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第10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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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超过一千万元。而如果再算上地方政府的投资及行使的徭役征发权的话,相信五十年间投入到整个河间地区沿河大堤上的资金将超过一千五百万元,几乎堪称是“世纪工程”,与明帝国那年年拨款年年修(但还是三不五时地泛滥……)的治河工程有得一拼了,当然东岸人至少在资金利用率上面要比明清两国强上很多,贪污浪费也会少不少。
保义县作为三角洲副区第一个成立的县级行政单位,从大前年开始就陆续依靠自己的力量修建河堤。当时他们是就地采挖县内的资源,用当地难得的天然石材加灰浆砌造,大概建了有七八公里的样子,位于保义河(巴拉那瓜苏河,巴拉那河下游的汊流之一)左岸,算是举全县之力建造百年工程的典范了——值得一提的是,在建设保义河大堤的过程中,全县百姓非常踊跃,参与度很高,或许是因为他们知道这是遗泽子孙后代的大工程,因此一个个出钱出力,帮政府节省了许多不必要的开支。不然的话,你以为就凭保义县三个乡镇那穷得叮当响的老底子,又凭什么能在三年多时间内修建出一条如此高标准的大堤出来?
这次在确定即将收取河间地区作为出兵法国的报酬后,保义县很快便获得了上头拨下的超过五万元的防洪水利设施建设专款——当然这钱县里没法支配,属于“戴帽子”的钱,专款专用——其中一半资金将用于续建保义河大堤,另外一半将拿来雇佣挖泥船疏浚泄洪河道、依托天然湖泊改造成水库等等,总之就和历史上中国开发江南水乡泽国的招数差不多:修堤、排水、造田,不信整不出又一个鱼米之乡,在尽享大河带来的便利交通的情况下,尽一切可能避免水患,遗泽子孙后世。
当然了,五万元的建设资金,虽然已占了政务院投到河间地区的水利建设专款的四分之一,但比起需要修建的漫长堤坝来说,仍然显得有些杯水车薪,仍然需要地方政府想办法支应一些,不然这大堤和水库要修到猴年马月去?但对于财政困难的这些新设县份来说,钱又是何其之缺也!
“除了水利费用,另外还有卫生疾控费用,移民安置费用,虽说很多是上头拨款下来,但真的不再需要我们地方政府垫资了吗?我看不见得吧,很多项目到了最后,最终支出总是会超过预算,还不是要我们地方政府来填坑,无奈得很。”又有人苦笑着插嘴,“可问题是,我们现在怎么开辟财源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 河间(十九)()
“希望能在西班牙人这边打开缺口,搞到县里建设所急需的资金吧。 ”1666年9月23日,已是渐渐春暖花开的季节,巴拉那河下游汊流之一的巴拉那拉斯帕尔马斯河右岸,刚刚新官上任的保义县县长赵科站在一处西班牙农庄外,若有所思地想着。
农庄外是一望无垠的草原,间或有一些靠近房屋处有些菜田,一些来自西西里岛的契约奴正在地里忙活着,可能是在施肥,为接下来的蔬菜种植做好准备吧——在这个什么都缺的南方新大陆,万事还是自给自足的比较好。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在东岸人的事业愈发兴旺发达的今天,布宜诺斯艾利斯检审法院区的西班牙移民的日子却也相应好过了一些,成本也更低了一些,因为东岸人能够提供从安家落户到生活享乐的一切商品,且比旧大陆的还要便宜、质量也未必差了。比如罗德里格斯家族的掌舵人阿尔瓦雷斯就刚刚给自己心爱的小女儿买了海雕乐器厂出产的诸多高档乐器,其中就包括一台堪称添加的钢琴,质量尤其出色,深受他家千金的好评。
而阿尔瓦雷斯·罗德里格斯购买一应乐器所需的上万比索的费用,自然是通过向东岸出口商品获取的,其中除少部分木材外(派人去巴拉圭一带收购),绝大部分都是畜牧产品,准确地说是羊毛、皮张、奶酪、兽脂乃至活畜。另外,阿尔瓦雷斯还凭借其祖父、父亲攒下的交情(当年该家族是第一批向东岸出口牛肉的商人,至今还认识很多穿越众,人脉资源丰富),从商城港购入大量药品、纺织品、金属器具、酒类乃至一些小型畜力或水力机械,然后转卖到人烟稠密的巴拉圭、图库曼、拉里奥哈、胡胡伊等地,且规模还相当不小。
这些红火的贸易自然给罗德里格斯家族聚敛到了极为庞大的财富,使得他们有充足的财力从人口过剩的西西里、那不勒斯等地招募契约奴,然后集中运输到布宜诺斯艾利斯等地工作,为他们赚取利润——比如用从东岸进口的各类化学药品粗加工羊毛、皮张,然后再将这些半成品卖给东岸的企业,挣些加工费。
而且,这些年随着东岸工业生产规模的越来越大,以罗德里格斯家族为首的一批相对开明的土生白人贵族家庭,已经开始将越来越多的资本投入到了这种初级加工工业之中,甚至有时候因为人力不足的缘故,他们还会组织捕奴队去抓捕草原上的克兰迪人、克丘亚人什么的,然后强迫这些人劳动,为工场主们赚取利润,一如东岸人之前所做的一样。
这种寄生在东岸经济体系之上的初级加工业,如今已被越来越多的人给认识到,不辞辛苦渡河来到这边的赵科就是其中一位。刚刚就任保义县县长的他,已然看上了西班牙人这里丰富的兽脂资源,想要与其建立大规模采购渠道,然后运输至保义县那边,就地加工成肥皂这种工业品出口获利,而这也正是他赵某人为自己那个一穷二白的县所想到的致富路数之一,毕竟无工不富嘛,赵科还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当然了,之所以他赵大县长会打上兽脂的主意,主要还是因为他本人对这套工艺比较熟悉,能采购来较为价廉物美的生产设备,更能招募来一些有相关技术的熟练工人,这对于工业化生产是非常关键的。再加上保义县与布宜诺斯艾利斯这边交通便利,别说内河小火轮了,就是大海船都能开来开去,左不过半天的航程而已,才几个运费?
因此,大力依托布宜诺斯艾利斯检审法院区的廉价原材料发展工商业,就成了河间南部三角洲副区诸多定居点的必然选择了。保义县作为三角洲副区的首县,如果不能趁着这个大好良机率先卡位的话,那就真的太可惜了。
而说到西班牙人那里的廉价原材料,别的不论,这兽脂(主要是牛脂)还真的是一种廉价到极点的材料了。要知道,在东岸人到来之前和之后的十几二十年内,拉普拉塔的西班牙人在围捕草原上多得不像话的野牛时,一般只取牛角和牛皮,肉也只吃眼睛后部的一小块,更何况压根吃不下,所以绝大部分肉和牛脂都是随意丢弃的,白白便宜了草原上的美洲狮、胡狼和兀鹰。
后来,在东岸人向他们进口整牛之后,这些西班牙佬才慢慢意识到他们曾经随意丢弃的牛肉和牛脂也是“有价值”的,这才停止了以前那种浪费无度的行为。不过,因为草原上有着数不清的野牛——西班牙人估算约有两千万头,且数量一直在慢慢增加中——牛肉、牛脂的价格始终涨不大起来,西班牙人出口货物的大宗仍然是牛皮,其次是牛肉,牛脂最惨,卖得最少,让人郁闷不已。
不过,赵科作为曾在工商部厮混过一段时间的人,清楚地知道,随着东岸人民卫生习惯的逐渐改变,以及海外市场的不断扩大(主要是面向穆*斯林市场,少部分欧洲人也开始采购肥皂洗澡),使用廉价牛脂制作的肥皂的需求量开始呈上升态势。这个时候保义县若是强势插入这个市场,还是能够分得一杯羹的,但是动作一定要快,晚了的话可能别人也开始上这个项目,那么优势就没那么大了。
阿尔瓦雷斯很快就从自家的农庄内迎了出来,他的态度非常恭谦,或许是知道赵科的显贵身份,或许是因为如今南方新大陆的局势已经日趋明朗(东岸一家独大),总之他给予了找某人最高的礼遇,并让自己的妻子和家人都出来与他见了见面。
平心而论,阿尔瓦雷斯对东岸人的观感不是很好,这既有民族方面的情绪,也有宗教方面的因素。他的家人就很清楚,阿尔瓦雷斯自从接替病故的父亲阿尔瓦罗掌管家业以来,虽然与东岸的经济联系愈来愈紧密,在他在面对自己的家人时,就从不掩饰自己对于东岸人的厌恶——他总是在自己的孩子面前称口口声声喊着自由贸易的东岸人为“军火贩子”,并指出他们应当对持续发酵升温的欧洲局势负有责任,虽然旧大陆那些好大喜功的君主、贵族们也不是什么好鸟。
这些年来,罗德里格斯家族的生意是越做越好了,但拉普拉塔的局势却是日渐衰败,即便是在成立了布宜诺斯艾利斯检审法院区并力图振作后也是一样。各种流言在大草原上发酵,给人们带来不安的情绪,比如马德里正在研究将“土壤肥沃却洪水频发”的美索不达米亚交给东岸人以换取资金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条。
这个消息从酒馆传到酒馆,从炉火边传到炉火边,激起了由白人自耕农、农场主、牧场主及教士们的很大的骚动,他们联合起来,以布宜诺斯艾利斯、亚松森两地市议会的名义向利马方面递交了询问函,结果却没有任何下文,或许是知晓内情的总督阁下不忍对这些单纯的白人定居者们讲出事实吧。
阿尔瓦雷斯就是这些担忧拉普拉塔未来的土生白人中的一位,没有得到任何答案的他只能忧心忡忡地看着东岸人一步步地在河间地区肆无忌惮地屯垦、拓荒,看着他们的船只自由通行在巴拉那河及其支流上,看着他们的商人用几乎白捡的价格拿走拉普拉塔大草原上的许多产出,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
不过阿尔瓦雷斯是一个商人,一个比较“合格”的商人。内心情感的愤懑并不能影响到他在商业上的各种布局,这些年来他一步步地将家族产业与东岸经济捆绑在一起,然后使得爷爷、父亲那一辈传下来的财产成功增值了两倍。他更没有阻止自己的儿女常年学习汉语和东岸的规章制度,因为他知道拉普拉塔的未来有很大可能是被东岸人夺去,虽然他对这个认知非常沮丧,但理智告诉他这几乎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赵科来找他之前曾经通过朋友迂回和他接触过两次了,阿尔瓦雷斯已基本明了了对方的来意,并在内心中对这桩生意表示了认可。不就是些常年销售不大出去的牛脂嘛,卖就是了,总比烂在自家手里要强吧,多少还能换回几个钱花花呢。
“……关于大量获取牛脂,这其实一点也不困难。如您所见,我的牧场内每年都要宰杀一大批的牲畜,获取的脂肪不在少数,若是你们需要的话,我当然可以出售。”在招待赵科的午餐上,阿尔瓦雷斯一边熟练地煎烤着羊肉,一边说道:“拉普拉塔大草原上多的就是这些东西,供应完全没有问题。而且,若是你们肯把一部分制成品(即肥皂)交给我来代理销售的话,我甚至可以保证每年额外供应你们两千桶牛脂,怎么样?当然这是收费的,呵呵。”
赵科看着炭火上面的铁盘锅,此时锅底已经很烫了,阿尔瓦雷斯将一大块羊肉扔在上面。在高温的作用下,肥厚的油脂慢慢地顺着铁盘锅的边缘流了下来,香味顿时扑鼻而来,饥饿很快转变成了饕餮的**,那杏仁金色的、没有肥肉的肋排再一次告诉我们,世界上最好的羊肉大概就是产自拉普拉塔的吧——当然巴塔哥尼亚的居民们一定不会同意这点,他们固执地认为,吃着台地上灌木嫩芽长大的肉羊的肋排,才是天底下最好吃的羊肉——而比“最好”更好的是用手撕着吃!
“寻找合适而有资质的代理商,同样是我们的追求之一,罗德里格斯先生,您的家族与我国合作多年,资金实力雄厚、商业信誉卓著,正是我们寻找的那类代理商。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们当然愿意在未来与您一同分享肥皂这种商品的利润,这也是我们对待朋友的一贯方式。”赵科一边吃着羊肉一边思考,半晌后才出言说道:“不过牛脂这种基础原材料的价格,我还是希望您能够多多照顾一下。”
阿尔瓦雷斯闻言状似豪迈地哈哈大笑了一番,然后用毛巾擦了擦满是油腻的双手,接过葡萄酒杯啜饮了一口后,才笑着说道:“朋友间总是应该互相帮助的,牛脂的价格好商量,数量也敞开供应,当然我也希望能够拿到足够的肥皂数量。”
“这是自然,没有问题。”赵科与阿尔瓦雷斯碰了碰杯,欣然说道。
与阿尔瓦雷斯落实了牛脂的供应后,赵科又与他们谈了谈其他一些特产商品的代理销售问题,比如拉普拉塔大草原上的优质蜂蜜等等,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