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我的南宋-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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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渠的最北边有一个落差很大的坡地,较大的落差可以产生足够的力推动皮囊鼓风,吕柘将这块地留下来,作为铁器作坊的修建地址,他去了城里那家给纸坊生产水轮的铁匠铺,看到一个健壮的小伙子费力的为火炉鼓风,不一会就累的一身大汗,即使这样,炉火仍然不是很旺,但小伙子已经累的直喘气了。
没有温度,就没有高质量的铁器,吕柘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因此将这块地留给铁器作坊,就是想用流水的力量来推动更大的皮囊给炉子鼓风,这样才能提高温度,当然,燃料也得改变,只有使用煤炭才能提高温度,木材的温度根本就不够。
用铁制设备代替木质设备,这是大势所趋,也是历史的潮流,吕柘想着,不管有多大的困难,一定要把这个建好,因此也让那几个去泉州的伙计四处打听打听,看看那里可以买到煤炭,当然,宋朝人管煤炭叫做石炭。
白天,吕柘在工地上忙碌,看着唐磊指点挖好的水渠砌上石块,又与他一道规划楠溪江疏浚拉直的工程,所需的东西,立刻就将魏斌组织人手采买,他现在有的是钱,根本就不在乎花了多少,只盼着能够完成这件浩大的工程。
晚上,又守在铁匠铺里,与铁匠一道设计新的炼铁火炉,鼓风设备,与丝制作方不同的是,没有人愿意参与铁匠作坊的集资,尽管吕柘说出了一个很好的名词,装备制造业,但县里的富商仍然提不起兴趣来,不就是打铁吗?有什么搞头。但这也难不倒吕柘,他有的是钱,足可以一个人完成铁匠作坊的兴建。
吕柘每天都忙到很晚才回到衙门睡觉,早上醒来吃了饭又赶到工地,虽然瘦了许多,但却觉的精力充沛。永嘉县城几乎所有的人都对他的工作热情表示敬佩,这可是知县老爷呀!当今皇帝的小舅子,怎么搞的跟头拉磨的驴一样,不知疲倦呢!
连铁匠铺子的师傅都翘起了大拇指,说道:“大人,您是尊贵人,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您要做什么,只管吩咐小人就好了。”
吕柘说道:“不要紧,等咱们的作坊建好了,我就安心的回去,睡上他十天八天。”
这一天,魏斌匆匆赶来工地,高兴的说道:“大人,大人,有好消息了。”
吕柘停下手中的活计,问道:“什么好消息?”
魏斌说道:“前些日子咱们从泉州买了一台水利织布机回来,卑职按照大人的意思,在乡间招募了许多手巧的工匠,有些学着操作织机,这几日下来,他们以日渐熟悉,要不了多久就可单独操作。还有些会木匠活的跟着请来的师傅学习制造织机,昨日已经造好了两架,运转起来也和那买来的织机一摸一样。”
果然是好消息,吕柘开心的笑了,这些是他前些日子吩咐魏斌办理的事情,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了起色。
魏斌又说道:“昨天我听城里酒铺的贾掌柜说,如今乡下的地竟然找不到足够的佃户耕种,他在城西有二百亩土地,每年秋收一过,就与佃户签订来年的契约,可今年佃户们有了事做,往年租种十亩的,今年也就租种个六亩,他家里的地竟有几十亩没有租出去。”
“我问贾掌柜那怎么办,贾掌柜愁眉苦脸的说道,有什么办法,往年是佃户求着东家租种土地,今年到反过来了,成了东家求着佃户耕种土地,就这佃户还不愿意干,听说城北的几个东家已经许给佃户,可以免费的提供耕牛和农具了,这才将土地都租了出去。”说到这里,魏斌已经笑出声来,他一心想抑制土地兼并,平抑土地价格,并为此苦恼不已,想不到都被吕柘做到了。
吕柘这才知道他说的好消息是这个,如今自己的理想正在一步步的实现,而他的心愿也在逐步达成,可谓是两全其美,好上加好,说道:“如今山上的水渠已经快修好了,丝织作坊和铁器作坊正在筹备之中,可是还有许多的空闲地方,我想在建一些生漆作坊,缫丝作坊,那样就可以雇佣更多的人,土地的价格也会降的更低。”
魏斌激动的说道:“卑职全听大人的。”
10 狗咬狗()
临近过年前,水渠的工程已基本完成,虽然有些地方仍然需要加固。新的织机已经造出来了,操作织机的工匠也培训了一批,只等着作坊建好,水渠引水后调试。
看着已经勾画出轮廓的工业区,吕柘十分兴奋,穿越已经快一年了,自己终于做成了一件事情,虽然这一阵子的辛苦让他瘦了一圈,但感觉精神头却更加的足了,身上充满了力气。美中不足的是,作坊的开工要等到年后,毕竟春节对于大家来说太重要了,几乎所有的人都想休息一阵子,好好的过一个年。
吕柘也只好暂停自己的计划,让魏斌结算了工钱,放大家回家,等到年后在照常开工。做完了这一切,魏斌来请假,说是想回家看看,这半年来,魏斌跟随自己鞍前马后的劳碌,这样的要求实在没有拒绝的道理,尽管吕柘很像趁着这段时间的空闲,和他好好的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情,但还是说道:“魏主簿早去早回,这里实在离不开你。”
魏斌说道:“大人放心,卑职回家也不敢久留。”看着吕柘依依不舍的样子,说道:“大人好生保重,这些日子大人消瘦不少。”
吕柘哈哈的笑着,活动着手臂,装出一脸的轻松,说道:“不用忧虑,我这些日子觉得精神头十足。”这些日子吕柘时常与大家在一块吃饭,虽说粗茶淡饭没什么营养,但身体却越发的结实,饭量也增加不少。
魏斌前脚刚走,黄秋令也来请假,说是家中捎来书信,老母抱病在床,想回乡探视一番。吕柘这几日心情好,加上冬季衙门里也没有什么事,也就同意了。
百姓们开始准备起过年的年货,大街之上热闹非凡,吕柘呆在冷清清的院子里,只有孤独相伴,厨娘心怀忐忑的也来请假,说是想回娘家探望,吕柘叹口气,勉强装出大度的样子,说道:“去吧!去吧!这是尽孝的事,天王老子也不能拦着。”
转眼间,身边的人都走光了,突然从忙忙碌碌的生活中安静下来,吕柘还真的不适应,衙门里空荡荡的,除了看门的老头,几乎所有的人都回家去了。
外面的街道很热闹,和冷清的衙门形成鲜明的对比,吕柘实在坐不住了,溜达着走出县衙,也没什么目标,就是随便走走,看看。街边的商户大多认识他,热情的邀请他到家里做客,可是大家越是热情,吕柘心里就越不是滋味,在永嘉县,自己就是土皇帝,可是现在百姓们都开开心心的准备着过年,自己却忍受着凄凉。
挤出笑脸和这些人打招呼,但谁的家吕柘都不去,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出自己的孤独,铁匠铺子就在前面,吕柘加快了脚步,反正也是闲着,就去那里和铁匠聊聊。急匆匆的来到铁匠铺门前,只见门上贴着喜庆的对联和门神,大门却紧闭着,已经腊月二十六了,铁匠铺子早就关门歇业了。
吕柘只好又往县衙走,看着街上热闹的场景,好不羡慕。一个圆脸的汉子飞快的跑了过来,拉着吕柘的衣服,委屈的说道:“大人,你可要给小人做主呀!”
仔细一看,原来是酒铺的贾掌柜,他是最早给纸坊投资的人,丝织作坊里也有他的投资,吕柘本来不想管这些事,打官司这种事他都交给了黄秋令,但又实在闲的难受,的确想找些事干,说道:“慢慢的说,谁冤枉你了?”
贾掌柜说道:“小人在城里办着一间酿酒的铺子,这些年来一直奉公守法经营,虽说生意清淡,只能挣些糊口的小钱,可是朝廷的商税却从来没有拖欠过,更不敢私自酿酒,谋取暴利。可前几天衙门里却说小人私自酿酒,偷逃朝廷的商税,封了小人的铺子,小人世代居住永嘉县城,从不敢做这些昧着良心的事,街坊邻居都可以为证,求大人给小人主持公道。”
黄秋令已经请假了,他的铺子既然是前几天才封的,那就应该是司大刚干的,只是商人都有奸诈贪婪的一面,谁能断定他说的就一定是实话。吕柘问道:“既然你是冤枉的,那么有何凭据?”
贾掌柜说道:“回大人的话,小人每次酿酒,都是先在衙门里办了酒引,缴纳了朝廷的商税才开始购买谷物,往来支付都有账册记载,那些酒引凭据小人也一一保留,大人只要看了这些账册凭据就知道小人说的句句属实了。”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交给吕柘。
宋朝原本严禁民间私自酿酒,所有酒水都由官府酿造,只是到了后来民间酿酒屡禁不止,只得逐渐放开酒禁,允许民间酿酒,但需要先到衙门里缴纳商税,办理酒引方可酿造。吕柘虽然不问县务,但这些事情还是知道的。
随意翻看了一下账册,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比黄豆大不了多少的字,原本字就没有认全,这时候又那里能够一一辨认,合上账册,说道:“既然你有这样的凭据,为何不到县衙大堂上去申诉,却要跑到我这里来喊冤。”
贾掌柜说道:“小人也不想来搅扰大人,只是这些东西衙门里的人根本就不信,非要说这是小人做的一本假账,天地良心呀!大人,这些东西都是小人一笔一笔记载下来的,绝对没有半分的虚假。
看着手上的账册,吕柘觉得自己不应该怀疑贾掌柜的话,但司大刚上次处理维护地方治安的事情颇有章法,他既然说这本账是假的,应该也不是信口胡说,说道:“衙门里既然说这是假账,就自然有他们的道理。”
贾掌柜立刻苦了脸,说道:“哎,这都是让那伙泼皮搅的,不瞒大人说,县城里有一伙泼皮,这几年时常来小人的铺子里赊酒喝,小人是个做生意的,只想着和气生财,不敢多事,因此也就赊了给他们,这几年下来,他们赊欠的酒钱也有几百两银子,谁知道他们吃顺了嘴,越发变得贪得无厌了,前几日又来赊酒,小人因为他们赊的太多,就没有赊给他们,谁知这几个泼皮恼羞成怒,便到衙门里诬告小人偷逃朝廷商税,衙门里却偏偏听信于他们,对于小人的辩解丝毫不予理会,小人没了办法,这才来寻大人。”
倘若是这样,吕柘到有些信了他的话,衙门里断案,向来是吃了原告吃被告,收钱的名堂也十分的多,有诉讼赢者欢喜钱、输者罚钱等,还有那些看不见的贿赂,至于唆使无赖攀诬富户,也是常有的事情。这是在自己的治下,吕柘可不能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说道:“你且回去,我这就去和司县尉说,倘若真的如你所言,我定然还你一个公道。”
贾掌柜顿时眉开眼笑,想不到县尊大人说办就办,这么快就要找司大刚说这件事,真是雷厉风行,千恩万谢的走了。
回到衙门,让小吏叫来司大刚,指着桌上的账册,板着脸说道:“城里的酿酒铺子是你封的吧!如今主家寻到我这里喊冤,你看该怎么办?”
司大刚一点也不意外,说道:“大人无需理会这些贪得无厌之徒,只管将事情推给卑职就是,卑职定然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吕柘说道:“衙门里断案,讲究的是一个凭据,如今主家拿了账册给我看,你却只凭着几个泼皮无赖的攀诬之辞,这样断案,如何能够服众。”
司大刚说道:“大人到永嘉之后,一心筹建作坊,为百姓谋利,这些细微的小事难免会有些疏忽。大人请想,永嘉县城之中只有他一家铺子酿酒,可是全县的酒楼客栈一年却卖出那么多的酒水,这些酒又是从何处而来。”
这番话一说,吕柘立刻哑口无言,他既不知道贾掌柜的铺子一年酿造多少酒,也不知道县城一年消费多少酒,但既然城里只有他一家酿酒的铺子,那么县城里消费的就绝大多数都应该是他酿造的。
司大刚继续说道:“至于这本账册,纵然不是他临时书写的,也一定是有意为之的假账。”走到书桌前,翻开账册,指着一张盖有县衙官印的酒引说道:“大人请看这酒引,不过区区二百斤谷物,又能酿出多少的酒来,可是朝廷的商税却不轻,他一家老小那么多口人,住那么大的宅院,还养着伺候的丫鬟,这些钱又从那里来,听说他最近又娶了一房小妾。”
抬起头,自信的说道:“大人,他铺子里的酒就是从不交商税,酿酒的谷子也不用花钱买,卖的钱也不够这些花费。”
吕柘说不出话来,只觉的司大刚说的这些,都是经过了长时间的调查才得出的结论,他自己就是做生意的,酒的价格摆在那,然后还要减去成本,剩下的才是利润,可这些利润真的能有这么多吗?
他本来只是想找件事做来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