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第8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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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节目安排可以多样化,到时候,会有人同你商量,不过明日里,某希望能听到先生的名作,相信在座的诸位,以及州里的百姓,都会翘首以待。”将他钓上钩,刘禹还是比较有把握的。
“你是说,北边那种?”关汉卿恍然大悟。
刘禹点点头,南北有别,一直以来,关汉卿都没有再从事曲调的创作他觉得有些可惜,要是一代戏曲大师就此给埋没了,那就不好了,因此,才会借着这个机会,给他一个更加充份能够施展的舞台。
“明白了,不过此事还要容某去同社里的人商议一下,她们没有唱过那种戏,一时半会儿怕是演不好。”
“无妨,你慢慢调教便是,相信没人会挑剔。”
关汉卿见他一一应允,反而坐不住了,也不等吃完,就匆匆起身告辞,看样子,是打算连夜去排戏,只是在拿着伞在雨里走了半天,才想起了一个关键的地方。
演出的报酬都还没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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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鱼水()
因为喝了不少酒,后来发生了什么,刘禹已经不记得了,当他头昏脑涨地睁开眼时,一张熟悉的俏脸出现在面前。
“璟娘。”
随着他的轻唤,不及说话的璟娘一下子被他紧紧抱在怀里,枕着丈夫宽厚的胸膛,听着耳边有力的心跳声,她真想一辈子就这么结束,那该多好。
刘禹也不想动弹,很明显这里就是昨日饮酒的那个帐子,他躺在一张行军床上,帐子里还有没有旁的人,他毫不理会,只想这么静静地呆上一会儿。
夫妻俩相互依偎着,谁也没有说话,外面的雨声很大,打在帐子上,发出“啪啪”的声响,过了良久,璟娘感到揽着她后背的那双手,移到了头顶,轻轻地抚弄着自己的发丝,才试着开了口。
“夫君。”听到刘禹‘嗯’了一声,她说道:“奴过来的时候,陈府君、胡通判和张先生都去堤上了,听潮守了你一夜,被奴赶去睡下,换了观海在外头。”
“这会子什么时辰了?”
“午时当是过了,夫君可曾觉得腹中饥饿?”
被她的这么一问,他还真觉得有些饿了,昨天喝得酒比吃得菜要多,最后吐没吐,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帐子里也闻不到什么异味,倒是小妻子的身上传来阵阵香气,令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你也没吃吧她们弄进来,咱们就在这里用些。”
刘禹抱着她从床上坐起身,朝外面喊了一句,这时候他才有余瑕打量帐子里的情形,比昨天多了不少东西,显然是璟娘命人搬来的,趁着等吃食的这点时间,璟娘同他描述了一下这场大雨造成的灾害,以及他们所采取的各项应对措施。
由于还有近半数的百姓在建楼,这些人就成了这场大雨的直接受害者,对于璟娘而言,第一次面对数以百万计的灾民安置,绝对是一个巨大的考验,好在有足够的人帮助她,无论是州府还是舶司,都展示出了极强的应变能力,在大雨落下的第一时间里,就停了学堂的课,全力投入灾民的安置当中,当然,能够平稳地坚持下来,没有引起大的乱子,同她亲临各处,倾听百姓的呼声,为他们解决实际问题有着直接的关系。
“。。。。。。奴找当地的老人问过了,这样的大雨,至少还会持续好几天,目前百姓们只是有了一个安身之处,最让人担心的是,那么多人挤在一处,万一有个病痛,就会形成疫情,奴到时候应付不来,还好夫君回来了。”
能想到这一层,倒是让刘禹有些刮目相看,要知道她还不到十六岁,出阁之前见过的生人,只怕一只手都数得过来,看来灾难最为锻炼人,这话还真是说得不错。
不过再怎么坚强,也只是个小女孩,刘禹突然感到了一阵心疼,手上不由得又加了几分力,许是被箍得有些紧,怀里的小人挣扎了一下,从他的手上探出头来。
“二哥儿那边的事情有了些眉目,他想同你交待一声,你看什么时候合适?奴去唤他过来。”
“这么大雨,别折腾他了,有什么事,你直接拿主意亦可,若是不好决定,关于军事上的,可以去问问李十一,经济财计上的,张青云应该能想想法子。”
对此,刘禹只是略略提点了几句,他不想当什么圣人,什么事都插上一手,那样的话自己累不说,还影响了别人的积极性,其实异时空的建设,无论是对于他还是手下这些人来说,都是一个新鲜的命题,没有现成的结果可以参考,套一句后世的话来说,就是‘摸着石头过河’。
当然,如果能少走一点弯路,他也不会吝惜什么,从错误中学会教训,要比成功时得到的领悟更加透彻,因此,就算真的有什么损失,或是做错了,只要不是威胁到了根本,他并不太在意。
小妻子如此小心翼翼,就像他当初刚刚穿越过来,走一步恨不得看三步,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心态是从何而来。
权利总会伴随着责任,除非你能狠心到不顾一切,受过后世教育的刘禹自认做不到,严格来说还未成年的小妻子也是一样。
刘府里的规矩没有那么多,和刘禹在一块,璟娘总会选择性地遗忘所受到的那些传统教育,两人一边吃饭,一边交流着各自的趣事,都是说不出的轻松自在。
眼见吃食将尽,刘禹在考虑接下来,是做一些夫妻间喜闻乐见之事,还是将这个机会留到晚上,有些举棋不定的时候,帐外突然传来了很大喧哗声,紧接着一声爆喝响了起来。
“来者何人,速速止步。”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他的亲兵头子吴老四。
刘禹心里一惊,赶紧起身将妻子护在身后,拉着她的手,当先一步掀起帐帘,只见瓢泼般的大雨中,一片黑影正迅速朝这个帐子的方向接近,而吴老四和他手下的人,已经排成两列,拦在了前面,他本人站在最头里,手中紧紧握着刀柄,摆出了一付一言不合就要开杀的架式。
等到那片黑影靠近一些,刘禹回过头拍拍小妻子的手,安慰了一句:“都是百姓。”
从装束上看,来的的确都是百姓,带着他们的是一个军士,隔着几步远,就冲身后的百姓吼了一句:“就是他!”
一边说,一边指着吴老四:“他就是你们要找的吴都头。”
吴老四一脸的莫名奇妙,手上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抓得更紧了,那些百姓他根本就不认识。
接下来的一幕的人都惊掉了下巴,一个男子用手扯着块破布遮雨,另一只手在兜里揣着,募得冲过来,没等吴老四拨出刀,就将一个事物扔进了他的怀里,吓得他差点抖到地上,最终却没有这么做的原因在于,扔过来的并不是什么暗器,而是两张热乎乎的炊饼。
“俺自家烤得,趁热吃。”男子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吴老四愣在了当场,紧接着又一个百姓跑过来,将两个圆鼓鼓的东西放到他的手上,不用看,只一摸,他就知道这是两个鸡蛋,同样带着热气,只怕是刚刚才孵出来的。
“这。。。。。。这如何使得?”素来杀伐果断、从不迟疑的老军头,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似乎怀里抱着烫手的山芋般。
接下来的,同样的一幕连接进行了十多次,当最后一个百姓飞快地扔下东西,逃也似地跑远时,他的怀里已经堆起了一座小山,其大部分都是吃食,多数还是熟食,指不定就是百姓自家桌子上的那一份,最夸张的是,竟然还有两条鲜活的河鱼,就这么在他的脚下扑腾。
“走吧。”刘禹拉着已经说不出话来的璟娘,打着她带来的一把油纸伞,走向自己的那辆跑车,经过吴老四的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进去帐子里,同弟兄们一块分了吃,本官同娘子就在左近转转,不必跟着来了。”
直到上了车子,璟娘还是一付不可思议的模样,“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这样的句子,她也许在书本上看到过,可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时,心里却激起了更大的波澜,因为那些百姓很明显是自发前来的。
“你是否在想,你为百姓所做的,远不止跳下河去那么简单,为什么他们从不报以这样的热情?”发动车子前,刘禹看着她的脸问道。
“非也,奴在想,为何前来感激的只有普通的百姓,而不是像你我这样的人家?”
那是因为,从心底里,你并没有瞧得起他们,这句话刘禹当然不会说出来,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然后启动了车子。
沿着河岸,车速快不起来,因为像这样自发前来的百姓,远不只刚才那一群,他们想要感激的,也不仅仅是吴老四一个,整条黎母水,守护着堤坝的数万将士,都得到了这样的待遇。
这是刘禹第一次在异时空,看到了后世的那种宣传画面,尽管他们很穷,还没能成长为他所需要的样子。
璟娘没有料错,大雨持续了整整五天,水位连续猛涨,堆在两岸堤坝上的沙袋越来越高,到后来已经阻止不了大水漫过河堤,市区的道路上开始大面积积水,形势一天比一天严峻,参与抗洪的军民也越来越多,最多的时候,黎母水的两岸组织起了数十万人严阵以待,以他为首的几个主官日夜不停地巡视,人人都在废寝忘食地工,已经忘了什么累。
到了第六天,天空的乌云终于散去,阳光从云层中钻出来,重新将金色的光芒散向大地,尽管天空还飘着细雨,河里的水位还不曾降下去多少,河堤两岸依然响起了一阵接一阵的欢呼声,几个主官的脸上也都是如释重负、身心俱疲。
对此刘禹根本没兴趣参与他们的狂欢,只想搂着小妻子,美美地睡上一觉。
第一百五十一章 等等()
邓得遇睁开眼,看着灰色的天花板发了一会呆,他年近七十,睡眠本就轻省,一旦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
揭开身上的薄被,将它小心地摁紧,顺便帮边上的两个总角小孩,把露在外头的手脚盖上,这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看着两张熟睡的小脸,慢慢将一件罩衣套进袖子里,然后用一根系带绑好。
这里是他的长子所分到的居室,大致相当于后世三十平米的室内面积,住下了整整七口人,长子长媳连同长孙长孙媳居于外室,里面这间主人卧室,则让给了他这个家族之长,他的老妻早在五年前就已经亡故了。
卧室大约有十个平方左右,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木床,睡在上面的除了他本人,还有两个重孙儿,大的不过五岁,小的只有三岁,若是天气晴好,此时一早就该去了学堂,墙角堆着几个竹编的箱子,里头装着一家子唯一的财物,从静江一路逃过来,能带走的也就这么点事物。
屋子收拾得很整齐,窗棂的玻璃上,还贴着几幅窗花,出自长媳的巧手,那是一个来自于蜀中的贤淑娘子,家中与自己既是同乡,又是同僚,可惜自从蜀中不靖,一早就失去了联系,如今不知道生死,更不知道去向。
脚下是平整的水磨石地面,这是他的长子带着家中的男子,一点点用手工磨出来的,想当初第一次在采石场与家人团聚,看到儿子那双满是血泡的手,他还以为是给发配到什么苦刑之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曾经饱读诗书,不知庖厨,如今不但做得粗活,就连这楼子的一砖一瓦,都是亲手搭就的,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感到悲哀?
乱世之中,能保得一条性命已经是奢望,还惶论其他?
邓得遇的视线在那些看似粗砺的红砖水泥上扫过,比起在静江的府第,大小来说还抵不过一个马厩,精致程度更是远远不如,可偏生有一种别样的美感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安心。
连续多日的暴雨,天仿佛要塌下来一般,可屋子里连一滴水都没漏进来,这不是安心又是什么?而据他所知,这样的屋子,在整个琼州足有几十万间,在建和预定下的还有更多他的心中想起了一句诗。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
杜工部的名句,如此生动地展现在他的眼前,也让他头一次生出了一种归属感,不是做为大宋治下的广南西路转运使,而是一个普通的百姓。
与这种归属感同时生出的,便是强烈的挫败感他不住地反思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倒底是救民,还是害民?
带着这种茫然,邓得遇推开卧室的门,隔着一条狭窄的过道,对面分别是隔开的两个空间,一间稍大一点的厨房,里面没有人,灶台的位置放着一个铁皮筒子,上面放着一个陶瓷锅子,里面不知道烧得什么,咕噜咕噜地冒着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