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第9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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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了不得的事,非要找老子?”
兴致被人打断,刘禹哪来的好心情,吴老四被他骂惯了,丝毫不当一回事地说道。
“枪声,山下头响起了枪声。”
“枪声又怎么了,没准是军士在训练呢?”
话虽然这么说,刘禹却从床上坐起来,听潮很自然地拿起衣衫,为他一一穿上。
“是市区的居民楼响枪。”
这的确不得不报,无论这枪是自己人追捕贼人响的,还是别的原因,都意味着出了大事,刘禹将听潮按进被窝里,自己站起身打开门,吴老四已经知机地退到了楼下的客厅。
“集合你的人,拿上武器,这里留一半,另一半随我走。”
刘禹带着吴老四和五十名卫士下了山,果然在走到一半的时候,清晰的枪声便从山下传来,由于今天是新年假期刚过的第一天,百姓们经过了一天的热闹,醒得没有那么早,整个市区都显得静悄悄地,因此这种炒豆般的枪声才会格外清晰,他们全都加快了脚步,吴老四更是带着人挡在了他的身前。
刘禹并不确定,身上的防弹衣能不能挡住56式的7。62口径大威力子弹的侵袭,尽管它已经不是某宝货,而是出自正规的军方。
循着枪声的方向,他们很快找到了源头,那是一片早已建成的居民小区,外围被实枪荷弹的虎贲军士围住,一些百姓正从里面走出来,看着懵懵懂懂地,显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前的情景让他放心不少,这里的人正在被疏散,显然已经有人指挥。
很快,他们一行就被带到了出事的那栋楼下,金明高大的背影自不必说,几个文吏以胡幼黄为首,他们正在听取一个年轻官员的介绍。
“楼中共有五十户,其中军属十一户,烈属六户,其余的都是普通百姓,出事的那一家是军属户,户主姓方,家中有妻儿四人,两儿一女,妻子最近查出有孕,被他胁持的是邻居王姓男子,象州人士,第一批渡海来此,分得屋子已有两年,家中有一妻一女,平时都是外出做工,不见与邻里发生口角,事发突然,缘由如何还未可知。”
说话的是分管本地的主簿张炎,他长期在这一片做事,对于居民的情况自然是信手拈来,金明一听,更是皱眉不已。
“此楼的护使呢?”
“咱们到来前,试图阻止,被方某击枪了。”
刘禹在他们身后听了一会儿,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方姓军士是虎贲前厢第三军第一指挥的一个都头,本来是在家中休息一晚,然后去军营报道的,谁知道他回营没多久,就携枪外出,出其不意地捉住了邻居王姓男子一家,将他们押入自己屋中,也就是说,此刻屋中共有两男两女四个成人,以及四个孩子。
他们最早听到的那一枪,就是方某击伤楼中护使所发。
“护使伤情如何?”刘禹的声音,让所有人转过身来,正要同他见礼,被他摆手制止住了。
“命中大腿,从楼梯上滚下来,不过没有伤到经脉,已经送去医院,正在急救。”金明简单地说道。
“也就是说,他本可以杀人的?”
“应该是,他本是今日营中值更,领了十发实弹,与一名同袍共同值守,不曾想,他打晕了同袍,抢了他的枪弹,潜回市区,随后便发生了这件事。”
原来如此,大营中的军士,不是训练不会下发实弹,为的就是防止擦枪走火,毕竟他们接触这种大杀器不过月余,然而值勤的守卫是要装备实弹的,看来方某蓄谋已久,等的就是轮到自己值更的这一天。
“可是素怨?”
张炎摇摇头:“属下走访了楼中百姓,皆言两家素无瓜葛,方某回家的时候极少,也从不与人交流,性子沉默寡言,就更谈不上交恶了,他那婆娘也是个老实本份的,未听闻有什么劣迹。”
“不是普通邻里纠纷,又能逼得一个都头铤而走险,不惜毁掉前程,前厢第三军第一指挥?他们的指挥使是不是姓云?”
“可不就是云帆那小子的人,本来还以为他能给某家带支模范军出来,没想到,配发新枪之后,第一个出事的就是他的人。”
刘禹左右一看:“云帆人呢?”
“上去同那厮劝解了,依老子的,径直打进去,宰了完事,鸟,大清早地扰人清梦,丢老子的人。”
看样子,金明气得不清,刘禹没有理会他,转头打量那幢五层小楼,这里是琼山县的市区边缘,离着黎母山和黎母水都很近,后世的地产商卖楼时一定会打上“依山傍水”的广告语,其实生活并不算方便,但是好歹它也是属于琼山县这个全州的首县,因此能分到这里的,不是有功之臣就是来得较早的移民,发生事故的两户人家正好占全了。
现在屋子里四大四小八个人,两支56半两个十发的弹夹,可能打了几发,总之是一个典型的人质劫持事件,这种事情要解决,首先就要弄清来龙去脉,才好对症下药。
没有多久,他们就等到了想要的信息,首先是云帆的声音。
“老方,某是云帆,手上没有枪,你若是想开枪,悉听尊便,不过在动手前,可否听某一言?”接着是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子声音。
“云指挥,你莫要再劝,某回不了头了,念在同袍一场,扔个手雷进来,老子与这对奸夫银妇陪葬便是。”
奸夫银妇?刘禹与金明交换了一个眼神,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后者沉着脸,气息粗重了许多,显然心中闷闷不平。
前厢是最早离琼赴南洋的一支队伍,前后超过十个月,这么长的时间,怀孕在家的女子要么生了,要么根本没怀上,可他的妻子只怀不生,是个人都猜到出了什么事。
前面的楼上,云帆还在尽力劝说。
“老方,你让某扔手雷,炸死你们加上四个孩童,你手中有枪都下不得手,老子如何做得,天大的事,自有律法条阵,你手上还不曾有人命,事情便还有救,不为别的,看在孩子的份上,放下枪,走出来吧。”
“云指挥,感谢你的好意,事已至此,某家不会放过他们,就算死,也要他们陪葬,银妇所生的,天知道是谁的种,某不是下得手,而是不想一枪结果了他们,太便宜这对贱人。”
随后便是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却没有听到喊叫,多半是被他堵住了嘴,看来男子抱着拖一时是一时的想法,只管先过瘾再说,人质一时不会有性命之忧,刘禹正在想对策,李十一分开人群,从外面走进来。
“事情的原委查清楚了,这是笔录。”
刘禹翻着手上的一撂口供,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就在这时,突然听到“砰”得一声,楼上响枪了!
第七十二章 补牢()
在场所有人心中一紧,只听男子的声音传出来。
“云指挥,不要再逼方某,这是最后的警告。”
刘禹一听就知道,云帆想仗着战友情,强行破屋,可是男子此时已经红了眼,多半会适得其反,他赶紧下令。
“让云帆撤下来,拿个喇叭与我。”
等到云帆撤出楼,下面的所有军士如临大敌,无数面盾牌架在他们前面,以防对方狗急跳墙,黑洞洞的枪口全都对准了那个房间,只等一声令下,便会万弹齐发。
刘禹拿着喇叭对准楼上,摁下上面的开关,一阵“嗡嗡”的电流声之后,他大声说道。
“方都头,还记得本官的声音么?”
“抚。。。。。。帅?”
“记性不错,本官也记得你,横山寨下,你们前厢奋勇先登,一举破敌,多少弟兄倒在冲锋的路上,多少弟兄被活活烧死,你身被四创,身上烧得没一块好皮,你的婆娘可有嫌弃你,不与你同房?”
楼上的声音沉默了,刘禹继续说道:“据本官所知,她没有嫌弃你,反而为你生了一个女儿,就是刚刚年满一岁的那个,你觉得这个孩子不是你的种么?”
“方都头,你感激她,所以才会不惜命,主动报名参与了南洋之役,你们第三军打得好啊,先破三佛齐人的都城,又全歼爪哇人的大军,全军哪个不称羡,本官当日亲手为你别上了三枚勋章,你的功绩,仅次于你们云指挥,军中早就报上来,要在适当的时候升你为指挥使,这如花一般的锦绣前程,你打算一枪下去,就全都不要了么?”
“某。。。。。。不甘心哪!”
屋中传来一阵惨嚎,却是那个男子自己的声音。
“某家在前头出生入死,多少回差点就醒不过来了,可她呢,守着某的孩子,顶着某为她挣来的家业,却与旁人私通,还有了野种,他娘的竟是个有妇之夫,模样丑陋,没有一样强过某,这样的贱人,不该死么?”
“那你在杀她之前,可曾问过缘由?”
“无非是耐不寂寞,有什么可问的,某一看她们就恶心,更不想多说一句话。”
刘禹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军士的思维,简单粗暴不问情由,因为结果已经摆在了那里,他们与其说是不屑,不如说是害怕,害怕得知真相。
“机宜司方才找到了知情人,你婆娘出事是在你离家的第三个月,并不是她的意愿,你想看一看口供么?”
男子没有回话,屋子里响起了一阵妇人的哭泣声,刘禹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只听得男子咆哮着吼道。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一枪杀了他,太便宜了,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我保证,绝不轻纵,方都头,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也你的孩子们一个机会,至少你要弄清楚,他们究竟是谁的种吧。”
“你还有着大好前程,为了这么个杂碎搭上自己,值得么?想想那些躺在陵园里的弟兄,你若是就此死了,再也没有机会与他们为伍,你甘心么?”
“唔唔”
男子压抑的哭声低低地响起,金明等人全都神色黯然,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对方的心思,背叛自己的,是枕边人,是孩子的母亲,无论最后结果是什么,裂痕已经形成,永远都不可能回到原点,刘禹只是陈述了事实的一部分,为的是打消他的念头,可是最终他肯定会知道事实,又该如何处理?没有人知道,因为事情不是发生自己身上,永远也不会明白,自己会不会比他做得更出格。
这个时代的军队,是有营妓的,为的就是解决长期征战的生理之需,可刘禹不会允许那样的东西存在,那么问题来了,光是一味地给予荣誉,培养他们的使命感,谁来解决那些留守在家的军嫂,所面临的现实问题,这个时代的人们有着极强的自律性,对于贞节看得很重,所以他一直以来忽视了这个问题,要知道,随着物质生活的提高,社会的稳定,必然会导致人心的浮动,精神生活只能解决一部分需求,有些事情从古到今都是一样,哪怕是二十一世纪最强大军队的美军,军人的婚姻问题都是一个极为严重的社会现象,对于美军的伤害,远远超过了战场上的敌人。
方都头是个不怕死的男子,可以顶着烈火向敌人冲锋,这样的汉子,依然敌不过隔壁老王,只能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发泄,最后赔上两个家庭。
在他不懈地劝说下,事情最终得到了比较圆满的解决,方都头主动将枪支扔出来,任由军士冲上去将他缚住,包括那对男女在内的当事人也是一样,看着几个还未成年的孩子,刘禹最终熄了私刑处置的心思,一个国家要走上正轨,对于国民的犯罪就不能随意而行。
“那对男女由州衙去审,犯事的军士交由军中管束,撤职降为普通军士,给他一个机会。”
军人由军方处置,是后世通行的准则,借着这个案子,刘禹决定将之前忽略的一些事情一一落实。
“张主簿,你负责召集各楼护使,向他们着重强调,对于军属,不光是物质上要照顾,别的事情也要上心,有什么困难或是冤情,一定要上达,早些处理了,哪会有今天的事,日后只要有什么蛛丝马迹,一定要重视起来,马上军队就要开拔,本官不希望,将士在前方流血,他们的家庭在后方出事,日后,一旦出事,从护使到主管的官员全都要问责,你们记住,要把这些事当成首要抓起来,此后永为定例。”
日后有名的军烈属保护法就这样在他的嘴里诞生了,然而刘禹所考虑的,并不只是一头。
这件事情最终闹得不可收拾,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方都头的情绪没有发泄的渠道,他不知道要与何人倾诉或是告状,又有谁会为他做主,于是才会走了极端。
这让刘禹想到了后世的政委制度,战士的思想工作是其最主要的责任,往往能起到无可代替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