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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6部分

混在1275-第926部分

小说: 混在1275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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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前营那近五万人马全都没有回来,任谁都以为,那一夜发生的事情,是个噩梦。

    张弘正知道不是,因为那一夜他在江上亲眼看到了前营是如何崩溃的,也看到了,那响了一夜的炮火,是如何将城外方圆数里之地,变成血肉模糊的一片,因此,奉命攻打镇江城时,他其实已经立下了死志,披双层铁甲、拿铁盾、执重器,一力死战,方才有先登破城,一举擒获宋人主官的壮举,从而获得了大汗亲自颁发的金虎符,羡煞旁人。

    摸着那块沉甸甸的金块块,张弘正仿佛有了无穷的勇气,镇江直到陷城,也没有什么超出他想像之外的事物出现,或许宋人只会将那种大杀器,布署在建康这种都城性质的大邑,又或是,他们已经用尽了?

    “十爷,九爷发来旗号,他们到了。”

    被手下提醒了一句,张弘正转过头去,果然看到了远处大片大片的帆影。

    “打旗号,我部已探知宋人虚实,他们约有战船五百余,民船亦同此数,请求率部突击,一举破敌。”

    海上联络不易,自有一套约定成俗的旗号,如果太过复杂,就只能一点一点慢慢来了,等到将他的话全数打出去,后部主力大队已经清晰地出现在眼前,近八百条战船密密麻麻地占据了大部分的江面,看上去气势惊人。

    这已经是元人为了两湖之战,准备了整整一年多的全部水上力量,其中还有一部分,是缴获自宋人的洞庭水军。

    “九爷回话,酒已备好,待尔全功。”

    “好,传令,全军升帆,楔形阵,随我破敌。”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位于阵前的座船首先有了动作,三面巨大的主帆被一群军士喊着号子拉上去,在江风的吹拂下鼓成了一个弓形,船身被风力推动慢慢地加快速度,一马当先地如同离弦之箭,冲向远处的宋军船队。

    “指挥,鞑子动了。”

    元人的动作,一早就被主桅上的号子看得清清楚楚,洪福从对讲机里听到,刚要发令,募得想起来,自己的座船上还有一位大人物在,于是回头看了一眼。

    “水战是你的,近战是本官的。”

    刘师勇简简单单地一句话,便打消了他的顾虑,洪福不再多说,拿起对讲机,沉声说道。

    “雄江军的弟兄们,咱们从淮西一路奔逃,从来没有正正经经打过一仗,是我老洪怕了吗,还是你们怕了?都不是,鞑子占了咱们的家园,杀害咱们的乡亲,但凡有点血性的男儿,谁个不想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咱们留着这条性命,是为了替那些屈死的百姓们报仇,今日,老洪要带你们去拼命,就是死,也要拉着鞑子一块儿,大伙儿说是不是?”

    很快,对讲机里就响起了阵阵呼声。

    “打他狗日的。”

    “为死难的乡亲们报仇。”

    “死战!”

    洪福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大声传下指令。

    “升旗,开车,变鹤翼阵,左右两翼尽量展开,务必要把鞑子兜进去。”

    随着他的话语,两面鲜艳的血色牙边战旗被升上了主桅,宋军的船队以他的座船为中心,迅速展开,船舷两侧巨大的车轮被力士大力踩踏着,以比风帆灵活得多的动作,在很小的范围内进行着调头、转向,远远看上去,就像是惊惶失措乱成一团打算要逃走的样子,而这样的宋军才是张弘正所认识的常态。

    “快快,再快一点,他们要逃了!”

    明知道要靠天吃饭,张弘正依然忍不住催促道,手下没有办法,只能不住地调整着主帆的角度,以期获得最大的迎风面,这条千料大舟,船首高高昂起,在宽阔的江面上披波斩浪,像极了被强弓射出来的箭头。

    “老洪,你胃口不小啊。”

    刘师勇还有心情和他开个玩笑,洪福面色严峻,手指上夹着的香烟烧出一个长条形的烟灰柱,被风一吹还没有落地就散了。

    “还不是你那劳什子闹的,看这架势,鞑子是打算突破咱们再反过来包围吃掉,若是你的人不好使,咱们这一战真会交待在这里了。”

    “哈哈,放心,咱老刘坑谁也不能坑自己吧。”

    刘师勇眼看着敌船越来越近,站直身体,随手将未燃尽的烟头一扔,扯着大嗓门对着下面的甲板喊道。

    “要领都记住了么?”

    “记得了。”

    下面站着他的一个都,只有主力大船才会有这么多甲士,其余的步卒全都打散分到了各船上,从数十到几个人不等。

    所有的甲士一挺身答道,声音整齐划一。

    “好,列阵。”

    刘师勇一挥手,一百甲士分成两个队,每个船舷边上站一个队,他们全身覆甲,就连头上也戴着全遮式头盔,手上还拿着一面防爆盾,透过上部的透明窗口,可以清楚地看到前面的情形,他们的腰间挂着一把多功能军用斧,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兵器。

    当宋军船队完成转向和列阵时,张弘正的前锋船队,约二百只战船已经突进到了不足百步的距离,双方的阵形针锋相对,犹如针尖对麦芒,就看是锋利还是盾坚了。

    “八十步,投石,放!”

    “六十步,床弩,铲箭,连射!”

    “五十步,拍竿准备,拉起来。”

    洪福却不管他们做何想,一迭声地传下指令,船上的手下们,按照平时的训练,将这条千料大舟的武备,一时间尽愽地释放出来。

    在不到百步的距离上,首先发动的就是位于船首处的双梢投石机,十名船工一齐用力,将连在投臂下的木梢拉得猛然翘起,以近乎四十五度角将一块石弹投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曲线,“扑通”一声掉在了江水中。

    这一击是校准,紧接下来的下一弹,便打在离敌船不到三步的江水中,溅起的水花扑了张弘正一头一脸,他却毫不在乎,眼睛死死盯着前面的宋人大船,

    紧接着便是两支前端有如月牙般的铲箭,取的是敌船的主桅,只听得“唰”得一声,箭镞一头扎进了主帆的帆面中,在上面破开一个大洞,却没能减低敌船的船速。

    张弘正知道,接下来就应该是火箭和火油弹了,宋人的打法也就这几招,早在襄阳城下他们就研究得透彻无比,只要冲过去,两船相接,他便有把握,打出一个洞庭之战那样的结果。

    让他没有想到的,预料中的火箭没有射来,就连普通的箭矢也不曾落下一根,宋人这是连平均水平都不到么,他狞笑着一把拔出长刀,大喊一声。

    “甲士,准备接舷!”

    “嗬。”

    手执大盾、身披铁甲、手拿刀斧的甲士占满了整个甲板,全都与他们的船主一样,静等着两船相交的一刻。

    就在这时,打完了两轮石弹、一轮弩箭的宋军主舰,突然做出了一个奇怪的闪避动作,它向横向移动了一点点,恰恰与张弘正的座船拉开了大约二十步左右的空隙。

    想跑?张弘正大声下令。

    “靠上去,钩绳、踏板准备。”

    张弘正知道宋人有什么打算,船舷上空的两具拍竿已经被人拉起,一旦两船相接,就会像摆钟一样荡下来,尽管如此,他也夷然不惧,趁着摆动的空隙,冲过去不是什么问题,因为他的船十分厚实,不会被石块打穿。

    就在这时,宋军大船又换了一个方向,向着他们靠过来,这一下,更是证实了张弘正的猜想,两船的船身在迅速地接近,大约隔着十步左右的距离时。

    刘师勇拉下头盔上的透明面罩,从背囊上摸出一颗手雷,拧开木柄后的铁盖,从里面拉出一个铁环套在手指上。

    站在舵台上的洪福看得很清楚,下面的所有甲士全都是同样的动作。

    “左侧十步,掷!”

    刘师勇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以一个侧身弯腰发力的动作,将手上的事物扔了出去。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左侧船舷后的五十名甲士,用整齐一致的动作,投出了手雷,五十多枚67式木柄手榴_弹,如同一片乌云,在一瞬间,笼罩了这片小小的水域上空。

第十五章 常州(十五)() 
    第一次实战,紧张之下,命中率自然不会太高,一些军士直接用上了最大的力气,最终只有十多枚落到了敌船上,其中一枚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一名甲士的头盔,被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接,一个小小的木柄铁锤落入了手中。

    十步左右的距离,一斤二两重的铁锤砸一下,还是很疼的,而让人不解的是,这个小铁锤的尾部,竟然冒着浓浓的表烟,他有些好奇地将它翻转过来,试图研究一下这个冒烟的原理,以便将来可以写出一份足以震惊世人的研究报告,名字就叫。

    我被青春砸了一下脑。

    “嘣!”

    一声巨响,将他好奇的眼球连同头部一块儿,震得脱离了身体,同样飞起来的,还有许多同伴的残肢,以及挂在肢体上的兵器、盾牌、铁甲的碎片,密集空间集中散发的能量,将这些全都变成了具有高度杀伤力的武器,一个站在船舷边上的甲士,便是被不知道哪里飞来的链锤击中,嚎叫着掉入了江水中。

    这是十多枚手雷中位置和高度最好的一炸,它一次性将差不多四十名甲士一扫而光,紧接着,那些落到甲板上,船仓中的手雷也在同一时间炸响。

    “啊,我的腿!”

    “我的手。”

    随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呼,方才还是整整齐的甲板上,布满了倒下的躯体,断臂残肢飞得到处都是,鲜血染红了每一处织物,将眼前所见的一切,都变成了他最厌恶的那个颜色。

    第一声炸响的时候,张弘正就如同噩梦袭来一般,飞快地扑倒在地上,这个动作,恰好是后世最标准的躲避姿势,而幸运的是,舵台上没有落下一枚手雷,使得他和周围的亲兵,成为整个甲板上,完好无损的人。

    没等爬起身,船身发出了一声摇晃,然后便是一个十分醒目的声音。

    “咣”

    两船撞在了一起,这个时候,本来是张弘正最为期盼的一刻,因为接下来,就应该轮到他的人,表演了。

    可这些表演者,此时不是在翻滚着,就是已经无法翻滚了。

    “随某,突击!”

    刘师勇从面罩下发出一声低吼,通过头盔里的对讲机,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每一个待命甲士的耳中。

    由于宋人的船舷要比元人的平底大船高出一些,因此,从宋军这边接舷,根本不需要借助任何工具,刘师勇一手攀着舷木,一手执着防暴盾,一个轻巧地跃起,便翻了下去。

    他的脚上穿着一双高帮军靴,布满了刻痕的特制胶底踩在浸满了鲜血的甲板上,顿时就是一滑,差点没有站稳,他反应迅速地用防爆盾撑在地上,才没有倒下去。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刘师勇依然被眼前所见,惊呆了。

    放眼望去,全都是人的部件,几乎没有一个可以被称为完整的人,浓浓的血腥味,隔着透明钢化玻璃面罩,令人窒息,声声惨叫,连厚重的头盔都挡不住,这是怎样一个血肉模糊的现场啊。

    随着他跳下船帮的军士们,一个接一接地在甲板上站定,无人不是为此而震惊,一些人直接弯下腰去,发出强烈的呕吐声,要知道他们并不是新兵,都曾经经历过惨烈的攻城战,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

    “清理船身。”

    刘师勇一脚踏在一个被炸掉半边身体的鞑子头上,将他的惨嚎打断,手下听到他的指令,全都挨个地清理过去,甭管死没死,身体是否完整,都在上头补上一斧子。

    他自己则站直了身体,空着的那只手,并没有去摸腰间的斧子,而是从背后摸出一支手雷,慢慢地旋掉盖子,眼睛盯着舵台,全船最完整的地方,就在这时,“嗖”得一声,劲风扑面而来,他连举起防爆盾的功夫都没有,只听“铛”得一下,面罩如同被人狠狠地敲了一下,让他的头不由自主地后仰,透明的面罩上,出现了一个细小的缺口,和一些龟裂纹。

    刘师勇低头一看,一支羽箭掉在脚下,他大吼了一声:“敌袭。”

    同时将防爆盾撑起,挡住了头部,只透过上面的窗口,观察舵台方向,只见一个人影飞快在消失在女墙之后。

    “一定是鞑子船主,让属下带人上吧。”

    “用不着,这才刚刚开始呢。”

    刘师勇将去掉盖子的手雷握在手中,将里面的拉环扯出来,却没有像投掷要领那样套到手指上,紧接着便掀起面罩,大声朝上面吼道。

    “不管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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