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川之云夜诀-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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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脚接触到地面的一霎那,白夕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由得感叹回到地面的感觉真好。她拿眼角瞄了一眼云墨逍,那柄绛紫色的仙剑正在众人惊羡的目光下缓缓收回到云墨逍的体内,而他始终面不改色,仿佛那些狂热视线与窃窃私语的主角并不是他。
切,与影门交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剑收得这么慢,还装得一副“你们崇拜我吧可是我不在乎”的样子,明明心里爽得要死!白夕辞撇了撇嘴,背过身去默默地笑了。
“夕辞,怎么笑的这么开心?”白落尘刚与一个小师弟打完招呼,走到白夕辞身边问道。
“啊?没什么,我有笑吗?那一定是被招摇的某人给闪到了吧。”白夕辞故意说得很大声,笑眯眯的眼角向上飞起。
云墨逍的脸上僵了僵,随即冷哼一声,大步向那造型奇特的殿阁走去。
白夕辞得逞得笑了起来,在注意到一些人看过来的怪异目光后又不得不忍住了笑意,只是嘴角还是上扬到了最大的弧度。
“公子走那么急做什么?公子等等我!”萧逐云从后面赶上来,看着疾步远去的云墨逍的背影摸不着头脑,急忙追了上去。
白落尘无奈地拍了拍白夕辞的头,笑道:“你啊。”说罢也推着白夕辞向前走去。
“落尘师叔。”
“师叔你可回来了!”
一路上不断有人与白落尘问好,白夕辞在听见他们喊师叔的时候不由得吃了一惊,急忙问道:“你居然是他们师叔?你看着也不比他们大多少,难道你是长命不老的仙人?”
云落尘好笑地看了眼满脸惊讶的白夕辞,说道:“你的想象力也未免太好了些。我不过是因为当初有幸与公子一起创立苍云剑派,所以虚占了些名位罢了。我们苍云剑派立于世不过短短五年,所以派中多以少年青俊弟子为主。”
“原来是这样啊,你之前说云墨逍是苍云的掌尊,既然是他创立的苍云剑派,为什么他不做掌教,而只做个徒有其名的掌尊?”白夕辞一边盯着身旁一位身着水蓝绞丝镶边云裳的女弟子,一边问道。
“我们公子并不看那些,当初创立苍云剑派也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况且掌教也是我们公子过命的兄弟,从不分你我,公子在苍云的地位并不比掌教低。”
正说着,他们已经踏上了苍云殿前的白莹石阶,苍云殿前一块红底烫金的额边上飞舞着四个流云一般的大字:苍云破晓。
这时,却有一个人从苍云殿里走了出来,素白云纱罩下身形修长柔软,袖口与领口几朵月白祥云无风自动,他自朱红色的大门中走出来,一步一履之间自然流露出一番风情。
这个男人,好美。
白夕辞咽了咽口水,只见他肤色胜雪,墨发如缎,挑出一束发丝冠以青白色头冠,彰显出几分尊贵与疏离。朱红薄唇轻启,勾勒出一抹清浅的笑意,一双含笑的桃花眼最是让人心醉,眼角以一种妩媚的姿态扬起,眼周薄薄的皮肤泛着浅浅的粉,楚楚似有万千衷肠要诉与来人,黑而密的睫羽却把所有欲诉还休的话语全都掩在了其后。
不施粉黛而明眸皓齿,除却雕饰而出水芙蓉。
这应当就是云大哥提过的美人掌教霍柒寻了吧,白夕辞心中暗暗猜想。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霍柒寻不等云墨逍踏上最后一级石阶,便大步迎上前去,话里却是一副责怪的语气,但那娇楚可人的面容却只让人觉得责怪也如娇嗔一般。
云墨逍此时也并不如一路上那样淡漠,他对霍柒寻笑了笑,说道:“一路上发生了很多事情,进去说。”说罢便往殿中走去。
白夕辞跟在云落尘身后,不知该先跟这个美人掌教打声招呼还是就这样浑水摸鱼过去,从刚才开始美人掌教的视线就有意无意地飘过她身上,却又仿若无物地掠了过去,让白夕辞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当她踌躇的时候,霍柒寻却丢下快要入殿的云墨逍反而向她走来。
“哟,上次捡回来一个娃娃,这次带回来一个小伙儿,下次你是不是要带个大姑娘回来?”霍柒寻抬手揽上白夕辞的肩膀,挑眉向转回身来的云墨逍道。
白夕辞觉得寒气逼人,不由得脖子一缩,却觉得肩上的手掌无比沉重,让她动弹不得。她惊疑地抬头,却被那双桃花寒潭给冻在了原地。
来者不善,白夕辞在心中暗暗叫苦。而霍柒寻更是逼近一步,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也让白夕辞不寒而栗。
“啧啧啧,仔细看看,长得还真是俊俏,逍,你不会······你竟然是个断袖?哈哈哈!”他朝云墨逍投去暧昧的一眼,拍着白夕辞的肩膀大笑起来。
这么一拍白夕辞体内差点气息逆流背过气去,看起来柔柔弱弱却有这般力气,白夕辞不由得白了他一眼,我才是个大姑娘啊!可是美人掌教就算大笑起来也很好看 ̄她不由自主地多瞄了几眼。
云墨逍黑着脸看着自己兄弟搂着自己捡回来的“大姑娘”放肆地嘲笑他是个断袖,而那个“大姑娘”还一脸痴迷地望着那个还保持着非礼姿势的狼男。他大步流星地走到白夕辞面前,狠狠地一弹她的脑门给了一记清醒,无视了白夕辞顿脚捶地的眼神控诉,对霍柒寻道:“她是个女人,长得比较模糊而已。”
白夕辞几乎要把眼珠给瞪出来,在霍柒寻惊讶和忍不住的笑意中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她把牙关都咬得生疼,瞪着云墨逍的背影恨不得烧出一个洞来。
“原来是位姑娘,霍某真是失敬,失敬。”霍柒寻对白夕辞做了个揖,白璧般的肌肤都被笑意染成了绯色。
白夕辞只好回了一个礼,嘴角牵扯的弧度中也充满了怒意:“不碍事,我长得模糊,认不出来真是让你们受累了。”说罢扭头生闷气去了。
霍柒寻也不再逗她,转而问云墨逍:“那这位姑娘你要如何安置?像小水一样收为门下?”
第三章 未晓问长歌()
云墨逍一摆手:“让长歌领了她去。”
霍柒寻眉梢一动,似笑非笑地看着云墨逍,云落尘面色也有些异样,他开口道:“公子,秋长歌他······”话未说完,便被云墨逍挥手打断:“不必说了,就如此定下,落尘,你去通知长歌,过会儿有新弟子前去报道。”
云落尘似乎还有话要说,最后还是作罢,对云墨逍与霍柒寻两人行了一礼,白夕辞有些不舍得望着他,他对她安抚地一笑,便离开了。
“哈哈,夕辞你以后的日子可就······”萧逐云在她身后幸灾乐祸一般地笑起来,还未说完便被霍柒寻截住了话:“小丫头,你的运气可不错,秋长歌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除了我们俩,苍云剑派再无人出其右。”霍柒寻笑得满脸人畜无害,云墨逍依旧那副清清淡淡的模样,可是白夕辞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像是被一群人贩子包围着算计她能卖多少银子一样。
“你们有什么招都放马过来吧,我白夕辞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能有一个安身之所已是奢望,其他的不论怎样,我都无所谓,还得感谢你们!”白夕辞倔强地看着云墨逍与霍柒寻,其实这番话她心里一点底气也没有,但话已出口也由不得她露怯,心里一股气更是让她不肯低头。
“白溪慈······”霍柒寻若有所思地看向云墨逍。
这时,一名女弟子从殿后走了出来,月白的轻纱长衣轻盈地在地面上曳过,绣于其上的几朵流云也闲洒地飘飞,腰间一条素白腰带将宽大的衣袍束起,一抹灵动的水蓝色环绕其上,更衬托出女子玲珑姣好的身段,许是方便练功的缘故,里衣不过及膝长度,露出一双踏云长靴,干净利落又不失清纯柔美。
女子在霍柒寻身后站定,嗓音清甜:“掌教,您吩咐的接风宴已经备妥。”
霍柒寻点了点头,对云墨逍道:“走吧,为你们接风洗尘。”
“好诶!我肚子里的馋虫已经抗议我的亏待好久了,今天终于可以一解我的相思之苦!”萧逐云双眼放光,早按耐不住狂奔而去,霍柒寻与那名女子都笑着摇了摇头。
白夕辞的目光始终没有从那名女子身上移开,不得不承认苍云剑派的服装干净素雅又灵动秀美,尤其是女子的装扮更是让人移不开眼。白夕辞摸了摸自己身上略显宽大的男装,心中有些怅然若失。
“凉烟,带她去换身女子的衣裳,然后送她到长歌那里,衣食住行按照普通弟子的标准安排,你费心。”云墨逍似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对那女子说道。
白夕辞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穿男子的衣服就好。”
戚凉烟掩嘴一笑:“姑娘真有趣,哪有姑娘家还坚持要男子装扮的?”
白夕辞有些羞赧地拉了拉衣角,道:“这么多年来,我已经习惯了,女子的衣装反倒不适应。”
云墨逍踱步过来,伸手一拉白夕辞肩上的衣物,宽大的衣袍被拎起,白夕辞整个人立即像偷穿大人衣物的孩童一般瑟缩在其中。她反应过来,一把扯下云墨逍手中的衣料,恼怒道:“你做什么!”
“真的习惯吗?舒适吗?”云墨逍也不在意,收回手看着她问道。
白夕辞面色一僵,气呼呼地低头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没有说话。
“穿男装是为了自保,为了生存。可现在你已是我苍云剑派的人,我必然护你周全,不会再让别人伤害到你。”
云墨逍一字一句铿锵敲打在白夕辞心里,她望着云墨逍,他漆黑如夜幕一般的眼眸中有无数光芒闪耀如星辰,然后星光与夜幕渐渐模糊糅合成一片,化为动人心魄的夜色。白夕辞慌忙低下头,掩饰住眼底的水光,心中有一瞬间仿佛卸下了这几年间所有的重负。
云墨逍又朝戚凉烟吩咐了几句,白夕辞并没有仔细听,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云墨逍与霍柒寻已经走远了。
云墨逍的身形比霍柒寻略微高些,霍柒寻微微仰头与他说笑,眼底是满满的信任与欣悦。在一袭素雅白衣的霍柒寻身边,云墨逍那被风尘染得微黄的衣摆显得有些狼狈,而白夕辞却想起了那天他执剑挡在她身前的样子。
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人这样把她护在身后了。白夕辞低头轻轻一笑,并没有看见云墨逍微微侧身投来的眼神与嘴角那抹温润的弧度。
“姑娘,随我来吧。”戚凉烟对白夕辞一笑,白夕辞赶紧挥手道:“姐姐叫我夕辞吧,还不知道姐姐叫什么名字?”
戚凉烟一边向前带路,一边与白夕辞聊着:“我叫戚凉烟,刚才看掌尊待你不错,怎么把你安排给了秋长歌作弟子。”
“秋长歌是什么穷凶恶极的人吗?”白夕辞想起萧逐云和白落尘的反应,不由得不安起来。
戚凉烟沉吟了片刻,接着说:“也并不是,只是他的脾气有些古怪,除了掌尊,其他人都近不得他半分,或许与他特殊的身份有关吧。”
“特殊的身份?”白夕辞问。
“据说······”戚凉烟朝四周看了看,略带神秘地接下去说:“秋长歌曾经是瑶华派的掌门,后来瑶华与我们掌尊带领的最初的苍云剑派一战,瑶华战败分崩离析,苍云剑派从此名声鹊起,但是不知为何掌教秋长歌却仍然留在了飞云山,转而投入了我们苍云剑派门下。”
白夕辞皱起眉头:“真是古怪,苍云与他有如此深的恩怨,他为何要留下来?而云墨逍和那个掌教竟然也会同意他留下?”
“不过这几年来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激烈的行动,只是他性格是出了名的古怪和固执,除了掌尊,其他人只要进了云漠崖二话不说都会被扔出来,任何苍云的大小事宜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出来,就算他出席也只是坐在一边喝酒,谁也不理。”
“这么说来倒是个颇为孤僻的老头儿,那当初苍云为何要与瑶华为敌?”
戚凉烟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后来入门的弟子,之前的事情师父师叔们也不肯多说。”说着,她又调笑着瞟了白夕辞一眼,道:“你可以自己去问掌尊,说不定他就与你全说了,到时候可别忘了告诉我。”
白夕辞讪讪地摸了摸鬓角:“他才不会告诉我,他从来都是变着法儿地整我!”说到这儿,白夕辞忽然想起之前缠着云落尘说的溪慈似乎也是瑶华派的人,便又问道:“云······掌尊是不是因为什么女人才与瑶华派结下的仇怨?”
戚凉烟有些惊讶地看着白夕辞,随后认真思索了一番,又摇了摇头:“倒是没有听说过掌尊身边有什么女子的,不过那些创派之初的事情就不知道了,只是我在的这几年里从来没有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