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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1部分

混在1275-第761部分

小说: 混在1275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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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禹其实也不明白,他没抄诗剽词刷才名啊,长得只能算是马马虎虎,怎么就入了谢氏的眼了,因为大家都是穿越者?他摇摇头。

    “因为你的眼中有怜惜、有疑惑、有急灼,唯独没有敬畏。”谢氏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从你第一次踏入慈云殿,我就有了这种感觉,后来,发生的种种事情,特别是掌掴陈宜中那一回,更是让老身笃定,这满朝的人当中,你是真的谁都不怕。”

    刘禹惊呆了,自穿越以来,还很少有过古人能让他惊到的情形,谢氏说得没错,在他那貌似恭谨的外表下,实际上有一颗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心,无论是谁,什么样的身份地位,对于他而言,都不过是历史电视剧中的演员罢了,他只是一个旁观者,这种心态下,又怎么可能会有敬畏之心呢。

    “陈宜中是何等人物,一个正二品的殿帅,手握三衙禁军,他未经朝议、没有证据骗到家中说杀就杀了,结果呢?激得禁军作反,差点攻陷大内,老身能怎么样?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可你居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上了手,得到消息,老身是真为你担心啊,怕你连和宁门都出不了,你小子,一掌打飞了一个侯爵,被他们从广东换到广西,老身没有办法改变政事堂的决定,只能用妥协来换你家人的平安。”

    都过去多久的事了,现在听她说起,刘禹还能感到这其中的不忿,谢氏的说辞更是让他耸然动容,对方说得没错,虽然他一走了之了,可璟娘当时还在病中,并没有马上启行,那也意味着,时刻有被人报复的危险。

    “圣人说得不错,臣自打第一次入觐,心中便无畏惧,因为臣在圣人的眼中,看到了家母的影子,微臣以为,子侄对于长辈,只有爱戴,无须畏惧。”

    听到他坦然作答,谢氏欣慰地点点头:“这一回,老身相信你说得是真的,因为此时此刻,已经无须敷衍一个将死的人了。”

    “臣对圣人从无虚言。”

    “是么?”谢氏指了指琴室的方向:“里头的女子,你现在还说不认得?”

    刘禹被她噎得不轻,这个例子还真不好辩驳,他无奈地答道:“臣当时不知道她的身份,怕因为此事连累了无辜,再说了,臣说得是不识得顾君悦,并无欺瞒圣人。”

    “你呀,倒是有些小聪明。”谢氏被他说得笑了,一下子牵动了病情,忍不住咳了起来,刘禹赶紧上前帮她拍了拍后背,又将下头的垫子重新铺了一遍,这一切做得自然而然,丝毫没有什么男女之防,谢氏仿佛也习惯了,任他摆布了一会儿,直到后者重新在榻前坐下。

    一个看似平常的小动作,对于后世而言是十分自然的事,可是在这个时代,谢氏心里很清楚,若是换了别的男子,第一反应只能是叫人,哪怕谢堂也不会例外,侄子倒底不比儿子,可刘禹仿佛天经地义一般,这就是她说得毫无敬畏之心。

    多少年了,谢氏都记不得,除了已经过世十一年的丈夫,那位在位四十年的理宗皇帝,还有哪个男子碰过她的身体?伴随着耳边传来的琴声,她仿佛又回到了入宫的那个夜晚,那一天,她还不是皇后,他也不是皇帝,两个同样出身贫寒的人相遇了。

    成亲的那一夜,面带羞涩、枯坐房中、心如鹿撞的谢道清,耳边想起的,就是这首《绿腰》,一首略带欢快,极有动感,适合喜庆的舞曲,而更让她难以忘怀的是,被立为宁王世子,改名赵贵诚的丈夫推门进来,看到她容貌那一刻的惊艳。

    “圣人可是觉得难受?”谢氏的思绪被打断了,眼前出现一束关切的目光,一如多年前那个男子,曾几何时他们也有过相濡以沫的日子,只可惜,入主大内之后,一个个美貌、乖巧、身世都不输于她的女子,渐渐夺去了她的一切,只余了那颗枯缟般的心。

    四十多年了,无儿无女的她,就这么在宫里渡过了四十多年的日子,从一个花季少女变成垂垂老妇,那股悲戚不可抑制地涌上心头,将包裹了大半辈子的心防砸得粉碎。

    “圣人!”看到她面带潮红、眼中泪水涌出,刘禹只当得疼得厉害,有些担忧地站起身:“臣去看看谢堂返来没有。”

    “回来!”出人意料的是,他的衣襟被抓住了,刘禹只得回过身,在谢氏的示意下坐好。

    “不是你想的那样,老身只是想起了一个人,有感而发。”谢氏用袖子擦了擦眼角:“你知道吗,这首曲子,是当年老身与先先帝成亲时奏过的,还记得他当时是这么说的。”

    谢氏顿了一会儿,用极慢的语调吟诵:“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暮,飞袂拂云雨。”

    “先先帝当真好诗才。”

    刘禹愣愣地夸了一句,谢氏闻言一怔,随即一下子乐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某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呀!”过了一会儿,谢氏停住了笑,余韵未止地指着他说道:“这是唐人的诗,如果不是知道你的底细,凭谁听了,都会以为你只会做些弄臣的本事。”

    “臣不学无术,有负圣人教诲。”

    “刘禹,你不学是真的,无术却未必,在老身看来,比起朝堂上那些动辙引经据典的老夫子,你的才学方是大宋最为可贵的。”谢氏摆摆手制止了他的谦逊:“眼下就是个明证,劝老身迁都的不乏其人,可能想到临安百姓的只有你一个。”

    “子青啊,救国救民的话,老身不说了,你自己也知道该怎么做,眼下想要求你的,是救一个人,把她平安地带离她好生活下去,老身就是死也能瞑目了。”

    她的话音刚落,琴音突然一下子就断了,刘禹听着身后传来的低泣声,毫不犹豫地一拱手:“定不辱命。”

    “嗯,你先出去她们进来。”

    刘禹没有迟疑,他知道自己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退到琴室示意里面的两个女孩进去,又到前殿嘱咐了谢堂娘子几句,便叫上了黄内侍,打算同他商议将人抬出宫的事。

    “刘侍郎,你怎么说,咱家就怎么办。”黄内侍此时早已经六神无主,全指望着他,自是无有不从。

    “这个谢升道,买个药也能拖这么久,走,去看看他回了没有。”

    两人商议完,一齐走出了大殿,刚刚跨出大门,刘禹就被眼前的情形给惊到了。

    只见重重台阶之下,跪伏着黑压压的一大片人,看身上的服饰,应该全都是宫里的人,既有宫女、也有宦者,密密麻麻地怕不有数千之多?

    “他们都是在宫里各局各院当差的,宫中的主位们全都走了,这些人没有资格上船,又不知道去哪儿,听闻圣人尚在,便都聚来了此处,侍郎若是有暇,也给他们指条活路吧。”

    听到黄内侍一说,刘禹这才明白,后世常说宫里三千佳丽,其实指的是的宫女加一块儿,这个时期的大宋宫廷,规模远不如南渡之前,可宫女宦官什么的也有几千人,昨日撤离的那些都是有位分的妃嫔,她们只会带着服侍自己的宫人,这些没有依属的,就等于被抛弃了。

    “大致上有多少人?”情况不明之下,刘禹不敢贸然答应什么,但是让他孰视无睹,却也不是他的性格。

    “小黄门、黄门、宫使有四、五百吧,宫女侍婢一到两千,都是些走投无路的人,原本圣人的意思,是尽皆放出宫去的,可她们的家人,大都已经走了,有些人遍寻不至,便又返回了宫里,圣人都还病着呢,咱家又有什么法子。”

    刘禹大致扫了一眼,的确如黄内侍所说,女多男少,而能选入宫里的,最低标准也是模样端正,再加之宫里的制度,到了一定年岁就会放出,剩下的最大也不会超过三十,突然一下子看到这么多天然无污染容貌娇好的妹子,这趟收获还真是意外之喜。

    “这么着可不成,你找人登记一下他们自己选择,是愿意听从你的安排,还是自谋生路,一旦选择了就不可后悔。”

    根本不用考虑,刘禹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留下他们,下场只有死路一条,可要送到琼州,人家又未必干,只能先把丑语说到前头,路是自己选的,定了就不能挑拣,相信到了琼州,她们都会为今天的选择而感到庆幸。

    “侍郎仁义,他们还有什么可挑的,你放心,咱家这就遣人去办。”

    黄内侍当即叫过几个手下他们带着下面的人去别处,刘禹的眼睛无意中看到了殿前的侍卫身上。

    “圣人的仪驾还在?”

    “都在,计有御龙骨朵子直三十六人、弓箭直四十五人、弩直四十五人、皇城司禁卫五十人、马队三百五十人、东西班、茶酒班殿侍共一百人、快行二十人、军头两人,说起来他们二人与你还是旧识,都是当初杨虞侯的属下,回来之后圣人赞他们忠义也都升了虞侯。”

    难怪黄内侍毫不担心安全问题,光是这些就有七百多人了,而且大都还是最精锐的御前诸班直,有了这么多人打底,刘禹打算就是用抬,也先把谢氏转移出去再说。

    不过在抬之前,怎么也得让病情稳定下来,想到之前谢氏的模样,刘禹不由得有些担心,这一担心就更加心急了,心说谢堂不是一个轻重不分的人啊,怎么还没有回来,就算找不到郎中,他们总不可能将药铺都搬走了吧。

    “那不是谢相公?”过了好一会儿,黄内侍举目一看,惊喜不已地叫道。

    刘禹看了看,来人的确是谢堂,在他身后,几个谢府的家丁抱着一堆柜子,却没有郎中的模样,看起来,他们没有找到人,只是将药铺给搬来了。

    “药。。。。。。药找来了。”谢堂三步并作两步,气喘不止地说道:“姑。。。。。。圣人可好?”

    没等刘禹答话,突然从身后传出一阵女人尖利的叫声,几个人目瞪口呆地转过头,那个贴身女官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大哭不止。

    “圣人殡天了!”

    “咣!”谢堂手里的药包撒了一地,顺着高高的台阶滚了下去。

第八十二章 退路() 
刘禹不是救世主,更不是神仙,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况且在看到谢氏面容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这个富有传奇色彩的女子放下了的心事,走得很安详。

    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很难说,此时的谢道清,是幸运还是不幸,失却七年的寿命,却得到了体面和尊严,无论生前成就如何,此刻她就是这个国家的象征,因此也理应得到符合其身份的葬仪。

    不过这种后事,刘禹就不想掺和了,一切该怎么办,宫里有着严格的规定,有了那近两千多宫人,撑起一个规模庞大的葬仪还是没有问题的,而他在谢氏的床前深执一礼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工作中,大把大把的建筑等着他去拆除,一个一个的宫殿等着他洗劫,当悲愤化动力,便会迸发出无与伦比的工作热情。

    “小心些,把瓦片揭掉就行了,莫要去管那些墙,等会子都下来,套上绳子一拉,咱们是拆屋子,又不是搭屋子,没那么多讲究。”

    在刘禹的指挥下,工匠们搭着梯子上了屋顶,把覆在上头的瓦片全都揭掉,露出了完整的撑木架子,然后一群人七手八脚地取下横梁竖榷,得益工艺上的无钉化,这些巧夺天工的建筑全都是榫卯结构,有点像是搭积木,不过扣合得更加巧妙和严整而已,随着一根根支撑木的消失,整个政事堂变成了没有顶盖的一堆承重柱子和四面墙。

    这样一来就简单了,也不用一面一面地凿,每个方向用绳子穿进砖孔里,上百人拉着一起发力,“轰”得一声,整面墙就塌了下来,如法炮制之下,不一会儿,余下的墙壁全都被人拉倒,高逾八重的石阶,只余了光秃秃的一堆柱子和单薄的内壁。

    “景定三年,老夫入枢府为执政,第一次被召到这里,意气纷发、踌躇满志,以为天下就在囊中,哪曾料到,不过十余年,它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就在刘禹松了一口气,准备下令进行最后一步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耳旁响起,吓了他一跳,回头看时,自家老岳父穿着常服,外罩一袭白衣,神色萧索地看着上面,仿佛自言自语般地叹道。

    “丈人是从慈元殿来?”见他似乎没有责备的意思,刘禹早就想好的托辞一时也没能用上。

    叶梦鼎点点头:“圣人走的时候,你在那里吧,她去得可还好?”

    “小婿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不必自责,他们并不知道你会那些”叶梦鼎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黑科技,只能略过不提:“咸淳元年,先帝刚刚即位,群臣上表请圣人听政,是老夫一意谏阻的,可她并没有因此留难叶家,如今想想”

    因为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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