会,在资产阶级中有巨大的影响力,而莫里斯亲王掌控军队,在传统土地贵族中影响力不小。
在1619年的时候,议会内共和派分子和支持奥兰治家族的议员因为很多事情搞得关系紧张,渐渐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以至于逼迫得奥尔登巴内菲尔特与莫里斯亲王也走上前台,开始了正面对抗。不过,掌握军权的莫里斯亲王可不是什么善茬,他直接以军队施压,并授权政府内的亲信揭发议长奥尔登巴内菲尔特,并给他定了以下几桩罪:1、擅自解散乌得勒支省的骑兵而导致地方出现混乱局面;2、与敌国保持联系;3、暗中破坏宗教和政治命令。
后来,就如同几年前发生在海牙的那件荒唐的法院审判德维特兄弟的事情一样,奥尔登巴内菲尔特也遭到了总计24名法官的集体讯问,讯问从2月3日一直持续到4月14日,记录写满了数百页文档,但始终因为证据缺乏而无法定罪。
最终,不耐烦的莫里斯亲王授意讯问停止,并直接让法官们在5月9日宣判了奥尔登巴内菲尔特死刑,三天后的告知了当事人审判结果。与此同时,共和国执政、莫里斯亲王还假惺惺地问奥尔登巴内菲尔特,是否要请求被赦免,奥尔登巴内菲尔特拒绝了。
5月13日,白发苍苍的三级议会议长奥尔登巴内菲尔特拄着拐杖走上了议会大楼前的断头台,一位从乌得勒支省临时赶来的刽子手对他执行了死刑。而在临死之前,奥尔登巴内菲尔特用一种讽刺的语调说道,这就是“对40年忠诚服务的美好回报”。
从那以后,奥兰治家族再次执掌大权,直到多年后的又一次失势。那一次,奥兰治家族甚至做出了奋力一搏的努力,威廉二世带兵直冲阿姆斯特丹,打算兵变,结果被人提前泄密,本人据说也在半途得了天花暴毙(当然也有人怀疑一个正值壮年的人是否如此轻易巧合地死于疾病),德维特议长再没了政治上的对手,直到二十多年后的法荷战争。
因此,从任何角度来说,德维特都有理由担心奥兰治家族会对不肯服从他的共和派议员下狠手。至于理由嘛,很好找的,甚至只需找两个无赖诬陷一下,弄一些似是而非的罪名就可以开庭审判,然后判处死刑并没收家产,还不是美滋滋!即便现在联合省国内共和的民意基础还是很强,但奥兰治亲王的声望实在太高,对付少数几个不成气候的共和派议员,应该不至于折损太多声望。所以,约翰·德维特此时分外想回到联合省、回到阿姆斯特丹、回到海牙,那里有他的舞台,即便已经没法再担任什么职务了,但作为著名的共和派人士,基本的影响力还是有的,可以给一盘散沙的共和派议员打打气,更好地把他们组织起来。
此外,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像德维特这种人,衣食不缺,生活优裕,家族在联合省仍然在经营着生意,因此他现在也就政治上有所追求了。要是不让他继续从事政治活动的话,那可能比杀了他还难受,这几年在南尼德兰闲居,早就有些不耐烦了,虽然联合省那边时不时有人过来和他联络、商讨,但远程遥控毕竟诸多不便,哪有自己亲自上阵来得畅快!
现在,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他身上还背着奥兰治亲王给他签发的通缉令了!这个通缉令不摘掉,德维特就始终无法光明正大地回去,而这,显然就要东岸人想办法疏通关系了,高文刚显然是深知这一点的,虽然他也没一定成功的把握。
“现在战事进行到哪一步了?战争有短时间内结束的迹象吗?”聊完了前面一摊子有关回归联合省的事情后,高文刚又问起了有关法荷战争的事情。这场战争进行到今日,早就不单单是法兰西、联合省两个国家的事情,而是卷入了包括法国、联合省、西班牙、瑞士(今年刚刚被荷兰人说动参战)、瑞典、丹麦、奥地利及一大票德意志诸侯国在内的众多国家,成了一场遏制法国人称霸欧陆的超级大混战。
战争进行到今日,已经足足过去五六年的时间了,交战各方数十万军人厮杀至今,早就已经疲惫不堪。作为主战区的弗朗什孔泰、洛林、科隆、卢森堡、斯特拉斯堡等地几乎被打成了白地,百姓大量逃亡;次战区的南尼德兰、意大利等地也不好过,被摧残甚狠,经济倒退严重,需要不少事件来恢复;而作为前主战区的联合省,至今仍然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且在可预见的不短的将来,也没法恢复过来,这主要还是因为当初奥兰治亲王反复灌水逼迫法军的缘故,而这似乎也是如今联合省南部诸省人民对奥兰治亲王无法原谅的最主要原因,当初甚至还爆发过地方百姓组织起来援助法军,围剿那些四处打开通海闸门、破坏大堤的荷兰骑兵,也是没谁了。
而即便是没被战火蹂躏的法国、奥地利这两个国家境内,也因为连年战争的重负及小冰河气候所带来的灾荒,使得国内出现了频繁的动荡。这令参战各方的君主们都意识到,是时候停止这场游戏了,下面大家该好好谈一谈,找个体面的方式下台,然后各自休养生息、舔舐伤口,等待下一次全面战争的来临。
因此,现在各国都有很强的结束战争的冲动,这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即便是权力最集中的法王路易十四也做不到无视国内无数饥民嗷嗷待哺的现实而强令军队继续征战,他还没这么愚蠢。
“各国使者早就开始接触了,今年至少已经谈过两轮了,谈判地点就设在埃诺,那里目前被法军控制着,但离其他各方也很近。”约翰·德维特说道,他目前虽然处于被祖国通缉的状态,可论消息的灵通程度,却一点也不必高文刚差,只听他继续说道:“现在法国、奥地利、联合省这三个主要国家都打不下去了,西班牙是没能力继续打,英格兰则还在参战与否之事上犹豫不决,国会的议员们对于割肉出血参战也比较心疼,底层军官、士兵们刚刚结束与荷兰人的战争,且死伤惨重,短时间内再与他们结盟也有些关碍,所以战争差不多要结束了,我估计明年下半年就会有结果,最初也拖不过后年。欧陆打得太久了,也确实是时候休养生息下了。”
“所以战争一结束,你们的机会就来了?”高文刚紧接着问道。他似乎有些了解德维特的思路了,那就是老百姓总是健忘的,战争期间需要救世主、依赖强人,所以对奥兰治亲王百般遵从,包括很多原先反对他的商人。不过当战争结束几年后,国家已经安定,人民渐渐过上正常的生活,原先被压制住的对奥兰治亲王不满的情绪就会慢慢爆发出来,这个时候就是共和派的机会了!
德维特议长是联合省政坛资深人物,且熟读历史,对这种两三年来反复发生过的事情自然是谙熟于胸的。他深切地明白,没有人可以永久把七省联盟的权力,代表资产阶级商人群体的共和派不行,代表传统贵族利益的奥兰治家族也不行,权力从来都是在他们这两派之间轮流交替的,除非局势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变化!因此,他现在迫切地想要回到联合省,组织起已经一盘散沙的共和派,继续与奥兰治家族争斗,捍卫共和派的利益。
“是的,没错,我现在必须回去了。”约翰·德维特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继续留在安特卫普苟延残喘也没有意思了。你看西班牙人一开始还对我们这些流亡过来的人频繁接触,甚至还给予了我们很多经济上的资助,可现在呢,你看他们有多长时间没来过了。是了,我们这些人已经渐渐失去利用价值了,除非我们再度重返联合省。高特使,你应该明白,我留在这里是可以继续平静的生活,但那又有什么意思呢?活着,和死了其实也没什么两样了。我现在需要你们的帮助,帮助我们回到联合省,相信那也是符合你们的利益的。”
“你有点说服我了,德维特先生,但我只能说会尽力去尝试,并不一定能够保证事情会成功,请你理解。”良久后,高文刚才点了点头,回答道。
第四十一章 欧陆风云(二)()
离开安特卫普后,高文刚又走陆路,避开了法国人与荷兰人的交战区域,一路坐车、骑马、乘船,费尽周折才进入到了泽兰省,抵达了东岸军人曾经战斗过的贝亨奥普佐姆城。
这座城市距离洪水摧残已经有数年时光了,至今尚未完全恢复过来。担任市长的弗兰克·班宁对东岸人的印象很好,虽然当初杨亮的军队撤退时坑了他们一把,但他似乎并不介意,他仍然记得当初一起并肩战斗对付法国人的场景。
不过担任律师的扬·马尔科·范别列斯滕却没好气地要求东岸军人赔偿损失,因为当初在贝亨奥普佐姆作战期间,他们不止一次洗劫了本应该所有雇佣军准备的物资、食物乃至军饷。甚至在撤走前一刻,杨亮少校麾下的部队还从驻地强行拉走了很多本应为奥兰治亲王的部队准备好的军需物资,而这无疑都是贝亨奥普佐姆城的民脂民膏。
高文刚听了后有些尴尬,还好弗兰克·班宁市长比较大度,表示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没必要现在还揪着不放。要说当初各路雇佣军齐集七省联盟,东岸人当算军纪上佳的了,只不过泽兰省的陆军部搞得实在太过火,官员和贵族们将仓库盗卖一空(甚至还有卖给法国人的),以至于本应拨给雇佣军的粮食、军资和饷银始终不是很足,积攒了很多怨气,以至于最后东岸人直接不给面子,动手“自取”了。
“别理他,这个名字里冠以范别列斯腾姓氏的家伙,就是个可怜虫罢了,他现在快连自己一家老小都养不活了。”弗兰克·班宁走上前来,握了握高文刚的手,说道:“他以前一年能挣到600盾,现在能有100盾就是上帝保佑了。没办法,战争尚未结束,地方经济也没有完全恢复,现在没几个人打官司,所以我让他到市政府来担任司法官员。”
“可是即便经济困难,那些恶心的天主教神父也能挣450盾一年。”范别列斯腾也上来和高文刚握了握手,用一种嫉妒的语气说道:“我就是看他们不爽,这些人什么也不干,战争期间法国人也不找他们麻烦。”
“即便是天主教的神父,那也是主的仆人。什么时候这个令人可敬的职业也会受到如此令人反感的鄙视呢?上帝啊,我们,您可爱的仆人,受到了如此的轻视,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低等的奴仆都受到了比您神圣的仆人更高的尊重,这太可耻了。”听到范别列斯腾这么说,约翰尼斯牧师坐不住了,立刻上前斥责。
弗兰克·班宁脸上的笑容更尴尬了,只见他先是制止了两人的争吵,然后果断转移话题道:“尊敬的特使先生,转道贝亨奥普佐姆前往海牙是最正确的选择。作为您进入联合省的第一站,我们已经得到了命令,将尽快护送您和您的随从前往海牙,奥兰治亲王将在那里会见诸位。明年就出发,如何?”
“我没有问题。”高文刚回答道。
诸人在街道上又寒暄了一番,这才进了充作市政府的一座漂亮的别墅内。在这里,弗兰克·班宁与高文刚进行了一番诚恳的交谈,而这无疑也令他掌握了很多第一手的资料,不少有关战争进程的消息他也是第一次听说。当然更重要的是,参加会谈的不止他们两人,还包括康拉德·范博伊宁根这个闻讯从阿姆斯特丹赶来的共和派骨干分子。
“东面的布雷达最近爆发了骚乱,城外的农民因为税收问题而与城市里的民兵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多大五十余人被逮捕。这种事情,最近几年发生得太频繁了,频繁到我都已经麻木了。农民的田地被海水浸泡,牛羊被法国人抢走,房屋倾颓倒塌,损失如此惨重,结果还得不到免税的权利,这可真是丧心病狂。”范博伊宁根接过了高文刚递过来的卷烟和火柴,定定地看了看后,才点燃了香烟,用一种嘲讽的语气说道:“布雷达是属于奥兰治派的城市,那里的贵族和官员为了给在南尼德兰前线作战的军队提供给养,已经到了极其夸张的地步,都不考虑现实了。”
弗兰克·班宁听了后心有戚戚。他们贝亨奥普佐姆城自然不是奥兰治派占多数的城市,不过若说被共和派掌控却也不尽然,只能说是稍微倾向于共和派罢了,当然作为市长的弗兰克·班宁现在却是支持共和派的。
与贝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