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做嫌妃-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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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尝过权力滋味的人,都不会这样想。
。。。
第五十三章 囚笼()
到离开书房很远之后,嘉言才小声问嘉敏:“阿姐,又出事了?”
嘉敏奇道:“你怎么知道?”
“从来没见过姨母这么快就下朝的,往常都得两三个时辰,”嘉言说,“而且每次回来,姨母都会抱怨许久,那些不省事的朝臣和宗室。”
嘉敏:……
嘉敏不得不承认,在进宫这回事上,嘉言实在经验丰富。她想了一会儿,这个事情,是瞒不住嘉言的,只怕连王妃都瞒不住——如果太后怕王妃劳神,要瞒过她的话,那也须得嘉言给打掩护。于是说道:“太后方才同我说,永巷门被关了。”
“什么!”嘉言的声调一下子提了上去。
“小声点小声点!”嘉敏按住她的嘴,“现在到处风声鹤唳的,你还一惊一乍。”
“什么叫我还一惊一乍!”嘉言好容易挣脱嘉敏的束缚,滔滔不绝地说道,“你是不知道,这事儿糟糕了!永巷门可是通往前朝的门……”
嘉言给嘉敏普及了一下永巷门的常识,然后回过头来问:“是谁关的永巷门?”
“太后没说,我猜……是陛下。”嘉敏说,“如果永巷门确实像你说得那么重要的话,如果别人关了永巷门,那就是造反了。”
如果是造反,太后可没这么容易脱身。
“那倒也是。”嘉言怔怔地说,“皇帝哥哥这是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嘉敏说:“陛下怎么想,哪里是你我能猜得到的。”
但是嘉言终究也是元家的人。她在宫里浸淫的时间,远远多过嘉敏。对于勾心斗角的见识,也并不比多活一辈子的嘉敏差太多,何况有些东西,是显而易见的。嘉言迅速把昨晚贵女被驱逐的事情和永巷门事件联系起来:“那昨晚……可是明明之前,之前皇帝哥哥还有说有笑,和没事人一样……他怎么可以、他怎么会……到底、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是不是因为……”
嘉言转向嘉敏,认真地问:“阿姐,是不是因为姨母杖毙了小潘儿?”
“我不知道。”嘉敏说。
这个理由显然也并不能十分说服她自己,嘉言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良久,方才又问道:“昨晚阿姐你忽然说要回家?”
“是啊。”嘉敏有些走神了。
“阿姐你还是没有给我一个理由——你昨晚为什么忽然要出宫。”嘉言说——当时她嘲弄地问嘉敏是不是怕,嘉敏当时回答她说是。是,她害怕,她比所有人都怕得早,是因为她比她们所有人都知道得早。
“那不重要。”嘉敏说,“既然都没有出得去,那还有什么可说。”
嘉言忽地一下抓住嘉敏:“就是这个——阿姐你其实早就料到了是不是?你之前护着小潘儿,就是因为、就是因为……”
嘉言这样敏锐,嘉敏也只得低头看自己的手。命运是这样巨大的一辆马车,她拼了命地想要扭转它行进的方向,但是结果——谁能预料结果呢?关闭永巷门,那真是绝妙的一招,如果还能把贵女都带出去,那就更绝妙了。但是到如今、如今他还能以太后的名义驱逐她们么?
谁都不是傻子,永巷门一关,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接下来、接下来他除了和囚禁南平王妻女一样囚禁着这些贵女以外,别无选择。
一旦这些贵女出宫,皇帝的声誉,将遭致无可挽回的损失。你看,再绝妙的主意,也免不了意外,这个意外是谢云然,是元嘉敏,也是于烈的爱女之心。这在皇帝的意料之外吧,如果当时于烈狠下心,不顾于樱雪的生死,强行带走那一众贵女——难不成她元嘉敏还能真杀了于樱雪?
大家都在赌,赌江山,赌权力,赌性命,有软肋的人先输。
“阿姐、阿姐!”嘉言的喊声惊醒沉思中的嘉敏:“嗯?”
“还会发生什么,”嘉言急切地问,“阿姐你告诉我,还会发生什么?”
“你真想知道么?”嘉敏问。
嘉言很用力地点头。
嘉敏叹了口气:“我们还是从头说起吧。我问你,是谁,让太后杖毙了小潘儿?”
“我不知道……”嘉言有些茫然,“我们在玩击鼓传花呢,玩得好好的,我都没留意小潘儿什么时候进来,什么时候洒了酒,要不是……”
“你相信是小潘儿下的毒么?”嘉敏问。
“姨母说是,我没仔细想过,”嘉言坦白。小潘儿不过是个奴才。一个奴才的生死,原本轮不到她这样上心。就算是有冤屈,那又有什么大不了。她这样想的时候,倒是忘了自己曾经为了白芷,怒气冲冲找嘉敏算账:“要细想起来,她要真害了姨母,自己也逃不掉,就算侥幸逃掉了,害了姨母,她能落得什么好处?”
“比如立为皇后?”
“阿姐别开玩笑了。”嘉言说,“有姨母在固然立不了她,就算姨母不在了,群臣和宗亲,哪个也不会让皇帝哥哥这样胡来。”
“那可说不准,”嘉敏说,“你忘了,汉武帝的卫皇后,出身还不如她呢。”
“什么?”嘉言睁大了眼睛,像是很惊奇,“汉、汉武帝是个什么帝?”
嘉敏这才想起,嘉言不爱读书,和她当初也差不多——读史明智,如果早知道这一点,也许她们姐妹的命运,不会这么凄惨。
嘉敏这时候也懒得教嘉言这些,只道:“不管汉武帝是个什么帝了,那个小潘儿不过奴才出身,见识短浅,做出什么蠢事来都有可能,但是你说得对,关键不在于日后能不能立她,而是当众下毒,无论如何都洗不清嫌疑,所以那毒,定然不是她下的,所以这是栽赃,阿言你倒是猜猜,是谁栽的赃呢?”
嘉言费劲想了一会儿,还是只能摇头:“我不知道。阿姐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嘉敏说。
嘉言松了口气:“我还当阿姐你什么都知道呢。”
嘉敏笑了:“我虽然不知道谁栽的赃,不过我知道陛下会猜是谁——想必陛下对小潘儿的信心比你我都足,所以陛下一开始就不信小潘儿会下毒,他一开始就会去想,是谁栽的赃。费这么大劲,冒这么大险,栽赃给小潘儿,如果没点好处,大约是没人肯做的。”
“什、什么好处?”嘉言的喉咙有点干。
嘉敏略带怜悯地看着她:“阿言你已经猜到了。”
“表姐。”嘉言垂头丧气地吐出这两个字,“小潘儿得罪了表姐,小潘儿有皇帝哥哥的宠爱,这犯了表姐的大忌。但是、但是我知道,这事儿,绝不是表姐做的!”
“我知道。”嘉敏轻轻地说,伸手覆于嘉言的手背,“但是陛下不知道。”
当一个人厌恶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所有的错事,都是她做的,如果不是她做的,那必然是她引起的,那同样是她的错,她的罪。当一个人不肯给另外一个人机会的时候,她再怎么折腾,都是错,错上加错。
就如同当初的元嘉敏在萧南面前。她不是没想过如何讨好他,但是不做是错,做了更错。
所以嘉敏对皇帝将胡嘉子另适他人的主意,是赞同的。何必呢,人的一生就这么长,为一个不珍惜她的人赔上一生,不值得。
萧南不值得元嘉敏赔上一生,皇帝也不值得胡嘉子赔上一生。虽然她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这世上,十全十美的好人,能有几个?她们不是好人,但是她们也不应该有那样凄凉的下场。
“阿姐,陛下会做什么?”嘉言随了嘉敏,不再“皇帝哥哥”、“皇帝哥哥”喊得亲热,那意味着,那个长期在嘉言心中,以兄长形象存在的少年,已然死亡——她迟早会意识到这一点,皇帝就是皇帝,不可能是她的哥哥。
她的哥哥是元昭诩,他们才是一家人。
“陛下不会做什么,”嘉敏说,“阿言,你该问,太后会做什么。”
“姨母?”嘉言悚然而惊。
“是的,是太后,”嘉敏说,“陛下关闭了永巷门,不可能一直关闭。父王和哥哥不在京城,借着母亲有孕,陛下可以强留我们几个在宫里,但是不可能一直强留谢家姐姐和郑姐姐她们,她们的家人,迟早会找上门来。”
“那和姨母有什么关系?”
“在谢家、郑家、穆家和李家找上门来之前,陛下还有时间,虽然这个时间并不充裕。”
“什么时间?”
“陛下与太后博弈的时间,看谁更沉得住气,陛下要面临朝臣的压力,而太后要面临放手让陛下亲政的压力。如果沉不住气的是太后,那么胡家表姐,可能会被推出去当替罪羊。”嘉敏说,“总要有这样一个人,充当他们母子不和的牺牲品。”
“姨母不会这么做的,”嘉言说,“姨母最疼表姐了。”
嘉敏沉默了一会儿,才正色说道:“这要看陛下给太后的压力,是不是足够的大。以及太后对这件事情的承受能力。阿言你要记住,不要仗着太后的宠爱就理所当然,太后的宠爱,不是你我能依仗的。侄女当然重要,但是绝不比儿子更重要,特别是,当儿子还意味着权力的时候。”
侄女尚且如此,外甥女又如何?嘉敏能够明白嘉言在这一个瞬间体验到的兔死狐悲的悲哀——然而现实总是残忍的,你不能考验感情,特别不能拿利益来考验它。
。。。
第五十四章 安抚()
“表姐……会死吗?”嘉言的声音里大有颤意。
“我不知道。”嘉敏诚实地回答。她当然推测过胡嘉子的结局。前世她就失去了胡嘉子的消息,如果不是死了,那多半是长期囚禁,或者出家,最好的可能是远嫁,但是嘉敏不敢确定。
从前世的结果来看,屈服的人是太后——嘉敏不知道前世皇帝有没有成功把贵女们驱逐出宫,如果时间在皇帝那一边的话,太后迟早是要屈服的。胡嘉子就是个牺牲品,她替代太后承受了皇帝的怒火与痛苦。
“真可怕,阿姐、那真可怕。”嘉言朝嘉敏靠得更近一些。她几乎想要把脸埋在嘉敏的衣裙里,不去面对真相的鲜血淋漓。
她不知道,嘉敏已经面对过了。只听到嘉敏疏疏的回答:“是的。”冷淡而遥远的声音,像是泛着金属银白色的光泽。
“有办法、有办法……帮帮表姐么?”嘉言迟疑着问。她知道嘉敏不喜欢胡嘉子,就如同胡嘉子不喜欢嘉敏,她的这个要求,对于嘉敏,也许是过分的。
嘉敏刻意把声音放得轻松一些:“太后还没有做决定呢。”
“那倒是,”嘉言有些木木地说,“那、那我们呢?”
“什么?”
“我们——你、我,和母亲,”嘉言想了想,又添上一个人,“还有贺兰表姐……会遭遇什么?”
嘉敏笑了:“不会有什么事的,小潘儿的死,与你我无关,与母亲无关,与……贺兰表姐无关,陛下不会找我们麻烦,只不过,不让我们出宫罢了,也不会让父亲和兄长回京……大约,大约会有一段不短的时间罢。”
“不短的时间是多久?”嘉言追问。
“我也不知道。”嘉敏瞧着她惶惶的颜色,安慰道,“我猜,不会迟于阿弟出生的时间。这么久的时间,足够陛下消气了,不管他有多生气,太后总是他的亲娘,他就算想要收走她的权力,也不会做得太过分,放心,太后总能颐养天年。”
“那、那就好。”嘉言颜色稍霁,这时候两人已经到了霜云殿外,嘉敏和嘉言不约而同住了嘴,停下脚步,整了整面上表情,才跨过门槛,装出欢快的语调:“母亲!”、“母亲这几日可好?”嘉敏问。
嘉敏和嘉言心照不宣地瞒下昨晚的变故和清晨永巷门被关的事,陪南平王妃说了一阵子天气、食物、首饰,荷花荷灯荷桥,以及昨晚盛放的烟花。嘉言多少有些心不在焉,频频偷看嘉敏,王妃知道这对姐妹一向有心结,只要没闹到面上不好看,也懒得管。三个人一顿早饭,吃得没滋没味。
饭毕,嘉言说要去找胡嘉子,嘉敏趁机告辞。
两人出了霜云殿,彼此对望一眼,都是长长舒一口气,嘉言有些不安地道:“……真要瞒住母亲吗?”
嘉敏漫不经心地说:“是太后的意思。”
从王妃的身体考虑,自然能瞒就瞒,怕就怕出意外,王妃没有心理准备,受到的惊吓反而更大。从技术上说,能不能瞒得住,嘉敏心里也没底。
嘉言“唉”了一声,又犯起愁:“阿姐,我、我该怎么和表姐说?”
“说什么?”
“说……陛下……可能会另立皇后。”嘉言语无伦次。胡嘉子是太后内定的皇后,但是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