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云上-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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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照就着外祖的手屏住气一口喝尽,他向来不喜药的苦涩味,平日里甚是小心的养着,不想昨儿想事情想的入了神,今天早上明知该起了却是连坐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浑浑噩噩中又睡了过去。他自己抬手捏了个蜜果送入口中,甜津津地将苦涩冲淡,缓了缓才看到外面金光大盛,急道:“先生那里”
罗大人扶着他重新躺下,安抚道:“我让恒晟去传话了,也没惊动姚小姐,依着你的意思,与她远些。”
朱照笑笑,醒过来却是再无困意,低沉的嗓音带着沙哑:“外祖去忙正事罢,我不过是小病,咬牙捱一嗳就能顶过去。”他也忘了自己最近一次生病是什么时候,空旷的宫殿里只有太监和宫女在身边,他最盼望的那个人却从没有问过一句。
罗大人摇头:“生病怎么是小事?我有心给你物色个知冷暖的人来伺候你,这点事外祖还是能做得了主的,等你适婚时我再请奏皇上帮你挑合适的女儿家。”
朱照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个人影,既而轻笑一声,自己昨夜才想到此事这等身份多委屈人,还是不要埋汰了她,转开视线看着床里的流苏挂穗,平静道:“依外祖的意思办就是。”
晴雨没想到紧要关头六皇子竟是病了,本想借着机会让小姐在这位爷跟前露露脸,哪知
从书房出来走到无人处,晴雨才往前走了两步,轻声问道:“小姐可是要去探望?六皇子与小姐们待在一起,细细说来也算是同窗情意,前去探望也在情理之中。”
钱云拂开挡在眼前的细枝,漫不经心地开口:“凑那个热闹做什么?你瞧着吧,这会儿上门的人该是要将门槛都踏破了。不管真心还是假意,讨好皇上的儿子就是讨好皇上,这份殷勤没人敢落下,将心放到肚子里,轮不上咱们。”
晴雨见她心里有主意,知道多说无益,道了声:“小姐说的是。”
晴雨安静地跟在小姐身后,心里却想着怎样才能让拉近小姐与六皇子的关系,因为她知道不久之后六皇子就要纳二小姐为夫人了。至于朱祥,她这一世不会再像傻子一样撞上去了,她要慢慢地将这个人收拢在手中。
钱云说不急是假的,可她总不能因为自己的这点私心将卧病在床的人给拖出来罢?如今也只能静观其变,不管往后会发生什么事,她与邓远才的那点缘分早已经散尽了。
快到晚饭的时候老太太派人过来请她过去,说是备了她爱吃的菜肴,钱云近来时常在老太太跟前伺候着,不疑有他在外面披了件厚实的外袍便跟着去了。
快到春堂园见钱秀领着人过来,钱云弯了弯嘴角:“我送你的衣裳首饰瞧着可合心思?那些东西我本想着给外面的猪狗穿戴了也好,细细想了想觉得你还不如它们,我又何必小气不舍。”
钱秀登时被气红了脸,盛满月光的眼睛里散发出逼人的神采,站定抬手指着钱云,许久才骂出一句:“你这恶毒的人,你当我不知道是你毒死了我的狗?你心眼这般小,连条狗都容不下”
钱云出声打断她的话,笑颜如花:“我心眼确实不大,不过个畜生也敢作乱到我头上来,你往后可掂量着些,要是惹恼了我,指不定我一个不痛快连你也毒死了,到时候就是天王老子来也救不了你。”
钱秀脸色蓦地一白,快速躲开钱云如蛇信一般凶恶狠毒的目光,她突然觉得钱云就像个疯子,那双含水眸子里洋溢着让她心慌的嗜血与癫狂。
钱云此时像是月下的饿狼,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九章()
钱秀的面颊像是冬天的雪般惨白,唇瓣如风中摇曳的花瓣刹那间凋零,她看着钱云得意洋洋地走进院子气得浑身直颤。
以往她们关系虽不和睦,钱云也不过是不理会,目中无人的走开,邓远瑶说她变得安静温雅有大家小姐的派头了,自己却觉得钱云更加不讨喜,比市井中嘴碎的妇人还要粗俗不堪。
绿同扶着主子安抚道:“小姐不要同她一般见识,没有母亲教养的”
钱秀反手打了绿同一巴掌,怒气冲天:“刚才怎么不替你主子我争口气回来?装什么哑巴?废话连篇用的着你来说?滚,今儿别让我看见你。”
绿同捂着脸委屈地退了下去,自打邓公子模棱两可的避开迎娶小姐的话后,小姐就像变了个人,再不见亲和温婉,活像个妒妇,十足的吓人。
钱秀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努力扬起一抹轻笑这才进去,不知老夫人说了什么,钱云笑得一脸娇羞,看到她进来,亲和地冲她招手道:“祖母担心我穿得好看不好看做什么?明儿让妹妹打扮得好些才是正经,指不定哪家的公子瞧上了,转头就差媒人上门来提亲了。”
老太太拍了下钱云柔软白皙的手,瞪了她一眼:“说什么混话,你爹打算让阿秀去伺候殿下的事忘了?”说着转身招呼着两个孙女一左一右地坐在自己身边。
“阿秀别觉得委屈,这晋州城里哪户人家的儿子能比得上六皇子?相貌谈吐都是顶顶好的,安心在殿下身边伺候两年,趁着没别的女人和你争,肚皮争气些生个一男半女,你是他第一个孩子的母亲,他怎么都不能亏待了你。明儿可不能和别家的姑娘疯玩,免得将来折了殿下的颜面。听说六皇子身体不适?你爹可去探望了?”
钱秀心中不甘心,却也知道这会儿最好不要惹老太太不高兴,轻声回道:“父亲和殿下身边的恒晟护卫一道走的,祖母不必挂怀。”
老太太笑着点了点头:“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的功夫你们都到了该成家的年纪。阿云也别耽搁了,改日我请邓夫人上府里来坐坐,将你和远才的日子给定下来,好让你们早点过小日子去。”
钱云被老太太这话给噎了下,她正想办法甩开邓远才,哪知老太太却动了将她嫁人的心思,赶忙扶着老太太的胳膊娇声娇气地说:“让阿云在您身边多尽尽孝不好吗?孙女以前不懂事亏待您太多,现在才悔悟您别赶我走。”
老太太被她这话给逗乐了,捏着她的鼻头笑骂:“锦娟,你可给我评评理,我什么时候要赶走她了。”
孙嬷嬷的小名叫锦娟,也跟着笑:“小姐有孝心,想在您身边伺候,您就成全她罢。眼看着就快到冬天了,天寒地冻的,成亲也不美,倒不如等来年春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出嫁才好。”
老太太想了想觉得有几分道理,叹口气说:“女儿家一辈子拼的是什么?拼的还不就是嫁个如意郎君?为他生儿育女,扶持着他求功名赚钱财,他风光了自己往后才能挺直腰板活下去。你和远才打小就关系亲近,他待你又好,早点成亲我也能放心。”
钱云心中一阵冷笑,邓远才要是个好人,对面的钱秀就不会一副想用刀子拆了她的表情了,她此时看钱秀嫉恨的模样看得很是舒心,自然做出一副情意绵绵的样子,羞涩道:“祖母别担心这事了,我与孙嬷嬷想的一样,实在不想做大冷天的新娘子,等明年开春再说罢。而且远才也提过想登门与您商谈此事,是我拦着这才作罢,求祖母让孙儿多在您身边待段时间罢。”
老太太看着菜上得差不多了,这才点头:“罢罢罢,由你就是,丫头大了主意也多了。趁热快些用饭吧。”
钱秀对眼前的和乐直觉得刺眼,她也是钱家的孙女,为什么她就得去伺候一个失势的皇子?不过是说的好听,她又不是傻子,要是尊崇无比的身份怎么也轮不到她。她的心里怨恨、嫉妒如滔滔海水在心里掀起翻天巨浪。一晚上强颜欢笑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钱云巧笑嫣然哄得老太太心上舒坦,看得她更是暗暗咬牙切齿,直到老太太说乏了,叮嘱两人明天去骆家要相互照顾彼此,两人应了这才退出来。
夜风刮得有些猛,像是刀子戳人般的冷,钱秀原本走在钱云前面,突然驻足转身,冷笑道:“几日不见,你谄媚讨好的本事倒是练得炉火纯青,连祖母那般精明的人都被你哄得心花怒放。”
钱云笑了笑,悠悠道:“你又好到哪里去?听说中秋节那几天你前前后后伺候得老夫人很是舒心,老夫人还赏了你个物件?倒不是我笑话你,伏低做小也不过是想从人家那里讨得份体面,你有什么资格来和我比?你以为现在说为时太早,我觉得你真是可怜。”
钱秀看着在月辉映照下秀丽温婉的人,嘴里却说着这般伤人的话,气急道:“别得意的太早,等有一天你身上再无半点钱财,我看你还能不能这般嚣张,咱们走着瞧,看谁能笑到最后。”
钱云没有再在口头上与她争辩,只是笑了笑,转身往自己院子去。晴雨提着灯笼在前面带路,钱云双手负在身后悠闲地往回走。笑到最后?她倒要看看钱秀怎么笑到最后。
六皇子告了假,钱云也能睡个安稳觉,睡饱了模样自然美,经胭脂水粉轻轻一点更是艳丽无双,用过早食,在屋里看了会儿话本子才起身走到府外。
钱秀早坐在马车里,神情恹恹地,两厢无话。
骆府门前停了许多华丽的马车,可见在晋州是何等有颜面的人家。正巧玉宁也才到,钱云自是与她说笑在一处,跟着两人的钱秀倒显得孤零零的。
“这帮小姐听说骆家还邀了六皇子,跑得更是勤快,只当皇家子弟与咱们生得有多不一样,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一张嘴还值得她们急切地跑来等着。”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章()
骆府门前迎人的是刘管家和骆小姐身边的贴身侍女彩霞,每有一位小姐打身边过都要恭敬地道句:“我家小姐在后花园处等候各位小姐吃茶赏菊,您快请进罢。”
钱云嘴角上扬,如画面容娴静沉稳,悠悠然走到彩霞身边,彩霞尤为客气地福了福身:“钱大小姐快里面请,听闻小姐爱吃茉莉味的糕点,厨房一早就备好,只等着您来呢。”
往日皆看不上钱云的小姐全都忍不住看过来,只见钱云落落大方,淑雅端庄,一身淡紫色富贵绣金牡丹长裙,同色罩衫长摆曳地,笑道:“骆小姐有心了,进去我可得好好同她道谢。”
有看不过眼的待钱云她们走远了,上前与彩霞说两句闲话,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钱家也不过是走运做了皇子殿下的教书先生罢了,如今倒真把自己当什么人物了。可别太得意,总有一天会从高处摔下去。”
钱云待走到人不多,有树木遮挡的地方才低声和于宁说:“昨儿六皇子身边的近侍来传话,殿下染了风寒需静养,恐是要让那些小姐失望了。”更何况妒忌心重的皇后娘娘也在晋州,登上皇位的六皇子每纳一个美人她就恨得咬牙切齿,今儿六皇子便是来了也要想方设法地拦了这些小姐们。
玉宁先前见过一回,那人面如寒冬冷月,目光沉沉,气质冷厉,样貌生得再好也只可远观,还不如她瞧中的那个乡野粗人想他做什么,横竖人家心里有了意中人,自己没脸没皮的惦记只会惹人笑话。
骆家是晋州最为体面的人家,有在朝中当值的二品大员,还有把控着万贯家财的二老爷便是骆常婷的爹。整座府邸华贵气派,单是花园便有寻常人家两座院子那般大,钱云她们走过去只见众位小姐挤在游廊中指着湖中游来荡去的锦鲤说笑,骆小姐并不在当中。看到钱云和玉宁也不过是抬抬眼皮,又各自说话去了。
邓远瑶正和林家的小姐说话,顺着别家小姐的视线看过去,见钱秀安静地站在钱云身后颇为可怜,心中一恼,站起身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说:“快过来,林小姐正给我看她新得的丝帕,上面绣得花样栩栩如生,看得我心里直痒痒。”
钱秀心中一阵无力,来这里的小姐哪个不是嫡出的,张口闭口就是金银玉石,父亲虽疼宠她娘,可是拿到手里的银子也不过区区百两,实在禁不起她三天两头的换首饰换衣裳。以往不过是强撑着面子与这些小姐往来,可是这种浓浓的自卑和寒碜没有一刻从她心上消退过。如今钱云这个嫡小姐在她前面,她更是低入尘土里的枯叶无法抬头。
邓远瑶看着钱秀一副小媳妇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待回到自己原先坐着的地方,愤愤不平道:“同是受邀来的,你做什么这般委屈自己?便是派人去邓府跟我说一声我与你一道来也成,你”
钱秀没有穿钱云送过去的衣裳和首饰,她虽是个庶出却也受不得那般的侮辱,众家小姐扮得像花一样美艳,她衣着朴素虽显小家子气,却也清新淡然。她在邓远瑶身边坐下来,与林小姐见了礼才开口:“不妨事,命里注定的事儿,我再怎么争都争不过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