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做嫌妃-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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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
嘉言挤眉弄眼笑话嘉敏,说:“两位堂姐可比阿姐你肯受教。”
嘉敏哼一声,懒得与她计较——她个做妹妹的,好意思管教她做姐姐的?吃了豹子胆了。
嘉言又碎碎与她念叨:“二姐姐不爱说话,四姐姐倒是活泼,堂嫂就……”她搜肚刮肠,是找不到确切的形容。
嘉敏道:“分了家的,堂哥选到官就能搬出去,倒是正经嫂子过门,须得你我敬着点。”
嘉言刮她的鼻子:“阿姐少给我装正经,什么正经嫂子,不就是谢姐姐么,就知道你和她好,连我这个妹子都比下去了——说起来这阵子的宴请可多。”
“时节好么。”在未婚人群中,昭诩和谢云然都算是偏大,如今一拍即合,两家都急着办喜事。
其他几家情况又不一样,比如郑笑薇,订亲最早,这成亲的日子却到这会儿都还没有定下,据说是因着夫婿尚未得功名,说出去不好听,想缓一缓,横竖郑笑薇还小——她比嘉敏小些月份。
李家也有宴。原是李八娘与崔十一郎,去年八娘过世,李家不想放弃这门姻亲,换了九娘顶上。崔十一郎也是倒霉催的,连着两个未婚妻都出意外,谢云然退了他的婚觅到如意郎君也就算了,成亲居然还比他早。崔家是彻底坐不住了,原本准备秋天的婚事,打算提前到夏天办。
——还是晚于昭诩和谢云然。
不过嘉敏也算是说中了一件事,初夏是个让人赏心悦目的时节,花都开得好,也不太热。
带嘉欣和嘉媛赴宴,帖子是不须担心的,南平王府多了两个小娘子,谁家都愿意多出两份帖子,横竖也不费什么。要家中有儿郎尚未订亲的,也乐得相看一番,要是合眼,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郑家是中原大族,要论发迹还是太武帝时候,也出过书法大家,出过贤臣,出过才子,不过这家在洛阳高门中,一向以美艳著称。
元家也算是多美人了,不能和郑家比。
去郑家赴宴,但凡是个小娘子,都忍不住多描几笔眉,免得被比下去——虽然最终还是会被比下去。要嘉敏想,去观摩美人也是一桩乐事,不然这样的宴请多了,有什么趣味,又不是每家都如谢家巧思。
郑家园子里云鬓花颜,莺声燕语,嘉敏一面随意应酬——她如今已经习惯了,一面多三分心留意嘉欣——嘉媛归嘉言管。不过嘉欣其实不费她什么,她性情温和,就算被下了面子,也忍忍就过去了。
这么逆来顺受的性子,嘉敏想,不知道前世元钊带她出京之后,是个什么结局。
这思忖间,人群忽然躁动起来,那就像是平静的水面上被丢进了一颗石子,奇怪的情绪一个传一个,像是所有人都往同一个方向看过去,有人来了,嘉敏的第一个判断是,第二个念头就是:谁?
那人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走过来,绯色袍子上略略沾了尘,然而那丝毫无损于他的容光。
嘉敏有一瞬间想起萧南,想起初见萧南,那种被击中的感觉,大概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一辈子也不会有几次。
这人当然不是萧南,他衣袍上的金线在阳光里闪闪发亮,隔得远,嘉敏也看不真切。
他在门口就站住了。
“郑侍中……”
“是郑侍中……”
“太后最宠信的那个?”
窃窃私语,在最初的惊艳过后,就好像水滴落在衣上,顺着经纬晕染开来,那一小块地方的颜色会洇得比周遭要深。
“我看到一树花,开得很好。”那人站在门口,遥遥说道,隔了这么远,原本里头是该听不到的,只是众人都被他容光慑住,偌大的园子里一时没了声息,就只有蝴蝶扑闪扑闪,飞起来又落下去,“想着阿雪会喜欢,没准诸位娘子也喜欢,就送了过来——惊扰了各位,还多原谅。”
哪个舍得不原谅他,哪个能和这样的美人较真呢,连嘉敏都忍不住想,这货像是比在瑶光寺里遇见时候更美艳了十分——莫非这就是权势与富贵的作用?只是那一身绯色,让嘉敏想起一句话,说红到十分便成灰。
说起来此人委身太后,也是得了莫大的好处。去年年底她闹出这么大的事,能让太后各打五十大板,未必就没有他从中斡旋的功劳了。只是永宁寺之后,他与她算是心照不宣,老死不相往来。
花送进园子,果然是极好,嘉敏听到有小娘子认出来,说是宫里的品种,极是珍稀。以郑林之宠,当有此殊荣,嘉敏是一点都不意外。
却听嘉媛拍着心口惊叹道:“世间竟有这样的美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近来。
嘉欣教训道:“这话你我姐妹间说说也就罢了,可莫叫别人听了去笑话。”
嘉媛大咧咧应道:“阿姐又多心,谁来笑话我们!”说着走开了,嘉欣坐到嘉敏身边来,出了好一会儿神,方才说道:“让三娘见笑了。”
嘉敏笑道:“不笑,头一次看到郑侍郎的时候,我比四娘好不了多少。”可不是,错辨雌雄这种笑话,也是够了。
嘉欣笑一笑,又出了会神,悠然道:“这位郑侍中袍子上的金绣,绣得实在精致——却不知如何制成。”
这话可问住嘉敏了,这手艺活,哪里是她会的。
嘉言固然不擅女红,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好在府中自有绣娘,正要与嘉欣说“回家问绣娘就知道了”,忽然来了个藕色衣裳的小丫头,不过七八岁,走过来屈膝行了一礼,说道:“是兰陵公主么?”
嘉敏应道:“我是。”
“我家主人有请!”那丫头再屈一屈膝,一个“请”的姿态。
又来!嘉敏怒盈于睫:萧南他有完没完!
上次在永宁寺这样——永宁寺也就罢了,沙门中人未必有心、也未必有胆来管她的闲事,在彭城长公主的庄子里这样——那是他自个儿的地盘,但是这是郑家,上上下下都是郑家的人,被看到可怎么好?
一时深吸了口气,皱眉道:“我不知道你家主人是谁,不过这样藏头露尾,可不是君子所为!”
这话说得重,小丫头吸了吸鼻子,稚气未脱的样子,却说道:“我家主人说,兰陵公主看了这个,就会跟我走了。”
嘉敏:……
小丫头白白嫩嫩的小手伸出来,拳头仍握得紧紧的,往嘉欣方向看一眼,嘉欣装作赏花走开几步,小丫头方才张开手,却是莹莹发亮的一颗夜明珠。
这些珠子,萧南可都连着半夏一并还给了她,一颗不少。不对,如果是萧南找她,他应该记得她还欠他一件事,大可以……不必用这等实物来落人口实,再说,他不过匆匆看了一眼,就算是过目不忘……也未必伪造得出一模一样的珠子来。那、那见过这些珠子的人就剩了、只剩了……郑林。
郑林要见她?嘉敏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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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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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他之前进园子里送花,是为了提醒她,免得她一时想不到?嘉敏这样想着,郑林向她行大礼也没有避让——她当得起。
郑林在太后面前固然巧舌如簧,到嘉敏面前就省了这些话,开口说的便是:“听说公主大喜了?”
嘉敏心道莫非他有什么礼要送我不成——要说他们俩的关系,借谁之手都不方便,所以亲自来与她说?当下垂首,微饮一口酒。
郑林明显犹豫了片刻,方才说道:“我原以为公主与宋王殿下——”
嘉敏猛地抬头,郑林叹了口气,收住话头,自罚了一杯,才道:“我说一句话,公主不要生气。”
嘉敏道:“明知道会让我生气的话,不说也罢。”
郑林沉默了一会儿,苦笑:“不说……怕是不成了。”
嘉敏心里一沉:“是李十一郎——”
“不是他。”
“那是——”
“李家,”郑林眼帘微垂,“李家郎不是良配。”
这回轮到嘉敏沉默了,又饮了半口酒,方才说道:“……却是说迟了些。”已经订亲了,李家没有对不住她,她怎么好反悔。
“我原道九夫人刁难——”郑林才说了这几个字,脸上就是一凉。他原来得及避开,到底没有,自个儿提袖慢慢抹了酒水,“……公主这婚讯来得太急,我、我不知道该如何与公主说。”
嘉敏泼了酒,倒又冷静了些,李家九夫人来找南平王妃的事她是知道的,不想却是郑林在背后捣鬼。
而李十一郎……
“李家……”嘉敏说了这两个字,猛地灵光一闪,脱口道,“李夫人她——”
“再过四十七天,就是周年祭了。”郑林淡淡地说,口气平淡得不像是缅怀,这个日子,这句话在他心里埋了太久,每日每夜,每时每刻,然而环顾左右,冠盖京华,竟是不知道能说给谁听。
嘉敏吃了一惊,回想起瑶光寺里惊艳一瞥,那个缈白的影子在灯火里,在壁画里,她说后有猛虎,下有毒龙,被困在悬崖之上的旅人,却只心心念念舌尖的最后一滴蜜——人所能奢求的,不过这一点甜。
她死了——谁杀了她?以嘉敏如今的耳目之灵便,竟从未听人提起,是讳莫如深,还是别有蹊跷?
嘉敏深吸了一口气,做出第一个推断,试探着问:“是李家?”李夫人虽然被郑家接了回去,终究是李家妇,她与郑林夹缠不清,郑李两家也不知道知道多少,要说李家因此嫌她坏了名声,也是说得过去的。
终究她没有再嫁。
如果是李家下的手,那么去年秋末,李家兄妹所受的伏击——难道不是咸阳王?嘉敏看住郑林,郑林像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先是摇头,说:“不是。”停一停又道:“伏击李家兄妹是我干的。”
嘉敏脑袋里“轰”了一声——去年秋李家兄妹躲进她的庄子,是周城和昭诩救了他们。也就是说,这件事有昭诩插手——昭诩也相信背后指使伏击李家兄妹的是咸阳王吗,还是知道真相?
这却不好问郑林,想了想,先说道:“侍中节哀。”
郑林敛手回礼,以未亡人的礼节。
嘉敏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李家杀人,那嫌疑最大的就只剩太后了,郑林伏击李家兄妹,恐怕就是做给太后看。然而从郑林眼下的反应来看,对李家的报复恐怕不止于伏击。对李家尚且如此,太后那头,她不信他没有动作。
只怕李十一郎今春在朝堂上的平步青云和他也脱不了干系——要爬得高,摔下来才格外惨痛。
已经死了一个八娘……嘉敏心有戚戚地想,给李夫人陪葬的人可不会少。然而……她有什么资格劝说他罢手?从来,“原谅”这两个字最是不可劝,他放不下就放不下,凭什么原谅?凭什么让受害者原谅?
想是李夫人当初在李家吃了不少苦头。嘉敏也零零碎碎听到过一些闲话,只是没有深想,想来郑林知道得会更多。
至于太后……嘉敏默默地想,郑林他会暗地里投靠皇帝吗?至少咸阳王出京应该有他的推波助澜。可笑她当初还道是她的缘故。咸阳王这个人,太后原是想大用的,就像曾经用他的兄长一样。
她脑子有点乱,反复想了许久,方才绕回去问:“李家……会怎样?”
郑林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往嘉敏面前推过去。是一份奏折。
嘉敏匆匆只扫了一眼,脸色已经变了:“怀朔镇叛乱?”贼首的名字反复看了几回,并不是周城,大约是资历不够。或者是这一次,他没有跟着反?她也不知道,无论如何,这总算是一件好事。
但是郑林拿战报给她看,是什么意思?嘉敏闭目想了片刻:“你想逼李家出兵平叛?”
果然兰陵公主是懂的,不愧是南平王的女儿,郑林想道,口中回应说:“是李家老太爷,十年前李家老太爷上过六镇的条陈,三十年前曾随孝文帝远征柔然,这几个军镇的事,他最清楚不过……”
嘉敏:……
“李家老太爷都年过七十!”
“太后已经允了。”郑林说。
嘉敏:……
这还有天理吗?等等!嘉敏猛地想起一事,匆匆又低头,视线逡巡良久,脱口道:“咸阳王呢?”
咸阳王虽然客居南朝十年,但是在那之前,就已经有善战的美名,怎么太后会放着身在前线的咸阳王不用,反起用八竿子打不着边的李家老太爷?
像是猜到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