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第13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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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政府出资建造的了,撑死了出租了部分建筑给法国商人们使用。
“法国人一贯的风格,不是么?”利昂·沃尔夫冈·瓦格纳用一种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他们生性喜欢奢华,华美的建筑、精致的雕刻、不朽的装饰等等,都是他们喜欢的东西,这样显眼的商馆,即便是在巴黎也能称作是‘非常杰出且显然’的建筑了吧,再考虑到青岛港不菲的低价,我只能说法国佬真是有钱!”
“当然了,我们不仅仅是看到了法国人的铺张浪费,更看到了法国人深层次的目的,那就是他们耗费如此资金在这里修建这么一片宏伟的建筑,这难道是打算与东岸建立长期稳定的外交关系了么?”瓦格纳话锋一转,又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是不言而喻的。”贝弗伦总督是老油条了,一生经历的事情很多,因此立刻赞同道:“太阳王也真是拿得起放得下,东岸人曾经与他们为敌过,用军舰轰击过他们的沿海城市,甚至还派人上岸抢劫过,这都能不计前嫌,改善关系,一切以国家利益为重,那么我看所有一切对太阳王赞美的传言也不都是夸大之辞。”
话说当年东岸因为与西班牙人签订了同盟密约,因此在路易十四发动遗产战争之后,东岸共和国被动卷入了这场战争之中,并触发了对法宣战的机制。在那之后,东岸人的特遣舰队以西班牙和英格兰为补给、销赃基地,对法国人展开了持续很久的海上炮击及袭扰行为,并且还占领了他们的一些岛屿,这打脸不可谓不狠。可现在怎么样,路易十四居然让人在东岸最繁华的港口城市修建了一个耗资巨大、美轮美奂的建筑群,这明显说明两国关系有了极大的改善,至少再也不是以往那种冷淡略带敌对的关系了!
这个认识对库尔兰公国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震动,因为这很可能意味着欧陆局势的再一次剧烈变动,各大国之间也将迎来新一轮的激烈洗牌。贝弗伦总督不由得陷入了思考:东岸与法国结盟?可能性不大!但考虑到法兰西王国现在面临的较为恶劣的外交形势——盟友基本被荷兰撬走了,周边全是敌国,海上还遭到荷兰海军一定程度的封锁,贸易大受影响——他们应该是有主动寻求新伙伴的冲动的,在欧洲除了葡萄牙、英格兰之外,还真的没什么别的选择了。
而且就连英格兰这个现在法国最大的贸易伙伴,也面临着国内激烈的反法情绪的影响,这主要是因为路易十四出钱给信奉天主教的国王查理二世,让他与联合省作战,这在英国国内普遍引起了不满,因此现在有很多人在叫嚷着加入联合省一方,与法兰西王国开战呢,且奥兰治亲王也在竭力争取英格兰加入自己一方。在这样一种堪称四面楚歌的外交环境下,法国人四处拉盟友,寻求外交突破也就显得不难理解了!
再考虑到华夏东岸共和国这些年来声誉鹊起,在旧大陆闯下了不小的名声,让包括法兰西王国在内的一票老牌国家另眼相看,因此路易十四协调了与东岸共和国的利益,结成更亲密的贸易伙伴关系,确实也是一种很自然的选择。毕竟,东岸这个国家能够以较低成本、较高的质量生产很多商品,即便加上运费和保险费,运到旧大陆仍然有大利可图,法国商人愿意与他们展开合作,打破荷兰人对他们展开的贸易封锁,也是必然之事。
想到这里,贝弗伦总督也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了,这国与国之间的关系确实有意思。他依稀记起最近三十年间,英格兰、西班牙、法兰西、联合省、瑞典、奥地利等主要国家之间,互相为敌、互相为友大概也还几次了,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现在是盟友,也许过几年就是敌人,大家也早就习惯了这种略显混乱的外交关系。
既然如此,那么法兰西王国与东岸走近乃至结盟,也是符合双方共同利益的。要知道,东岸与联合省刚刚还因为开普敦殖民地的事情而打过一架呢,格万根波特监狱门前的“屠杀”更是在旧大陆传得沸沸扬扬,荷兰人与东岸多年建立的密切关系仿佛在一夜间就跌入了谷底,且暂时还看不到重归于好的希望。
东岸人现在之所以还没有正式与法国人结盟,大概还是因为不想彻底得罪联合省,让两国间的关系再无转圜余地吧!他们也许是想等过个几年,看看奥兰治亲王有没有“冷静”下来,忘掉了两国间不愉快的过往,重新缔结良好的商业关系,毕竟像联合省这么一个航海、金融和贸易都非常发达的国家,与专注生产各类工业品的东岸简直就是绝配,双方之间还是存在着广泛的利益基础的。
像库尔兰公国这种相对弱小的国家,也就只能趁东岸、荷兰交恶的时候,才能见缝插针抢一些市场、做一些生意吧,想想也真是悲哀呢。日后一旦荷兰、东岸关系再度转暖,荷兰商人再度代理大量东岸商品在波罗的海区域进行销售,可想而知库尔兰公国将会面临什么样的结局!他们幸福的日子,大概也就这几年了,前提还是得抢下一定的市场,否则卖不出去商品的话,还是只能喝西北风。
贝弗伦、瓦格纳二人看着法国人的商馆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然后跑到了码头的商业区,租了一个院子作为临时居所。船还要一个月才能拿到手,货物也要慢慢挑选、采购,最后他们还得参加博览会,看看有没有什么新货、好货,保守估计还得住两个月,确实需要在青岛港有个落脚点了。之前只在东岸首都开了个商馆(兼做大使馆),现在想想确实有些失策,现在各国都在青岛购地建宅,他们库尔兰确实也不能落后了。
租的院子地理位置极佳,打开窗子就能看到风平浪静的海湾,湾内桅杆林立,悬挂着各色旗帜的船只停得满满当当的。神奇的是,贝弗伦、瓦格纳二人还看到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商船,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当然海湾内此时数量最多的外国船只还是来自英格兰的。这个国家也是此次法荷战争中获利较大的一方,尤其是在他们退出战争之后,大量觉得联合省已经不再安全、无法再给他们提供足够保护的商人们,携带万贯家财全家移民英格兰,给英格兰的经济注入了强劲的动力,同时进一步增强了英格兰国内资产阶级的力量,对王权的优势进一步得到了巩固。
此外,秉政的奥兰治亲王威廉三世这个极端反法分子,对英格兰的印象也非常之好(这大概是因为他老婆的关系),将大量订单交到了英格兰人的手上,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而海量的制造业利润,又进一步刺激了英格兰工业规模的扩大和技术的进步,钢铁产能本就占了欧洲六成以上的英格兰工业与大陆国家如法兰西之间的差距进一步拉大,一个鹤立鸡群的基础工业国家在欧洲渐渐成型。
这样的英格兰,自然对与东岸扩大贸易有着天然的冲动了。他们的支柱产业需要进口东岸的机械零部件、优质钢条、纯碱、高级染料、初级机加工设备、机床刀头乃至各色刀具,总之进货量连年激增,连东岸贸易部都惊讶于英格兰人的“胃口”是如此之大,进而开始怀疑他们国家能消化掉这些东西吗?
当然东岸商业、贸易部门也是乐意看到这种情况的出现的,国内的工厂也不是很排斥出口一些基础的零部件、机械或优质半成品原料(如钢条、锰铁等)给英格兰人,毕竟他们有钱赚就很开心了。而且,从执委会制定的大政方针来说,现在已经不再提什么“联荷制英”了,因为完全不符合现实。相反,他们现在与英格兰的贸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一种隐性的援助吧,只不过程度较低罢了。
在执委会诸公看来,孤悬于外的英格兰人使注定与大陆国家尿不到一个壶里的,那么与英格兰维持适当的良性关系和紧密的贸易联系,对未来的欧洲战略来说,未必不是一个助力。毕竟,当东岸人不得不干涉大陆局势以维护自己利益时,如果对英格兰的影响足够大的话,那么这也是一张极好的可以打出去的牌:比如当法国入侵西班牙时,东岸人就可以积极地利用自己的影响力,促使英西结盟,共抗法国。
总之,现在东岸与英格兰的关系发展很快,与法兰西人之间也已经和解,在波罗的海又重点扶持库尔兰公国做商品代理商,这外交战略的调整幅度,可谓不一般地大。当然这也都是被迫的,谁让奥兰治亲王这个愣头青这么愣呢?有荷属南非殖民地的事情横亘在那儿,东岸与联合省之间一时半会儿看样子是无法恢复如此了。
第五百五十六章 南非的消化()
扬·范·里贝克总督的葬礼在拖延了两年时间之后,终于在1676年4月10日这天正式举行了。在这一天,停放在开普敦大教堂地下停灵室内两年之久的范里贝克的尸骸,在经得东岸许可后,被他的请朋好友们请了出来,然后安葬到了城外他家族私人拥有的一处荒地上。
范里贝克是在两年前的开普敦围城战中,因居所被多发炮弹击中倒塌后压伤,不治身亡。对于这个人,东岸人也没什么恶感,毕竟大家各为其主,没什么可说的。而且范里贝克治政不错,为本地的布尔们从东印度公司那里争取到了很多权益,在荷属南非殖民地的威望还是比较高的,甚至超过了该殖民地的创建者、第一任总督海默·德扬。
在此之前,因为东岸人收缴了范里贝克在开普敦近郊的庄园,他的家人只能将尸体停在教堂地下室内。而在战争结束两年、开普敦一切重新走上正轨的当下,新任河中地区行署专员白玉堂在接到范里贝克家属不懈的投诉后,出于种种考虑,将已经被改为国营农场的范里贝克的庄园返还了宅子和部分土地给他们,最后使得范里贝克的葬礼才如期举行。
已经将地区行署搬到开普敦的白玉堂,也与南非驻屯军司令郭汉东一起参加了葬礼,算是对范里贝克这个前总督的尊重,当然也不无做样子给本地数量众多的荷兰人看的意思,政治意味比较浓厚。
“这几个月往光城、殷城、历山一带的移民怎么停了?我去当地检查民兵训练工作时,地方干部们总是在抱怨,说移民几乎停滞了,常常一个月也没几户人过去。而且,听说原本许诺给他们的物资、钱粮也时常拖延甚至短缺,极大影响了地方上的屯垦工作,白专员,这是怎么回事啊?”在葬礼上露了个面后,南非河中地区地位最高的两个男人便一前一后离开了现场,到旁边的小树林边,一边漫步一边聊天。
刚才的话是郭汉东问的,语气稍稍有些不客气,却也符合他平时一贯的风格。白玉堂听了后只能无奈地摊了下手,回应道:“现在我们刚刚吞了荷属南非殖民地,并建了开普、平舆两县,按照上级要求和以往的惯例,新来的移民绝大多数都必须安置在这里,以便稀释这里海量的荷兰居民。所以,往光城、殷城、期思、新息四地发送的移民数量就极其有限了,要知道咱们河中地区每年正儿八经分到的移民还不到三千人,再加上本土偶尔流放过来的一些人口,数量是相当不足的,连填满开普、平舆两县都不够,遑论派人去光城、殷城等地了。再等等吧,再等两年,等开普、平舆这边的荷兰人土地丈量工作结束再说。”
白玉堂刚才提到的开普、平舆两县是今年年初时本土政务院特批成立的,分别是全国第120个和第121个县级行政单位,其中开普县下辖开普敦镇(原荷兰殖民地开普敦城)、蔡冈乡(原荷兰殖民地斯泰伦博什小镇)和白亭乡(原荷兰殖民地高恩斯小镇)三个乡镇,平舆县下辖平舆镇(原荷兰殖民地布雷达斯多普城)、州理乡(原荷兰殖民地普罗特姆小镇)、葛陂乡(原荷兰殖民地海默镇)和郎陵乡(原荷兰殖民地新霍伦镇)四个乡镇。
这两个县被纳入东岸人的正式管制后,地区行署专员白玉堂在今年年初往这里迁移了大概三千名来自远东的移民,同时将本土流放而来的约千把个图皮印第安人和刑事犯人也安置到了此处,以稀释这里的白人居民。
与此同时,他们也按照惯例,对两县的原荷兰居民进行统计,愿意留下当东岸国民的就即刻前往乡镇府等级并领取身份证明,而不愿意留下的限1676年底之前想办法离开——关于这一点,荷兰大使范贝弗宁赫前番已经与东岸方面讨论过了,并确定了解决方案,预计这些人年内应该能够乘船离开。
而这些离开之人的土地,东岸政府也统一按照本国市场价进行收购。荷兰人虽然不情愿,认为给价过低,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认栽走人。没离开的人的土地也进行了统一丈量,然后清点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