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第9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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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茗接过电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才隔得很远,不过她可以想见对方的神情,那是一种她曾经渴望,却无法实现的梦想,心里充满了羡慕。
“有个不好的消息,上级领导的意见不太统一,因为他们不了解你的能力,对于结果有所怀疑。”
“是要限制我的自由吗?”刘禹的脸色一沉。
“不是,我们用了两年时间证明,你是唯一的使用者,至少,在找到别的选择之前,你是安全的。”
钟茗的语气并不太肯定,因为对方的要求,与补天计划的初衷有了很大的分歧,那就是,国家无法成为主导,要与实验者平等合作,这让那些习惯了发号施令的领导如何接受?
提出这个计划,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的事,当时的国际环境,对于华夏极为不利,甚至可以说是危险,社会主义阵营雪崩式地坍塌,使得华夏成为了西方最主要的敌对力量,如果不是二十世纪开始的恐怖主义袭击,让他们的目标有所转移,情况会发展到哪一步,真得很难想像。
然而到了今天,二十一世纪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华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而且依然保持着高速地增长,随着国力的增强,外交方面也取得极大的进展,外部环境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在这样的条件下,对于资源的渴求,似乎变得不那么迫切,这个计划的重要程度自然也下降了,至少对于新一代领导集体来说,不再是迫在眉睫的选择。
在这种情况下,刘禹的要求,便显得那么地不合时宜,甚至可以说是嚣张的,钟茗的描述已经尽量显得温和,实际上,远远不足以说明真实的情况。
见他的脸色不太好,钟茗安慰着说道:“这只是个别领导的意见,一号首长还没有表态,他的态度才是至关重要的,为了谨慎起见,组织上会召集相关部门的专家进行论证,最终形成的结论,绝不会比你想像得更恶劣,因为这个行为本身,就说明了,他们对你的认可,咱们的国家不是一言堂,这么重要的决策,怎么可能开一次会议就能形成,你要理解。”
“我理解,可时间不等人,你知道吗,由于上次被隔离审查,我失去了一个机会,一个拯救很多人的机会,他们或许已经成为了蒙古人刀下的亡魂,如果,百姓对于你们只是一个数字的话,请记住这个名字,你们再一次使他成为了民族英雄。”
“文天祥。”
钟茗当然知道这个名字,他几乎就是南宋末期的一个符号,家喻户晓无人不知。
“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我希望能安全地到达晋陵,也就是我的家乡,或许已经迟了,但我还是想要去看一看,稷子的孙子或是重孙,是不是逃脱了屠杀。”
钟茗惊愕地看着他,一百年的时间,足以产生多少代人,以古人的寿命,这是极有可能的。
“我去向上级请示,争取尽快答复你。”
结果很快就返回来,军方可以安排一架飞机直飞晋陵,他被允许带两名保镖,在胖子的建议下,长着一张东亚人面孔,能说流利汉话的金武铉和毛熊人伏特加入选,前者具有非常丰富的安保经验,而后者的庞大体形,是个挡枪子的绝佳人选。
在飞机没有到达之前,刘禹回到了异时空,这些天运来的建筑材料,已经足够建起一座钢筋混凝土城堡了,当然,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建成的,他已经将技术部分教与了那些下人,余下的,就要靠丁应文来监工。
“你要走?”
丁应文听着他的嘱咐,立刻猜到了他的用意。
“嗯,今晚就走,这里的一切,就拜托你了,帮助忽突仑站住脚,然后利用这片土地的特殊性,尽量拉拢周边的势力加入,一座城堡再是坚固,也经不起长年累月的攻打,只有利益才能让他们投鼠忌器,希望她能坚持到,我到来的那一天。”
“大宋要北伐么?”丁应文兴奋地说道。
刘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是大宋要北伐,而是某要北伐!”
丁应文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他毫不犹豫地一拱手。
“在下定当不负所托。”
“你的任务,除去操持这个贸易区,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把这一带一直到钦察汗国的道路、地形、驻所、兵力情况摸清楚,这件事,可以让手下们去做,以游记的形式,不会有人怀疑什么。”
这一回,他听懂了,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是。”
一边同丁应文交待,刘禹一边带着他最后一次巡视尚未完工的城堡,它结合了汉人城池的特点,同时吸收了西方城堡的长处,规模虽然不大,不过防守起来需要的人手也不多,合理的布局和多棱结构,使得它几乎没有死角,七河流域可以形成一个水杈纵横的河网地带,为防守者提供极大的优势。
丁应文将他的嘱托一一记下,按照经验,这一次分别,多半又是数以年计,他必须做好独当一面的准备,好在这些日子的磨练,极大地增强了信心,哪怕周旋于几个汗国之间,也能做到游刃有余。
等到该说得都说完了,刘禹便打算同他告别。
“某走了,照顾好忽突仑,有什么消息,用鸽子往大都送,那里有咱们的人接应。”
“你不打算同她告别?”
丁应文是亲眼看到两人的亲密关系的,虽然没有一个形式,但是这里的人,包括少女的父亲海都,都已经将她看做了汉人的女人,他不敢相信,一觉醒来,看不到心上人时,少女会是如何地伤心欲绝。
“某怕她受不了,也怕自己受不了。”
“好吧,某会转告她,你非是绝情。”
丁应文理解地点点头,那是一个烈火般明媚的女子,或许对她来说,这样的分离,更好一些吧。
在黑夜中,刘禹骑着马,在火把的照耀下,走向位于巴尔喀什湖附近的穿越点,就在即将到达的一刻,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用不着回头,他也能听出那是谁,他翻身下马,站在原地等待着。
“子青!”马背上的少女连头发都是披散的,显然是刚睡下,远远地看到他的身影,大喊了一声。
两人隔着两、三步的距离上停下来,同时扔掉缰绳,跑向对方,紧紧地抱在了一块儿。
“子青!”
“忽突仑。”
少女主动挨上他的唇,刘禹忘情地与她拥吻,良久之后,少女放开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你不让送,我就不看,记住我,草原上,忽突仑在等着你,无论多久。”
说罢,转头就走,甩蹬策马离去,果真再也没有回头,随着蹄声渐远,泪水不知不觉从她的脸上滑落,被冷风一吹,冰凉一片。
第十卷《大漠黄沙》终
第一章 常州(一)()
德祐二年最后一个月里,江南的寒意已经随着凛冽的北风,悄然而至。
常州,位于两浙路最繁华的中心地带,下属四县晋陵、武进、宜兴、无锡皆是望县,崇宁年间便有户16万5116,丁口24万6990,这是一百六十年前的统计数据,到了南渡之后,大量北人过江,人口翻了一倍还多,全州超过五十万人,被称为国中十望之一。
然而,城下那些本该是上好的水浇地,一亩值钱百石还无人肯卖的良田,全都冻成了灰色的干块块,既没有人施肥,也没有人插秧,如同荒废了一般,原因很简单,它们的主人,要么躲在城中,要么便是不知去向。
常州州治所在的武进县城,已经被元人围困了整整八个月之久!
在原本的历史上,它在德祐元年的最后一个月失陷,全城被屠,而本时空,由于建康之战的胜利,这个过程被推迟了整整一年,又因为建康城顶在了最前沿,元人一直以它为重点,从而为后头的镇江府、常州等地赢得了一些准备的时间,这其中最关键的,就是粮食,其次是人口的疏散,最后则是武备和城防。
于是,有了这么几个月的缓冲,从年初四月境内发现元军,进而分兵围城,逐次攻打开始,到如今八个月过去了,常州城,依然屹立不倒。
然而,到上个月,它成为了整个两浙路,唯一一座还在坚持的宋人城池。
镇江府陷落了。
元人在建康城下的意外损失,使得忽必烈终于意识到,大军被这颗钉子吸引得太久,影响了整个战事的进程,他马上改变了策略,对建康以牵制为主,用优势骑兵切断各条出路,其余的军力分路出击,首当其冲的一击便落到了相隔不远的镇江府头上。
在敌人潮水般的攻击下,镇江城坚守了两个多月,城墙终于失守,城中守军随之与敌军进行了激烈的巷战,由于城池被围得水泄不通,几乎没有人逃脱,两个指挥使尹玉、麻士龙战死,都统陈继周自刎,通判陶居仁赴水,参议方兴投寰自尽,而主官文天祥战至最后一刻,伤重被俘,听闻他是宋人的状元,忽必烈指示不惜一切也要保住他的命,就这样,经过一个多月的救治,竟然活过来了。
接着,自然就是轮番的劝降,结果不言而喻,忽必烈并不气馁,也没有想要杀害的打算,反而命人将他带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常州城下。
这么做的目地,当然不是为了让他去劝降城中守军,而是打击对方的士气,镇江府的陷落,意味着常州已成了孤城,再无任何侥幸之理。
正门城头上被守军们簇拥在当中的几个戎装男子,面色凝重。
“那是。。。。。。文使君。”
说话之人是常州通判陈炤,一眼就认出了来者,他是本地人,原本在李庭芝的两淮制置大使幕下,因为母亲的丧事丁忧还乡,结果还不曾起复,就遇到了元人大举侵袭,被新接任的知州事姚訔劝说留了下来。
站在最前面的中年男子,肤色微黑、身量不高,眼神焦灼看着城下,那个身长玉立的男子,他又何尝不认得,这位名满京城,被先先帝亲口称赞过的状元。
姚訔是前相公姚希得之子。
就在此时,对方的眼神正好看过来,微不可查地摇摇头,他的心中顿时一紧,镇江已无幸理,接下来就该轮到自己了。
“呜呜呜”
突然间,城下的元人大营中响起了连绵不绝的号角声,被缚在马上的文天祥,让人牵了回去,一队队的元人步卒整军出营,在城下排出一眼看不边的军阵。
在各个军阵之间,一辆辆打造好的攻城器械,被征来的民夫们推拉着,矗立在阵前,而其中最为显眼的,便是那种几乎与城头等高的投石器。
大军统帅阿刺罕在一众军将的簇拥下,自军阵的中间位置缓缓而出,正好看到了被牵回来的文天祥。
“不必走了,就让他在此处,看一看,我大元将士,是如何破城的。”
文天祥一言不发任他们摆布,丝毫没有理睬他的意思,阿刺罕也不着恼,在马上将手一挥,立刻从后头响起了一片喧哗声,一队人被人驱赶着,来到了阵前。
看到他们的一瞬间,文天祥的眼色就变了,脸色铁青,眼中怒火中烧,身体颤抖着,似乎就要坐不住马鞍。
因为那些人,全都是镇江府的被俘守军,其中有不少,是他从江西路带来的兵!
“府君。”
这些军士此刻都是手无寸铁,看到自家主官的身影,纷纷想要上前,却被元人给挡住了。
“文状元,你的一言,可活人无数,他们的死活可全在你一念之间,只需归降我朝,他们都能活,可要想清楚了。”
阿刺罕满意地看到,他的神色数变,最终闭上了眼睛。
“要杀便杀,何必多言。”
劝降没有成功,阿刺罕也不失望,对着那些俘兵说道:“他不愿救你们,可咱们大元还要给你们一次机会,只要将沙袋扔进那个壕沟里,活着回来的,一律开释,怎么样,很简单吧。”
一个沙袋足有半人大小,力气稍小的一些,都只能扛在身上,这里的军士除去少数是受伤被俘,绝大多数都是主动放下武器的,当初在镇江府没有战死的决心,此刻又怎么会拼命,在第一个人扛起沙袋之后,其余的全都陆陆续续地跟了上去。
常州城外除了一道近十步宽的护城河,还有一道约一步宽的外壕,在长达数月的攻城战中,已经被填得七七八八,这些人就是来完成最后一击的,从而能让攻城的器械,能进一步抵近城墙,对守军造成更大的威胁。
很快,第一个扛着沙袋的俘兵,就靠近了外壕,城头上的人,已经能看清他的样貌,身上的衣甲虽然破损不堪,可底子依然能看出,正是宋人制式的红袍。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